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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自己走來,眼裡還帶著一絲自己看不明白的情緒,這讓她有些無措。剛才的動作還來不及完全停下,現下又開始莫名的有些緊張起來。本能地錯開眼,不想去看浮生的那雙桃花眼,可是剛一扭頭就忍不住想要回望。沈暮歌恨自己太禁不起誘惑,當初第一眼就是被這雙眼吸引,如今還是逃不過!

咬了咬牙,沈暮歌強裝鎮定地回過頭與浮生對望,露出一個生硬勉強的笑容。隻見那人轉眼便走到了身邊,手裡的湯藥靠近了,味道濃鬱得讓人有些想要作嘔,沈暮歌忍不住地皺了皺眉。

“長公主,既然病了,想必是還沒吃藥吧?不如就讓浮生伺候你,服下這碗藥,不知浮生可有此福分?”說罷,不等沈暮歌回答,浮生便笑意盈盈地坐了下來。

這一坐,徑直坐到了沈暮歌的身邊,周圍的溫度立刻升高,這讓沈暮歌的臉瞬間通紅,連耳根都染上了顏色。掩飾般地往裡挪了挪,又想要作勢去拉滑落在腿上的薄毯,偏偏剛才浮生落座時,壓住了毯子的邊角,沈暮歌自然拉不動。

輕輕扯了幾下,絲毫沒有效果。沈暮歌抬眼看浮生,那人像是完全不覺異樣地輕輕吹著湯藥,不時還用勺子攪動,的確像是要準備給自己喂藥。深吸了一口氣,沈暮歌加大手上的力度,卻依舊不見薄毯移動。

再看身邊坐著的人,一副悠然的神態。

“浮生,你動一動。”沈暮歌咬著牙開口。

“嗯?長公主讓小的動一動?”浮生不解地眨了眨眼道:“可是動了要怎麼給公主喂藥呢?”半分想要挪動的樣子都沒有。

“你壓著本宮的毯子了。”

“天這麼熱,公主剛才不是還喊著說熱嗎?那又何必蓋這麼多呢。”浮生又吹了吹湯藥,見熱氣消散了不少,想必是快要可以喝了。

“本宮現在覺得冷,想蓋!”沈暮歌一把抓住毯子邊緣,用力一拉,這下倒是將自己帶了過去,一下撲到浮生眼前。

“哎,公主你這忽冷忽熱的,怕是病的不輕啊,趕緊把藥喝了才是。”

浮生一手伸出將湯藥穩住,另一隻手扶住了撲麵而來的沈暮歌,見她中衣鬆散,鎖骨外露,心情竟有些好了起來,忍不住揶揄道。

沈暮歌一怔,生怕浮生誤會她故意裝病扮可憐,立刻卸了力,順勢倒在了浮生的懷裡。反正這個懷抱自己想念了好久,平時隻能在夢裡回味,如今名正言順的機會,豈可白白浪費。

浮生由她靠著,也沒有推開的意思,沈暮歌唇邊勾起一抹笑,伸手攬住了浮生的腰。被突然抱住的人身形一顫,卻依舊沒有推開沈暮歌。哪怕就這般靜靜抱著,沈暮歌也覺得滿足,隻有這種真實的擁抱感才能驅散她心底的空虛。她曾以為與葉縹遙此生緣儘,而自己要獨活在這世上,嘗儘人間冷暖,心便跌落了無底的深淵。如今自己終於不再是孤單的了,就算現在葉縹遙仍舊生著氣,可是她沒有走,也沒有推開自己,那麼自己就更沒有理由去放棄。

“公主,藥涼了,可以喝了。”浮生淡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打破了沈暮歌在心裡給自己描摹的溫馨畫麵。

“浮生,本宮不愛吃藥。這藥味,嗆得很。”沈暮歌嘟著嘴,小聲地求著。

“生病就要多吃藥。”浮生毫不退讓。

“本宮的病慢慢就好了,不用吃這麼多藥。”沈暮歌的聲音越來越弱。

“既然長公主不需要浮生喂藥,那浮生先告退了。”說罷,浮生便作勢要起身。

沈暮歌一直靠著的懷抱突然空了,頓時失了重心,下意識地拉住浮生的袖口。

“浮生,彆走。”

“那公主是願意喝藥了?”

浮生似笑非笑地回頭看著沈暮歌,等她給一個明確的回答。

“嗯,本宮願意。”像個孩子般地點點頭,沈暮歌乖巧地看著浮生,手裡不肯鬆開。

“既然公主這病,忽熱忽冷的,那麼服藥,也自然要對症才是。”浮生一本正經地開始說起來,手裡慢慢撥弄著湯勺。

“嗯?那要怎麼喝?”沈暮歌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回憶著剛才沈語琴喂自己喝藥的情形,好像與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啊。

她還記得,這藥味尤其嗆人,說是專治內鬱的。

“自然是先按照治怕熱的法子喝一回,再按照治怕冷的法子喝。”浮生眼裡閃動著詭異的光芒。

沈暮歌往後縮了縮,這眼神怎麼看都不像好事。可她又不願錯過了難得可以和浮生接近的機會,而且浮生還那麼主動地要喂自己喝藥。

“那治怕熱的法子,要如何喝?”沈暮歌咬著唇,聲音很小,半低著頭。

今日裡她未梳宮裝發飾,長發隨意的束起,前額落下一縷青絲,遮住她此刻低下的眉眼。再配上那寬鬆的中衣和這柔軟得讓人無力反抗的聲音,浮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彆過眼不去看誘人的沈暮歌,浮生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教書先生般嚴肅的講解:“這治怕熱的法子,自然要脫衣飲藥才有效。”

“你!”沈暮歌再不經人事,也聽得懂浮生話裡的胡鬨,不由得臉一紅。

“這可是專門針對公主的病症的。”浮生的臉上毫無破綻,仍是一本正經。

沈暮歌盯著她,見那人端著碗的樣子很是認真,眯起了眼,心裡暗道:“既然你要玩,那本宮就陪你玩,看究竟是本宮魅力大還是你定力強。”

換上一副了然的神情,沈暮歌坐直了身體,抬起手緩緩解起了衣衫,眼看著就要將中衣的盤扣全然解散,浮生不自覺地輕咳了聲。沈暮歌眼底生出淺淺的笑意,手裡的動作卻沒有停。

“不知浮生覺得,本宮脫成這樣,可是遵照法子了?”沈暮歌的氣息在浮生的耳邊環繞,一絲一絲沁入腦間,讓人有些眩暈。

“既然公主準備好了,那浮生就開始了。”

“嗯!你。。。。”突然腰間被一隻有力的手攬住,沈暮歌瞬間失神,本能地朝浮生看去。隻看到浮生喝了一口湯藥,含在嘴裡卻不咽下,轉過臉帶著笑意朝她靠近。

看著浮生慢慢湊過來的臉,沈暮歌自然明了她的用意。呼吸有些亂,臉早已布滿紅暈,可這是她們之間久違的親近,她不願意也舍不得拒絕。再說,自己心裡也是歡喜浮生這麼對自己的,唯一有些彆扭的便是浮生那張不屬於葉縹遙的臉。

閉上了眼,沈暮歌無聲地接受了浮生的靠近,隻不過顫動的睫毛昭示著她內心裡的激動與悸動。感覺到浮生的溫度近在眼前,沈暮歌情不自禁地抓緊了身下的毯子,她等著重溫這一刻,卻又緊張萬分。

她們之間,自從矛盾激化,再到誤傷分離,已經整整一年半不曾這般了。

可沈暮歌等了許久也不見浮生接下來的動作,儘管她的呼吸傳遞到自己的臉上,那份觸?感已經快要將人燃燒起來。還不等她睜開眼,浮生吞咽的聲音就先傳了過來。

“公主,這藥有些涼了,看來是喝不得了。這怕熱的症狀怕是一時半刻治不了了。”浮生將碗輕輕放到了貴妃榻邊上的小凳子上。

“你!”沈暮歌語塞,心裡一股羞惱,難得自己剛才那般主動,卻被浮生戲弄。

“公主息怒,既然治不了怕熱的症狀,那不如先治怕寒的症狀吧。”浮生摸了摸鼻子,避開沈暮歌的目光。

“哼,那浮生你倒是說說,這又是個什麼法子。”沈暮歌也知浮生有心戲弄她,眼下就不那麼較真了。懶洋洋地往後靠在榻上,一手撐著頭。

她側臥著,剛才鬆散開的中衣如今半敞著,細白的手臂撐著頭,更突顯了白皙的脖頸和線條的美豔,浮生假裝不經意地看了眼,輕咳了一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要治怕寒之症,自然是要找一個暖物貼身,待到身心俱暖,再服藥。”浮生邊說邊又靠了過去。因著沈暮歌身在裡側,浮生這一靠,自己的半個身子也壓上了塌。

“那,那何謂暖身之物?”沈暮歌整個人被浮生包圍著,剛要抬頭就覺得浮生的睫毛幾乎要掃在自己臉上,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沈暮歌的話說得斷斷續續,心裡又開始砰砰亂跳。

作者有話要說:  浮生(攤手):公主這藥,很難喂啊

☆、第二十七章

浮生沙啞中滿含魅惑的聲音緩緩傳來:“公主,你說, 何謂暖身之物?何又謂暖心之人?”沈暮歌的臉全然通紅, 緊咬著唇, 不願虛軟的聲音出賣自己。

浮生見沈暮歌不答話, 也不勉強, 無聲輕笑了一下,傾身向前, 幾乎整個人就要貼到沈暮歌。四周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沈暮歌的呼吸徹底亂了節奏, 腦中一片空白, 全然忘記是自己先開頭玩了這個遊戲。

如今,看似要玩出火了。

暗自發愁, 不知該如何收場,沈暮歌咬唇的力度漸漸加大,竟不自知地滲出了血色。浮生的氣息卻遊走在臉龐四周, 幾乎每一個角落都被她掃過,近在眼前卻又若即若離。沈暮歌被這種感覺挑、逗得心裡好癢, 又不知如何排解, 忍不住一把揪住%e8%83%b8`前衣襟,想要借此緩解內裡的淩亂。

“公主, 彆咬了,都破了。”浮生突然將臉輕輕貼在沈暮歌的臉頰上,聲音裡透著難以琢磨的情愫,卻是難得的溫柔。

“這麼漂亮的唇, 若是咬破了,多可惜。”浮生細長的手指若有似無地描摹著沈暮歌的唇線,慢慢撥開被緊咬住的唇。

手指淺淺地刮過柔嫩的唇,細微的血珠粘在浮生的指尖。嫣紅色的液體攪亂了浮生的心緒,默默地含進了嘴裡,淡淡的鹹腥味,心裡被一股酸痛又有點暢快的滋味纏繞。

沈暮歌被浮生這曖昧的動作弄得六神無主,她們之間,雖然擁抱過,親%e5%90%bb過,卻從沒有逾越過最後一層禮數。身為長公主,她有自己應該堅守的驕傲,而葉縹遙也曾豪言,必將明媒正娶將她娶進門,才會得到完整的她。

浮生的雙臂將沈暮歌徹底環住,%e8%83%b8膛卻留出一絲空隙,猶如一座牢籠,將沈暮歌困住,卻又叫人甘願沉淪。沈暮歌耳邊回旋著浮生溫熱的呼吸,思緒慢慢飄散到過去,那些曾被自己冰封的細節一點一滴地重新彙集起來,屬於她們之間的回憶,又回來了。

驕傲自負的葉縹遙自從見了她第一眼,便再也沒有消失過,自己的身邊總是不時出現她的身影。那時候微服出巡的她抱著打探飛葉山莊情況的目的接納了葉縹遙殷切的靠近。而那時,自己尚不知曉她實乃女子之身,初見時隻覺得這位江湖少年英俠一雙桃花眼很是耀眼,而身上的瀟灑風流又吸引了幾分自己的目光。饒是長公主,卻也從不曾對哪一個少年兒郎如此在意過。

“公主,在想什麼呢?”浮生有些不滿沈暮歌明顯的走神,眉間淡淡的不悅。

“在想從前。”沈暮歌輕聲答道,唇邊卻是甜甜的柔情。

“從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