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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動人 田園泡 4344 字 6個月前

總歸是能找到願意教我的人的。”

賀景瑞不言不語的又吃了一口茶,眸色冷淡。“朽木不可雕也。”

“你才是朽木呢!”可這樣說人老婆的嗎?

蘇霽華怒瞪圓了一雙眼,拽著賀景瑞的衣襟把人給按倒在了竹塌上。

從寬袖內取出一把銀剪子,蘇霽華把它戳到賀景瑞麵前。“今日那蘅姐兒要發瘋,被我幾剪子就戳回去了。昨日那黑衣人要殺我,我還拿了你的劍擋了一劍呢。”意在指自個兒還是有些天賦的。

賀景瑞姿態柔順的被蘇霽華壓在身下,表情都沒變一下。

“真想學?”慢吞吞的吐出這三個字,賀景瑞按上蘇霽華的肩膀,將人往前推了推。

蘇霽華不依,依舊壓著賀景瑞,聲音輕軟道:“我就知道你在誆我,我若是學武,雖不能像你與天祿那般大成,一些花拳繡腿還是可以的吧?”

賀景瑞不置可否,他從腰下解下一荷包,就是蘇霽華給他做的那個。

“明早出發前,你能從我這處拿到這荷包,我便教你武功。”

“你說真的?”蘇霽華雙眸一亮,聲音都輕快不少。

“君子無戲言。”

“那,擊掌為誓?”蘇霽華朝賀景瑞伸出手。

賀景瑞輕觸了觸蘇霽華的手,然後立刻攏袖將那荷包重新係到腰間。

蘇霽華心癢癢的看著那荷包,先是試探性的上前抓取,賀景瑞慢吞吞的轉身,避開蘇霽華自以為快如閃電實則慢的跟烏龜似得笨拙動作,麵無表情的出了主屋。

蘇霽華咬牙,覺得這荷包不能硬來,隻能智取。

這一下午,蘇霽華都在琢磨著怎麼搶賀景瑞的荷包,她先是用繩子在主屋門口繃了陷阱,滿心期待的看著賀景瑞走過,然後伸手一拉,卻是不想那人正巧踩在繩子上,沒扳倒人,自己反倒因為力氣用的太大,直接就趴地上了。

一計不成,蘇霽華又在茶水裡加蒙汗藥,眼睜睜的瞧著人喝了,卻跟沒事人一樣的還在那處看書寫字。

蘇霽華撐著下顎靠在書案旁,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實在是撐不住的睡了過去,而在睡前,她猛地一反應,這人是不是將加了蒙汗藥的茶碗掉包了?

即便是想到了這事,蘇霽華也無能為力,因為她已經被蒙汗藥的藥力給弄得昏睡過去了。

當蘇霽華醒過來的時候,她正睡在竹塌上,錦帳封閉,萬籟俱靜。眨了眨眼,蘇霽華動了動自己沉重的身子,然後突然觸到身邊的人。

借著月色,蘇霽華仔細辨認,終於是認出躺在自己身邊的人就是賀景瑞。

賀景瑞和衣而睡,腰間係著那個荷包。

蘇霽華隻覺機會來了,上去就拽,卻是不想被人按著肩膀反推倒了。

賀景瑞睜開眼眸,眸色清明的看向眼前人,還未說話,唇上一熱。

蘇霽華仰頭,貼著賀景瑞的唇輕觸,軟綿綿的觸?感帶著微涼的澀意。賀景瑞渾身僵直的按著蘇霽華的肩膀,漸漸施力。

蘇霽華蹙眉,卻沒出聲,隻小心翼翼的往裡探了探。

男人反客為主,立即按住蘇霽華的後腦勺衝了進去。雖說失憶了,但這種東西都是無師自通的。

蘇霽華迷迷糊糊的躺在竹塌上,賀景瑞愈發熟練,雙眸深諳的盯住人。

當蘇霽華回過神來時,她身上衣物儘褪。微微掙紮了一下,蘇霽華拉起綢被往身上掩,青蔥指尖勾住賀景瑞的衣襟往下去。

賀景瑞呼吸漸沉,微促,他埋首在蘇霽華脖頸處,吐氣炙熱。

“哈哈哈,我拿到了。”蘇霽華卷著綢被一翻身,將那荷包往賀景瑞麵前一掛,小表情尤其得意。

賀景瑞喘著氣沒說話,隻慢條斯理的包住那隻拿著荷包的小爪子,然後輕笑道:“真是拿到了。”

不等蘇霽華翹起小尾巴,賀景瑞又道:“不過可惜,前日說好的是今早。”

“什麼?”蘇霽華呆愣了愣,“你在騙我!”

“我有沒有騙你,你過會子自個兒出去問問梓枬就知道現下是何日了。”

蘇霽華起身,急匆匆的就要出去,卻是被賀景瑞拽住了胳膊。

男人眯著一雙眼,語氣暗啞,“現下可沒空。”

蘇霽華被賀景瑞攥著小爪子,按著小腦袋,扯回了黑烏烏的錦帳裡。

☆、第93章 第 93 章

折騰了一夜, 蘇霽華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馬車裡。馬車裡頭布置的很精細, 靠塌茶案,熏爐絹扇,隻要是蘇霽華平日裡用得到的東西都在裡頭,她甚至還瞧見了梳妝台和衣櫃, 簡直就像是一間移動臥室。

“奶奶, 屏風後頭還有恭桶。”梓枬提醒道。

“哦。”蘇霽華愣愣點頭,就著梓枬的手從榻上起身,由她扶著去了屏風後小解。

馬車行駛的非常平穩,甚至可以說是如履平地。

“咱們在哪?”解決完了的蘇霽華洗淨手坐在軟墊上, 麵前是梓枬沏好的一碗熱茶。

“是在回應天府的路上。”

“你們爺呢?”蘇霽華輕抿一口茶, 乾澀的喉嚨瞬時順滑起來。

“爺在外頭騎馬呢。”梓枬輕打了馬車窗子前的蘆簾,露出一條細小縫隙。日光爭先恐後的竄進來, 蘇霽華微一偏頭便能瞧見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頭的賀景瑞。

今日的賀景瑞穿了一身玄色緞袍,衣角處繡著暗紋,迎著日光而行, 整個人冷肅不少。

蘇霽華瞧了一眼, 覺得有些恍惚, 她想起昨晚上那人摟著她, 喚她“華華”。

華華是個什麼東西?

“奶奶?”見蘇霽華盯著賀景瑞一副癡迷模樣,梓枬忍不住笑道:“爺說這幾日要加緊行程,晚間都不定能尋到客棧, 所以便特意置了這馬車給奶奶歇腳。”

蘇霽華瞧見了賀景瑞, 自然也瞧見了那隨在馬車後頭的棺木。那裡頭躺著的應當是沈國舅。

他們這般著急趕路回去, 自然是因著沈國舅一事。

“嗯。”蘇霽華輕頷首,打下蘆簾不再說話。

“奶奶,爺說您若是不舒服,可提前先行。”梓枬指的是後頭跟著的沈國舅的棺木,生恐蘇霽華瞧了心裡頭不舒暢。

“無礙。”蘇霽華輕搖頭,撚起一塊綠豆糕入口。這人活著的時候她都不怕,死了又怕什麼呢。

一路回到應天府,這一路上竟然尤其順利,平靜的讓蘇霽華越發心慌。就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奶奶。”紅漆木凳被擺置在馬車前,蘇霽華提著裙裾下馬車,仰頭的時候看到“賀府”兩個朱紅大字。

賀府大門緊閉,除了管家並未有誰前來迎候,蘇霽華微冷了眸,身旁的賀景瑞牽住她的手,重新坐上一輛青綢馬車從角門入賀府。

沈國舅的棺木被送到了沈家,此事已被賀景瑞上奏陛下,整個沈家上下一片哀痛,誓要找出謀害沈國舅的元凶。

賀景瑞神色平靜的帶著蘇霽華呆在賀府,好似沈國舅之死與他毫無乾係,而陛下那處竟也未宣召,隻派大理寺徹查此事。

賀蘅被毀了容,一路從揚州回來,心智越發不清醒,到應天府時已然半傻半癡。

大奶奶朱氏摟著賀蘅痛哭,反被賀蘅抓花了臉,自此誰都不敢親近她,隻關在院子裡頭找了幾個粗使婆子看顧。

清晨時分,蘇霽華與賀景瑞一道去院子裡頭拜見老太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老太太坐在羅漢塌上,身旁坐著形容憔悴的朱氏,大爺賀天元難得也在,麵色不是十分之好。

老太太的大丫鬟翠雀正候在鴻禧堂的垂花門處,見賀景瑞來了,便趕緊上前請安。“二爺。”

賀景瑞牽著蘇霽華往裡去,連個正眼都沒給翠雀。

翠雀亦步亦趨的跟在賀景瑞身旁,看到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眸中顯出幾許哀切,但片刻後卻緩慢收斂,隻開口道:“二爺,老太太為著蘅姐兒的事,發了好大的脾氣。”

賀景瑞依舊沒有說話,步伐平穩的帶著蘇霽華穿過甬道往正房主屋內去。

反倒是蘇霽華偏頭瞧了一眼翠雀,那雙柳%e5%aa%9a眼上下將人打量一番,然後陡然露出一個笑來。

翠雀渾身一僵,還未說話,便聽到那掛在房廊兩側的鳥籠子裡頭傳出清脆的鳥鳴聲。

這幾日老太太心緒不好,此等聒噪的東西早就該被拎出去。想到此,翠雀也顧不得賀景瑞與蘇霽華二人,徑直帶著小丫鬟將廊下的鳥籠提遠去了。

正屋內,老太太瞧見麵前豐神俊朗的賀景瑞,眉心微蹙。

“給母親請安。”賀景瑞帶著蘇霽華給老太太行禮。

老太太的眉心蹙的更深,還未說話,那頭的朱氏便抑製不住滿腔怒意,直指著蘇霽華道:“華姐兒,我待你不薄,你怎麼能將蘅姐兒害成那副模樣!”

廣曼兒一向與賀蘅交好,雖然說賀馨雅早與朱氏講了來龍去脈,但朱氏卻更偏信廣曼兒之言。

這蘇霽華心%e8%83%b8狹小,竟連賀景瑞的親侄女都容不下!

蘇霽華看向朱氏,見她穿著暗色素衣,臉上略施粉黛,卻更顯整個人憔悴不堪,此刻盯著她的模樣猙獰至極。

“我何故害她?”

“還有何故,還不是你心%e8%83%b8狹窄,是個毒蠍婦人!章氏都與我說了,若不是你,李家大公子哪裡會落得這般田地!低賤商戶出身,將那些齷齪手段帶進了咱們賀家,母親,您可要為蘅姐兒做主啊!”

朱氏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雙眸腫成一條縫。

李府與賀府僅一牆之隔,朱氏平日裡去章氏那處竄竄門也是常有的事,章氏心疼兒子,一日一日見李錦鴻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每遇見旁人勢必要將蘇霽華詆毀一番。

朱氏耳濡目染之下,對蘇霽華便存了偏見,這會子又攤上賀蘅的事,可憐朱氏現年三十好幾,卻隻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哪裡還想的了那麼多,對蘇霽華真是又怨又恨,恨不能把人給千刀萬剮了。

賀蘅是老太太看著長大的,她自然是心疼的,可是蘇霽華有賀景瑞護著,在賀家,賀景瑞才是說話做主的人。

“瑞哥兒,這事你怎麼說?”老太太麵色不愉的看向賀景瑞。

賀景瑞麵色平靜的立在那處,聲音清雅道:“此事是蘅姐兒的不是,但既然華華不怪罪,我也不深究了。”

蘇霽華哆嗦了一下,實在是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如此執著於要喚她為“華華”,還不如“如花”呢。

“瑞哥兒,此事明明是這賤人害的蘅姐兒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你怎麼還在包庇她。”朱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莫不是被這妖女迷了心智!”

賀景瑞麵色一冷,“大嫂,我喚你一句大嫂是敬重大哥,但如若你再胡言,我也不會客氣。”

往日裡的賀景瑞從來沒有過如此咄咄逼人的時候,而這時候的賀景瑞卻像是褪去了一身溫潤氣,整個人鋒芒畢露起來。

朱氏愣了片刻,然後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