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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身邊,也跟她胡鬨慣了,這番追問原本沒什麼異常,但此時卻字字擊中千城的空門,弄得她更加煩躁。又怕被了解自己的秋蟬看出破綻,隻好又編了個更加冠冕堂皇的借口,搬出她的皇姐來鎮場:“浮生現在把皇姐伺候的那麼好,我就想讓他也多學習一點。不然你看他,一點長進都沒有。”

咳咳,這下秋蟬終於明白了,千城公主是春、心也動了,看著皇姐被浮生滋潤得如沐春光,自己也想要一嘗滋味。隻不過這可真為難了小陸子,畢竟咱們公主的口味有多奇特,行為有多古怪,旁人不知,秋蟬還是懂的。唉,歎了一口氣,彎腰將已經癱在地上好一陣的小陸子扶了起來。

沈語琴原本打算讓秋蟬進來把陸誠顏弄走,可是等到她看見秋蟬非常親密地把陸誠顏的一條胳膊搭在肩頭,另一隻手又毫不顧忌地攬住了她的腰,就再也無法淡定。出聲叫住了正要出門的秋蟬:“秋蟬,你扛著他走那麼遠也不太方便,傳了出去對你名聲也有影響。這樣吧,你把小陸子放到我小憩的軟榻上,再弄一床被子來給蓋上,就行了。”

秋蟬迷茫地轉過身,更加搞不懂公主是怎麼了。看來連日來在禦書房受挫,真的對公主打擊很大,不然她肯定不會有今日這樣反複無常的表現的。秋蟬點點頭,半扛半抱地把陸誠顏放到了軟榻上,又暗自決定,等到小陸子醒來,自己要和他多想點法子,止住公主這即將癲狂失智的勢頭。

沈語琴見秋蟬久久還不離開,心裡急了,開口催促:“行了這裡沒什麼事了,我要在書房看會兒書。等小陸子醒了,我會處理的,你先出去吧。”

等到秋蟬依依不舍地關上門,沈語琴幾步衝到軟榻前,看著陸誠顏一臉沉靜地躺在那裡,臉上竟有些粉撲撲的,白嫩的臉蛋兒讓人很有戳一戳的衝動。向來執行力超強的千城公主絲毫不耽擱,伸出右手食指朝那柔嫩的小臉戳了一下,見陸誠顏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又接著戳了第二下。好特彆的彈性和好極了的觸?感讓沈語琴樂此不疲,根本不記得還要看什麼書,一直不停地戳著陸誠顏的臉。

葉縹遙聽懂了那日沈暮歌對自己說的話,也了解了朝中四大家族的複雜牽連,卻不甘於乾坐空等。見沈暮歌整日忙碌於各方聯絡,自己就打算在宮裡默默出一份力。她想了想,後宮裡她能搭上話的除了和柳家有關的信王,另一個就是左宗明之子-左斐了。記得上回在宮門處偶遇,他對自己的態度還算客氣,不知道自己要是主動結交,他會不會入套?

葉縹遙現在頂著浮生公公的名頭在宮裡那是如魚得水,不管長公主現在還是否出麵管事,她的身份和地位都擺在那兒,千城公主對皇姐的依戀和尊重是人儘皆知。那麼長公主身邊最得勢的新貴,誰又會沒有眼力地去得罪呢。

就連一向和後宮女眷保持極遠距離的林澈都聽說了這事,這才幡然醒悟那日統領特地上前與浮生公公攀談,原來是統領早就比自己先知道了消息。果然今後不能隻顧悶頭習武,還是要多跟著統領行事,免得不知不覺間得罪了貴人,自己怎麼死的還不知道。

這日,林澈在宮中巡邏時再一次遇到了浮生公公,眼下統領並不在場,但自己也不敢怠慢。放下握在腰間刀柄處的手,快步走上前去,距離幾步開外就主動停了下來,拱手向浮生行禮道:“在下林澈,沒想到竟在此處偶遇浮生公公,幸會幸會。”

葉縹遙斂眉,今日她是故意四處走動,想要偶遇左斐的。沒想到左斐沒見到,竟然招來了林澈。她對林澈沒什麼特彆印象,隻當他是一個儘忠職守的武將。但沒想到他也會主動前來攀附,這刻意套好親近的話,說起來又著實彆扭,看來武將和文臣還是有差距啊。但無論文官還是武將,舞弄刀槍還是把玩人心,都是這皇宮裡繞不開的核心。

自己因為長公主的關係,已經被推到了這核心中的核心,避無可避。再說她也不忍心看著沈暮歌獨自一人耗儘心力地在這漩渦中掙紮,既然在皇宮裡施展不出她的絕世武功,那麼就讓她開始嘗試套弄人心吧。

林澈客客氣氣的樣子,與那日在升平宮外判若兩人,葉縹遙心裡冷哼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林大人,有禮了。難得浮生這樣的普通奴才,竟能被大人記得,實在惶恐。”

林澈臉上有些掛不住,抽[dòng]嘴角苦笑著,壓住心裡的怒火,繼續對著浮生客氣道:“那日在升平宮外,實在不知浮生公公的身份,多有得罪。在下職責所在,還請公公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與林澈計較。”

葉縹遙無意與他結仇,剛才那句話也不過是為了報那日所受之屈,見林澈這樣客氣地給自己賠罪,臉上也不好再冷冰冰的。揚起一個標準笑容,問道:“今日怎麼隻得林大人你一人,左統領往常不是都與你一道的麼?”

林澈心想,統領果然已經與浮生公公打好了交道,自己剛剛才賠禮道歉套了近乎,浮生就主動問起來,看來自己的確是眼拙,差點就掉隊了。生怕將現在的這個機會再弄砸,連忙回答說:“左統領今日陪同葉大人入宮麵聖,所以巡邏一事由林澈代為負責。”

“不知公公要前往何處?林澈可護送前去。”林澈見浮生不再吭聲,生怕浮生懷疑自己所言,又忙不迭開口問道。

“啊,不必了,林隊長太客氣了。這宮裡來來去去就那麼幾處地方是浮生能去的,早已熟悉得很,不用煩勞禁衛軍了。免得被人告到長公主那兒去,我回去還得受罰。”這話說得巧妙,既點明了她不會擅自闖入禁地,也從側麵透露了她與長公主的那股不一般。

好不容易打發了林澈,葉縹遙也不好再在宮裡遊蕩,畢竟皇宮裡能夠讓她進出的也就那麼幾個地方。正準備無功而返地回到長公主寢宮,遠遠就看到了左斐的身影。葉縹遙暗喜,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假裝不經意相遇。

果然,走得近些,左斐就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短暫猶疑過後還是出聲招呼道:“浮生公公,不知這是要往何處去啊?”

葉縹遙正中下懷,但當看到左斐身邊站著的葉茗初,眉頭就微不可察地皺了皺,隻見他也正用一種打探的目光看著自己。浮生礙於身份,隻得裝作不識般地問道:“小人奉命正要去趟習院,沒想到在此地竟然遇上左統領了,還真是巧啊。不知這位是?”

左斐也不去看葉茗初,輕笑了聲,答道:“這是皇上剛剛親封的禮部侍郎,也是鎮國公府的三公子,葉茗初葉大人。噢對了,他也是長公主前去大遼時的送親大使,想必這個名字浮生公公應該不會陌生吧。”

葉縹遙做出恍然大悟狀,立刻拱手朝葉茗初行禮。葉茗初剛才就覺得這個叫浮生的公公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他出入皇宮的機會極少,更不可能與宮內的太監相識。聽到左費如此介紹自己,心裡不悅,但也不得不維持著氣度。他知道左斐這些世家公子向來看不起他,如今他憑借和親一事立了功,正式入朝為官,更是成為他們的眼中釘。

☆、第七十七章

葉縹遙也沒料到葉茗初這趟進宮竟然是來領官的,想當日他突然從一個無人在意的庶出搖身一變成了送親大使, 一路上跌跌撞撞但也算順利完成了任務。這才回來沒多久, 就得到了貨真價實的獎賞, 堂堂從三品的侍郎官可不是那些金銀珠寶可以比擬的。皇帝這一回為了籠絡鎮國公看來是下了血本了, 也難怪左斐心中不服, 他這個禁軍統領也不過是正三品,更是拚搏多年換來的, 沒想到被自己一直看不起的葉茗初輕而易舉地追上了。

但是左斐再不開心,鎮國公的麵子也不能不顧, 葉縹遙抬手笑著對葉茗初說:“小人名叫浮生, 在長公主身邊供職,在此恭喜葉大人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葉茗初自從聽到左斐稱呼浮生之時就已知曉, 對方乃是名太監。心中默默否定了剛才的猜想,還好沒有冒昧地開口,不然肯定是要鬨出笑話來。葉茗初也客氣回禮道:“承蒙皇上恩寵, 讓茗初得入朝堂,為國效力, 實乃萬分榮幸。也多虧得長公主力薦, 才有茗初的現在,還望浮生公公能替茗初轉達誠摯的謝意。”

此話一出, 左斐和葉縹遙的臉色都微變。左斐是沒有想到葉茗初已經攀附上長公主,這官職還是由長公主舉薦而來。而葉縹遙卻在心裡盤算,葉茗初的話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怎麼沒有聽沈暮歌提過, 要是假的話,他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你來我往的客套,讓葉縹遙煩躁不已,但麵上仍是處變不驚,心態平和,她模仿著平時沈暮歌的樣子,用一雙平靜無波的慧眼看著眼前人掏心掏肺地演戲說謊。葉茗初的話,她自會回去找沈暮歌證實,但在外麵,長公主的麵子是絕對要給的,長公主的威嚴也絕對不允許絲毫褻瀆。左斐的臉色發白,也讓葉縹遙暗爽了一陣,誰叫他總是惦記著長公主呢。

但葉縹遙也不敢繼續逗留太久,生怕被葉茗初看出端倪來。要是隻有他們倆人還好說,隻怕在左斐麵前暴露身份,那就非同兒戲了。她現在還沒查到究竟是誰向皇帝告密揭發自己的身份,但左斐對自己的痛恨之情是一點也不做假的,她到死都不會忘記左斐下令放箭時的表情。總有一天,她會把一切都還給他,加倍。

待葉縹遙走遠,葉茗初收回目光,轉而對左斐說道:“左統領剛才故意騙浮生公公,不知是為何啊?”

左斐佯作不知,嘖了一聲,回道:“葉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左某何曾有騙過浮生公公?剛才你也在場,我說的話可是字字都是真的。”

葉茗初冷笑,揭穿他道:“你我二人分明剛剛從習院出來,你卻不提。而聽到浮生公公正要去往習院,你還是不提。這不是騙他,那是什麼?”

左斐了然道:“看來葉大人初登朝堂,許多事還沒有完全弄明白,尤其是這為官之道。”見葉茗初鄙夷地看著自己,也懶得與他多費唇舌,邁步朝前走去。

葉茗初緊跟上去,依舊對於剛才的事耿耿於懷,卻又不敢直接指責左斐,畢竟左家的勢力這幾年迅速擴大,現在又有柳丞相做後台,連爺爺也曾告誡自己,不要去得罪這位大人。

“我知道你在憤怒什麼,但是你想過沒有,去習院是誰的旨意?是皇上的意思。要是我們隨意將這消息散布出去,你說,皇上會不會高興?剛才你也聽到了,浮生是奉命去習院的,那他奉誰的命?自然是長公主的。如果長公主早就從皇上那裡知道了這事,還會多此一舉讓浮生再去?”左斐見葉茗初與自己並肩走著,便低聲道。

葉茗初抬眼望他,倒是頗為認真聆聽的樣子,左斐此舉是為了敲打他,讓他機靈一點。既然今日皇上將這個任務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