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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以前的從前?”浮生的思緒跟著沈暮歌一同遊走了起來。

“想起在江南,你硬將一塊糖藕放到本宮碗裡。”沈暮歌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語帶笑意道:“那還是本宮第一次被人逼著吃東西。”

“那時的你。”沈暮歌接著瞟了浮生一眼,見她眼裡也隱隱閃動著暖色,像是也想起了那次,便輕笑了聲:“真是好大的膽子。”

浮生莞爾,想起那時候沈暮歌皺鼻子的模樣,竟是難得的可愛。不知何時起,冷傲又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就這麼入了自己的心。而明知她帶著目的而來,自己卻不想避而不見。

“膽子若是不大,又怎能得到世上最珍貴的呢?”浮生細聲自語道。

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曾放縱思緒,那段記憶曾經甜如樒汁,也毒如□□。

“膽大包天,說的就是你吧。竟然敢強迫本宮。”沈暮歌打趣道。

“你就是我的天,若是包不住,又怎能留得住公主你。”浮生的話,亦真亦假,夾雜著她一貫的漫不經心。

“這樣的話,你到底對幾個女子說過?我在江湖上,可沒少聽說關於葉少莊主的傳聞呐。”沈暮歌飽含深意地看了浮生一眼,果不其然,那人眼底的淡然完全消散。

“這是哪裡來的謠言,定是其他人妒忌胡謅的,難道你也相信?”略有些不自然,浮生彆開眼,嘴角扯起淡淡的苦澀。

“你有沒有說過,本宮不知。不過,本宮倒是親眼見過幾個對你傾心不已的女子。”沈暮歌的語氣裡透著自己都不知的酸意。

“你,這是在吃醋?”浮生輕笑了幾聲,親眼看著沈暮歌的耳根紅了個遍。

“本宮才不會與那些江湖女子一般見識。再說,風流瀟灑的葉少莊主多結交幾個紅顏知己,並不觸犯例律,本宮又何必追究。”沈暮歌說得鎮定。

“你。”浮生眯著眼,有些不忿。她最討厭沈暮歌這副在意又不肯明說的態度。

沈暮歌忽地覺得有些冷,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溫熱的懷抱無聲地緊貼了過來,將她實實在在環抱住。浮生不著痕跡地扯了扯毯子,將沈暮歌和自己的身體都裹了進去。

“不知公主現在可覺得暖了?”

“嗯,還差些。”沈暮歌貪戀著,語中帶%e5%aa%9a。

“公主的心暖了,可有的人,心卻隻能一直冷。不知公主可有醫治的法子?”浮生說著話,眼睛卻看著前方,並沒有落在沈暮歌身上。

“浮生,你可是在怪本宮?”沈暮歌有些澀然。

原來,浮生的心,還是如此在意。

那麼,剛才她的一係列舉動,又是為了什麼?難道隻是為了戲弄本宮嗎?看著本宮為了她,刻意搔首弄姿,將從來不曾放下的姿態為她放得一低再低,而今她再出言羞辱嗎?

沈暮歌的臉驟然冷了下來,又遲遲等不到浮生的回答,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深深的低歎,強烈的羞辱感便湧來上來。用力推開身後的懷抱,奮力地伸出手扯開身上裹著的攤子,沈暮歌轉身準備離開貴妃榻。

浮生見沈暮歌突變的臉色,加上這番舉動,不用想也知那女人定是心裡又開始彆扭了。她也知按照沈暮歌清冷的性子,加上長公主的威嚴,皇家的禮儀要求,今日裡為了靠近自己而做到如此地步,已是極限。

想開口說原諒,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有心戲弄,無非也是因為心裡仍舊覺得不暢快。可是看著沈暮歌那般生硬地獻%e5%aa%9a,雖然容顏依舊,身姿誘人,但吸引程度遠遠不及她本性流露之時。

想必,自己念念不忘的,始終是那個最初的沈暮歌吧。

喜歡你,就因為你是你,最初的,真實的你。

眼看沈暮歌穿好鞋就要起身,浮生側腰抱住她,下巴靠在她肩頭,悶悶地說:“我知你今日這麼做的心意,也很感動。隻是,我心中仍然有傷,無法,無法立即釋然。”

沈暮歌低頭看著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輕輕搭了上去,她壓了壓情緒,平緩地道:“這件事,是本宮的錯,本宮願意承擔。本宮隻求,你能給一個補償的機會。”

“嗯。”隔了許久,身後之人才發出輕輕一聲。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唯有你,才是本宮的暖心之人,旁人,無可取代。本宮的病,也隻有你能治。但你所求,本宮需要些時間。”沈暮歌猶豫著說,她從未對葉縹遙說過這些。從前不敢許下的諾,如今都成為了補償的第一步。

“好,我等著。”浮生環在沈暮歌腰間的手加大了力度。

彼此間的溫度越來越高,沈暮歌卻感到一陣眩暈,身體開始有些乏,昏昏欲睡,便控製不住地軟了下去。

“這藥效也太慢了吧。”浮生心裡翻了個白眼,她進屋前雨燕特地交代過,千城公主半個時辰之前已經喂長公主服過藥,三個時辰內切不可再讓公主服藥了。

這都又過了半個時辰了,藥效才開始,若是江湖中人都用這種藥,想要擄個人,豈不是還得等到天亮?殊不知這藥效雖慢,卻能根治內鬱。長公主玉體尊貴,自然不可隨意用藥,傷了根基。

攔腰將沈暮歌抱起,懷裡的人有些迷糊,仍是睜開了眼,望著浮生的下巴。這樣的臉,如此陌生,可這懷抱,卻如此熟悉。

“你要帶本宮去哪裡?”酥酥軟軟的聲音,即便浮生心裡滔天的怨,在這一刻也說不出恨來。

“帶你去睡覺。”浮生目視前方,不理會懷裡之人羞紅的臉。

“白日裡,不得宣、%e6%b7%ab。浮生,本宮。。。。”沈暮歌掙紮著說,卻不知該如何說。

“生病了就不要整日胡思亂想。我說過的話,不會變。”說話間,浮生已走到床邊,輕輕將沈暮歌放下。扯過被褥,將她全然蓋住,細心地為她掖好被角。

“誰讓你說的那些話,叫人誤會。”沈暮歌的聲音越來越低。

她見浮生細心為自己蓋好被子,又見她衣冠依舊整齊,明白剛才定是自己想岔了,臉不禁紅了起來。拉了拉被子,遮住自己的半個臉,聲音細如蚊蠅。

“好了,快點好生歇息吧。”見沈暮歌的眼皮漸漸加重,浮生也收起玩笑。

“那你等我睡著了再走。”

“好。”

浮生見沈暮歌歡喜地閉眼睡去,心底淡淡的酸楚蔓延。當她再出現,當她們再回到從前相處的模式中,曾經的種種,是否還會重演?她們可以相互調、情,可以親密相近,卻也會心生嫌隙,更會兵刃相見。

身邊沈暮歌平穩的呼吸聲傳來,已然沉沉入睡。看著被自己逗弄而恢複了血色的臉,浮生低頭靠了過去。這張她在山崖底醒來後第一時間想起的臉,支撐她熬過最艱難的時刻,卻又一次次地提醒著往日的傷痛。矛盾的情緒一直折磨著浮生,卻仍是控製不了內心的情愫,柔軟的唇,終落在沈暮歌光潔的額頭上。

當浮生從公主房裡出來時,雨燕急忙走了過去,看見浮生手裡端著的湯藥,心中的忐忑少了些。眼裡仍有些擔憂在閃動。看見浮生,張了張嘴,不知要如何開口。

“雨燕姐姐,有話不妨直說。”浮生的心情還算不錯,難得口氣謙虛地先開了口。

雨燕自從被秋蟬那麼一說,現在對浮生的感覺也有些複雜。內心裡她仍是不太喜歡浮生,不僅因為浮生總是惹怒長公主,而且也覺得浮生性格狂妄,目中無人,不懂宮中規矩。在浮生進去前特地叮囑過,現在看到湯藥沒被喝下,心裡輕鬆不少。剛才長公主將浮生獨自留下,她在外邊就開始擔心,生怕長公主情緒激動,加重了病情。

“你放心,我記得你說的話。不可讓公主服藥,不得讓公主縱、欲。”浮生將碗塞到對方手裡,留下還來不及出聲的雨燕,大笑離去。

快要走下台階時,浮生像是想起什麼,又轉過身去,朝著正要進屋的雨燕喊道:“公主睡著了,你進去聲音輕點。”

難得心情愉悅地回到自己房中,浮生擰了濕巾想要擦把臉,剛才在沈暮歌房裡,自己那番折騰戲弄,雖說是為了逗弄那人,可自己也被弄得差點失控。果然是動了情的人,都無法做到全然理智,浮生搖頭笑了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浮生。”

“徐公公,你怎麼突然過來了?”轉過身,見徐公公的身影出現在門外,身邊站在敏兒。

“千城公主命我過來的,說是有些事讓我對你說。”徐公公說完,身邊的敏兒便行禮離去。

“進來說吧。”浮生將濕巾放回架子上,走到八仙桌旁,倒了兩杯茶。

徐公公將門關上,快步走了過去,低聲道:“少莊主,二爺來信了。”

浮生聽他突然在宮裡喚自己少主,有些不悅,放回茶壺的手一頓,抬頭盯著徐公公看了會兒。徐公公看到少莊主審視的目光,立刻低下了頭。

“二叔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少莊主恕罪,是小的,小的擅自做主,告訴了二爺。”徐公公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你說的?你忘了我當初是怎麼告訴你的?”浮生坐了下來,也不叫徐公公起身。

“少莊主,屬下。。。。”

“你忘了我入宮時怎麼跟你說的?從今以後不要叫我少主,在宮裡,就隻有浮生。看來我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記住啊。”還不等徐公公說完,就被浮生喝止。

悠然地喝了口茶,浮生的目光一直看著前方,絲毫不曾再看過跪在她側麵的徐公公,任憑徐公公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珠。

“屬下不敢。實在是因為二爺太過於擔心您的安危,整個飛葉山莊都在尋找您。若是,若是再這麼下去,二爺怕是要瘋了。”徐公公的聲音本就有些尖,著急說起話來,更是有些刺耳。

浮生皺眉,放下茶盞,扭頭看了眼徐公公,見他臉色誠懇,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頗為狼狽。動了動嘴唇,沒出聲,抬手示意他起來說。

徐公公見浮生的怒氣暫時壓製了下去,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扯著袖子抹了抹汗,笑的有些尷尬。

“二叔他最近還好嗎?還有山莊,近來可還安穩?”葉縹遙自從山崖底逃生後,便遁溺江湖,一直在江南附近活動,更是不曾回過飛葉山莊。現在想來,自己的確許久不曾關心過山莊了。幸虧有二叔在管理著,不然自己也不會無所顧忌地一心來找沈暮歌報仇。

“一切安好。隻是,二爺很掛念您,希望您能早日回去。”

“抗、遼的情況怎麼樣?可有傷亡?”浮生冷靜下來,開始詢問起她失蹤以來山莊的事情。

過去她雖然遊走江湖,可定期會與山莊聯絡,遙控著飛葉山莊。誰料突然失蹤,沒了她的指揮,不知山莊會不會被遼人反攻。

“之前是有些衝突,但葉將軍介入後都已平息了。”

“還是葉銘德駐紮在邊城?”想到曾與駐守邊城的定遠大將軍葉銘德有過幾次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