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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等過幾日,我自然會讓你看到。”

千城其實也並不是非要看葉縹遙不可,隻是一時好奇,又憋了一口氣在心裡,才脫口提出這個要求。剛才聽皇姐的語氣,就在擔心自己真的過分了。幸好葉縹遙現在給了自己台階下,連忙點頭答應,還不等皇姐發話,就溜之大吉。

☆、第七十四章

“這孩子!”沈暮歌望著一溜煙跑到長廊儘頭的千城身影,無奈地對葉縹遙歎息。

“我倒覺得千城比過去可愛多了, 起碼她學會叫人了。”葉縹遙笑著攬住沈暮歌的肩膀回轉到房內。

沈暮歌聽見她詭異的笑, 斜眼瞪她。卻又不忍心真的生氣, 隻好暗自掐了一把她的腰, 聽到葉縹遙嘶氣才滿意地鬆開手。

沈暮歌懶得理會葉縹遙趁機湊過來的臉, 她可不想被葉縹遙帶偏了,每每還未掌燈就被她動手動腳占便宜。方才她還儀態端莊地坐在那裡教育千城, 要是讓妹妹知道自己和葉縹遙的這種行為,往後她還哪兒有臉去管教。

“今日不是說去見你四叔了嗎?情況如何?”沈暮歌優雅地一個轉身, 就巧妙地避開了葉縹遙伸過來的魔爪。

“什麼我的四叔, 也是你的四叔。”葉縹遙抽了抽鼻子,義正言辭地糾正道。

沈暮歌抿唇吞下一口氣, 不去跟葉縹遙咬文嚼字計較,但看她這個樣子,料想該是進行地相當順利, 不然也不會這麼開心。既然葉老四那邊搞定了,飛葉山莊的事就好辦得多, 沈暮歌懸了一天的心, 終於能夠放下。

“那你把今日見麵的情況跟我說說吧。”沈暮歌心事已去,神態也比之前柔和許多。又主動替葉縹遙倒了一杯水, 看她低眉柔聲地對自己說話的樣子,葉縹遙心念一動,上前就落下一%e5%90%bb。

“你這蠻子,越來越荒唐了。”輕飄飄地抬眼看了一下葉縹遙, 沈暮歌手中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連茶水都不曾灑出半滴。似乎已經對葉縹遙偷襲的舉動習以為常。

“暮歌,你剛才的樣子,真像一個賢妻良母,好看極了。”偷了香的葉縹遙樂嗬嗬地接過沈暮歌遞過來的茶杯,吹了幾口氣,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忙著趕回來,路上的確有點渴了。

沈暮歌溫柔地望著她將大半杯茶水喝下,又抽出帕子替她將掛在嘴邊的水滴抹去,眼裡眉間全然是甜甜的淺笑。這讓葉縹遙心裡更加充實,像是被各種蜜糖灌滿,幾乎快要溢出來。想到自己的臉不久之後就能恢複如初,更是喜不自勝。當下就把今日和葉四簫會麵的事情說給沈暮歌聽,隻是將四叔拒絕飛葉山莊參與之事含糊了一下,隻說是還要等二叔的意見。

沈暮歌見她語態如常,又喜上眉梢,更是不曾懷疑半句。聽到葉縹遙的臉很快就能回到從前,她的心裡也是滿滿的期待。知道葉四叔願意代為效勞前去海昌救回康平,更是感激萬分,一時激動,就握住了葉縹遙的手。隱隱的顫動,覆在葉縹遙的手背表達著沈暮歌內心的情緒。她低頭看著這手,白皙細膩,修長誘人,光潔的指甲泛著透明的光亮,映在葉縹遙的眼裡,猶如一道珍貴華光。

接下來的幾日,葉縹遙遵照四叔的吩咐按時前去換藥,隻是因為敷了藥的臉不能立刻戴上麵具,故而這幾日她幾乎都是從清晨到日落都待在那裡。要不是有長公主的令牌,恐怕守門的禁軍早就將這個每日從宮門打開就出去,再到宮門快要關閉時才趕回來的小太監拿下了。

十日之期終於到了,葉縹遙格外焦躁,敷在臉上的藥讓她覺得很礙事,幾次都想伸手揭下。但是季未然在一旁監督著,見她剛要伸手,就一把戒尺打下去,毫不給她這個少莊主麵子。

“哎喲!未然,你怎麼真動手啊。疼死我了,你看,手都紅了。”仰著脖子,臉上還敷著藥,嘴巴說話也不利索,可是葉縹遙伸出雙手扮可憐的功夫絲毫沒有受影響。

“誰讓你不聽四叔的話,亂動藥!你要知道,今日是最後一天,也是最重要的時候。要是你亂動,到最後徹底毀容,怪誰?”季未然一點都不跟她開玩笑,口氣是十分的嚴肅,甚至帶了怒氣。

葉縹遙知道她是真的關心自己,所以才會這樣,抬手保證自己不會再亂動,這才換來一個柔和的笑臉。這一笑,在葉縹遙看來就再也不是從前溫柔的知心姐姐了。如今季未然在她心裡,儼然一個未來四嬸的存在。

當她還在胡思亂想之際,葉四簫走了進來,看到季未然手中還未放下的戒尺,又看看葉縹遙亂七八糟的姿勢,就知道剛才肯定是胡鬨過了。好在臉上的藥沒有被動過的痕跡,葉四叔也沒空去追究那些,快步走到葉縹遙身邊,伸出手拈開幾處仔細看了下,默不作聲。

葉縹遙屏住呼吸,等待著四叔的宣判。其實她一直都對四叔的醫術非常信任,更何況自己的易容術也是跟四叔學的,在臉麵這件事上,天下恐怕沒有人能比得上葉四簫了。但真到了最後關頭,她還是難免有些緊張,畢竟這關係到她後半生的容貌問題,說完全坦然那也是假話。

“還好,傷口沒有愈合太久,否則你真是要帶著這幾條疤終老了。”季未然也湊了過來,見葉四簫久久不語,自己伸頭看完後得出結論。

“呼,幸虧幸虧。”葉縹遙自言自語,感歎自己的幸運。

但葉四簫仍舊擰著眉頭不說話,這讓葉縹遙不解。剛要開口,就聽到四叔低沉的聲音:“疤痕雖然可以祛除,但這新生肌膚恐怕需要些時日才能完全融為一體。現在這色差,還是難看些。”

原來是四叔對這藥效還不夠十分滿意,但現在畢竟不是在飛葉山莊,少了他最關鍵的一味藥引,恢複效果自然會打一些折扣。但是能治好總比治不好要好得多,無非就是多耗費些時間罷了。那麼久,葉縹遙都等了下來,又哪裡會在意區區數月。

算是初步恢複了容貌的葉縹遙開心極了,回宮後就迫不及待地拉著沈暮歌進房,揭開麵具讓她欣賞自己的樣子。仰著脖子眯著眼,享受著沈暮歌纖細的手指摩挲在自己光潔的臉上,這種感覺太美妙了。葉縹遙感覺自己猶如墜入雲端,骨子裡逸出一陣輕盈,從心底發出一聲喟歎:一切終於回到過去了!

喜極而泣的倆人緊緊擁抱彼此,沒有雜念沒有私、欲,隻為了熟悉的曾經又回到身邊。心底的那根弦被觸動,隻能通過貼近彼此,感受著對方的心跳才能確認自己感覺到的絕不是錯覺。

葉縹遙的日子是越來越好過,但宮裡的局勢卻逐漸緊張。千城在禦書房裡被柳丞相公然反駁的次數變得多起來,而左宗明也公開站在柳丞相一邊,這讓人感覺意外,一個武臣竟然拜入了丞相的門下。而國舅雖然偶爾會偏袒一些,但鎮國公的沉默態度讓千城心中無底。如果可以爭取到葉家的支持,那必然會對局勢有決定性的扭轉。

可是鎮國公像是油鹽不進,對任何事都不曾放在心上。唯有駐軍邊關,守住邊境才是他的注意點。其他一概不願過多參與,連千城詢問他意見時,都語焉不詳地敷衍過去。這讓沈語琴很挫敗,好幾回都硬著頭皮撐了下來。

葉四簫替葉縹遙將臉上那幾道顯眼的疤痕祛除後,就讓她儘量少來,免得被人盯上。又準備了藥讓她帶進宮去自己定時抹在臉上,加快肌膚的生長。他自己則開始著手準備前往海昌國一事,但這事是背著季未然偷偷進行的。他帶季未然進京的主要目的是讓她來見見葉縹遙,還為了替她找尋失散多年的親人,從來沒想過要把她帶到彆的危險中。

季未然對自己的情意,他不是個木頭,這麼多年不會感知不到。可是他不能給她任何回應,因為按照輩分,他既是葉縹遙的四叔,也是季未然的四叔,這有悖倫常的事情,就算他不介意,也不能不替季未然那丫頭考慮。畢竟她還如此年輕,而自己漂泊半生,那顆追逐情與愛的真心,早已消散在無儘的風霜裡。

想著下一次再與葉縹遙見麵之時就是自己動身啟程前往海昌的日子了,葉四簫不知怎的,心頭總有不詳的預感。以往他無數次出門辦事,都從沒有像今日這樣不安。

知道四叔即將啟程,葉縹遙在宮裡和沈暮歌也加快了收集沈康平在海昌國的信息。畢竟離開數年,寥寥的書信往來也都直接呈給了父皇,她們姐妹自然得不到太多有效的音訊。加上康平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向來不高,更是不會被主動提及。現在她們真要去找人了,才發現竟對他一無所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作者有話要說:  昂,冬奧會開幕咯~

☆、第七十五章

“那怎麼辦?總不能去了海昌國摸瞎吧?”葉縹遙有些急躁,忙了幾日, 結果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你先彆急, 我再想想辦法。”沈暮歌安撫道, 自己也蹙眉思索著對策。

“當初是誰送康平去的海昌國?這個人總能知道點消息吧。”葉縹遙隨口問了起來, 歪打正著地啟發了沈暮歌。

“是鎮國公。我記得很清楚, 因為這是他最後一次為國出征。”沈暮歌篤定地說。

鎮國公?葉縹遙對這位當朝威望極高的人物沒什麼了解,唯一的印象也許就是他乃鎮遠將軍葉茗德還有送親大使葉茗初的爺爺了。地處邊塞的地理環境, 還有葉成一的刻意遠避朝堂,都讓葉縹遙對朝廷之事不甚敏[gǎn]。

“不過鎮國公的口風極緊, 而且又是兩朝元老, 在軍中的威望又高,連父皇都要賣他幾分麵子。不知道他會不會願意與我們說這些。”沈暮歌眉頭越來越緊鎖。鎮國公葉永延是跟著先帝爺一起在戰場上殺出生路的, 三次禦駕親征都是開路先鋒,這份軍功,就算不蓋主也算得上舉世無雙。

“他很不好對付嗎?”葉縹遙看沈暮歌一籌莫展的樣子, 猜到鎮國公不太容易接近。但又想起葉茗初在送親路上的表現,又覺得葉家未必如此冷酷。

“不是不好對付, 是他根本不會給你機會對付他。鎮國公在禦書房裡極少表態, 但他隻要坐在那裡,就沒人敢忽略他的意見。除了柳丞相, 仗著資曆與他相似,才偶爾爭執幾回。但多半鬨到了父皇那裡,也是讓鎮國公勝了。”

“鎮國公和柳丞相不合,那不是正好嗎?我們趁機籠絡葉家, 到時候柳澤和左宗明都算不上什麼了。”葉縹遙聽沈暮歌給她解釋著朝中四位重臣間的關係,心生一計。

但是沈暮歌卻連連搖頭,見葉縹遙蹙眉不解,又耐心地繼續向她解釋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要是鎮國公是個這麼容易打動的人,父皇也不會到如今還對他如此忌憚。鎮國公共有三子,長子葉崇禮是葉茗德的父親,葉茗初則是次子葉崇廉的庶出,至於幼子葉崇逸,很早就因故失蹤了。即便如此,他還是堅持讓子孫們都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