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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踏上戰場。到現在,鎮國公府也隻剩下葉茗德和葉茗初兩個孫輩。”

葉縹遙震驚於鎮國公府如今的人丁單薄,但更敬佩他為國犧牲小家的無私。聽沈暮歌這麼一說,心裡對葉家兩兄弟的印象稍微好轉了些。還來不及細想,就聽到沈暮歌又說:“葉茗德尚未正式娶親,卻駐紮在邊城多年,眼看遼人的進攻越來越猛烈,鎮國公也終於動了惻隱之心,想要保他平安,所以父皇才會突然下旨賜庶出的葉茗初入冊,這也算是給鎮國公一顆定心丸。”

葉縹遙恍然大悟,終於懂得為什麼葉茗初會莫名其妙地得了送親大使的名頭,也了解葉茗德在邊城看見他時的驚訝。既然皇帝對鎮國公也不是完全放心,那又怎麼敢將兵權放在他手中那麼多年呢?而且還讓他的孫子葉茗德守住北疆的國境?

沈暮歌聽了葉縹遙的這個疑問,淺笑道:“縹遙,你現在對於政/務的思考進步了很多,不像過去那樣莽撞了。不過這個問題的確有些玄妙,因為我以前也曾問過父皇。”

葉縹遙急道:“他怎麼說?”

“父皇當時就無奈地笑了,他說這兵權並非是他願意交到鎮國公手裡的,而是他就從未拿回來過。先帝爺十分信任也仰仗鎮國公,加上又多次共同浴血奮戰,鎮國公還在戰場上救過先帝爺的性命。這樣的過往,你覺得父皇能撼動得了嗎?”沈暮歌臉上流露出一股無力感,想必與當時她麵對時父皇時,看到的是一樣的。

“沒想到,天下最大的帝王,竟還有求而不得的東西。鎮國公還真是個厲害的人物。”葉縹遙感慨,看來禦書房裡四位大臣沒一個是好對付的。

“如果真能做到一手遮天,帝王家就不會有那麼多無可奈何了。很多時候,身在高位,也不過是為了各方斡旋,均衡各家罷了。”沈暮歌歎息,母後曾經就是這樣告誡自己的。

葉縹遙充滿愛憐的目光望向沈暮歌,她真的覺得這皇家的人都太可憐了,也太辛苦了。不僅要和自己的同胞手足相互較勁,以獲取父皇的青睞,還要學會周旋在朝中各大家族之中,甚至還要想方設法地得到各方支持。

兩人又都陷入沉默之中,剛才沈暮歌的這番話無非就是在說,想從鎮國公的口中打聽到沈康平的消息,簡直比登天還要難。既然鎮國公那裡已經無路可走,那還有何人能夠成為突破口呢。

沈暮歌靈光乍現,忽然想起信王沈康元來。這個弟弟在她出嫁前後曾經數次與她走動,隻是回宮後還不曾得見。抬手扶額,沈暮歌怪自己大意了,怎麼會連這個都沒想到呢。

“怎麼?暮歌,你想到辦法了?”葉縹遙見狀,欣喜地問道。

“嗯,我想,康元也許可以幫得上忙。”

“信王?你該不是病急亂投醫吧?你忘了上一回千城跟你說的事情了嗎?你才剛回宮,信王就過去做了柳丞相的傳話筒,這已經表明他是柳澤的人了。你還要去找他幫忙?這不是自投羅網嗎!”葉縹遙無法理解沈暮歌的這個方法,以為她不記得千城之前的提醒了。

沈暮歌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平複著她的焦慮情緒,眼神清明地看著她道:“千城的話我都記得。隻是這背後的玄機她還看不透。畢竟尚且年輕,經驗也不足,凡事都是看到了表麵。”

葉縹遙被她這麼一說,臉上一紅,心想這說的是千城,難道不也是在說自己麼。瞧自己剛才那反應,一點也沉不住氣,雖說是心裡替沈暮歌著急,但比起早就見慣了宮裡爭鬥的長公主,自己的道行真是差的遠了。

“康元的母妃是柳貴妃,因為生前與母後不合,所以我們兩宮的孩子並不親近,但又礙於父皇和各自家族的勢力,所以麵上的客套還是維持得不錯的。”沈暮歌看著葉縹遙笑了笑,接著道:“原本我對康元也沒什麼特彆在意的地方,隻是自從他皇姐如月公主和親出嫁後,他就時常借故往我這兒跑。我想,那時他就已經將對姐姐的懷念之情轉嫁到我身上了。”

“他該不會是戀、姐吧?”葉縹遙沉下臉,悶聲道。

這皇家的傳聞在民間也不是沒有,尤其是關於皇室子嗣那些亂七八糟的內幕,更是傳得神乎其神。要不是親眼見了長公主,恐怕葉縹遙也不會相信沈暮歌是如此的冰清玉潔,潔身自愛。可是千城公主的所作所為,就跟她俏皮可愛的外表極度不符。所以說,這皇家的人,有個什麼特殊癖好也不是不可能。

沈暮歌無力地翻了個白眼,她很想把葉縹遙的腦袋敲開,然後仔細看看裡麵到底裝了些什麼,為什麼動不動就會想出這麼奇怪的字眼。

“康元隻是個從小就缺乏父母疼愛的孩子,之後一直對他照顧有加的姐姐又遠嫁了,這才想要找一個新的依靠。他的本性並不壞。否則也不會連來向我恭賀和親時都一副愁雲慘淡的樣子。可見在他的心底,並不是真的希望我如同他皇姐那樣去和親。”

葉縹遙扭了扭身子,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說:“那他再怎麼說也是柳貴妃的兒子,肯定是會幫柳澤的啊。你怎麼知道他不是為了獲取你的信任,才故意親近你的?再說了,他如果不是柳澤的人,乾嘛要幫他傳話啊。”

“因為康元沒有權、力,也沒有權、貴支持他,所以他不得不這麼做。除了這一脈血緣關係,他沒有再能依靠的了。”沈暮歌對此不以為意,倒像是很了解沈康元的內心。

“你倒是對弟弟妹妹們的心思都很了解,不愧是個好姐姐。”葉縹遙心裡嘟囔了一句,但也不敢真的開口埋怨。

沈暮歌看她那小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自己心裡又打翻了一壇不知道哪裡的來的生醋,最近這人總是愛莫名其妙地吃醋,自己也真是沒辦法。隻好淡笑著站起身走到她身旁,讓自己的馨香環繞在她身邊,用自己柔軟溫熱的唇熨平她心裡的褶皺。

沈暮歌主意已定,就從信王沈康元身上入手,正好也能趁機拉近與沈玥瑤的關係,將來真要在海昌國動手救人,說不定還要靠她出手相助。隻是看千城和葉縹遙對康元的態度,恐怕隻好瞞著她們進行了。

自那日從皇姐處溜之大吉,沈語琴就生生忍住了對皇姐的思念之情,再也不敢主動去給皇姐請安了。因為那日皇姐的話,一直縈繞在她心頭,可是她卻無法找到答案。撐著下巴,正在苦苦冥思,就看到小陸子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過去,連忙出聲道:“小陸子,你進來一下。”

門外即將消失的身影頓了頓,陸誠顏如履薄冰地進了千城公主的書房。自從那天被她突然壓在身、下,她對千城公主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改觀徹底崩塌了,再也無法淡定地相信,沈語琴隻是個喜好特殊,實則善良純真的公主了。

沈語琴見到陸誠顏乖巧順從地進了書房,又聽話地把門關上,才意識到自己竟不假思索地把她叫來,但其實她壓根就沒有什麼特彆的事。現在這樣,弄得房裡很是尷尬,誰都不曾開口說話,陸誠顏又一直低著頭,站在離她很遠的地方,緊緊貼著門邊,似乎隻要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立刻奪門而逃。

這一幕,激怒了正在心煩的沈語琴,她周身忽然湧起一陣寒意,眼神也幽深了起來。她冷哼了一聲,站起來徑直朝門邊走去,心中暗道:“難道我真的像猛獸這樣讓你恐懼嗎?好心好意留在你宮裡這麼久,也不曾傷害過你,竟然到了現在還這麼怕我。要是哪天陸家莊的人真的尋來了,你是不是會頭也不回,毫無留戀地隨他們而去!”

殺氣漸漸逼近,陸誠顏小心翼翼地抬頭偷看,卻正好撞上千城公主冷硬的目光,嚇得她渾身哆嗦。這位姑奶奶不知道今天又是中了什麼邪,不會還像上回那樣,一會兒像個土匪強盜,一會兒又跟個舞女歌姬似的吧,難不成是被禦書房裡的壓抑給弄瘋了?

陸誠顏擰著眉,戰戰兢兢地迎接千城公主的靠近,心中默念:長公主您快來救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日萬活動的最後一天,我可愛的小天使們,你們都去了哪兒啊~~~

☆、第七十六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知公主召小的進來,有何。。。吩咐?”陸誠顏顫顫巍巍地問著, 卻不敢再看千城公主一眼。生怕再多看一眼, 自己就要被她吞進肚裡一般。

“沒事不能叫你進來了嗎?是誰教你這麼做奴才的, 嗯?”千城公主冷冷的氣息幾乎要將她速凍成冰塊。

“小的, 不敢, 不敢。”陸誠顏欲哭無淚,心中無聲地呐喊著, 從來沒有過的恐懼湧上心頭。

她在武林大會的擂台上麵對劍氣如虹的何正楓時沒有這般怕過,她在上京途中被千城公主綁住時不曾這麼懼過, 哪怕是被拖到習院即將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時也沒有現在這樣的感覺。隨著沈語琴的靠近, 她幾乎快要窒息,心底生出一種錯覺, 仿佛這一生都逃不出這個女人的掌心。而自己卻偏偏無力逃脫。

千城滿心怒氣地朝陸誠顏走去,本想要借機好好教訓她一番,也好讓自己心裡那股無故翻湧的火氣消散。但當她真的走到陸誠顏麵前, 看到她楚楚可憐又不敢反抗的神情,自己的心猛地扯了一下, 淺淺悶悶地疼了一下, 這讓沈語琴感到陌生又害怕。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更不曾為誰有過這樣的奇怪的心痛, 惴惴不安地停下了腳步。

陸誠顏詫異地抬頭去看沒了動靜的來人,卻不經意地發現兩人此時僅有一步之遙。沈語琴眼裡的情緒似有萬千含義,有疑惑迷茫,有糾結矛盾, 還有一絲自己看不出的意味。好像是溫柔,又好像是羞澀?

陸誠顏連忙搖搖頭,覺得自己肯定是中了幻術,不然怎麼可能從千城公主那個整日變著法子折磨她的人眼裡看到這些。可是凝注心神等了許久,也不見公主的下一步指令,自己終於撐不住心中的慌亂,一閉眼倒了下去。

沈語琴還在踟躕,就被這個突然倒下來的身體嚇得連退幾步。低頭細看,才知道是陸誠顏暈倒了,無奈地吐了口氣:“真是沒用,這還沒開始嚇你呢,就自己先暈了。”

被叫進來收拾殘局的秋蟬呆愣地望著躺在地上的陸誠顏,長大了嘴道:“公主,你對他做了什麼?”

千城心裡煩悶,被秋蟬這麼一問,又有點做賊心虛,自然是不肯說實話的。用力擺了下長袖,轉回身去,借著行走的動作緩和臉上的尷尬。她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經地說:“我本來今天想叫他進來問問以前在習院裡與浮生的過往。”

秋蟬歪著腦袋想了想,還是不太懂,又問:“公主你乾嘛突然要問他和浮生的關係呢?”

自從雨燕回到長公主處,秋蟬就沒那麼方便再和雨燕聚在一起說悄悄話了,好多八卦消息都變成了和小陸子分享,所以不知覺間倆人的關係也更近了。

秋蟬自幼跟在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