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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了,所以隻有四皇子附和他的話。六皇子看似膽怯,但這膽怯的人都沒有站在太子這邊,明顯是在顧忌著大皇子啊。至於大皇子,他對於儲君的不滿已經公然寫在了臉上。

顯武帝氣太子不能拿出儲君的魄力,也氣大皇子對太子的挑釁。

再聯想到最近朝堂上發生的很多事,顯武帝的氣就有些不順。

邊靜玉來時,幾位成年的皇子剛走。顯武帝見到邊靜玉,就想起他家庶妹要做五皇子側妃了,頓時對邊靜玉有些遷怒。邊靜玉是顯武帝打算培養起來留給太子用的,雖說這樣的心思不為他人所知,但其實顯武帝這念頭已經存在很久了。結果這會兒邊家卻和五皇子結了親,這不是在打皇上的臉麼?

即便皇上清楚,這門親事並非是邊家主動謀劃的,但說了是遷怒嘛,遷怒總是毫無道理的。

邊靜玉行禮後,顯武帝始終沒有叫起。

邊靜玉低著頭,從容地麵對著顯武帝的打量。

過了好一會兒,顯武帝才叫起,卻不像以往那樣賜座,隻道:“聽說府上近來有喜事?”

邊靜玉開心地說:“皇上您也知道啦?微臣成親的日子已經定下了……”

顯武帝:“……”

朕沒問你什麼時候成親,朕的意思是,你庶妹那件事,就沒什麼需要解釋的麼?

邊靜玉喂了好大一捧狗糧給皇上,這才話鋒一轉,主動提起了邊慈的事。但是,有些話即便大家早就心知肚明了,卻是不能直說的。邊靜玉不能當著皇上的麵表決心說,就算邊慈嫁給五皇子,邊家也不會站到大皇子那一派去。他一旦說了這樣的話,就是在暗示大皇子有奪嫡之心,這不是找死麼!

遮羞布這種東西啊,還是需要的。誰率先掀開了遮羞布,誰就倒黴了。

邊靜玉毫不猶豫地把鍋都甩給了魏山侯府,道:“……微臣的母親本來已經在為大妹相看親事了,連人選都定下了,隻差尋人給男方家裡遞話,叫他們上門來求娶了。好在還沒有遞話啊,要不然好女不二嫁,我大妹若先有了婚約,再被算計著落水又為五皇子所救,她隻有古佛青燈這一條路可走了。”

這是在說,邊家從未想過要攀附五皇子。

邊靜玉繼續說:“大妹的性子確實被養得單純了些,但她遭此無妄之災,卻叫微臣實在懷疑魏山侯府的教養。”先說邊慈性子單純,她連彆人的算計都躲不開,可不就是單“蠢”了麼?這樣的女子進了皇子內院,能保全自己都不錯了,這是在暗示邊家不指望這個單純的姑娘能籠絡住皇子了。再說魏山侯府,是為了方便甩鍋,要不是那府裡的姐妹互相算計,邊慈又怎麼會落水呢,總之都是魏山府的錯。

邊靜玉身為男子,不好說女人的不是,於是他直接把這個事情性質拔高,略過魏山侯府的女人,直接對男人們開刀了,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魏山侯治家不嚴,又如何能為皇上儘忠呢?”

皇上都不知道話題是怎麼轉到這兒來的。

邊靜玉行了個大禮,道:“微臣懇請皇上削去魏山侯的爵位,以儆效尤。”

皇上眯著眼睛打量邊靜玉。邊靜玉恭恭敬敬地跪在那裡。他如此針對魏山侯,足以證明他對邊慈和五皇子的親事不滿了。這也是隱晦地對皇上表了忠心了。要不然,他一個初入官場的新人又何必給自己樹敵呢?而且,皇上的怒氣確實需要一個發泄地。於是,早已經漸漸沒落的魏山侯府就倒黴了。

皇上親自下了聖旨,將魏山侯的爵位降一等,改侯府為伯府。

一時間,滿朝文武把邊靜玉這年輕人的危險程度都提了一等。

這次的事情往大了說固然能被拔高到邊靜玉說的那個層次,但往小了說卻隻是內院的一件小事而已。誰家的內院能一直風平浪靜呢?魏山侯府,啊不,應該說是魏山伯府了,卻因為這事降了爵位。大家都有些恍然。皇上對那邊石美也太過寵愛了吧?他們卻不知,邊靜玉隻是正好對上皇上的心思。

有人心有警覺,覺得應當離邊靜玉遠一些;有人卻心有算計,想方設法要和他搭上線。

因為姚和風是邊靜玉的好友,他那兒也跟著多了不少的事。好在他很快就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到了,暈暈乎乎地和永樂郡主定下了親事。有了大長公主作為倚靠,無人敢算計到姚和風的頭上去。

永樂郡主已經查清楚了姚和風口中的元芳是怎麼回事,聽說那是話本裡麵的人物。

兩個年輕人被長輩們用上香的名義帶著在寺廟見麵時,永樂郡主故作天真地說:“其實我們倆見過麵,狀元遊街那日,你在酒樓的過道裡和友人聊天……你們說話真好玩,是不是什麼都要問元芳呀?”

毫無戀愛經驗的姚和風見到了貌若天仙的嬌女,緊張得都結巴了,說:“是、是啊。”

“那既然都問過元芳了,是不是什麼事都要聽她的呀?”永樂郡主一臉乖巧地問。

“是、是啊。”姚和風覺得永樂郡主真可愛,那元芳難道真能走出話本給他們出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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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妻管嚴是如何養成的#

第96章

魯氏看著經由管家整理後呈上來的帖子,對蘇氏感慨說:“我當了二十多年的家,今年收到的帖子快要比往年加起來都要多了。”這話雖說有些誇張,卻充分說明了安平侯府成為了社交圈新寵的現狀。

蘇氏笑著說:“熱鬨些還不好?”

自從魯氏懷孕後,她整個人就越發憊懶了,很不喜歡出門應酬。蘇氏怕她無聊,便時常上門看望她。不說她們二人已經是準親家了,就說當初沈德源被流放時,魯氏對沈家女眷照顧得那樣用心,蘇氏如今就恨不得能住在安平侯府裡好親自照顧魯氏。魯氏孕吐時,蘇氏搜羅了好些得用的方子給她。

這日,魯氏忽然想吃蒸熟的大紅棗了,但棗皮不易消化,底下的人就用棗泥做了甜點送上來。魯氏見著點心卻又覺得沒胃口,非要親眼見到大紅棗才好。於是,底下人隻能忐忑地送了一盤簡簡單單的蒸棗過來,魯氏親自用鑷子一點點把棗皮剝掉,好不容易才能吃上一顆。蘇氏笑了她半天,隻說見過懷孕時嘴挑的,卻沒見過魯氏這麼挑的。話雖這麼說,她卻從魯氏手裡接過小碗,幫她去著棗皮。

魯氏過意不去,想把這活交給丫鬟們乾。

蘇氏卻說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她一邊用鑷子去棗皮,一邊正好能陪魯氏聊聊天。

魯氏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前些天,有位老太太領著她孫女上門,那老太太自稱是侯爺的舅母,她孫女便是侯爺的表外甥女了。雖說自我嫁給侯爺後,我就從來沒見過前頭那位婆婆的娘家人上門,但這會兒真有人來了,我總不能不招待吧?許是我的茶太好了,那老太太硬是要把她孫女留下來。”

眼看著安平侯府要起來了,好多年不曾走動過的親戚都一一冒出來了。≡思≡兔≡在≡線≡閱≡讀≡

“我就直接對那老太太說了,誰家想要把水靈靈的姑娘留在我家裡做妾,我都是不反對的,但她的孫女比著侯爺小了輩分,隻聽說表妹給表哥做妾的,哪有表外甥女給表舅舅做妾的?”魯氏一臉得意地對蘇氏說,“氣得那老太太當場黑了臉,非要叫侯爺為她們主持公道,最後叫侯爺把她們打發走了。”

蘇氏被逗笑了。

其實,如今領著年輕姑娘來安平侯府走親戚的人,哪裡是看上了侯爺呢,分明就是看上了邊靜玉啊!魯氏對此隻一個態度,想做妾?好啊,侯爺兩個妾都已經人老珠黃了,正需要新鮮血液填充呢!

如今把這事當笑話說給蘇氏聽,魯氏也是在隱晦地告訴蘇氏,她是不會給邊靜玉安排妾侍的。蘇氏自然明白魯氏想要說的是什麼。兩位母親相視一笑,就這樣達成了默契。除非哪一日邊靜玉和沈怡自個兒開始作了,否則她們都不會主動去乾涉兒子們後院裡的事,並且還會幫兒子們擋去一些麻煩。

兩位母親笑了一陣,魯氏忽然心裡一動,問:“巧娘那兒……你們家可有什麼打算?她那樣年輕,當初和離又不是她的錯,誰不知道是那錢家人狼心狗肺呢?你是做母親的,可得好好幫她合計合計。”

見魯氏提起自己的女兒,蘇氏有些愁煩地說:“提起嫁人,我瞧她似有幾分心如死灰的意思……”

“那就不嫁了。”魯氏連忙說,“巧娘一個哥哥,兩個弟弟,三兄弟還護不住她?若她有嫁人的心,自然無懼流言,風風光光地叫她嫁了。若她沒有嫁人的心,不想去婆家過不舒心的日子,倒也挺好。”

這三兄弟一說,分明是把邊靜玉也包括在內了。

說句實話,蘇氏其實也想過要女兒再嫁,這並不是因為沈家容不下一個和離的女兒,她隻是希望女兒能夠獲得幸福而已。但是,雖也有人請媒婆上門想要求娶沈巧娘,也不看看那些都是個什麼人!蘇氏那裡舍得讓自己心愛的女兒去給年紀足以當她祖父的鰥夫當繼室呢?於是改嫁這事就先不提了。

總之,日子雖過得順心,但其實也藏著這樣那樣的煩惱。

沈思、沈怡這兩兄弟外出時,有位姑娘摔在了他們的馬車前,似是一位貧家女子,穿著一件粗布的衣裳,這一撞直接把她撞暈過去了。沈思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沈怡掃了那姑娘一眼,重點看了她露在外麵的手,從懷裡掏出兩錠銀子,交給自家的小廝,說:“你就近找一家醫館,叫他們趕緊抬個擔架過來。至於這銀子,就說是給那位姑娘看傷用的。肯定是夠了,多餘的就留給這姑娘讓她養身好了。”

小廝接過銀子,拔腿就跑。

正巧街對麵就有家醫館,夥計抬著擔架呼啦啦地來了,叫個路人大娘幫忙把姑娘放到擔架上後又呼啦啦地走了。那姑娘意識到事情不對,正要“悠悠轉醒”,沈怡的小廝伸出手在她脖子上砍了一下。

好嘛,這下徹底暈過去了。

“嗬,碰瓷都碰到我身上來了。”沈怡冷笑了一聲。沈家的馬車走得不快,那姑娘從旁邊的岔路忽然跑出來,雖然是真的撞到了他們的馬車上,但額頭都沒有撞紅,怎麼可能說暈就暈呢?再看那一雙白白嫩嫩的手,也不能是一位忙於生計的貧家女子該有的。碰瓷者,求利也。若是求財,那姑娘完全可以捂著自己身上的哪裡說疼,然後叫馬車上的人掏醫藥錢。但她偏偏“暈”了,這分明是求色來的。

“竟敢覬覦我們兄弟的美色!”沈怡十分不屑。

沈思有些無語,這分明是某些人使得美人計,結果被沈怡說成了是來覬覦他美色的。嘖,也不一定是衝著沈怡來的,說不定是衝著沈思來的呢?沈思如今所處的位置也很關鍵,說不定有人想通過他來對付太子呢?沈思立刻有些坐不住了,說:“我們把這事悄悄地處理好就行了。你回家彆亂說,千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