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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寵後 王辰予弈 4233 字 6個月前

現的事情。

第一,西明寺一事,當時就壓下去了,顯然不曾動搖了萬安公主的根本。

第二,中秋宮宴,蕭燕綏自己發現,萬安公主很可能有點反社會傾向,然而表麵上卻是無事發生,總不能是玄宗突然發現,他這個女兒有點瘋狂,所以把人從皇宮裡遷出去了吧……

第三,壽王妃楊氏出家為女道士,和萬安公主成了鄰居,為玄宗的母親竇太後祈福。雖說多了一個出家祈福的,但是,一個為睿宗祈福,一個為竇太後祈福,又不衝突,總不能是玄宗覺得,兩個女道士院子挨著為不同的人祈福,怕有所衝撞,然後,竇太後在玄宗心裡比睿宗重要,所以遷出去了一個,嘖……

蕭燕綏自己是個無神論者,也不信祈福這種事情,所以有點搞不懂他們相信這些事情的人的想法。

第四,則是在玉真公主的“彆館”中,讓蕭燕綏碰巧逮著了難得的好機會,親手送了萬安公主和道遠和尚一份“回禮”。不過,這件事的當時明麵上肯定是壓下來的,隻不過背地裡早晚得傳開,難不成是玄宗直到這時才突然知道了這件事?

要是讓蕭燕綏自己說,她肯定是傾向於最後一種可能性的,就像是蕭嵩所言,打倒一位得寵的公主,從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前段時間,金城公主病逝,大唐與吐蕃之間的邊境未來顯得尤其晦暗不明,玄宗這段事情的心情估計也不太好,再得知萬安公主和道遠和尚在光天化日之下野戰的事情竟被一群人給圍觀了,想來是難免氣急上火了吧……

萬安公主當時的臉色,蕭燕綏即使沒能親眼看到,依然還是自己想想都覺得心情格外得爽=v=

“六娘?”阿秀正好從屋外進來,見到蕭燕綏正手握著筆對著一張紙走神,便輕聲呼喚她道。

蕭燕綏瞬間回神,輕描淡寫的將手裡的那張紙卷起來,然後放進火盆中燒成灰燼之後,方才抬起頭來,看向阿秀,“怎麼了?”

對於蕭燕綏手上的動作,阿秀隻做不見,待到蕭燕綏開口問了,方才輕聲回答道:“雲煙過來了,說是娘子請六娘這會兒過去。”

“阿娘找我?我這就過去。”蕭燕綏多少還有些奇怪,畢竟這會兒又不在飯點上,也不用再量體裁衣,不過,蕭燕綏依然還是動作麻利的在銅盆裡洗了洗手,然後便徑自出門過去了。

阿秀也連忙跟上。

淅淅瀝瀝的春雨剛剛停歇片刻,腳下的路麵還覆著水滴,空氣裡也有些明顯的濕意。

蕭燕綏輕輕的舒了口氣,隻覺得院中草木清芬,尤為令人心曠神怡。

春雨過後,草葉冒芽,遍地新綠,待到天晴後,這個時節出外踏青遊玩,倒是剛剛好。

蕭燕綏到的時候,裴氏正似乎已經忙完了旁的事情,就含笑坐在那裡等著她。

“阿娘,你找我。”蕭燕綏直接走過去坐在了裴氏的身邊。

裴氏拉過女兒的手,柔聲笑道:“過幾日便是你思悅表姐的及笄禮,和往日的生辰不同,女兒家的十五歲,總要辦的大些。”

就連平時一貫不怎麼繞著圈說話的蕭燕綏這次都聞弦歌而知雅意了,直接笑眯眯的回答道:“我去裴府給表姐慶生。”

裴氏自知女兒雖然主意大,但是,大多數事情上,女兒都特彆的聽話乖巧,自然讓她忍不住便疼到了心坎裡。

輕輕的站起身來,裴氏拉著女兒往屋裡走去,笑著說道:“我讓人替你又做了幾件衣裳,你看看更喜歡哪件,到時候在你表姐的及笄禮上穿。”

“……阿娘你覺得哪件合適就可以了!”蕭燕綏回答得乾脆利落。

不過,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在人家的及笄禮上做客,大概就和後世去參加婚禮差不多,肯定要打扮的優雅得體,但是又儘量不去搶新娘子的風頭——噫,想多了想多了,她和表姐裴思悅又不是同齡人,就是搶風頭,也輪不上她一個六歲的一年級小學生……

第42章

又是一年冬日, 今年春節後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清晨的太陽並不怎麼溫暖,纏繞在樹梢上發出一陣陣嗚咽呼嘯聲北風中, 帶著極其凜冽的寒意。

前不久才過完十二歲生日的蕭燕綏, 身量高了許多,如今的身形裡已經有了少女般的纖細嬌俏,剛剛從屋子裡走出來時, 一身暖和的衣裳外麵,還批了件厚實綿密的披風。

今日特意起了個早,剛剛洗漱過後的蕭燕綏,卻是並沒有讓婢女再為她梳那些好看的發髻,而是將一頭青絲隨意的在腦後紮了個長馬尾, 看上去倒是頗為簡潔清麗,唯獨就是, 當她從院中的長廊拱門走過的時候, 這一頭不沾珠翠的素淡模樣,被婢女仆從簇擁著的時候,似乎總會免不了的有一種格格不入的微妙感。

對於蕭燕綏而言,小的時候發量相對也少些, 在頭頂紮個丸子頭包子頭的,然後再搭配一兩個精致可愛的小梳子, 倒是並不影響些什麼——畢竟, 就算是現代的時候,才幾歲大的女孩子也經常被打扮成小公主的模樣,那時隻覺得自己最是可愛, 哪裡會計較頭頂那些,還是等長大工作了之後,因為工作上的疲憊和壓力,人反而會變得越發貪圖舒適慵懶起來,大多數情況下,一般的女孩子也不會天天像是新娘子那般特意做些好看但是繁複的盤發不是?

可是,等到長大一些之後,唐朝這會兒,女子頭上的發髻似乎都變得越來越複雜、越來越臃腫,發間裝飾的玉梳、簪子之類,本身的重量也漸漸上去了,滿腦袋這些玩意,蕭燕綏覺得,實在是累贅。

這麼一想之後,反正平日經常待在家裡,蕭燕綏乾脆連簡單的發式也不想梳了,去母親裴氏那裡用飯的話,便簡簡單單的紮個馬尾,如果是在自己的院子裡看書、寫字,乾脆就隨意的披散著那一頭如瀑青絲,若是做實驗的時候,擔心頭發長礙事,就隨便撿支玉簪在腦後鬆鬆垮垮的將長發挽起來,免得不小心碰到化學試劑或是實驗器材。

蕭燕綏的主意從小就大,再加上,她又不是非得把這頭長發給剪短了,隻是這般慵懶隨意的披散著,偶爾需要出門做客的時候,自然會再特意打扮一番,如此一來,倒是不至於被外人說道了去,裴氏拿她沒辦法,在家裡便也隻能順著她去,甚至於,看得久了之後,反而覺得,自家的女兒在家中這般簡單的打扮,倒也彆有一番生趣。

“阿娘,”蕭燕綏走到裴氏的院子裡,人還沒到,便主動打招呼道。

等到婢女為她撩開厚厚的門簾子,蕭燕綏才一走進去,便看到,除了母親裴氏之外,兄長蕭恒、蕭悟,連同父親蕭華,竟是都已經在這裡了。

“我本還以為,今日來的算早的呢!”看著一家人都在這裡,自己反而成了最後一個,蕭燕綏也不覺莞爾。

裴氏招呼著女兒坐在了自己身邊,又將婢女拿過來的暖手爐遞給了她,關切道:“外麵冷不冷?”

蕭燕綏笑著搖了搖頭,自有婢女替她取下了最外麵這件已經裹挾了幾分寒意的披風。

蕭華笑道:“我這幾日特意告了假留在家中,倒是不需要去上朝了。待到幾日之後,三郎要去考場,到時候我也能陪同他一起去。”

蕭恒就坐在旁邊,聞言看向蕭華,這才對蕭燕綏輕笑道:“我怎麼說也不聽,阿耶就是不放心我……”

如今,蕭恒也已經及冠,舉手投足間,也漸漸褪去了曾經的少年稚氣,英俊細致的眉眼間含笑,端的是一副風度偏偏、公子如玉。

“今年這科的主考官是宰相李林甫,”說起正事來,蕭華微微正色,沉聲道:“這幾年,你們阿翁雖明擺著不怎麼管事,那李林甫卻是對你們阿翁素來忌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阿耶,你又不能入場。”蕭燕綏坐在桌案旁,單手托腮瞅著自己的父親,小聲的吐槽了一句。

反正唐朝這會兒的科舉,又不糊卷,誰答的題目,卷子上名字都清清楚楚的寫著。並且,既然都不糊名字了,自然也就沒有了後世為了避免通過字體認人、還要將所有試卷謄抄一遍的工序。更何況,像是蕭恒這般頂級世家門閥出身的小郎君,基本上都是在開考前就已經在主考官、乃至是玄宗麵前過了名錄。

李林甫再怎麼忌憚蕭嵩,一直想要在朝堂上尋個錯處拉蕭嵩下馬是真的,但是,李林甫又不傻,若是他真的在科舉考試的時候,單獨挑出蕭恒的卷子動手腳,轉天蕭嵩就能拿著卷子老淚縱橫的衝到興慶宮請玄宗做主去……

片刻後,蕭華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方才繼續道:“這次由我陪同三郎去參加科舉,也是你阿翁的意思。”

蕭燕綏笑%e5%90%9f%e5%90%9f的稍稍側了下頭,認真的打量著父親蕭華和兄長蕭恒,覺得還挺有意思,大概,孩子碰到重要考試時,會有不放心的家長去陪考這種事,也是從古至今的習慣了。

蕭華雖然請了假留在家中,不過,蕭嵩年紀都這麼大了,等會兒卻是依然還要乘著馬車,前往興慶宮去參加朝會。

因為今日大家不約而同都起了個早,蕭燕綏算了算時間,這會兒蕭嵩應該正在用早餐,略微吃了些東西填肚子之後,蕭燕綏便乾脆的放下碗筷,道:“阿耶、阿娘,我昨日弄了些烈酒,正好先給阿翁送過去,也好和他打個招呼。”

桌案上的其他人都還沒吃完,便隻是各自點了點頭,卻並沒有隨蕭燕綏一同前去。

裴氏身邊的婢女見狀,則是去取了剛剛用熱籠烘得綿軟熱乎的披風,小心翼翼的為她重新穿好之後,蕭燕綏才轉身出了門。

徐國公府的主院裡,花園雖已疏落,不過,一小片蒼鬆蔥柏,卻是綠意深沉,歲寒不凋。

蕭燕綏來的時候,蕭嵩還在用飯。

今日也是趕巧了,就連平日裡並不怎麼向前院來的徐國公夫人賀氏,都因為想要和蕭嵩念叨幾句蕭恒的科舉和親事的緣故,竟是正好也坐在了桌案前,聽到輕快的腳步聲,賀氏才一抬頭,看到蕭燕綏隻在腦後隨意的砸了個馬尾的模樣,便忍不住的微微皺起眉來。

“阿翁,阿婆。”蕭燕綏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

——雖然彼此心中膈應,不過,麵對長輩,最基本的禮貌蕭燕綏總還是有的。

蕭嵩本身也是個隨性的人,所以,對於自家孫女這般打扮,他倒是頗有幾分不以為然,還笑著伸手招呼著蕭燕綏一起坐在桌案旁,“今日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正好陪著阿翁一起用些早飯。”

賀氏的臉色有些難看,隻不過,礙於蕭嵩的反應,她便也微微頷首,表示自己聽到了,雖然視線仍舊從蕭燕綏的身上錯開,一副連看都不想看到她的模樣。

不過,對於這樣的賀氏,蕭燕綏覺得,雖然免不了有些討厭,卻還是挺省心的,一直保持這種狀態的話,倒是也不錯!

蕭燕綏依言坐在了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