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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期合約[娛樂圈] 因醬 4341 字 6個月前

她提這些要求,很隨心所欲,提了就忘了。

“噢,也可以啊。”聽他這麼說,她也想不到彆的東西,便順著答應。

“也可以啊”,還真是夠為難她的。裴鬱不免失笑。

薑可望毫無察覺,她說到這裡,正好用筷子夾出最後一根胡蘿卜絲,放在盒蓋上,有種大功告成的感覺。

掛了電話,吃了幾口蔬菜沙拉,薑可望皺起眉頭,還是蓋上盒蓋,走到外麵去找個垃圾桶扔掉。垃圾回收處不遠飄著一縷煙霧,她丟飯盒的時候友好地朝對方笑笑,是影帝先生在那旁邊抽煙。他們片場沒有專門的吸煙室。

“不吃了?”徐靜言用下巴指指垃圾桶,她扔的盒子,基本沒怎麼動。

“天熱,胃口不好。”薑可望說著,對方遞了個東西過來,她一看,是煙盒。

她猶豫了一下,搖頭:“謝謝,我不會抽。”

“嗯。”徐靜言便收回,順口問了她,“薑小姐,哪裡人啊?”

“杭州。”

“噢,西湖,我去拍過戲。”他說。

“您拍戲經驗很豐富。”薑可望恭維了他,也表達了一點歉意,“我這兩天表現得不太好,加重了您工作量,多多包涵。”

陽光下他眯著深邃的眼睛,搖頭:“挺好。”很隨意的語氣,“挺好的,可以了。”

客套了一會兒,薑可望回到室內,米拉剛外出回來,正到處找她。

“合同我看好了,沒問題,可以簽了。”

一打文件送到麵前,薑可望翻了翻,《英雄歸來》的簽約合同:“這麼快?”

米拉忍不住挪揄:“我剛跟他們透露了你想去的意思,他們立刻把所有的條件都答應了,就怕你後悔,催著我們簽約。你要不再想想……”

薑可望抽起桌子上的簽字筆,沒說什麼,直接簽了字。米拉便閉了嘴。

米拉找了個文件袋,把合同仔細裝好,一邊封口一邊感慨:“你啊……裴先生心裡,恐怕會有點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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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過烏節路,路過一間間琳琅滿目的專賣店,裴鬱看著窗外,出聲:“這邊停一下吧。”

他走上台階,推開了那扇玻璃門。

“歡迎光臨——”新加坡大多華人,見到相似的麵孔,第一反應都是先說中文。

導購小姐迎上來,打量麵前的客人,麵容儒雅,衣著得體,看上去身價不菲。他長長的手指搭在玻璃櫃台上,垂著睫毛低頭看。

“先生,男士腕表請看這邊,您是為自己挑的嗎?”她問得有失專業,是因為緊張了。

而當他抬起頭,對上她的眼睛後,她更是臉紅耳熱,心怦怦直跳,目光垂下去。

也是那一刻,她發現,他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個簡單的銀圈。

“不是為我。”他輕聲說,隻有旁人才能聽出,他的聲音有多柔軟,“是我太太。”

第25章 無期

裴太太還在午睡。

“阿嚏!”一個噴嚏打得她醒了過來,迷糊地往四周看看,再一看時間,條件反射地滾下椅子,衝出門外。

本來沒打算睡,隻是隨便找個地方靠著休息休息,怎麼一不小心就睡過去了。

都怪她近來都睡得太晚。裴鬱不在,她每天晚上的睡眠時間反而更少了些,因為這幾天回到家,總是揣摩劇本到深夜。

“薑小姐。”外麵到處都是靜悄悄的,她跑出去,迎麵正好走來個工作人員。

薑可望訕訕的:“他們人都去哪兒啦?”

“噢,在3號場拍呢,周導看您睡著了,說讓您再睡會兒,先拍徐先生的單獨部分。”那人指了個方向。

薑可望說了聲謝謝,便匆匆往那邊跑。

她到了場外,看到攢動的人群,各司其職地忙碌著,氣喘籲籲停下了腳步。

拍攝正在進行中,周思凡坐在監視器前,回頭注意到了她,給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彆著急。她就站在那裡順著氣,影帝剛拍完了一條戲,周思凡拿起擴音器喊了聲:“過。”

幾個工作人員上前,補妝的補妝,調整道具的調整道具,再接著拍下一條。徐影帝站在鏡頭前,幾乎是一秒進入狀態,舉手投足連眉梢都是戲,拍完一次,周思凡把他叫到身邊,討論了幾句,重新再拍一遍,這一條也是很簡單就過了。

薑可望又一次觀摩徐靜言演戲,看得出了神。

這就是影帝的魅力,周思凡麵對徐靜言,臉上的滿滿讚許,讓她不禁有了一絲羨慕。但願這種讚許,有一天也能讓她收獲。

“可望。”拍完幾條後,周思凡叫了她,她才不好意思地走過去,向他與徐靜言道歉。

“實在對不起,周導,徐先生,耽誤進度了。”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都笑了笑,徐靜言拿過小扇子扇風:“沒事啊,不耽誤。”

“累了就該休息,你跟我說一下,沒關係的。”周思凡擺擺手,“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

化妝師過來給她補了妝,拍攝加入了一個她,繼續進行。她不敢怠慢,拿出全部的狀態投入進去。

夜沒白熬,揣摩劇本還是有點效果的,加上是與影帝對戲,這回NG次數少了很多。

找到了感覺,時間就過得飛快,一晃入了夜,周思凡翻翻導演筆記:“大家歇會兒,剩幾條過會兒一口氣拍掉,今天就早點收工。”

眾人歡呼著一哄而散,薑可望轉身要走,被他單獨叫住:“可望。”

“周導。”她折回來,走到他身邊,俯下`身聽他說話。

“你下了功夫,我看得出來的。”隻有他們倆的時候,周思凡又恢複了和藹可親,“彆太有壓力,你已經很不錯了,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知道了,周導。”她虛心聽著。

他給她推來一個椅子,隨口提起:“裴鬱這幾天,不在香港吧?”

“他去了新加坡。”薑可望坐下來。

“我知道,他走之前來跟我說了一下,讓我關照你。”周思凡若有所思,“對了,你們領證了?”

“是領了。”薑可望聽著周思凡跟她說的種種,心情很複雜,隨即就道,“周導,我不需要關照,您可不要降低對我的要求……”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因為看見周思凡已經在笑。

本來就是聊聊天而已,周思凡沒想到她會想到這個層麵,笑了半天:“不會,當然不會。”

“隻是覺得很好,兩年前我就知道你了。”他道,“裴鬱對你一直挺上心的,現在領了證,挺好。”

“可望,其實我很欣賞你,你很難得。”周思凡說著,點點頭確認,“難得,嗯。”

跟導演談完心,薑可望倒是有些茫然。

頭一次聽到旁人說起對她與裴鬱的印象,原來是這樣的,跟她自己的想象,相去甚遠,起碼,沒有那麼的不堪。

她獨自在片場踱著步子,等開拍,夜風微涼,吹拂著她額頭的碎發。想到這一天下來沒見米拉,不知道乾什麼去了,剛要打電話問問,她已到了平時劇組裡經常有人抽煙的地方,米拉正一個人站在那兒,手指間的一點火光,幽幽發亮。

“哎,周導跟你談完話啦,說什麼了?”米拉一抬頭,看見她來,低頭看看手裡的煙,不好意思地解釋,“壓力太大,趁裴先生不在,趕緊跟燈光師借了根抽抽。”

“就是鼓勵鼓勵我。”薑可望站在她身邊,“壓力很大?”

“每天很多邀約找我,我整天處理這個,處理那個的。好事,說明你紅。”米拉笑,變戲法似的從耳朵上拿下個東西,“還有一根,你要不要?”

薑可望搖頭:“不了。”

“怎麼?”米拉很意外,“裴先生不在,你不得趁機趕緊過過癮?”

米拉說完就覺得不對,人不對,角色不對,以前教唆人頂風作案的,不一向是薑可望嗎?這個正經說著“不了”的人,還是不是她?

“不需要了。”曾經的教唆犯這樣說著,很無所謂地仰起臉,看了一眼夜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米拉琢磨著“不需要了”是怎麼個意思,想起來:“好像確實有一陣子沒見你抽煙了,真戒啦?”

她沒注意,手一鬆,那根沒送出去的煙掉在了地上,她下意識順著掉落的軌跡低頭,往那地麵上看。

“我來吧。”薑可望不急不慢地蹲下去,把它拾起來,捏在手裡。那一刻,麵前的燈光暗了暗,一個長長的影子投在她麵前,她邊抬頭邊站起身。

“啊,裴先生。”米拉一見來人,急忙把手裡的煙頭背到身後,暗暗在垃圾桶上掐了。

但來不及,裴鬱的目光在薑可望手裡的那一支上掃了個來回,他沒發話,朝她們兩個走了過來。

他怎麼突然回來了,說好的出差一星期呢?

米拉如臨大敵,薑可望臉上卻找不到慌張,她也看著裴鬱,沒有一點要藏起煙的意思。

“裴先生,不是您看到的那樣,可望沒抽,隻是幫我撿。”米拉額頭冒虛汗,總覺得自己這一解釋,又跟上次一樣,是掩耳盜鈴,裴鬱信她才怪。

“沒收工嗎?”沒想到,裴鬱走到麵前,就問了這麼一句。

米拉沒反應過來,見了鬼似的瞪著眼,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還有幾條沒拍。”薑可望看看影棚的方向,那邊好像已經開始了準備,“拍完就收工。”

裴鬱道:“那就去拍吧,我去外麵等你。”

“哦。”薑可望手裡還拿著那根東西,就走了,也沒還給人家,米拉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有一種解釋不清了的絕望。

“裴先生,那煙真的……”米拉艱難地又開了一次口。

裴鬱拍拍她的肩:“好了,知道了。”

薑可望順利收了工,沿著夜深人靜的道路走一小段,看見了那輛每天來接她的車,開門上去。

“回來得挺早。”她說。

這一個“早”,是個很中性的形容詞,不過是陳述事實,他確實是提前回來的。

不過,往更深層的意義上想,就好像是在表達抗拒一樣,有點微妙。

裴鬱在她身旁坐著,保持心態平和:“嗯,事情處理完,就早點回來了。”

“那……歡迎回來。”薑可望扭過頭。

歡迎回來,這算什麼話。裴鬱盯著她微微笑。

真的是沒其他的東西可說了吧。

他笑完較真而不甘心地問了一句:“真的?”

“真的呀。”薑可望用手指撓撓鼻尖,“辛苦你了。”

他問:“見到我沒有不開心?”

她頓了一秒:“為什麼這麼說?”

他們相視著,她的目光誠懇得不行,他伸過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用了些力道,她像條小狗一樣被摸得頭一點一點,垂下了眸子,可憐兮兮的。裴鬱把她欺負夠了,才收回手,她沒計較,隻是轉頭去看窗外。

薑可望隻顧看著窗外的夜景,直到一隻小方盒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