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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藥師看著兩人毫無意義的掐架,抬手揉了揉太陽%e7%a9%b4。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洪七少幫主每次遇見了江清歡,好像就變成了三歲的少幫主,七情六欲都分外明顯,尤其經不起激。

一個是心愛的姑娘,一個是要講義氣的朋友,黃島主打算在這兩個人還沒打起來的時候,都不插手。

幸好,四姑娘想了想,覺得如今三更半夜,外麵肯定也沒有客棧了,要回冥嶽還有老遠的距離……於是,四姑娘十分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那我就住一晚吧。”

少幫主看著清歡妹妹那慣得要上房揭瓦的模樣,看向旁邊的黃島主,黃島主雙手背負在後,正在看著天生的一輪明月,一副他聾,他什麼都聽不見的模樣。

少幫主重重歎氣,覺得長期以往,黃島主真的要完,清歡妹妹肯定能跑到他頭上撒野。想著想著,又想到了表妹。要是表妹願意完婚,其實他也挺願意讓表妹爬到他頭頂撒野的。

十分心酸的少幫主帶著江清歡和黃藥師到了丐幫招待貴賓的客房,江清歡見差不多了,於是笑眯眯地朝少幫主勾了勾手指,“洪七哥哥,過來。”

洪七哥哥一臉戒備。

江清歡神秘兮兮的,“過來,肯定不害你!”

洪七哥哥隻好將信將疑地將耳朵伸了過去,江清歡笑著在洪七哥哥耳朵嘀咕了幾個套路,跟洪七哥哥說隻要按照套路走,表妹肯定很快就主動提完婚的事情。

少幫主聞言,樂得嘴巴快咧到耳朵根,可他還要維持一幫之主的威嚴,於是又強忍笑意,一張臉要笑不笑地板著,顯得麵目分外猙獰。

江清歡看著憋笑憋到快要變形的洪七哥哥,心底輕歎了一聲出息,然後目送洪七少幫主離開。

一旁的黃藥師看著江清歡的模樣,笑歎著說道:“你倒是花樣多,我看這次若是少幫主的表妹還不願意完婚,你後麵還能有什麼招。”

江清歡笑嘻嘻的,“那就不是我該擔心的事情啦。”

黃藥師看著她那巧笑倩兮的模樣,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去吧,我看著你進房間。”

江清歡聞言,伸手握住他的手,手指還捏了捏他的掌心,有幾分撒嬌的意味,“那我先去歇下了哦?”

黃藥師含笑點頭,“去吧。”

江清歡聽話,乖乖進了房間。黃藥師見她房中的燈亮起後又熄滅,也進了對麵的房間。

房中一片漆黑,江清歡躺在床上看著紗賬,她總有種怪怪的感覺,好像是被人窺視著似的。她才想著,結果下一刻她就看到了自己的床前有一個黑色的身影,這個身影好似鬼魅,她是何時進來房中,有什麼時候開始站在她的床前,她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一股涼意從江清歡的後脊梁升起,她飛快地翻身起來,一把銀針從手中扔了出去,“什麼人?!”

隻見那個身影輕哼了一聲,避開了江清歡扔過去的銀針,瞬間便到了江清歡的麵前,隻見她雙手做爪狀,直取江清歡的門麵。

“要你命的人!”

江清歡一個翻身,她不壁反迎,手中七巧梭打著轉飛過去。臨到陣前,如果已經躲避不及,最好的辦法便是迎麵而上。

來人大概會以為江清歡會滾下床避開她的殺招,誰知她不按常理出招,反而迎向了她。七巧梭飛了過來,她此招要是得手,得手的下一瞬,大概便是江清歡的七巧梭將她的頭削下來,同歸於儘。

她“咦”了一聲,手收了回去,側身避開江清歡的七巧梭,江清歡趁此機會破窗而出。

江清歡破窗而出的瞬間,黃藥師的身影便已掠至跟前,長臂一伸,將她撈進了懷裡,“是什麼人?”

“想要我命的人。”

而此時,那個黑影也到了院中,月光下,她一身黑袍,臉上帶著麵具。

黃藥師眉頭微蹙,看向對方的目光森冷不已,碧玉簫從他的袖中滑下,他手持碧玉蕭,一身凜冽殺氣。而那帶著麵具的人見狀,輕哼 了一聲,她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手一抖,那軟劍發出嗡嗡的聲音。

黃藥師把江清歡往背後一送,便已經上前去跟那帶著麵具的人交起手來。

這是丐幫的地方,誰能膽子大得能下酒要來殺她,又是誰,竟然還能這樣不把丐幫放在眼裡?

江清歡看黃藥師和那麵具人飛簷走壁,簡直快要將這院子拆了,而四周還是毫無動靜,就有些無語。丐幫說要接待貴賓的地方,竟然就是個萬一有人要來暗殺貴賓,貴賓死了都要明天才能被發現的地方嗎?

江清歡知道來人武功奇高,可她不知道這人的武功高得居然黃藥師也無法將她拿下。想了想,江清歡頓時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她輕笑一聲,朗聲說道:“邀月宮主,既然人都來了,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隻見那麵具人微微一怔,手中的動作便慢了半拍,黃藥師手中碧玉簫已經直逼她身上要害。

麵具人倒抽了一口氣,直直往後退,退到無處可退的時候,手中軟劍往上一擋,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便是哢嚓的一聲響,在她足下的青石板上,愣是被她踩出了一個腳印。

黃藥師也停了下來,那雙桃花眼此時殺意未消。

麵具人側頭,冷冷地看了江清歡一眼,隨即輕哼了一聲。她另一隻空著的手抬起,隨即那張麵具便已被摘下。

月光下,女子衣袂飄飄,肌膚勝雪。在麵具之下,是絕美的容貌,自帶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

她徐徐轉向江清歡,淡聲說道:“從來無人知道銅先生便是移花宮主,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輕柔而縹緲的聲音中,蘊含著與其格格不入的寒意與殺機。

第123章

其實江清歡從一開始跟小魚兒說他和花無缺是孿生兄弟時候, 她就沒指望過有人相信。即使是黃藥師,不過也是覺得這個被慣得無法無天的姑娘,又在信口開河、指鹿為馬而已。換了任何一個人,也不會相信她那麼隨口一說的。

江清歡也是那麼覺得的, 所以她也覺得自己真的隻是隨口一說而已,真有人信那就真是天下奇聞了。但是,做賊心虛的人, 會按捺不住。

為了讓小魚兒和花無缺這兩兄弟自相殘殺的戲碼上演, 邀月苦苦等了十幾年,她又怎會讓彆人將這個秘密說出來?即使是她的妹妹憐星, 大概也是不可以的。

說起來可真是湊巧, 人會對一些特彆的戲份有著深刻的記憶。小魚兒和花無缺這一茬, 因為最後是挺好的結局, 江清歡沒什麼印象, 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 是憐星不忍心花無缺和小魚兒兄弟相殘, 跟姐姐說花無缺是她們撫養長大的, 你再恨江楓和花月奴, 但那兩人的屍骨也早已變成飛灰, 何必再讓他們自相殘殺?憐星不忍心的結果,是她被自己的姐姐邀月親手所殺。

江清歡看著這個立在月光下, 宛若仙子之姿的邀月, 心中也不忍感歎,原來仇恨的力量如此強大, 一個男人的負心薄幸,抵不過親生妹妹幾十年的相依為命和陪伴。

而此刻,四姑娘麵對移花宮的邀月公主的問話,笑得一派無辜,她說我隨便猜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邀月聞言,臉色一變,身影瞬間便朝江清歡掠了過去。江清歡這次早有準備,見邀月臉色不對,身體淩空而起,七巧梭直接朝邀月飛了過去。

她自認武功修為還沒到黃島主和邀月那種程度,但在這樣的高手下過個幾十招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否則豈不是對不起師父這些年來的辛苦教導。

而且,四姑娘似乎對邀月宮主的逆鱗知道得一清二楚,什麼事情邀月最恨彆人提,四姑娘就非要提。

她一邊在邀月的手下過招,一邊笑著說居然能勞駕邀月宮主來殺我,一定是我知道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聽說你從前喜歡江楓,後來因為江楓喜歡的是花月奴,所以你派人將他們都殺了。那時候花月奴已經生下孩子了對不對,其實我白天跟小魚兒說的話,彆人都以為那是假的,可是邀月宮主心裡很明白,那是真的,所以你才急著來殺我滅口,對不對?

江清歡說完之後,竟然還笑得十分愉快。

“彆人都以為我是在胡說,其實我也真的隻是胡說而已,沒有人會覺得那是真的。邀月宮主,你這麼沉不住氣,花無缺和小魚兒知道了,即便一開始不相信,此刻也會心生的懷疑的呢。”

“若我是你,即便是真的,也權當那是笑話聽了。假作真時真亦假啊,邀月宮主。”

邀月被江清歡的話氣得快要吐血,手腕一轉,扔了劍,一朝移花接玉把江清歡的招數打回到江清歡自己身上,江清歡連忙後退,退到最後的圍牆,退無可退,右足抵著牆壁,足尖用力,整個人淩空而起,她好像是脫離了重力的影響,整個人站立在那堵牆麵一樣,隻見她紅色的身影打了個旋,竟然使了個陰招,朝邀月打出了一把細如毛發的銀針。

殺招可以用移花接玉,她倒是要看看暗器的話,邀月還能不躲不避,照樣能移花接玉。

黃藥師在旁看著江清歡,嘴角也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這個姑娘,無論是在麵對怎樣的敵人之時,總是有著使不完的旁門左道。

但如今江清歡的情況,也實在不容許他在旁觀下去。於是,黃藥師的身影也介入了兩人之中,大概是黃島主平時都是單打獨鬥的,而且有他在,除非是他有意讓江清歡增加實戰經驗,否則都是沒有江清歡插手的餘地的。如今兩人一同跟邀月對陣,竟然沒什麼默契。

對於這個發現,江清歡也是有些鬱悶。不應該的啊,情侶之間難道不是你不說話我不說話,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心中的想法嗎?

江清歡輕歎了一口氣,她忽然看向邀月身後,十分驚喜的模樣,“洪七哥哥,你來了!”

大概邀月這樣身在高位的人,彆人見了她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逃都來不及,要是被逮著了,聲東擊西的招數也沒少用。邀月聽了江清歡的話,冷哼了一聲,頭也沒回,繼續朝江清歡打了過去。

就在她出招的時候,忽然一聲貌似龍吼的聲音響起,一道掌風以雷霆萬鈞之勢朝她的後背心打了過來。

邀月雖然還來得及避開,但已經被掌風所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洪七少幫主橫眉豎目,聲音格外氣憤:“什麼人趕來我丐幫的地盤撒野?!”

江清歡歪頭,笑盈盈地看向邀月,語氣十分惋惜,“我都告訴你,少幫主來了,隻是你非不信。”

邀月一雙眼睛掃向江清歡,那一眼掃過,令人覺得仿佛她所在的空間裡,都充斥著寒冷和無邊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