觀。
“我就不去了。”薑可望搖搖頭,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麵對父親。
“沒關係,想去的時候再去吧,爸爸現在的情況還不錯,就是不太記得事。”薑星海好脾氣地對她笑,“姐姐,你在拍周思凡的電影嗎?”
“嗯。”
“我小時候最喜歡看他的電影了,你真了不起。”他一臉向往,“姐姐,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這麼好看,應該去當明星的。”
她總是不說話,他也毫不在意,自顧自地趴在儀表盤上看她的臉:“你來找我,我真的很開心,每次見麵你總是不笑,我一直以為你很討厭我呢。”
薑可望下意識地抬起手,也下意識地停在半空中。
血脈相連是件很奇妙的事,薑星海會意地低下頭來,她試探性地把手放在他的頭發上,摸了一下,兩下。
他的頭發剪得很短,微微紮著手心。
從薑星海那裡離開,她沒回家。
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打轉,還是直接去了裴氏,等裴鬱下班。
這個地方來的很少,裴鬱沒有那種把女人帶進辦公室的習慣,她出道做了藝人後,來的次數就更是沒有幾回。薑可望走錯幾條道,才找到他的專用電梯間,看見門邊的指紋鎖,才想起來,每次他帶她上去都是按了指紋的。
薑可望把自己的手指頭戳上去,屏幕上畫了個叉,發出“嘣嘣嘣”的拒絕聲。她失笑,還是回車裡等他,剛轉了身,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王特助。
“裴太太,您要上來嗎?我這就給您開門。”電話一接通,王特助就跟她說。
她左看右看,才注意到,那指紋鎖上方有一個小小的攝像孔。
明明也沒做什麼壞事,卻有種被捉了個現場的尷尬。
“不用了,不用。”她連忙推辭。
“沒事,您快上來,門已經為您開了。”王特助說著,那電梯門在她麵前徐徐打開,她走進去,正猶豫著按樓層,頂層的那枚按鈕就自動點亮了。
電梯把薑可望送到了樓上,她猜想著會是王特助等在門口,到時候讓他把自己隨便安排個坐的地方等裴鬱就好。
然而,門一開,來接她的竟是裴鬱本人。
“沒回家嗎?”他一問,她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含糊地“嗯”了一聲。
他便伸手過來,攬她出去,走廊上靜悄悄的,他們一起走著走著,她問:“打擾你工作了吧?”
“沒有。”裴鬱道,帶她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把她安置在沙發上坐。她抬起頭時,見到他臉上掛著笑意。他拿起茶幾上的水壺,給她倒水。
“就是有點吃驚。”他眉眼垂著,眼神很柔軟。
沒想到她會來。
“吃驚?”薑可望不懂,琢磨了一會兒,她果然還是打擾了他吧?
她這樣一想,王特助正好在門外敲了敲:“裴先生。”
裴鬱往外看看。
“在這裡等我好嗎?”他把杯子遞給她,俯身搓了搓她後腦勺的頭發,“我去把會開完。”
“那快去忙吧。”薑可望接過杯子,說話時還帶著點抱歉,剛說完,她的腦袋就被托上去,他在她唇上輕輕一%e5%90%bb。
裴鬱麵色平靜地出了辦公室。
“裴先生,剛才羅總監做了新提案,有關於……”王特助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幕,一本正經地向他彙報工作。
留下薑可望坐在那裡,手指摩挲著剛才他親過的地方,很燙,是他留下的溫度。
他們之間有過那麼多纏綿悱惻的深%e5%90%bb,她想不明白,怎麼會讓一個蜻蜓點水般的淺啄,擾亂了思緒。
她亂了半天,是桌上的電話響聲打斷了她。
裴鬱走時沒帶手機,她走過去一看,來電是他的司機,便替他接了電話。
“裴先生,我已經好多了,您的車停在哪啦?我現在就去開過來。”
“老孫,是我。”薑可望叫了他一聲,他反應過來:“啊,裴太太?”
“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晚上我來開車就好。”薑可望道。
裴鬱的會結束得很快,薑可望放下他的手機沒多久,他就回來推開了門。
“可以回家了。”
“噢,好。”薑可望站起身,包給了他,他一手拎著,一手牽她。
他們下樓,她若無其事地拿出車鑰匙,他也沒有抗拒,隨著她一起上了車。
薑可望還是避免不了地暴露了技術不太嫻熟的事實,進了裴宅的大門,倒車入庫反複了幾次,勉強停進了車位。她鬆了口氣,雙手離了方向盤,翻過來,手心裡都是汗。她再側頭觀察裴鬱的表情,才發現他早就在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你是不是又要沒收我的駕照?”不等他開口,她先問了出來。
他搖搖頭。
早就不能把她當作那個不懂事的女孩來看待了。
他執起她的手,從口袋裡拿出手帕,幫她擦擦汗:“以後想開就開吧。”
第30章 無期
這一句話,不知等了多久。薑可望心裡一動,再抬起頭的時候,裴鬱已經下了車。
他疊得整齊的手帕就握在她的手裡,若有若無的古龍水味道沁著她,讓她的心臟不住地砰砰直跳。她左思右想著,他過來拉開了車門,牽她下車。
“住幾天?”裴鬱牽著她,邊走邊問。
她說:“明天參加完訪談就走。”
時間實在很短,短到他也沉%e5%90%9f了片刻。
“那你先過去,我再處理些事情,過幾天就去香港。”
“嗯?”原來他在考慮這個,薑可望說,“不用啊,你忙你的事好了,不用著急去那邊。”
她又說錯了話,他停下了腳步,彆有深意地看著她。這時,迎麵而來的傭人向他們問好:“裴先生,裴太太。”
“裴,太,太。”裴鬱也輕聲說著那三個字,這個稱呼由他說出來,有種分外夢幻的感覺,他聲音一輕,嗓音就變得迷離。
“見你也屬於我的事。”他失神的時間短暫,很快就牽著她,繼續往前走,“我著急去香港,是因為想見你。”
“好……”薑可望臉意外地紅了紅。
她還以為,他又會說“薑可望你是個結了婚的人了,記得嗎?”又或者說,“你後悔結婚了是嗎?”他時時刻刻要提醒她“作為妻子的義務”,以至於她總是被一種無形的壓抑感憋得喘不過氣來。
但他沒有,還好沒有。
裴鬱的手溫暖而乾燥,裹著她,他走在前麵,不疾不徐。
晚飯過後,他把她送回了臥室,親了下額頭,告訴她:“我處理點公事,你可以看看劇本。”
薑可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稍稍感到些驚訝,她來北京,倒並沒有計劃著在家看劇本,因為她以為他不會給那個機會。不過,既然有空,那麼看看也無妨,她便在臥室裡用手機翻翻劇本相關的資料。
其實,這種相處模式是從前的日常,那時她卻常常焦慮,不能每時每刻粘在他身邊。現在重心放在演藝上,每天的行程被塞得滿滿的,她才越來越明白,能夠擁有自己的時間是多麼的奢侈。
看到差不多的時候,她洗了個澡,然後去敲了敲裴鬱的門。
“等我一下。”裴鬱關了電腦,也進了浴室。等他帶著身水汽從裡麵出來後,她走上前去,踮腳捧住他的臉,主動送了%e5%90%bb。思兔網
氣氛很好,咬他下巴的時候,他有反應,身體僵了一下,托住了她的%e8%87%80。
裴鬱抱起了她,卻不是走向床的方向,他用腳踢開陽台的門,抱著她,一起坐進了吊籃。
她窩在裴鬱的懷裡,感覺到吊籃在擺動,有些弄不明白情況。她主動求歡的次數不多,對他來說總是受用的,他剛才也明顯湧動了欲·望。此刻,他們卻還能安然無事地坐在一塊,這是要做什麼,單純地看看星星?
“我們在一起,不是非要做那種事。”他令人酥酥|麻麻的聲音從身後纏著她的耳朵。
薑可望感到一絲絲難耐,她閉上眼睛,讓心思放空,隨著吊籃平緩的搖曳,慢慢變得平靜下來。
“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他擁著她,“你學校旁邊的那套房子,你爸爸賣掉的那套,我找人買下來了。門鎖我沒換,你以後還是可以去那裡住。”
“你啊……”薑可望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最後也隻是在他的手上輕拍了一巴掌。
“那畢竟是你以前住過的地方。”裴鬱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帶我去那裡,記不記得有多亂?”
薑可望遭遇了突如其來的揭短,反應很遲鈍,還有些驚慌:“我……不記得,沒有這種事。”
“有沒有,你好好想想。”他抱緊了她,一本正經地接著雪上加霜,“我沒見過這麼亂的房間,陪著你收拾了三個小時……”
她扭動身體,想轉過去捂他的嘴,他把她一把抓住。
他怎麼會提起這個,她真的不懂。打鬨了幾個來回,不知局勢是怎麼發展的,她由阻止他說,變成索性跟他一起說。
“那第二天早上,我還給你煮泡麵吃,我不會煮泡麵,你吃的時候,表情好難看,你記得嗎?”
“因為真的很難吃。”
他們一麵悉數著,一麵忍不住都笑了,自然而然地依偎在一起。
薑可望沒發現氣氛何時變得如此輕鬆,她隻意識到,好像有很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親親熱熱地聊聊天,裴鬱也似乎很少像現在這樣笑過。
頓了頓後,裴鬱說:“可是,那是我吃過最難忘的東西。我很奇怪你以前都是怎麼過來的,我下了決心,以後要好好照顧你。”
“真的嗎,為什麼?”薑可望很不解,“泡麵煮得那麼難吃,你為什麼還想照顧我?”
裴鬱的手輕輕握住她肩膀:“我喜歡你,又不是看你會不會煮麵。”
“那是看什麼?”薑可望問完,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你說你喜歡我?”
“很奇怪?”他的眉頭微微蹙起,“不喜歡你,為什麼要跟你在一起?”
“我以為,我隻是你的……”薑可望說不出“情婦”這個詞,她想了半天,用了另一種方式,“我們簽了協議。”
她以為,他們之間最初不過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他欣賞她年輕的身體,而她,心安理得享受他的庇蔭。
“不簽協議,你三分鐘熱度跑了,我該怎麼辦?”他無奈,“你那個時候,做什麼都不管後果,今天喜歡,明天就厭倦了,總要用一種方法讓你重視我們之間的關係吧?”
“是這樣嗎?”薑可望從來沒有往這一層麵想,呆呆地陷入了沉思。
“從一開始,我就把你當成女朋友看待。”裴鬱繼續反問她,“如果不喜歡你,那我為什麼要跟你結婚?”
“噢。”她說。
原來是這樣。
“不過,你能喜歡我什麼?”如果照他的說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