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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男兒沒有人不會想為國出一份力的,更何況是深受葉家家訓熏陶的葉大人。再說,現在有了姐夫,鎮國公府並不是後繼無人的。”說完,沈康平稚氣的臉上露出了純真笑臉。

沈暮歌卻沒有像之前那樣感到滿意,反而是冷下臉,沉聲說道:“本宮尚未下嫁於葉縹遙,日後姐夫這個稱呼不能在宮裡再提。你現在是一國之主,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跟著你千城皇姐胡鬨。而且,葉縹遙也並未與鎮國公相認,更談不上什麼葉家後人了。”

沈康平吐吐舌頭,點點頭表示知道。皇姐護著姐夫的心思可是一點都不虛的,葉縹遙的身份已經成為了宮內的禁忌,除了當日在場的人,其他的見證者都被處理乾淨了。沈暮歌雖然祛除了父皇這個最大的潛在危險,可是葉縹遙的身份太過敏[gǎn],尤其是女子的身份,連鎮國公都不知道。要是讓她留在這裡繼續深陷,弄不好會搞出更大的危機。

雖然沈暮歌有所顧慮,但西池進犯已迫在眉睫。正如鎮國公所說,朝中找不出更合適的人選:信王代表皇家禦駕親征,既能彰顯新皇平定西亂的重視和決心,又能提振軍中信心;而葉茗初身為葉家第三代,代替葉永延坐鎮軍中,自然也是鼓舞士氣的良方。又看到信王和葉茗初都是摩拳擦掌的樣子,也知不該再做阻攔。

信王出麵,請求沈玥瑤說服海昌國皇室,在西征時承諾與大盛和平相處,不得背後偷襲。這令西征大軍少了一個極大的隱患,眾人的士氣又提高了一截。信王和葉茗初身著鎧甲出城那日,沈康平親率眾臣出城相送,新皇雖然年幼,卻氣勢不弱。比起先皇來,竟更得民心。

出征那日,葉縹遙匆忙見了葉永延一麵,但彼此生疏拘謹,竟也沒說上幾句話。沈暮歌見葉縹遙尷尬的神色,就知她是心結未解,也不逼她,隻儘力幫她避開遇到鎮國公的場合。隻求時間能慢慢衝淡彼此的齟齬,畢竟血濃於水,親情仍在,隻等一個契機。

鎮國公心中對葉崇逸的愧疚之情,轉嫁到了葉縹遙的身上。從沒有對孫子輩的寵愛都放在了葉縹遙身上,就算她對自己屢次回避,他也不惱。隻盼在他百年之際,能讓葉縹遙認祖歸宗,就已心滿意足。

海昌國有情有義,立下盟約便不會蠢蠢欲動,但北疆的大遼卻看準了時機,在西征開始不久,就集結了大量的糧草軍馬。這異常的舉動引起葉茗德的注意,多番打探,終於確定蒙魯吉是準備趁西征大盛兵力分散之際,挺進中原。

加急快報呈到了沈康平與沈暮歌的麵前,姐弟倆皆是麵色凝重。這些年裡,大盛的國立衰弱除了周邊鄰國不斷進犯導致邊疆戰事不斷以外,先帝沈世哲醉心權術無心經營民生也是真。沈康平接手了一個即將潰爛的攤子,要不是有皇姐從旁協助,他真地要哭出來了。

“皇姐,大遼這樣做,擺明了是看準我們中空。絕對不能讓他們在這時候攻進來,不然大盛必然不保。”沈康平在海昌國做質子期間,雖然膽小少言,不太與人接觸,但卻給了他大量的時間熟讀書籍。倒也算是為他繼承大統奠定了根基,好歹不是一個草包。

“葉茗德將軍的兵馬守住普通攻勢還行,若是真如他信上所言,蒙魯吉集結了整個大遼的兵力,隻此一戰的話,他並無勝算。”憂慮地說著,沈暮歌的心緩緩墜落。

她知道這個消息一旦傳開,鎮國公必然會請命,親自領兵出征。朝中已無人可用,又是一場硬仗,一場絕對不可以輸的戰役,除了鎮國公,沈暮歌真地找不出第二個人。但葉永延年事已高,恐怕長線作戰會讓他的身體扛不住,一時間矛盾重重。

果然不出她所料,第二日鎮國公就在上朝時主動請纓,要領鎮國大軍北伐。而身在宮中的葉縹遙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消息,也收拾了行李,要求隨軍北上。

沈暮歌知道勸不住,卻又難舍。她借著燭光,看到那人忙碌的背影,心中竟忍不住地湧上一股悲涼。這不像從前她們的任何一次分離,這是她第一次以一個妻子的身份,看著心愛之人整理行裝上戰場。她明知道葉縹遙此去是為了保護國家,是任何一個大盛子民都責無旁貸的責任,哪怕換做她,也不會有半分猶豫。但是她還是會擔心,擔心她的安危。

“縹遙,此去,一定要平安歸來。等你歸來,我有東西要送給你。”沈暮歌站在葉縹遙身後看了許久,才幽幽開口。

葉縹遙轉過身,迎上沈暮歌滿是情緒的目光。動了動唇角,卻還是無聲地將沈暮歌攬進了懷裡。用力地抱緊她,想讓她聽清楚自己心裡的聲音,一萬次的我愛你回蕩於心間,這就是葉縹遙活著歸來的信念。

纏綿而又帶著離彆傷悲的夜晚,兩個久未親近的人更是徹底地燃燒。反反複複,交交疊疊,換了數次不同的姿勢,嘗試著更深的深處。彼此動聽的%e5%90%9f哦環繞在房內,猶如一曲動聽的送彆曲。

鎮國大軍離城之時,皇帝和長公主仍然前來相送。為了鼓舞士氣,長公主更是換上一襲紅裝,揮舞長袖,親自為數十萬大軍跳了一曲戰舞。她的眼一直望著騎在馬上的葉縹遙,她的腦中回旋著她們昨夜裡反複訴說的誓言。

一曲舞罷,她目送葉家軍士氣高昂地出發,直到葉縹遙的背影融於天際。她有一句話還不曾來得及對葉縹遙說:“待君歸,便許你一世婚姻,廝守天涯。”

☆、第一百一十四章

西征和北伐的兩路大軍已經離京有些時日,雖然一路上都有快報傳回, 但沈康平仍覺不安。畢竟他是初登高位, 又是這樣的年紀, 生怕處理不當, 表現失格, 減弱了威信。但他還是有些怕長公主皇姐,生怕自己內心的怯懦讓皇姐失望, 隻好悄悄來找千城皇姐。

在沈康平的記憶中,皇長姐向來都是皇家的禮儀典範, 熟讀詩書, 滿腹才華卻低調自持,深得父皇和母後的喜愛。更是早早就成為京城世家公子的夢中情人。可是千城皇姐就不同了, 她生性活潑,雖然也有著沉魚落雁之姿,卻從來視規矩如草芥, 常和年幼的自己打成一片,少不得引來長輩的訓斥。或許正是兒時一起吃苦的幸福經曆, 才讓沈康平的內心裡更願意和千城皇姐親近。

“千城皇姐, 朕許久不見你了,甚為想念。”沈康平製止了秋蟬的通報, 徑直走進了千城的房間。

話音剛落,就聽見房裡的茶盞落地,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的倉促,轉過屏風, 才見到千城皇姐前來迎接的身影。沈康平偷偷看了一眼,收斂了笑臉,小心翼翼地看著皇姐。

“皇姐,是不是朕打擾你了?”

“怎麼會。皇上來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千城迅速地整理好情緒,生怕被沈康平看出異常來。

沈康平天真地咧開嘴,看著千城說:“皇姐,你還跟小時候一樣,不會說謊。你一說謊話啊,就眼珠子亂轉。”

被沈康平一說,千城的臉立刻紅了。這不過是兒時的小特征,可是自己成長的這些年,早就已經改掉了。況且康平也去了海昌多年,又還能記住多少呢。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千城皇姐,其實朕今日過來,是有些心裡話,想和你說說。”沈康平也不隱藏,率先開口。

“皇上有何煩憂?”千城知道做了皇帝的人,都不會太快樂。但沒想到這才登基沒多久的康平竟也這般苦惱。臉上帶著不符合他年齡的愁緒,這讓沈語琴的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

“其實朕有些怕,朕在擔心西征和北伐的戰役。任何一場都是輸不得的戰爭,若是拖得久了,朕甚至無法保障後續的兵馬供給。前些日子召集戶部、吏部還有兵部的幾位尚書大人詢問了一番,才知道如今不僅國庫空虛,連壯丁都缺乏得緊。”

沈康平幽幽歎息地接著說:“朕初登基就接連派出兩大軍力,說實話,京城如今是空蕩蕩的,隨便哪一方被突破了,朕簡直就是毫無招架之力。要不是為了提防柳澤餘脈,尤其是左宗明,舅舅也不會特地留在京城。如今朝政上,朕仰仗著皇長姐,防衛上,朕能信得過也就隻有舅舅了。你說,朕的心,如何能夠安寧?”

沈康平將心中的鬱結一吐為快,說完後反倒是輕鬆起來,哪管話裡句句皆是難解的困境。沈語琴在旁認真聽著,麵上也漸漸變得嚴肅。沈康平雖然年輕,但已有了為君的樣子,而他的思維,格局與眼界,都具備了真正成為一代君王所需要的素質。可是,剛才他所說的,也的確都是危機,並且並沒有很好的解決方法。

“皇上,許多時候,即便是心中一萬個不情願,也都隻能耐心等待。若是你先動搖了,天下的百姓又哪裡來的信心等著這些戰事的勝利?皇家的意義就在於示範效應,凡事都要做出個表率給天下人看。若是沈家人先退縮了,就再無人會衝上前去保衛大盛。所以,皇上你無須太過擔憂,隻要你坐定京師,就給了前線的戰士無比堅定的信心與鼓舞。”

沈康平聽得連連點頭,仿佛沈語琴的話替他撥開了一直困擾眼前的雲霧,突然看到了新的光亮,心情一片大好。他畢竟年輕,心事來的快,去的也快。嘴角已經開始上揚,想起剛才進屋時的情景,又問沈語琴:“千城皇姐,你可是有心事?方才見你手忙腳亂,又是心緒不寧的樣子,也該是心有所憂吧。朕的苦惱你給解決了,那麼你的煩惱,朕能否也幫你一把?”

沈語琴搖頭,心中無奈地歎息。她的心事何嘗不想痛快說出來,可是她又能跟誰說?皇姐忙於政務,心中還要擔心葉縹遙的出征,而皇上還不懂人間情愛,更是不知自己與陸誠顏的淵源。說出來,不過是徒增煩惱。皇姐尚且知曉葉縹遙的行蹤,就算暫時分離,也好歹有個盼頭。可是自己當日匆忙將陸誠顏趕出京城,尚且來不及好好說一聲珍重,更是不知重聚是何日。

“皇姐可是在思念心上人?”沈康平試探地問了出來,驚得沈語琴連忙收回了思緒。

見皇姐這個反應,沈康平再愚笨也是知道了一二。畢竟在海昌國時,他看了太多宮中情愛牽扯,每當被冷落的宮娥獨坐時,便是這副表情。而皇長姐處理奏折乏了,發呆時也偶有如此,想必是在思念姐夫。

“朕之前聽說,先帝有意將皇姐許婚給葉茗初大人。等到凱旋,不如就讓朕做主,完成這樁姻緣吧。”沈康平自然是猜測沈語琴的意中人是朝中新貴葉茗初。

沈語琴嚇得連連擺手,她可不想經曆一次皇姐那樣的錯點鴛鴦譜。再說,如今她的心裡隻放得下一個陸誠顏,又哪裡能容得了葉茗初。現在她隻想知道陸誠顏是否安好,而不是去考慮自己的婚事。當日為了激陸誠顏離開自己,她不惜用下嫁葉茗初來推開她,卻從沒想過有朝一日還會許給她人。如果說她們之間的第一回,是她彆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