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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至終,我喜歡的隻有你,但卻毫無回應。七巧梭從天靈%e7%a9%b4插入,她以為從此山間朗月清風,人間悲歡離合,與她再無關係。

誰知自己的人生會再度重來,可再度重來也並不是讓她回到年幼之時,而是在她機關算儘利用了萬天成,逼得羅玄自閉血池之後,她那時心中並未覺得欣喜若狂,甚至覺得天意弄人,心裡頭一片悲涼荒蕪,也沒什麼心情留意其他。隻是那時被個小女娃拽住了裙角,她有些驚訝於這個小生命的堅韌,低頭一看,在她身前躺著一個年輕的女子,因為饑|餓,又已經去世,那個女子看著骨瘦如柴,那時到處都是餓死之人,聶小鳳也不會特地停留為一個女子收屍。

聶小鳳:“我當時隻將你帶走了,其餘的都沒什麼印象。”

隻是後來每次看著這個小徒弟天真可愛的笑容時,不免會記起那個女子,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江清歡的母親。倘若真的是,她當時至少應該要替她收屍,哪怕是用一張草席卷起來。

江清歡“哦”了一聲,見師父杯中已經沒有了茶水,主動為師父添茶。

聶小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潤喉,續道:“至於燕南天此人,他成名之時我尚在哀牢山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他被害之後,我依然在哀牢山,那時羅玄不讓我過問這些武林江湖之事,我對他也知之甚少,但這種所謂的大俠,都是自持身份的,應該不會這麼多年後讓他的侄兒來誑你。”

黃藥師:“嶽主的意思是小魚兒說的可能是真的?”

聶小鳳抬眼,笑看黃藥師一眼,“黃島主想必能比我想得更周全,你認為呢?”

黃藥師輕歎,“但太難求證了。若當真求證,無疑會令清歡陷入當年江楓和邀月這些人的恩怨當中。“聶小鳳聞言,輕哼了一聲,說道:“移花宮無疑是厲害,但我冥嶽之人,又豈是她們想動便能動的?”言下之意,竟然是讚成江清歡去查一查自己的身世的。

第121章

江清歡和黃藥師去了棲鳳樓, 黃島主順便還幫嶽主把了脈,說嶽主身體已無大礙,不過我有事相求。

聶小鳳彎著眼睛,好像是黃島主尚未說話, 她便已知道他的心意了一般,“哦,你是要提親的吧?”

不久前嶽主跟自己的小徒弟說可讓黃島主擇日上門提親的話, 猶在耳邊。不過此時嶽主心中, 又有些不太舍得。於是跟黃島主說:“提親可以,但我還想多留她兩年。”

黃島主:“……”

聶小鳳笑道:“我隻是說了, 你可以擇日上門提親, 但沒說可以擇日迎親。黃島主, 冥嶽的姑娘, 可不是那麼好娶的。”

即便是他們兩情相悅, 可這些年來, 這個小徒弟一直被她寵著, 天還沒亮就陪她練武喂招, 平時要教她讀書寫字。當年對兩個女兒無處釋放的情感, 幾乎都被她傾注在江清歡身上。那麼長的十幾年, 雖說這一年多她把江清歡放到了江南,也習慣了沒有這個小徒兒在身邊嘰嘰喳喳的時候, 但真要送她出閣, 聶小鳳心中還是十分難舍。

黃島主默了默,沒說話。他覺得自己先前的話大概是說得太滿了, 天下之大,誰敢跟他桃花島搶人?

可眼前這個冥嶽之主聶小鳳,她不放人,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江清歡眨巴著眼睛看看師父,又看看黃島主,覺得這種時候她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聶小鳳:“對了黃島主,我想私下跟清歡說幾句話。”

黃藥師聞言,笑了笑,說道:“我恰好有事要找憐花公子,失陪了。”

黃藥師走了之後,江清歡跟著師父一起往棲鳳樓的人工湖邊走,湖上水榭四周的輕紗多放了下來,清風吹過,輕紗浮動。

聶小鳳帶著江清歡到了水榭之上,柔聲問道:“清歡,你是否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江清歡:“可師父不是讚成我去查一查的嗎?”

聶小鳳回過頭,臉上是柔和的笑意,“師父隻是覺得,既然有跡可循,那便去看看,說不定會有發現。若是不去,難免你他日想起之時,心中意難平。”

“再說,人既然活著,當然是清醒地活著比糊塗的活著更好一些。”

江清歡微微一眼,抬眼看向師父。她很想像從前那樣扯著師父的衣袖,跟師父撒嬌。她這麼想著,也真的這麼做了。

隻見一身紅色衣裙的四姑娘站在水榭中,她拉著師父的寬袖晃啊晃的,聲音愛嬌:“師父的意思清歡明白,可我隻是在想,生活為何總是橫生枝節,就讓我純粹是師父的徒弟、冥嶽的四姑娘,不好嗎?”

聶小鳳被她弄得好氣又好笑,但她熟知這個徒弟的秉性,那些話她不過是因為想到要查探身世的話,會卷入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心生不快才說的。

她也樂得哄江清歡高興,於是順著江清歡的話說道:“好好好,隻要你三思過,想好了,怎樣都好。”

江清歡聽到師父的話,笑了起來。她拽著師父衣袖的手依然沒有鬆開,她知道自己該要怎麼做,可是想到自己有可能是小魚兒所說的馮家之女時,心中不可避免地湧起一股煩躁之意,怎麼也壓不下去。

江楓是有錢人,他的書童江琴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江南大俠,時常仗義疏財,那些錢財是哪兒來的?自然是江楓的。能讓江楓看上眼並且還一見如故的,要麼是像燕南天那樣的大俠,要麼是跟江楓一般有相當的家底還有不俗的修養。

若當真是那樣,那樣的人家又怎會讓自己的妻女淪落到要跟因為饑荒而離開家鄉的流民在一起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燕南天的擔憂是對的,當時移花宮在追殺江楓的時候,連這期間與他接觸過的朋友也都不放過。

想著,江清歡隻覺得心裡忽然有種無處著落的感覺,揪著師父寬袖的手拽得更緊了。

聶小鳳低頭看了看那隻拽著她衣袖的手,關節都有些發白。如果小魚兒的話是真的,這件事情確實有些棘手。但她聶小鳳教出來的徒弟,又豈會是怕事之人?於是,也不動聲色,等著自己的小徒弟自己回過神來。

良久之後,江清歡鬆開了拽在手中的布料,隻見她轉身,笑著跟師父說道:“師父,我想好了,我覺得我還是去見一見燕南天吧。”

當年還沒在惡人穀被十大惡人所害的燕南天,是一個絕頂高手。那時既沒有西門吹雪也沒有白雲城主,燕南天的劍是天下第一劍,無人能與之匹敵。江楓與花月奴離開移花宮,之所以要找燕南天,便是篤信他的義兄燕南天武功高強,天下無人能敵,即便是移花宮的公主邀月與憐星聯手,也未必能勝過燕南天。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放眼武林,越是快意恩仇之人,越是死得快,越是自持身份不願失了大俠風範之人,就越是容易被暗算。

燕南天當年帶著義弟的骨肉到了惡人穀,縱然武藝高強,但比不過旁人心思惡毒還狡詐多端,險些一命嗚呼,被惡人穀的大夫泡在藥桶裡當了十幾年的藥人,如今終於恢複神智。

隻是他雖然醒了,但身體還沒恢複,武功也隻恢複了兩三成而已。

江清歡看到的燕南天,既不像是洪七少幫主那樣的,也不像是萬天成那樣的,燕南天身材並不魁梧,長得很瘦,雙眉很濃,眼睛十分有神,看著有一股攝人之力,但是他的裝束很隨便,穿著破爛的草鞋,身上的黑袍已經洗的發白。

江清歡看著眼前的黑袍男人,默了默,心想這位大叔哪裡像是一代大俠?分明像是一個窮漢。

而那窮漢一看到江清歡的時候,神情微愣了下,隨即便十分感慨地說道:“我讓小魚兒去找馮家之女,不過是求個心安,沒想到他竟真的能找到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江清歡:“……”

感情這燕南天和江小魚是在耍著她玩?

而這時燕南天又說:“你長得跟你的母親幾乎一模一樣。”

燕南天這話一出,不止是江清歡,就連黃藥師和小魚兒,心中都十分驚訝。

江清歡:“你曾見過我的母親?”

燕南天微微頷首,徐聲說道:“當年江楓有難,還擔心好不容易認來的親家會遭遇移花宮的毒手,因此他在送信給我的時候,還將他剛認的親家丹青派人送來給我,以便我前去相救。不止是你的母親,你父親的畫像我也曾看過的。”

得到這麼一個消息,江清歡覺得自己有必要喝杯水冷靜一下,正想著,黃島主已經體貼地給她遞了一杯水,看著她一股腦地將水灌下去。

江清歡雙目垂下,看著被她握在手中的杯子,輕聲問道:“如今丹青何在?”

燕南天:“不知道,我去接應江楓夫妻的時候,他們都已經遇害。我帶著小魚兒一路追江琴追到惡人穀,路途奔波,許多事情都應接不暇,大概是在路上丟了。“黃藥師冷聲說道:“既無丹青,誰知真假?”

燕南天側頭,帶著攝人光芒的雙目看向黃藥師,語氣不悅:“年輕人,我燕南天從不誑人,至於你們是否相信,那是你們的事情。可這位江姑娘身上的玉佩,確確實實是江家的。”

那麼多年過去,燕南天想起當日見到江楓夫妻時的場景,依然覺得十分痛心。他一個男人大老粗,帶著義弟夫妻的靈柩,心中既痛心又悲憤,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軟綿綿的,十分柔脆,仿佛一不小心那個一無所知的小生命也會隨著父母而去。

燕南天無暇顧及其他,一路追殺江琴到惡人穀,打算料理了那個可惡的書童,再去將移花宮的邀月也料理了。至於找馮家之人,他想著等他將義弟的那些恩怨了結後,帶著小魚兒安頓好之後,再徐徐圖之。

誰知他會栽在了惡人穀,而當年帶在身上的丹青,怕且是當時被暗算的時候便丟了。

燕南天的目光落在了江清歡身上,一襲紅衣,眉目生動,與當年他所看到的丹青相比,少了嫻靜多了靈動,但五官幾乎是與那馮夫人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江清歡抬眼,迎向燕南天的目光,笑著說道:“我並不是不相信前輩,隻是世道險惡,你以為旁人對你真心真意,可實則他包藏禍心你也無從得知。”

燕南天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笑得幾分無奈幾分悲憤,“你說的在理。當年江楓便是將那書童當成是家人一般對待,誰知那畜生卻狼心狗肺,與移花宮暗中通信,將我義弟賣了個徹底,最後還不得好死。”

燕南天轉而向安靜地站在旁邊的小魚兒厲聲說道:“你若是得見江琴,必須手刃此人,否則你的父母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小魚兒聽到燕南天的話,輕聲說道:“燕伯伯放心,侄兒心中有數。”

江清歡聽到小魚兒的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