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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得瞅了他一眼,這樣的反應,似乎是有些不鹹不淡了些。不過江清歡並不想深究小魚兒的反應,她轉而問燕南天,“前輩,你可知馮家在哪兒?”

燕南天:“我想大概是在揚州吧,我義弟送信給我之時,正在揚州。”

江清歡微微頷首,“多謝。”

燕南天的目光徐徐掃過江清歡,然後落在她身旁的黃藥師身上,“你是東海桃花島之主?”

黃藥師:“不止是桃花島主,還是江清歡的未婚夫。”

燕南天:“……”

為何他心中有種怪異之感,覺得這個年輕人之所以在這裡奉陪這麼久,便是為了這一句話?

江清歡轉頭,朝黃藥師露出了一個笑容,隨即兩人雙雙起來,想問的問了,燕南天也說了,信不信在他們。既然這樣,也該要告辭了。

燕南天揮了揮手,讓小魚兒送他們出門了。

小魚兒送江清歡和黃藥師出門,臨彆前問江清歡是不是打算去一趟揚州。

江清歡隻是笑著搖頭,說先不去。

小魚兒有些不解地看向江清歡,隨即笑了起來,他笑著說:“好玩,我知道你心裡肯定覺得這個身世可真是令人苦惱,居然跟移花宮和江南大俠扯上關係。倘若燕伯伯說的是真話,以移花宮主邀月的心狠手辣,大概幫過我父親的人都已經死了,你的家人死了,你還得為他們報仇雪恨。”

“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原來竟然不是我一個人為這些事情煩惱。”

江清歡看著小魚兒瘋瘋癲癲的模樣,好氣又好笑,“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若你燕伯父所言不假,而我的家人也被邀月和江琴謀劃所害,我直接送他們到黃泉之下向我家人請罪,有什麼好煩!”

小魚兒聞言,愣了一下,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人,神色有些恍惚,然後又笑道,“你令我想起一個人。”

江清歡:“什麼人?”

小魚兒:“你知道移花宮的花無缺嗎?”

還不等江清歡有所回應,他又說道:“我與他是朋友,可三個月後,我要與他決鬥,不是他死便是我死。”

黃藥師瞥了小魚兒一眼,他對這個嬉皮笑臉的人並無太多好感,因此說話也不留情麵,“要生死決鬥的朋友,算哪門子的朋友?”

小魚兒歎氣,“你不懂的。他是邀月和憐星的徒弟,邀月和憐星一定要他殺了我,這世上,若是我要死,隻能死在花無缺的手中,否則,誰也動不了我一根——”

聲音頓住了,小魚兒有些無奈地看著抵在他脖頸上的銀色七巧梭,“四姑娘。”

江清歡微笑著:“不是說你隻能死在花無缺手中嗎?我此刻七巧梭往前半分,你便血濺當場。先前在傲雪苑之時,若是黃島主手下不留情,此刻你的墳墓也該要開始長草了。”

小魚兒:“……”

黃藥師雙手背負在後,隨四姑娘胡作非為,他不勸阻就算了,還火上澆油地跟江清歡說道:“可以讓他見點血,看那移花宮的人是否能來救他。”

小魚兒哭笑不得,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要說什麼好了。

江清歡輕哼了一聲,將手中的七巧梭收了回去,說道:“移花宮沒那麼大的能耐,不管是邀月還是憐星,都不是什麼不可戰勝的神話。她們為什麼非要花無缺死在你的手中,難道你沒想過嗎?”

小魚兒:“大概是因為我的父親辜負了她們,令她們痛苦一生。所以她們要花無缺來親手殺我。”

黃藥師:“既是仇人,何必假他人之手?”

小魚兒苦笑:“我又怎會弄得明白她們的想法呢?女人總是在不該狠毒的時候狠毒,不該心軟的時候心軟。”

江清歡看著小魚兒,忽然問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有的事情燕南天是不知道的。”

小魚兒:“啊?什麼事情是燕伯伯不知道的。”

“你燕伯伯趕到的時候,移花宮的人已經走了,留給他的隻是你父母的屍體和剛出生的你。可誰告訴你的燕伯伯,你娘隻生了一個孩子?你娘生的難道不可以是雙胞胎嗎?邀月痛恨你的父母,可是他們已經死了,她本也想將你和花無缺一起殺了的,可是覺得那樣放過你們,她又覺得便宜了你們,所以將花無缺帶走了,等你們長大之後,讓你們自相殘殺。”

小魚兒目瞪口呆,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耳朵出現了毛病,不然怎麼會聽到這麼荒謬的事情呢?

第122章

小魚兒驚訝過後, 便是哈哈笑了起來,“四姑娘說的,可算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大的笑話了。”

江清歡撇了撇嘴,她也沒指望會有人相信。他們愛信不信, 愛打不打,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於是,四姑娘隻是十分淡定地掃了小魚兒一眼, 然後十分詭異地笑了笑, 隨即跟身邊的黃藥師說:“黃島主,我們走吧。”

黃島主:“回冥嶽嗎?”

江清歡:“不回冥嶽, 我們去找洪七哥哥, 好不好?”

小魚兒看著那對男女遠去的背影,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他總覺得江清歡是來消遣他和燕南天的。想到燕南天, 小魚兒心裡就湧起一股矛盾的情緒。冤冤相報何時了?他並不想殺人, 不管是江琴還是花無缺。江琴該死, 但隻要他受到了懲罰便已足夠, 至於花無缺, 他又豈會是該死之人?

小魚兒想起花無缺, 翩翩白衣少俠,俊逸風流, 真不愧是移花宮邀月和憐星兩位宮主帶出來的徒弟。花無缺說邀月和憐星痛苦一生, 隻要殺了小魚兒,她們才能感覺到快樂。恩師之命不可違, 於是相約三個月後決一死戰。

花無缺一身武功,比起小魚兒不知道高了多少。想到三個月後的對決,小魚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臉,他覺得死的不可能是花無缺。

但是在他死之前,他還有事要做。

江清歡和黃島主兩人離開了小魚兒和燕南天的住處,就直奔丐幫的分舵。洪七少幫主正在處理幫務,聽說清歡妹妹和黃島主來了,將幫務一推,跑去跟清歡妹妹嘮嗑家常了,沒想到這一嘮嗑,就嘮嗑到了清歡妹妹的身世。

“清歡妹妹你說什麼?有人跑去冥嶽認你當未婚妻,黃島主竟沒氣得要打死他?”

正在喝茶的黃藥師抬手中還拿著杯蓋,聽到少幫主這句話,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說:“我哪來那麼大的氣性?”說的好像那天扣著小魚兒喉間要害的人不是他似的。

少幫主送給了黃島主一聲嗬嗬。

江清歡:“洪七哥哥,丐幫弟子眾多,要打探事情也容易。你能讓丐幫揚州分舵那邊的人打聽一下在揚州是否有姓馮的人家?”

少幫主:“馮姓又不是小姓,又怎會沒有?”

江清歡:“不是如今姓馮的人家,是十幾年前,有沒有姓馮的人家遭逢變故,譬如說被滅門又或是被什麼盜賊闖入家之類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燕南天說他曾見過馮夫人的畫像,還說她的容貌與馮夫人十分相似。江清歡倒是沒覺得燕南天說的是假話,可萬一隻是巧合長得像而已呢?揚州也算是富庶之地,交通發達,誰會想不開離開揚州淪落到與饑|荒中的流民混在一起?

江清歡覺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遭遇了變故,不得不離開。若是被滅門或是其他的原因,自然會有官方記錄在冊,官方的冊子沒那麼容易找。可坊間茶樓,總有那麼一些老人家,他們活得久了,什麼事情都會知道一些,丐幫耳目那麼多,要他們打聽比摸進官府的庫房去翻冊子要快得多。

少幫主和表妹的事情,自從得了清歡妹妹這個得力軍師獻策之後,進步神速,至少不會讓他滾了。如今清歡妹妹有所求,洪七哥哥當然是刀山火海都要幫忙的,更何況如今不過是讓弟子去打聽一下從前的事情。於是,少幫主一口應下清歡妹妹的請求,末了,還要留清歡妹妹和黃島主兩人在丐幫分舵一起吃飯喝酒,這一吃飯喝酒,就折騰到了月上中天。

洪七少幫主和黃島主兩人,年少的時候喝了幾杯酒就喜歡打架,如今依然是這樣。與小魚兒和花無缺的打架不同,黃島主和洪七少幫主兩人的打架不過是為了切磋武藝。

江清歡坐在旁邊的欄杆上,看著前方空地中衣袖翻飛的兩個身影。

高手過招,便是分外賞心悅目。尤其是黃島主的武功,一招一式,說不出的瀟灑風流卻蘊含著強大的殺傷力。江清歡看著兩人的招式風格,忽然又想起郭靖要拜師的事情。江清歡覺得一個人的行事作風可以改變,但本性卻難改。小郭靖如今年紀雖小,但看他平常的模樣,已經隱約能看到日後的那股犟勁了。江清歡覺得小郭靖這樣的,或許是還少幫主的武功路數比較適合當他師父。

於是,洪七少幫主在跟黃島主切磋完之後,江清歡就笑眯眯地對少幫主說:“洪七哥哥,黃島主都已經收了好幾個徒弟了,你怎麼都不收一個啊?”

不說還好,一說收徒之事洪七哥哥就一肚子的苦水,“清歡妹妹,你有所不知啊。丐幫一天到晚事情多得要命,不是這個分舵有事就是那個分舵有事,處理完丐幫的事情之後,還得行俠仗義為武林除害,我哪來的時間教徒弟啊?”

江清歡:“……”

她從未想到洪七哥哥一直連個徒弟都沒有,竟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一旁的黃藥師看到江清歡那無語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他將坐在欄杆上的江清歡抱了下來放在地上,然後似笑非笑地瞥了少幫主一眼,“少幫主高義。”

少幫主一看黃島主和清歡妹妹又打算湊一起虐狗,就沒好心情,十分嫌棄的語氣:“行了行了,黃島主你也注意點影響。”

嘴裡說著,心裡卻十分豔羨,少幫主十分心酸地想到底什麼時候,表妹能像清歡妹妹那樣乖巧順從地站在黃島主身邊那樣,站在自己的身邊呢?

江清歡一聽少幫主的話,樂了,“喲,洪七哥哥,語氣不對啊。”

少幫主瞪大眼睛,“我哪有?”

江清歡:“明明就有!”

少幫主:“……”

兩人大眼瞪小眼,瞪瞪瞪,最終洪七少幫主敗下陣來,“好好好,有就有。晚了,你們今夜就在丐幫分舵住下吧?”

江清歡:“我不,丐幫窮得鐺鐺響,床肯定是從床板到枕頭都是硬邦邦的,不舒服。”

雖說少幫主一向是窮慣了無所謂,可老這麼人嫌棄他也是會生氣的,於是眼睛一瞪,說:“不行,不舒服你今晚也得留在丐幫分舵。清歡妹妹,說好了,你要是這麼嫌棄丐幫,下回我可就不幫你了!”

江清歡不服氣,反駁:“哪有人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