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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期合約[娛樂圈] 因醬 4367 字 6個月前

望,怔了怔,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薑可望也看著她。

“渺渺,”裴鬱扶過了鐘渺渺,為她介紹,“這是可望姐姐,舅舅的女朋友。”

“我……”薑可望呆呆地想否認,周氏夫婦哈哈直笑,提醒著:“不對不對,輩分亂了!”

“可望姐姐。”鐘渺渺看著薑可望,叫了她一聲。

她看不懂這女孩子的眼神,還是擺出了笑容:“你好,渺渺,我們之前見過的。”

也許,這個場景發生在她跟裴鬱剛相識的時候,就不會這麼奇怪。

裴鬱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外甥女藏這麼久?

思緒打了結,她抓過手包:“我去一下洗手間。”

中場休息的時間已經過得差不多,出來溜達的樂手也該回到後台。薑可望還在走廊裡慢慢找著洗手間,無意間一回頭,看見身邊跟了個人。

“這邊。”鐘渺渺指了個方向。

“嗯,謝謝。”薑可望跟著她找到了地方,站在洗手台前補起了妝,卻發現她站在那,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絲毫沒有走的意思,“渺渺?”

“不回去準備演奏嗎?”薑可望問。

其實,鐘渺渺的目光比十七歲的少女,看上去還要成熟些,薑可望有點疑惑,自己一開始,是怎麼把她看成十一二歲的孩子的?

下半場就要開始,洗手間隻有她們兩個人,鐘渺渺輕輕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裡回蕩,陰測測的。

“舅舅會有女朋友,但他不會結婚。他不許我在彆人麵前喊他爸爸,不過他答應了我,也不會做彆人的爸爸。”

薑可望不得不放下了口紅,雖然不太明白裴鬱的情況,但她大概知道這個鐘渺渺是怎麼回事了。

她皺起眉毛:“你在說什麼?”

“我才是他心裡最重要的人。”鐘渺渺微笑著宣示主權。

第15章 過期

薑可望感覺這一切荒誕極了。

她驚愕的表情被鐘渺渺看在眼裡,小姑娘睜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笑得越發得意,讓人不寒而栗。薑可望想了起來,她們的前幾次見麵,以及沒有見麵的時候,鐘渺渺曾經接了她打給裴鬱的電話。

“喂?”是纖細幼嫩的女聲,薑可望聽到很奇怪,怔怔地問她:“我找裴鬱,我……打錯電話了嗎?”

那邊靜了靜,回答:“你沒有。”

然後,腳步聲響起來,伴隨著少女兩聲“爸爸”的呼喚,柔柔的,糯糯的。薑可望如遭重擊,手機掉到地上,自動掛斷了。

現在薑可望對那一幕忽然有了新的認知,這個女孩實在是形跡可疑。

想到這裡,她鎮定下來,用淡淡的語氣說了一句:“是嗎?”

女孩子單薄的%e8%83%b8腔瞬間提了口氣,剛要張嘴說話,薑可望輕飄飄的聲音把她堵回去了。

“你說這些對我沒什麼幫助,我早就不要他了,是他愛我愛得要死,對我戀戀不忘,一直追著我不放。你以為他這次回香港是想看你演出?他是為了來找我,求我回到他身邊。”薑可望添油加醋地補上一句,“要是你舅舅知道,你對我說了剛才的那些話,他會恨死你的。”

張口就來誰不會,她輕蔑地笑了笑,重新拿起口紅,繼續塗抹,把小姑娘晾在一旁呆站著。

鐘渺渺還是年紀太小,傻了半晌,結巴了起來:“你……你,你胡說八道,我要去告訴舅舅。”孩子就是孩子,占據不了上風後,氣勢一下子就掉了半截。

裴鬱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來,更是把她嚇了一跳:“已經聽見了,不需要告訴我。”

鐘渺渺轉過身,慌了神,一頭紮進他的懷裡,惡人先告狀:“舅舅,她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薑可望也是才發現裴鬱,塗口紅的動作頓了頓,故作鎮定地又塗了兩下,顏色深過了頭,像濃烈的紅酒。

“乖。”裴鬱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

薑可望聽在耳裡,看在眼裡,立刻就移開了目光,心裡五味雜成,這時他卻溫和地說:“你可望姐姐說的話,沒什麼不對啊。”

“舅舅?”鐘渺渺很詫異地仰起臉,薑可望也好奇地看了過來,懷疑自己的聽覺出了毛病。

“演出還趕得上嗎?”裴鬱沒有半點兒安慰鐘渺渺的意思,推開了她,“先去吧,我會找時間跟你談談。”

臨走前,小姑娘回頭看薑可望的眼神,是恨恨的。

人一走,隻剩下他們兩個,她合上了口紅蓋,收回包裡,提起來,若無起身地從他身邊走過,還沒邁出門,就被他一把推了進去。

“砰!”門被重重踢上,薑可望手裡的包也應聲而落。

裴鬱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開門見山,用力抵住了她,一口就咬了下來。

說是咬,是因為%e5%90%bb得太瘋狂,嘴唇壓著嘴唇,舌頭勾著舌頭,他連吮帶咬,動作激烈得薑可望連站也站不穩,胡亂抓住他的襯衣才能保持平衡。

她沒反抗,心裡很是不安,隻怪剛才說話光顧著打壓鐘渺渺,如果知道裴鬱會聽見,她寧願不逞那種口舌之快。不安與緊張交替之間,她缺氧了,呼吸急促地,他壓過來,摟緊她的腰,又用力在她唇上碾了好一陣,才鬆開。

裴鬱看看她憋得通紅的臉,笑了起來。

他的唇邊抹開了她的口紅,梅子色,大片暈染著,讓他的笑容看起來分外邪氣。

她很疑惑,難道他一點都不生氣?

“薑可望,你真的讓我大開眼界。”裴鬱伸手掐了她的臉,力道有點重,她吃痛,一隻眼睛使勁眨了一下。

他說話的語氣,一如從前的每次誇獎。

他靠近了些,唇幾乎與她相貼著,說話的時候,酥酥|麻麻地摩挲著她:“既然知道我的心思,那為什麼還要分手?”

薑可望眼睛眨啊眨:“啊,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嗯……”他細細品著她的話,尾音很輕,隱沒在喉嚨裡,微不可聞。

他又含住她的唇瓣,這一次很輕柔地嘗,動作輕得好像他們的初次。結束後,薑可望卻更深地呼吸,靠著他怎麼也回不過神來。

“我也希望你不要知道,”裴鬱喃喃地說,“這樣你就不會這麼有恃無恐。”

他先回了包間,薑可望在洗手間裡補了很久的妝,才回去坐著看下半場的演出。

鐘渺渺在大提琴上一定是天賦過人,樂團給她安排了很長時間的獨奏,她孤獨地坐在光束下,閉目拉動起琴弓,潸然淚下,那幕畫麵美得不像真的。

台上的燈很亮,包間裡的光線則是昏暗的,不經意間,薑可望的視線飄到了裴鬱的臉上。

他的神態看起來很認真,但好像也隻是認真了。不知道,此情此景,他是什麼樣的心情。她倒是看見,周太太動容得眼淚撲簌簌往下落。

正胡思亂想著,裴鬱的目光撞過來,朝她臉上一瞧。

她迅速地收回視線,裝作一直在專注地注視著台上。

-

演出結束,依舊是裴鬱的車載了薑可望,往周宅開。

她本來以為可以直接坐周氏夫婦的車回去,他偏這麼體貼,還要特意送一程。

坐在車裡,她沒像來時那樣裝睡,一直看窗外的夜景,車窗玻璃上時而映出夜市的燈火霓虹,時而映出裴鬱的臉。

她看著窗外,他看著她。

“要是不喜歡音樂會,以後帶你去看看彆的。”裴鬱說。

這句話似乎有隱喻,他表達的不隻是這一個意思。

薑可望問:“你的小姑娘演出結束了,不用去接她嗎?”

“司機會送她回家。”他隻是這麼說。

這樣不近人情,也不知道,鐘渺渺為什麼會病態地依賴這樣的舅舅。一想到洗手間裡的那段對話,薑可望就覺得很彆扭,順帶著自我嫌棄,她跟那個孩子較真的時候,也是幼稚得不行。

“渺渺對你說什麼,都不要放在心裡,你有什麼不確定,都來問我。”裴鬱的神態有略微的惆悵,“她的命很苦,以前我想方設法補償她,不知道,是不是對的。”

他的話很簡短,字裡行間,滿滿都是故事,薑可望下意識問了一句:“你說你姐姐車禍去世,那這孩子的爸爸也不在了嗎?”

“她爸爸也在那輛車上。”裴鬱說。

薑可望點點頭:“哦……”‖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失去了雙親,隻能依賴舅舅,也是件很無奈的事吧。她這個從小沒爸爸的人,善良了一次,儘量去體會那孩子的心情。

她在想,她對裴鬱的情愫,是不是也因為從某種角度,把他當成了父親的替代品?聽說,喜歡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是一種缺乏父愛的表現。

畢竟,薑建國那樣糟糕。

把她對父親的美好幻想全部顛覆。

她想到父親。

手機在包裡響,換了手機號碼以後,她隻通知過一個人。

母親焦急的聲音撕開靜謐的夜晚:“可望,你爸爸出事了。”

第16章 過期

完整的話隻有這一句,之後她說些什麼,薑可望猜測著才明白了大概,燒炭自殺,在醫院裡搶救。

母親是個慢性子的人,說話從來細聲慢語的,少有急得前言不搭後語的時刻。

薑可望聽得麻木,好像在聽陌生人的故事,電話那頭短暫停歇後,母親顫唞著道:“可望,你去看看他,去看看你爸爸。”她說著,帶了哭腔。

哭得薑可望有種窒息的感覺。

“知道了,我會去的。”她說這話的時候,感到一隻手被人牽了起來,裴鬱輕輕摸了摸她的手指,她才發現,自己在無意識中攥緊了拳,指甲嵌進了掌心裡。

他一點一點地撫平了她的手指,將她握住。

車裡很安靜,母親在那頭說什麼,他都能聽得見。

薑可望放下手機後,通訊錄劃到米拉那一頁,手指懸在撥號鍵上,遲遲無法往下點。

也是他把手機拿了過去,按了鎖屏,放到旁邊,然後擁住了她。

“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她感到心臟被人戳了一下,木然的表情湧現一點點光彩:“真的嗎?”

薑建國會走極端,她不是沒想過這種情況。

眼睜睜看著苦心經營多年的公司破產,希望的泡沫一個接一個破滅,這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不小的打擊。

他那麼求她,她都不為所動,不知道,他選擇輕生之前,是不是很恨她。如果她真的幫他,他也許不會走到這一步吧?

寓情於理,她應該去看看他。

就連母親都求她去看他。

她可以不去嗎?

“當然,沒關係的。”裴鬱把她的腦袋按在肩上,“我讓王特助過去看看。”

聽到他那麼說,她的心裡好像有一塊大石頭放了下來。

脆弱也隻短短持續了這一小會兒,她很快就坐直了身體,從他的懷抱裡掙開。

“前麵就到了。”她往窗外看,瞳孔裡映著幽幽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