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怎麼說?”
“在得了娘子這些美人之後,北秦皇帝就已經命人將他們全都殺了,現在連墳頭可能都已經長出草了……”
聽到這裡,虞不虜低嗤了聲,“算他們死得快!那娘子現今如何了,過得可舒心?”
“呃……”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娘子她,現今已成了北秦帝亓殷的……寵妃。據打探來的消息,北秦帝不論去哪兒都會帶著她。不論娘子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他都會儘量滿足她,甚至前不久才送了她整整幾屋子的金銀玉石,就為博得娘子一笑……”
一聽到這裡,虞不虜先是一愣,隨即震天響的笑聲響徹整個幽州府衙的上空。
“好好好,哈哈哈哈,嬌嬌乾得好,不虧是我虞不虜的女兒!連亓殷那種到處咬人的狗崽子都能攻下,哈哈哈哈!來人啊,本將軍今天高興,上酒!”
男子再次朗聲笑了起來。
沒一會兒,成年男子腰身一般粗的酒壇被人抬了上來,虞不虜伸手打破了上頭的封泥,抱著壇子就灌了好幾口。
灌完了一抹嘴又大笑起來。
便是這時,外頭疾行而來一名士兵,在門口就筆直地跪了下來。
“將軍!”
“何事?”
“剛剛意外收到飛鴿傳書,是在京都意外逃脫的燕仲燕丞相發來的,說是不久後將會遣一人前來投靠,望將軍收留。”
“信上有提投靠之人身份嗎?”
“未曾。”
“哦?是嗎?”
虞不虜的眼中掠過一道精光。
十日後,在看到那位前來投靠讓他深感熟悉的陌生男子之後,虞不虜的心中就更是玩味了。
隻不過這人平日裡裝的恭恭敬敬,瞧不出一點破綻,就像是真的隻是過來謀個前程一般。
之後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他基本都是老老實實的,還提出不少在虞不虜看來都十分有用的計策來。
就在他快要對此人生出愛才之心時,這人終於圖窮匕見,暴露的他真正的目的,那就是極力渲染他的嬌嬌在亓殷身旁所受的種種委屈苦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各種勸說,隻為讓他與亓殷那隻狗崽子對上。
來人如此用心良苦,虞不虜又怎能不“好心成全”呢!
待虞不虜舉兵出征冀州的消息一傳來,虞嬌整個人立刻就呆住了,隨後而來的便是鋪天蓋地的驚懼不安。
隻因電視劇裡,亓殷就是在與虞不虜的長坡一戰之後,%e8%83%b8口中了他射過來的一箭,然後才身體虛弱慢慢去世的。
這是亓殷的死劫。
也正因為此等功勞,虞不虜才有足夠的資本一圓女兒想要做皇後的夢想,弄得聞人無忌甚至都沒法拒絕,隻能轉頭去做燕清的工作。
可是為什麼這本該五年後的劇情,會提前這麼早。
虞嬌的心砰砰的,看向亓殷的眼中幾乎布滿了惶恐與驚憂。
她恐懼害怕於劇情的不可逆性,一旦……
所以她必須要想個法子才行。
虞嬌緩緩垂下眼睫,嘴唇輕抿。
卻在她低頭的一瞬,亓殷眉頭微皺,望了她一眼,他並沒有聽到虞嬌到底準備了什麼辦法。
這一天半夜,萬籟俱寂。
亓殷與虞嬌漆黑的營帳之中,一雙白嫩的小腳悄無聲息地落在地麵上鋪著的純白的毛皮毯子上。
冷清朦朧的月光下,腳一步一步地往不遠處的床榻走去,一直走到榻前,見床上的男子正睡得香甜,對她的到來似是毫無察覺。
見狀,腳的主人又湊近了些聽了聽,見對方呼吸一直比較平穩,便悄摸摸地往他的%e8%83%b8`前探去,卻在她的手指碰觸到對方衣襟的一瞬,一雙大手猛地將她拉了過去。
整個人都摔進了對方懷中的虞嬌,低低地“哎呀”一聲之後,腦中想著自己的計劃,又趁著天黑膽大,當即不管不顧,毫無章法地在身下之人的臉頰、脖頸、%e8%83%b8膛上胡亂地啃了起來。
反正大軍行來還有一段時日,隻要生米煮成了熟飯,最好有個孩子什麼的,她就不信虞不虜能真的宰了孩子他爹。
這已經算是虞嬌急忙之下想到的最穩妥也最不要成本的法子了。
“虞嬌……虞嬌!”
混亂中,終於聽清楚對方心中打算的亓殷,當即伸手將懷中的女子用力抱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後的肌膚上。
虞嬌還要掙紮,因為實在掙脫不開亓殷的鉗製,心中害怕難過之下,鼻子一酸,眼淚就滾了下來。
“你放……”
她的話還未說完,亓殷的聲音就已經在暗夜之中輕聲響起。
“虞嬌,你信孤嗎?你信孤,孤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你擔心的場麵永遠不會發生,永遠都不會,知道嗎?”
“可是……”你會死的。
“沒有可是,不會有任何問題,你也不需要擔心什麼。所有的事情孤都會處理好,你隻要開開心心待在孤的身邊,什麼都不用煩惱,聽見了嗎?”
一片漆黑中,亓殷清冷的聲線難得的軟柔下來,連帶著虞嬌微微有些激動的情緒,都跟著一並緩和了過來。
“真的嗎?”
“嗯。”
“好……”
虞嬌輕吸了吸鼻子。
四周再次陷入一片安謐。
這樣抱著也不知道抱了多久,可能是覺得有些硌得慌,虞嬌的身子不舒服地動了動,因為腦中實在混亂不堪,手下意識往後推了下。
“妾腰上有什麼東西硬硬的,戳得有點難受,陛下可否拿開一……點?”
不是,等等……
虞嬌:“!!!”
亓殷:“……”
第20章 亡國暴君(二十)
一反應過來這硬家夥是什麼時, 虞嬌隻覺腦中像是有無數的煙花於同一時刻一起綻放,直炸得她什麼都想不起,腦袋裡布滿了大片大片的空白。
好容易艱難地尋回自己的思緒, 虞嬌當即就在心中發出了一聲土撥鼠叫。
緊接著——
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她怎麼會摸到那兒了不是說好的不行為什麼現在這麼硬邦邦的我現在能不能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把手收回來再故作純潔地加一句陛下睡覺為什麼還帶了根玉笛在身上能不能挽回一下如今尷尬的局麵?
過度緊張下,虞嬌幾乎是一口氣沒歇地在心裡飛速地說完以上一大段話。
語速快到整個人剛剛解除僵硬狀態的亓殷, 甚至都沒有聽清楚她到底說了些什麼。
“陛……陛下, 你也喜好樂理嗎?”
便是這時, 虞嬌出聲了。
亓殷:“……”
“不……不然怎麼睡覺還將玉笛帶在身上呢?看不出來陛下你竟然這般喜歡樂理的人呢!哈哈,哈哈哈。”
一片漆黑中, 虞嬌的尬笑聲聽著十分明顯,直笑得她在黑暗中都控製不住地皺住了臉, 憋住了嘴。
想問這世上還有比她更尷尬的人嗎?
她簡直就是尷尬本尬,嗚嗚。
此時終於明了虞嬌到底想表達些什麼的亓殷,怔了下後, 一個沒控製住,忽的嗬笑了聲。
近在咫尺的聲音, 使得虞嬌耳後的肌膚不由自主地便冒出一個個細小的疙瘩來。
“唔……所以美人想要孤教你嗎?”
亓殷一字一頓道。
教我?教我什麼?
教我吹笛子???
黑暗中,虞嬌猛地瞪圓了自己的眼。
飆車了喂,交警, 她要舉報, 這裡有老司機在飆車, 車速太快, 都要刹不住了啊喂!⊕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虞嬌在心裡大聲抗議道。
可麵上她卻真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回答亓殷的這句問話。
答好, 要是對方一時心血來潮,馬上就拉著她“現場教學”怎麼辦?她積攢的勇氣就那麼點,散了就沒了,真的進行一對一教學, 她還是怯的。
答不好,未免也太不給他麵子了,更何況她可是超純潔的,一點也聽不出他正常問話下的隱晦含義,一點也不!
想到這裡,動了動唇,虞嬌剛想硬著頭皮一裝到底,亓殷的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
“不過……孤這兒可不是什麼玉笛,具體是什麼,在孤看來,美人你應該知道的對嗎?”
不!!!
我不知道!!!
我走病弱清純美少女路線的,我不知道!!!
虞嬌在心中瘋狂呐喊起來。
眼看著天時地利人和,亓殷的話題又一直往危險地帶歪,虞嬌知道再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當即就故意打了個小小的嗬欠,拿出畢生所有的演技,聲音含糊不清道,“妾真的不知道……唔,好困啊陛下,太晚了,妾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妾要睡了,真的要睡了……”
話剛說完,虞嬌就閉上了雙眼裝死,啊呸,裝睡。
她預備等下就是天崩地裂,世界坍塌都不醒了。
裝睡的同時,虞嬌的耳朵克製不住地支得高高的,想要聽一聽來自亓殷的動靜。
一瞬的安靜之後,緊接著一陣壓抑在喉嚨的低笑聲便忽的在虞嬌的耳畔響了起來。
這讓此時正在裝死,臉上一片灼熱的虞嬌,發自內心地產生了自己正在被鞭屍的感覺來。
她知道亓殷知道她在裝睡了,說不定心中已經猜到她分明就是知道那是啥還假裝不知道。
要是早知道事情發展到了最後能尷尬成這樣,虞嬌隻覺得還不如乾脆跟亓殷來一發來的痛快。
蒼天啊,大地啊,誰來救救如此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
這般尷尬著尷尬著,最後還是虞嬌強大的生物鐘拯救了她,她睡著了。
就著皎潔的月光,緩緩支起上半身的亓殷,怔怔地看著虞嬌的乖巧安靜的睡顏,半響,才忽的低頭在女子光潔的額頭上印了輕輕一%e5%90%bb。
好夢。
——
第二日,荀央的營帳。
把好脈,在對麵人緊縮的眉頭下,亓殷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如何?”
聞言,荀央並沒鬆開自己的眉頭,對著亓殷看過來的平淡目光,輕搖了搖頭。
“先前給你開的那副藥劑,對你看來,已經開始漸漸不起效用了,接下來我可能需要配一些藥性更猛烈的方子才能暫緩你的血蠱。”
荀央表情嚴肅道。
聽到這樣的話,亓殷沉默不語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不過片刻,便立刻看見一道血痕自他手臂上的經脈一閃即過。
男子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波動,隻是慢慢放下了袖子,轉頭看了眼帳外一叢枯敗的虞美人花叢,似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嘴角忽的微微翹起。
“孤記得在最一開始的時候,你曾跟孤提過一個以毒攻毒的法子,不知你還記得嗎?”
一聽到這樣的話,荀央的眼眸頃刻一深,“陛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那個方子我記得我也解釋過,那根本就是走投無路最後的辦法。”
“可是你也說過,它能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