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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心下了然。

“是,還是葉將軍。不過自從長公主答應和親請求之後,遼族倒是安靜了很多,邊城現在也繁榮了許多。”看來徐公公知曉的信息不少,想必是葉二爺想要通過他轉告葉縹遙的。

“哼,靠和親換來的安穩,能長久到何時?”葉縹遙向來不讚成委屈求和。她堅信隻有靠硬實力,打下來的安穩才是真的安定。

徐公公不知該如何接話,入宮前少莊主曾問過關於長公主和親的原因,當時他隻以為少莊主是關心邊塞安危。可是現在看少莊主的反應,又像是對長公主和親的舉動甚為不滿。這讓他有些疑惑,不管和親換來的和平能維持多久,但至少眼下是止住了戰、亂不是麼?邊民們終於不用再因饑荒瘟疫四處逃難,小生意也漸漸恢複生氣,這遠比之前的情景好得多。

“你轉告二叔,就說我現在很安全,請他代為掌管山莊事物,等到事情處理完了我就回去。”浮生見徐公公也說不出什麼新的內容了,不想與他多說,怕他起疑。

“是。”徐公公也知,這是少莊主在趕人了。正準備離開,又被叫住。

“你將山莊在宮裡安排的眼線名單交給我。”

“少。。。浮生,這我真的沒有。”

徐公公無奈地看著目光犀利的浮生,不是他刻意隱瞞,當初與他一同被安插的眼線,是莊主和二爺選的人。他是二爺安排的,也隻知道二爺的人,可是莊主安插的人,他是真的不清楚啊。

“那你把你知道的給我。剩下的,儘快找出來,告訴我。”

徐公公離去的背影讓浮生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她第一次覺得潛、伏在這宮中並不比走江湖簡單。即便是自己的人,也有可能會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刻,做出超出自己掌控的事。

千城公主從皇姐處回到寢宮,立刻梳洗換裝快步去了禦書房。因為今晨長公主突然抱恙,一班前來議事的大臣已是頗為不滿,隻是礙著不發作。茶換了一道又一道,總算是迎來了千城公主。

“各位大人久候了。”

一跨入禦書房,沈語琴就看到幾位大人在討論,言辭頗為激烈,似乎互不相讓。還不等她仔細聽清,便有人看到了她,這才停下了爭論。鎮國公葉永延和國舅爺紀岩其先起身向千城公主行禮,丞相柳澤和兵部尚書左宗明才施施然起身跟著行禮。

千城公主平日裡在深宮裡頗有聲望,卻不曾走到朝堂前,更不曾與諸位大人共事,此番前來心中難免忐忑。仔細分辨了下,剛才爭執最厲害的就是鎮國公和兵部尚書,隻是所謂何事,還不知曉。

“今日皇姐身體抱恙,本宮特地前來代為處理相關事宜。”千城公主提著宮裝裙擺,施施然走到平日裡長公主的座位處。

雖然已經提前收到通傳,但幾位大人臉上的表情卻一言難儘。左宗明輕哼了聲,似對千城公主頗為不屑。鎮國公對於左宗明的態度很憤怒,但臉上也是有些猶豫。

早前雖聽聞禦書房裡關係複雜,但真到了自己眼前,才真切感受到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平日裡真是為難了皇姐了。沈語琴不動神色,自動忽略剛才眼中收到的各種情緒,開始翻看眼前的奏折。

“千城公主,這裡有幾份是今日必須加急處理的奏折,還請你代呈皇上禦批。餘下的,且再等等好了。”丞相柳澤緩緩開口,他年事有些高,說話聲音不大,卻震得沈語琴剛打開奏折的手一頓。

緊緊抿著唇,沈語琴努力平穩著自己的呼吸,過了片刻,抬起頭,語氣淡然道:“柳丞相說得是,本宮這就去請示父皇。今日裡勞煩幾位大人久等了,還望諸位諒解。”

寢宮裡,皇帝沈世哲剛喝完藥,咳了幾聲,便接過沈語琴遞過來的奏折。一翻開,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看得一旁的沈語琴也跟著緊張道:“父皇,可是有不妥?”

“他們是越來越過分了!”重重哼了一聲,連帶著又咳了起來,沈世哲不得不仰靠在軟墊上,舒緩著氣。

沈語琴接過父皇手裡攤下的奏折,看了一會就立刻擰眉,著急道:

“父皇,遼族要提前和親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跟大家說點題外話,近日可能要開JJ防盜功能了,還是第一次用這個。聽說這東西有好有壞,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經驗啊?

☆、第二十八章

沈世哲無力地閉著眼,臉上的痛苦抽搐減弱了應有的王者之風。自從紀皇後染病故去, 他的身體也一落千丈。縱然儘力拖著, 已是回天乏術。他如今靠著湯藥續命, 指望著能將在海昌國做質子的小皇子沈康平等回來。唯有將手中的江山穩妥地傳遞到兒子手上, 他才能安然閉眼。

“千城, 朕對不起你皇姐。”皇帝孱弱的聲音回蕩在寢宮中,顯得格外淒涼。

“父皇, 您彆這麼說。皇姐她,她是明白的。”沈語琴低垂著眼, 她知道皇姐是自願答應和親的, 也知道這是局勢所迫。

隻是,一想到皇家公主的命運, 便不由得兔死狐悲。

“朕聽說你皇姐病了,禦醫回話說是內鬱過重,需要靜心調理。隻是這朝堂之事, 耽擱不得。如今國力不盛,北有遼族虎視眈眈, 南有海昌國扣著康平, 按兵不動。現在就連西麵的西池國也開始躍躍欲試,都想將我們的疆土一點一點吞噬。一想起這些, 朕的心就。。。咳咳咳。。。”沈世哲突然激動起來,咳出了血。

“父皇,您彆激動。皇姐說了,等到與遼族和親之後, 便能將葉將軍的大部分兵力調動回來,到時定會設法救回康平。說起來,康平已經去了快五年了,想必長高了許多。”千城想起那個圓臉胖嘟嘟的弟弟,很是掛念。

“朕原想等康年成婚之後,就立他為太子,怎料他如此荒唐。。。咳咳咳,還連累他母後重病。。。。朕就當從沒有過這個兒子!”說起家事,沈世哲感慨起來,紀皇後故去後的幾年裡,兩個女兒都已經長大,甚至能替他分擔起來。可皇長子沈康年卻徹底墮落,令他傷心不已。唯一的希望就是幼子沈康平,也是他現在唯一認可的繼承人。

“和親之事,朕尊重你皇姐的意思。等過幾日她身體好轉,你拿過去先問問她,之後再與禮部商議。朕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無力擺了擺手,沈世哲似是無意再談,側身睡下。

沈語琴拿著商議婚期的奏折,腳步重如千斤。要說這宮裡,最不希望皇姐出嫁的人,就是她了。姐妹情深,若是身在繁華盛世,她們也許會被賜婚給功臣權貴,或是顯赫世家,至少還能在京城相聚。隻是眼下,腹背受敵,周邊國家都在虎視眈眈,身為公主,她們就都無可避免地要踏上和親之路。

今日,是皇姐去遼族。他日,輪到自己的時候,不知會去哪裡。

“秋蟬,公主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陸誠顏看到沈語琴回來後整個人沒精打采,喝茶也是敷衍了品了兩口,直到茶都涼了也不曾再碰過。

“我也不知道。不過以我的經驗,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去招惹公主,不然。。。”秋蟬意味深長地唉了一聲。陸誠顏不太放心,又看了沈語琴一眼。總覺得今日的千城公主頹然得可怕。

沈暮歌的病來得快,好得倒也快。禦書房那邊有千城公主代為處理,浮生又不時的來伺候自己服藥,心情難得的放鬆起來。自那日浮生逗弄自己吃藥後,她看到浮生時總是有些羞澀,但麵上仍保持著一貫的冷靜自持,她是絕對不會讓浮生嘲笑自己的。

這日天氣不錯,悶熱潮濕的感覺消散了不少,避開陽光,屋裡還有幾許清涼。沈暮歌穿了一身淡藍色的便裝,臉上氣色很不錯,她特意讓雨燕替她梳了個精致的發飾,戴了一支精致的玉簪。

“公主,浮生來了。”雨燕在耳邊低聲提醒,沈暮歌的視線才從銅鏡裡抽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讓她在外麵等一會兒,本宮這就出去。”語氣輕快,沈暮歌對著銅鏡又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妝容。

浮生背著手站在寢宮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沈暮歌出來時,第一眼就看到站在日頭裡的人。剛要綻放的笑容立刻隱了去,聲音冷冷道:“浮生,你給本宮過來。”

“公主有何吩咐?”浮生看到沈暮歌這個表情,不太明白長公主為何又不樂意了。雨燕不是說病情恢複得差不多了嗎。

“本宮見你在陽光下發呆,汗都出來了卻毫不知曉,心裡有些好奇。不知什麼事情能讓浮生如此專注呢?”沈暮歌瞟了一眼浮生的額頭,見汗珠不少,藏在袖口裡的手緊了緊帕子。

“一些小事而已。”浮生見沈暮歌手裡的帕子遲遲沒有遞過來,便知她是彆扭了,竟有點想笑。

“本宮最不喜旁人有汗,你,擦擦。”沈暮歌輕哼了一聲,臉上的不悅已經消散了。側過眼,很是嫌棄地將手裡帕子遞了過去。

浮生嘴角含笑地接了過去,輕輕擦了起來。眼睛不時去瞟沈暮歌。雨燕在一旁看的心裡直冒汗,看這情形,浮生是深得長公主歡心啊。這剛出門就要調、情一番。

千城公主過來的時候眼前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長公主麵目表情的站著,浮生公公笑意盈盈地擦著汗,手裡握著的分明是皇家之物,而雨燕在旁邊一臉糾結,似喜似悲。她對眼前的情形倒是來了點興致,那日回去後秋蟬就把對雨燕說的話複述了一遍,差點沒把她也給驚了。她倒不是意外秋蟬的腦洞之大,而是驚訝於皇姐對於浮生的在意已經明顯到連雨燕這麼木訥的人都能感知。

“皇姐,千城聽說你病好了,特地過來看看你。”沈語琴也不願打破這份靜謐,隻是手裡的奏折由不得她。在她那裡壓著幾日,柳丞相含蓄催過幾回,這下已經沒有理由再拖了。

“本宮這一病,看來宮裡是傳遍了。”見到妹妹,沈暮歌眼裡的溫柔就藏不住。語氣也柔和了起來,浮生擦著汗,看見沈暮歌這明顯的變化,有些鬱悶。

“浮生公公也在啊。”沈語琴走向長公主所站之處,路過浮生身側時,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浮生參見千城公主。”浮生正要行禮,被千城攔住。

“我尋皇姐有要事商議,恐怕要打擾了皇姐的安排,還望皇姐諒解,還請浮生公公明白。”千城說著,看看沈暮歌,又看看浮生,忍不住偷笑。

“那,浮生先告退了。”浮生自然聽懂了千城公主話裡的意思,意外的是千城公主還特地請她諒解。

“皇姐?皇姐。”沈語琴輕輕推了推有些出神的皇姐,這下她算是相信了,皇姐的眼裡,恐怕是真的有了浮生的位置。剛才她眼底的在意和不舍,是無論如何裝不出來的。

“進來說吧。”無奈歎氣,沈暮歌本與浮生約定好去禦花園散心,現在看來是要改期了。

“皇姐,父皇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