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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寵後 王辰予弈 4276 字 6個月前

,才算是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然後走到院子裡,和小土狗玩了一會兒。

因為昨日那場暴雨,小土狗的狗窩都被雨水澆得不成樣子了,蕭燕綏乾脆在自己寢室的外屋鋪了個毯子,算是個給小土狗的簡易小窩了。

現在是夏天還好,等到冬天,天氣冷了,還是得把小土狗養在屋子裡才比較暖和。

閒著沒事的蕭燕綏自己在書房裡,乾脆將上次做好壓實裝在匣子裡的香皂取了出來。

按理說,蕭燕綏是用的熱反應製皂法,反應完成後,稍稍放置幾個小時,等香皂析出成型差不多就可以使用了,隻不過,蕭燕綏本身又不是特彆著急,乾脆就將這匣子香皂多放了幾天,等到阿秀她們都快要忘記之後,才突然想起來,然後就開始鼓搗起來了。

“汪嗚?”跟在蕭燕綏腳邊的小土狗聞到了一股香味後,不免有些好奇的伸出前爪搭在案台上,還試圖用溼潤的小黑鼻子頭去嗅一嗅那塊香皂,隻不過,這種明顯和食物天差地彆的香味,小土狗稍微好奇了一下之後,便彆過頭去,明顯失去興趣了。

蕭燕綏手裡拿著把刻刀,把木頭匣子整個拆開之後,在一大塊香皂上比劃了一會兒,才開始在距離邊緣大約三厘米的位置處開始慢慢的切割。

等她將香皂切成了大小差不多的十幾塊之後,又將剩下的一些邊邊角角的小香皂快收集在一起,放在了一個小碗裡。

——若是在後世,這些剩下的肯定就當成廢料扔掉了,不過在物資相對匱乏的唐朝,還是收起來慢慢用吧,平時洗手其實也不錯。

“阿秀,”蕭燕綏衝著院子裡喊了一聲,切好香皂之後,她隨手把刻刀扔在了案上,然後開始重新拚湊被她拆成好幾片的木匣子。

趴在蕭燕綏腳邊上的小土狗也抬頭衝著院子“汪嗚”了一聲。

幾乎是瞬時的,阿秀略有些急促的腳步聲便朝著書房的方向來了,進屋之後,阿秀輕聲道:“六娘,婢子在這裡了。”

“嗯,你把這個——”還在組裝木頭匣子的蕭燕綏頭也沒抬,直接隨口吩咐道:“這幾塊香皂——算了,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好,你把這幾快東西分一分,給我留幾塊,剩下的全都送去給阿娘那裡吧!”

結果,蕭燕綏的話音還沒落下,看到蕭燕綏隨意扔在桌案上的刻刀之後,阿秀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六娘!”阿秀滿懷擔憂,還有幾分後怕,幾乎是脫口而出道。

“啊?”手裡還抱著榫卯結構木匣子的蕭燕綏聞聲抬起頭,還有幾分不解的挑了挑眉,“有什麼不對嗎?”

阿秀的目光還落在那把刻刀上,忍不住的喃喃道:“刻刀太危險了,若是不小心傷到手怎麼辦……”

書房裡的刻刀,其實一般多用來雕刻印章。

蕭燕綏本身沒這個愛好,但是,她的書房裡,卻也收藏了幾塊極其珍貴的石料,刻刀當然也是配套的東西。

平日裡,這種東西被當做收在盒子裡的擺設和裝飾,便是阿秀也從來沒有在意過,可是如今,蕭燕綏竟然把刻刀拿出來玩了,阿秀自然就忍不住的開始擔心起來。

“切兩塊香皂而已,都是軟的東西。”蕭燕綏隨口說道。

阿秀看著被蕭燕綏稱之為“香皂”的那一堆十幾塊%e4%b9%b3白色半透明的塊狀物品,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蕭燕綏做香皂的過程,阿秀是經曆了全程的。

她走上前去,有些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觸?感光滑柔軟,有些十分舒適微妙的滑感,而且,明明是用燒堿和豬油熬煮出來的東西,現在卻並不燒手,也完全沒有油膩和油花的感覺,竟是隻剩下最後放進去的那些香料的味道,而且,這些香皂的香味,比之前的香料,似乎要柔和許多。

阿秀一時間頗為驚奇,忍不住又伸手多摸了兩下。

“六娘,你說這些東西,和澡豆差不多?”阿秀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嗯,”蕭燕綏隨意的點了點頭。

從新組裝好榫卯結構的木頭匣子之後,因為木頭上免不了的會沾染一下香皂,蕭燕綏直接把木頭匣子泡在了水盆裡,自己先洗了一邊之後,阿秀幫她換了乾淨的水,蕭燕綏便又用清水繼續泡著,隻是先把手洗乾淨擦乾。

“多泡一會兒,然後再把匣子從水裡取出來擦乾再晾。”蕭燕綏聞了聞用香皂洗過手之後的味道,覺得還可以——雖然平日屋子裡就有這種香料,聽起來味道有些重複,多少有些膩歪就是了,下次大概可以換點新鮮清新的香味,比如薄荷就不錯。

——話說唐朝這會兒有沒有薄荷來著?

蕭燕綏一邊琢磨,一邊尋思著,這種問題,大概得去詢問太醫比較好?

“你可以先洗洗手試試,我感覺效果還可以。”蕭燕綏擦乾淨手之後,又輕輕的聞了聞自己手背上的味道,還是挺清新的。

阿秀輕輕的抿了抿唇,卻並沒有學著蕭燕綏那樣用香皂洗手,而是重新清洗了一邊之前那個盛著香皂的木頭匣子,便感覺到,比直接用香料要淡一些的味道仿佛留在了指尖。

阿秀一邊滿心驚奇,一邊輕聲說道:“娘子大概要等傍晚時分方才能回來,婢子先將這些香——香皂收起來,稍晚些再送去娘子那裡。”

蕭燕綏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可以。”

·

待到晚上,裴氏一行人的馬車回來之後,反正也閒著沒事的蕭燕綏直接走到了院子裡去迎。

“阿娘!”看到裴氏下車之後,蕭燕綏徑自走了過去,隨後,又和同樣剛剛下了馬車的新昌公主笑著打過招呼。

小土狗被蕭燕綏用繩索牽著,這會兒正乖巧的蹲坐在蕭燕綏的腳邊,看起來還頗有幾分帥氣活潑的模樣。

等到徐國公夫人賀氏被婢女扶著緩緩下了馬車之後,蕭燕綏挑了挑眉,卻依然還是笑著開口,“阿婆。”

徐國公夫人賀氏聞言隻是微微頷首,麵上卻不帶什麼笑意,又和裴氏、新昌公主示意了一下之後,便被婢女扶著,徑自回她所在的主院去了。

明明蕭燕綏就是蕭家如今唯一一個嫡親的親孫女,但是,或許就是天生互相不投緣,徐國公夫人賀氏和蕭燕綏之間,可以說是一直以來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徐國公夫人賀氏當然也做不出來什麼為難自家孫女的事情,蕭燕綏外表上看隻是個五歲的小孩子,但是,芯子裡畢竟也是個成年人,不投緣而已,她當然也不會故意去氣她,甚至於,顧忌著徐國公夫人賀氏的長輩身份,蕭燕綏每次不巧碰見她,還會比平日裡表現得更加禮數周到。

不過,人合人的眼緣就是這麼奇妙的事情,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看不慣也就是看不慣。

蕭燕綏越是禮貌,徐國公夫人賀氏見了,反而越發覺得煩躁,隻不過,這種發自內心的煩悶卻完全沒有名正言順的說出來的理由,所以,賀氏反而更希望蕭燕綏能遠著她點走,兩個人不見,反而省得平白生了厭煩。

裴氏早就習慣了自己女兒和婆母之間這種極為微妙的氣場了,倒是神色自若,反而是站在一旁的新昌公主,免不了的覺得有些尷尬。

等到徐國公夫人賀氏走遠之後,尷尬得都有些不知道還能接什麼話的新昌公主才開口道:“我這便先回去了。”

裴氏聽了,隻是微微一笑,柔聲關切道:“公主早些休息。”

武惠妃去世,雖無皇後之名,但是,她的陵寢,卻又是比照著皇後來的,偏偏,到了是否要讓所有皇子皇女服喪的時候,玄宗卻又堅持要按照妃嬪喪儀,僅要武惠妃的親生子女親自服喪。

隻不過,話雖如此,即便是後麵幾日其他人並不需要跟著進宮折騰,可是,不管是身為晚輩的新昌公主,還是身為外命婦的裴氏,明麵上,眾人卻也都適時的表現出了哀傷的模樣。

待到徐國公夫人賀氏、新昌公主離開之後,一時間,院子裡竟是隻剩下裴氏。

“阿娘累不累?”蕭燕綏走上前去,拉住了裴氏的手。

隻不過,她現在人小腿短個子矮,想要去拉裴氏的手,還得她抬起手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裴氏握著寶貝女兒柔軟的小手,同她一起慢慢朝著自己的院子裡走去。

因為上次西明寺的事情,雲岫回來之後,裴氏雖然並沒有再罰她什麼,隻不過,依然還是把她從自己貼身婢女的位置調開了,如今剩下的,便隻有雲煙、雲霞幾個人。

知道裴氏今天回來得肯定會晚,雲煙才一看到裴氏的身影,便開始催著擺桌上飯菜。

裴氏拉著女兒一起坐在了主座上,抬頭看向阿秀,略帶薄責的嗔怪道:“都這麼晚了,怎麼沒讓六娘早些用飯,這幾天我回來的時間都晚,她一個小孩子不禁餓。”

“沒,我吃過了,再陪阿娘吃些。”蕭燕綏擺了擺手,解釋道。

裴氏聽了,這才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來,輕輕的摸了摸女兒頭頂柔軟的發梢。

“對了,阿娘,我給你帶了香皂,等下你洗手試試。”蕭燕綏坐在飯桌上,卻忍不住的同裴氏推銷自己今天才切塊的東西。

拿著筷子的時候,蕭燕綏都還在琢磨著,香皂裡添的香料都是家裡常用的,按照常理來說,家裡人應該都不會過敏吧……

·

武惠妃正式下葬之前,她的親生子女每日在興慶宮中哀悼,這麼一番儀式,一連持續了數日方歇。

並且,因為武惠妃的突然離世,曾經將太子李亨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李林甫等人,一時間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再加上武惠妃尚未下葬,玄宗這段時間亦是一直處於哀傷憂鬱的狀態,一時間,就連前朝都難得的消停了起來,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還故意攪風攪雨,生怕突然就撞在心情正不好的玄宗氣頭上……

不得不說,這段葬禮期間,簡直是太子李亨自從被冊封為太子後,過得最為輕鬆的一段時間了。

而在這期間,太子的第三女、郡主李文寧私下裡向太子李亨詢問之前蕭燕綏受傷一事,也直接就得到了答案。

好不容易等到武惠妃頂著被追封的貞順皇後的名號,又有玄宗親筆書寫了墓碑,最終被葬於敬陵之後,這一場葬禮才算是終於結束了。

太子東宮的李俶、李倓和李文寧等人,依然是理所當然的紮堆,屏退了左右侍候的宮女,一般吃著飯一邊小聲說起話來。

“蕭六娘的事情,我問過阿耶了,”李文寧開口就是重點內容。

李俶笑道:“果然有隱情。”

李倓也抬起了頭,眨了下眼睛,輕聲問道:“怎麼說?”

李文寧微微停頓了一下,才有些心緒複雜的小聲說道:“阿耶讓我離萬安公主遠著點。”

“萬安公主?”李俶聽了,不由得微微一愣,他記得,那日在西明寺中,萬安公主的確也在場,結果,蕭六娘受傷這件事竟是同她有所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