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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寵後 王辰予弈 4199 字 6個月前

動,蕭燕綏一向是沒什麼興趣的……

不過,蕭悟看事情的角度顯然和蕭燕綏不一樣,聽說裴氏要去拜訪寧親公主,他的以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可以去燕國公府上找張岱玩了,到時候,他們兩個可以再一起商量一下出門放風箏的事情!

當即,蕭悟便興奮的說道:“阿娘,那日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裴氏以手掩唇,微微一笑,帶著幾分忍俊不禁的表情。

畢竟,彆人家的主母出門做客,從來都是帶著家裡的女兒和人走動,也就她,每次都是要麼自己去,要麼就捎帶上如今年齡還不大的蕭悟。也不知道,等再過幾年的時間,她肯定就不能再帶著長大了的蕭悟了,那會兒,蕭燕綏的年齡也長大了些後,沒準就會對出門做客生出些興趣了?

五日後,寧親公主的小女兒滿月宴。

蕭燕綏便如前幾日說好的那般,自己留在了家中,裴氏則是帶著蕭悟去了燕國公府上。

裴氏和蕭悟下了馬車,還不等寧親公主身邊的婢女上前開口,請她進去,不知什麼時候溜過來的張岱便已經衝著蕭悟揮了揮手,兩個小少年高興的站在一起之後,張岱才向著裴氏主動道:“裴娘子。”

蕭悟的年齡雖然也不大,不過,寧親公主那邊這會兒肯定多是各家主母或是小娘子,蕭悟一個小郎君,讓他去和張岱玩正好,裴氏自然也就不會拘著他,當即便笑道:“九郎,我先去看看公主。”

“裴娘子,這邊請。”一直安靜的站在旁邊等候的婢女終於上前一步,笑著行禮道。

張岱也主動小聲說了一句道:“五郎和我一起玩,裴娘子放心。”

裴氏笑著點點頭,這是在燕國公府上,張岱又一向得燕國公張說的寵愛,她自然是放心的。又柔聲叮囑了這兩個小郎君一句,裴氏這才轉身隨著婢女去了寧親公主的院落,

寧親公主剛剛出了月子,之前又精心調養的得宜,這會兒麵上氣色紅潤、膚如凝脂,穿了一身絳紅色的繁複宮裝,色調略顯莊嚴持重,不過,因著誕下小女兒不久的緣故,她的身姿比起往日略顯豐腴了些,這般略重的顏色倒是剛好壓得住,也越發襯得寧親公主華美綺麗。

裴氏才一進來,寧親公主便笑著迎了過去,“可就盼著你來呢!”

裴氏也是滿臉的笑意,柔聲笑道:“孩子呢?快讓我看看你家的小女兒。”

寧親公主和裴氏走到剛剛滿月的孩子身邊,奶娘見狀,小心翼翼的將孩子送到了寧親公主的懷裡,看著還在繈褓中的小嬰兒吃飽了之後睡得熱乎乎的小模樣,藕節一樣的手臂都被裹在了被子裡麵,隻露出了嫩得像水一眼的肉呼呼的小臉蛋,還有格外圓潤的小耳朵。

終究都是做娘的人,看見才滿月的小寶貝,裴氏也忍不住的滿心愛憐,“這孩子會長,眉眼間可是格外像你。”

寧親公主聽了,便也忍不住的笑,輕聲說道:“看到她呀,我這心裡便覺得滿滿的,什麼知足都有了。”

說著說著,提起了張岱,寧親公主嘴角的笑意更是忍都忍不住,像是薄責嗔怪眼睛裡卻隻剩下了母親的溫柔,“我家那九郎就是討債來的,隻不過呀,那麼皮一猴子,如今見到了妹妹,竟也有了幾分做哥哥的心思,每日過來看我,再去看看妹妹,竟也像模像樣的,從他出生到現在,我都沒見過我家九郎這麼乖巧過!”

對於這個,裴氏倒也深有體會,自己生的幾個孩子之間感情深厚,做母親自然舒心,便也跟著笑道:“可不是,蕭悟對六娘也是這般,自己還是個小孩子呢,卻處處想著要照顧好妹妹。”

裴氏和寧親公主略說了幾句話之後,不多時,又有新的客人前來。

寧親公主將懷裡的孩子重新交給奶娘,便轉身去了招待客人的花廳。

初時,還是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吉祥話,看見繈褓裡的小嬰兒時更是滿麵笑容,各種祝福誇獎一刻不停。不過,等到晌午時候,各自落座吃宴的時候,關係親近的人挨在一起,自然也就小聲聊了幾句彆的話。

也不知道是誰起的話頭,話趕話的,就提到了在廢太子一案中伏誅的光王李琚家的庶女李漪。

當初,光王李琚被貶為庶人,隨後又被殺害,原光王妃則是在玄宗的默許下、攜自己的親生女歸家,身為庶女的李漪,本就不被光王妃所喜,便是玄宗並不曾收回光王府,她一個小姑娘獨自在那裡生活,也是處境極為艱難……

前兩年的時候,李漪便已經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可是她如今的身份尷尬,生母又做不得主,她的親事,自然也就一直拖了下來。

如今,新城公主病逝,吐蕃使者又已經再次為吐蕃求娶公主,一時間,那些不受重視的宗室家中,各個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趁著玄宗還沒有明著提起此事,家中有適齡女兒頗得寵愛的,正四處忙著趕緊定下求人說親,希望儘早親事,至於那不得寵的女兒,卻是為著不招來玄宗的厭惡,故意留在閨中,聽天由命了……

寧親公主小女兒滿月酒上的客人,自然都是長安城中的有頭有臉的人物。便是後宅婦人,能做得了當家主母的在,自然也都知曉,在與吐蕃邊境的戰事上,徐國公蕭嵩在玄宗麵前是數得上話的。

如今,身為徐國公府上長子嫡妻的裴氏就這麼穩穩當當的坐在這裡,比起整個長安城中流傳的各種不好說的小道消息,自然就有人小心翼翼的尋了話,試圖從裴氏這裡問到些靠譜的消息……

隻不過,裴氏自己的嘴上卻是極嚴的,不該說的話素來連一個字都不會說,便隻是和人說說笑笑的應付著,完全是不露絲毫。

比起這些夫人們之間的花團錦簇、你來我往,玩在一起的張岱和蕭悟,相處起來可就隨意多了。

“今日怎麼沒見六娘過來?”張岱隨口問道,然後將把蕭悟帶到了自己的書房裡後,而在書房的一麵牆壁上,還掛了好幾個大個的風箏,那風箏的尾巴,幾乎都要拖到了地上。

“她一貫不喜歡出門做客,”蕭悟眼睛盯著那些風箏,有些熱切,回答張岱的話是,卻攤了攤手,“彆家的小娘子大概覺得熱鬨有趣,她卻是從來不喜歡的。”

想起上次在玄都觀放風箏的時候,蕭燕綏拽著自己一起跑路,張岱深有體會的說道:“六娘似乎更喜歡去外麵玩。”

“這倒是沒有。”蕭悟卻搖了搖頭,“我妹妹喜歡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裡鼓搗各種小玩意。”

張岱自然是忍不住的好奇,問道:“什麼?”

“說不好……”蕭悟搖了搖頭,蕭燕綏的書房裡他自然是去過的,可是,幾乎絕大多數東西,蕭悟都認不出來,便是那些他能認出來的,諸如細頸瓶的一段瓶口,單獨拆下來是乾嘛用的,蕭悟就一概不知了。

偏偏他身為哥哥,又不肯讓妹妹覺得自己無知,便從來不主動開口向蕭燕綏詢問。然而,蕭燕綏那裡放著的東西實在是大多都稀奇古怪,蕭悟回去之後自己翻書找了許久,依然不解,也就隻能是像現在這般,強裝鎮定了……

而且,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這一年裡似乎還越擺越多了,不過,蕭燕綏的屋子裡一貫很有條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從來都在博物架上堆得整整齊齊,絲毫不顯淩亂,蕭家的眾人,除了一開始的驚詫好奇,時間久了,便是根本沒問清楚過,那旺盛的好奇心也都隨著時間而變得漸漸麻木了……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張岱越聽越茫然,便搖了搖頭,也不在追問,轉而熱情的提議道:“我們這次不去玄都觀放風箏了吧,我知道長安城郊有塊好地方,緊鄰著一條河,旁邊便是一片桃花林,過去剛好又有一大片空地,視野開闊,景色也好,最適合放風箏了,我們再叫上你妹妹一起。”

“好啊!”蕭悟完全是不由分說的便答應下來,然後才支吾了兩聲,道:“不過,這事我得先和阿娘商量。”

“這個自然。”張岱點頭,雖說燕國公府上誰都縱著他,可是,張岱要出門去玩的時候,肯定也會先去和自己的母親寧親公主說一聲的。

等到傍晚時分,暮色微垂,蕭悟才跟著裴氏一起,依依不舍的和張岱告彆,從燕國公府上乘坐馬車回到家來。

都沒顧得上回房先去換衣服,蕭悟便跑了去和蕭燕綏通了個聲,商量一起去城郊桃花林外踏青、放紙鳶的事情。

“這個我隨時可以。”蕭燕綏點了點頭,她不喜歡去一群人說著客氣話紮堆的地方維持著一張笑臉湊熱鬨,對於春遊踏青這種戶外運動,卻還是比較喜歡的。

然而,又是幾日的時間過去了,在接連幾日時陰時晴的綿綿春雨中,蕭悟和張岱的春遊放紙鳶計劃便隻能是暫時擱淺下去了。

結果,一直牽動著多少人的心思、討得多少人暗地裡咒罵的吐蕃使者還安安靜靜的住在長安城裡,和親公主的事情,也一直懸而未決,沒個下落,倒是這段時日難得消停下來的萬安公主,冷不防的又起了些風波事端,消息甚至都傳到了蕭燕綏這個一向不太關注八卦的人耳朵裡。

這一次,萬安公主倒是並沒有受到玄宗指責,自然也就沒有禁足等處罰,偏偏的,從年少時出家為女道士,便一直因玄宗不舍而留在興慶宮中的萬安公主,終於要離開皇宮,出居金仙觀,同時,玄宗還賜予了萬安公主一千戶的實封。

早先,唐朝公主的實封本是五百戶,還是玄宗和武惠妃所出的女兒鹹宜公主出嫁時,玄宗對這個女兒素來便是偏心寵愛,便獨獨就給了鹹宜公主實封一千戶,正好將其他公主所得翻了一倍,而後,在公主們和一群大臣的嚴正反對下,玄宗也不曾改變初衷,隻是折中一下,索性將所有公主的實封全都定為了一千戶,也算是讓其他人悉數閉嘴了。

萬安公主雖出居金仙觀,但是,她身邊的奴婢隨從,也依然還是按照她在皇宮內做公主時的標準來的,足可見玄宗對她的寵愛,偏偏,一邊對萬安公主這般寵愛,一邊卻又突兀的讓萬安公主離開了皇宮,這其中的意味,可就著實引人不解了。

蕭燕綏越琢磨,越覺得這件事背後肯定有問題。

上次萬安公主發了瘋一樣的針對她,事情暴露之後,玄宗也隻是讓萬安公主禁足了一段時間,表麵上,卻是費儘心思的將整件事情壓了下來,足見其對萬安公主的偏愛。畢竟,早先廢太子李瑛、鄂王李瑤、光王李琚三人,可是被玄宗一同誅殺了的,足可見其絕非心慈手軟之人。

然而現在,萬安公主從興慶宮中遷出,單看其封戶、隨性的婢女仆從,倒是也看不出她失了玄宗寵愛的痕跡,玄宗此舉,究竟目的何在,卻實在是讓人有些看不明白了。

思來想去的,蕭燕綏琢磨了半天,乾脆還拿了根羽毛筆,在紙麵上開始逐條寫著,從去年到現在,萬安公主身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