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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期合約[娛樂圈] 因醬 4310 字 6個月前

楚,睜開眼睛卻覺得,她永遠都不會再說一遍。

薑可望張張嘴,剛試著說出一個“你”字,他半開玩笑地說:“是不是覺得有點後悔,跟我結了婚?”

語調是玩笑的語調,內容卻不得不讓人重視起來,薑可望觀察著他的眼睛,他臉上偏又是一副很輕鬆的樣子,不像是那麼認真地問她。

“我沒有後悔。”她說。

她說了,他的目光又驟然涼了,不是一般的凝重。

“沒後悔就好。”半晌,他說。

他擁住她,臂彎收緊:“那就好好跟我在一起。”

次日早晨送了她去劇組,他就得接著乘車去趕飛機。回來兩天,他又要走。

薑可望下車的時候,他降下了車窗。

“有事打電話。”裴鬱說得頓了頓,“沒事也可以打。”

薑可望點點頭,他從車窗那裡伸下手,她左右看看,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每天早點睡,劇本彆看得太晚。”他握著她,不忘叮囑。

“知道了。”

裴鬱還想說點彆的,算了,問她:“就沒有話要對我說?”

她思考了有一陣子,他大度地擺擺手:“不難為你了,去吧。”

薑可望踏進片場的化妝室,發現周思凡正坐在裡麵,手捧著一碗餛飩麵在吃:“可望來了,早。”

“周導早。”她走到鏡前坐下,化妝師上前調整椅子的高度。

周思凡是有話要跟她說的,捧著麵碗坐近了點:“可望。”

“過兩天北京那邊有個專訪,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他道。

這事來得突然,以至於薑可望好一陣愣:“……好啊。”

原以為要分開一陣子,結果這麼快,她也去了北京。

薑可望聽著飛機降落的廣播,從機艙裡醒過來,心態有些奇妙。下了飛機走VIP通道,裴鬱派了專車來接,去北京的事她沒特意說,是周思凡跟裴鬱打的招呼。在香港總是受周思凡的照顧,這回,總算是儘了回地主之誼。

“知道你忙,用不著這麼客氣。”席上,周思凡婉拒了開瓶酒助興的提議,笑著道,“你下午還有事要處理吧,以後有空再喝個儘興。”

裴鬱便點點頭,不失周到地打點著,與他閒聊。

薑可望坐在裴鬱身邊,他話裡話外,沒有什麼特彆的情緒。見了麵以後他都表現得淡淡的,看不出有沒有因為她的意外到來,而感到高興或者不高興。周思凡倒是一直在誇她,對此他很謙虛地說:“多謝您關照了。”

“記得可望剛出道的時候,你就來找過我。”周思凡沒喝酒,也像是上了頭,說起以前的事來,“那時我手頭就有角色讓她演,你沒要。現在想想,確實是先沉澱兩年比較合適,你真是用心良苦。”

裴鬱確實是用心良苦,給她在娛樂圈規劃的路線很穩,一開始不砸資源,不求大紅,一步一步但求走得中規中矩。

從前總覺得乏味了些,現在回頭看,她是少走了很多歪路,出道兩年多,從來沒有過任何不好的傳聞。現在演周思凡的電影,也算是時機成熟,不會被人指指點點了。

裴鬱看看薑可望:“是她自己比較爭氣。”她低著頭吃東西,感覺後腦勺被他輕撫了兩下。

聊天一直是他們兩個男人之間聊,周思凡已經算是自己人,薑可望吃得很輕鬆,不用刻意應酬,埋頭玩玩手機,出去上上廁所,都很隨意。

也是過於隨意了些,從廁所回包間的路上,她沒留神,蹭到了走廊的餐車,一摞盤子掉下來,砸在地板上,稀裡嘩啦摔得粉碎。

巨大的聲響炸開,她停在原地有些懵,推餐車的服務生倒是鎮定,快速去旁邊拿來了掃帚,一麵清掃一麵輕聲安慰她:“沒關係,不要緊,您有沒有傷到手?”

薑可望與他對視的一瞬間,傻了眼:“薑星海?”

“姐。”薑星海也才認出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臉,露出新奇的笑容。

十幾個盤子摔碎的動靜不小,四麵八方的幾個服務生都圍過來幫忙,他便又對她恢複了公式化的和氣:“小姐,這邊沒事的,不需要賠償,您先回去用餐吧。”

“外麵怎麼了?”包間裡也聽到了外麵的聲音,周思凡問了一聲。

薑可望坐下:“我打碎了幾個盤子。”她還沉浸在剛才遇到薑星海的錯愕裡,神情不太自在,讓人以為她是因為打碎了盤子而心慌。

“噢……”周思凡聽著笑起來,裴鬱的唇角也微微勾起了些。

“沒關係,我讓王特助跟他們結賬的時候算一下就好。”

飯畢,周思凡獨自乘車回酒店,把薑可望留給了裴鬱。

興許周導來北京做專訪,帶上她就是做個順水人情,再順帶著,給她放放假。她這段時間,實在是比較拚,他也擔心她熬夜熬出點毛病來。

“我下午有會,你先回家,等我回來。”裴鬱走到車前,發現司機不在,他自己拿了鑰匙,打開車門。

薑可望坐上去,他開了駕駛艙的車窗,手伸進裡麵,點了引擎,把冷氣打開,然後給司機打了電話。

“裴先生,實在對不住,不知道吃了什麼鬨了肚子,您等等我。”那邊聲音不太對,一時半會兒都好不了的樣子。

裴鬱皺皺眉頭,他倒不是個壓榨員工的老板:“要去醫院嗎?不用勉強。”

他在電話裡安置了那司機,翻到王特助的號碼,準備按下的時候,薑可望看看方向盤下插著的車鑰匙,說了句:“我帶了駕照的。”

“什麼?”裴鬱回頭。

“我也可以開車。”她從窗子裡探出腦袋,她在想,會不會因為那場交通事故,這輩子他都不再給她開車的機會了。說完,她還補了一句,“你不是還要去開會嗎?”

裴鬱摸摸她的頭發:“你休息一會兒,我讓王特助打車過來就行。”

從前倒是也有過這樣的情況,司機臨時不能開車。她要來頂上,總是會被他拒絕:“還是算了。”

“你不讓我開,那你自己開。”有一次,薑可望還鍥而不舍。

裴鬱說:“我開不了。”

“哦。”那時薑可望就想,他這樣的人,不會開車,實在是損失了很多樂趣。他買了那些豪車,都不能親自開一開,不覺得是種遺憾嗎?

王特助的電話剛接通,那邊說了聲:“裴先生?”

裴鬱一時沒回答,因為,他忽然聽到車輪碾過車道的聲音。

他轉過身,不知什麼時候,薑可望從後座鑽到了前麵去,握住了方向盤。

“可望!”裴鬱抓住窗框,她在他嚴峻的目光下停了車。

“上來裴鬱,”她卻絲毫沒被他威懾住,麵無懼色地直視著他的眼睛,“快點。”

第29章 無期

兩個人對視的時間不長,在薑可望看來,倒是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她緊緊握著方向盤,裴鬱沉默地盯著她,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最終,他從車前繞過去,走到副駕駛,開門坐上來。

“安全帶係好。”裴鬱拉下自己那側的安全帶,也提醒了她。

她這才發現,她不是沒有緊張,連安全帶都忘了扣,也是三年沒坐過這個位置了,這感覺太陌生。她匆匆係上,一踩油門駛出去。

那麼久不開車,好些地方都是生疏的,薑可望花了些時間重新熟悉,出停車場過閘的時候,心臟砰砰直跳。趁著收費員找零,她去夠後座的包,那包放得太遠,她手伸得費力,一隻長長的手臂忽然越過了她,把她的包拿了過來。

“謝謝。”薑可望對裴鬱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把包裡的墨鏡拿出來卡在臉上,室外的太陽很大,她的視線一下子成了柔和的陰天。

薑可望順利把車開到了裴氏大樓下,沒違章,沒碰擦。

“到了。”她把車停在大廈的台階前,見裴鬱遲遲沒有動,便出聲告訴他。

裴鬱如夢初醒似的:“哦。”她猜想他也許是在生氣,她以前沒有試過像今天這樣,如此直接地違抗他的意思。

“你的車我開回家了。”薑可望深深吸了一口氣,“晚上我再開過來接你。”

裴鬱望著她,臉上有一種新生兒對於世界的困惑。半晌後,他有了動作,朝她伸來一隻手,把她的墨鏡推上了頭頂,她麵前的世界便亮了。

她眨著眼睛,聽到他說:“路上小心一點。”

這句話說完,她的心也放了下來,對著他笑了一下:“好。”

他下了車,站在車的後視鏡裡,直到開出好遠,她視野裡還有他的影子。

薑可望回了吃午飯的會所。

她憑著印象上了樓,一路上,遇到的服務生紛紛向她鞠躬問好:“薑小姐。”

她左顧右盼著,沒見到那個熟悉的麵孔,便說:“我丟了東西,回來找找。”

“您丟了什麼?我帶您去吧。”領班熱情地走在前麵,指引她走回先前吃飯的那個包間。

她當然什麼也沒丟,無從找起,隨意看了一圈後,隻能說:“可能是我記錯了,丟在了彆的地方了吧。”

“沒關係,那我送您下去。”對方禮數過於周到,堅持送她進了電梯,揮手道,“慢走,薑小姐。”

電梯門關上,她盯著閃爍的數字,有點後悔,也許以前應該留薑星海的聯係方式。她這一趟,恐怕是白跑,怎麼上來的,還是怎麼被人送下去。

電梯到了底層,“叮”的一聲,麵前氣喘籲籲的男孩,倒讓她小小地意外了一下:“姐,你在找我嗎?”

薑可望帶著弟弟坐進了車裡,想了半天,也隻是拿了瓶水讓他喝。終於找到了他人,反而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薑星海能猜出她想問什麼,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告訴她:“我在這裡打工。”

“你打工?”薑可望第一反應是,“你多大了?”

“我十八歲了呀,”薑星海笑得眼睛彎彎,“正好高考完了,在放暑假。”

他說起這些,讓薑可望感到很陌生,因為她向來對薑建國那一家子不管不問,薑星海在她這裡更是一片空白,她的了解少得可憐。

原來他今年高考了,不知道考上了什麼學校,就要邁進象牙塔,薑建國偏在這時出了事,想想也是造化弄人。

“爸爸欠了很多錢,我讓媽媽把能賣的都賣了,還了一部分,還差一些。”薑星海跟她說著她都了解過的事,然後道,“我打工慢慢還。”

他口氣倒是不小,薑可望是懂得這裡麵的艱難的:“你在這裡打工,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掙不了多少,不過,利息總是還得起的,姐你彆擔心,路總有一條可以走下去。對了,要去看看爸爸嗎?”

薑星海有雙明亮的眸子,無論在什麼時候,看上去都真摯極了。他從小過著優渥的生活,幾乎沒經曆過挫折,順風順水地長大,薑可望以為出了這種事,他起碼會不知所措,沒想到他能有這樣的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