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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江山穩固而嫁給不同身份背景的人,或因有戰功,或因世襲顯耀,又或因暫時延後戰爭,為百姓換一時太平。

姐妹倆許久未曾這般互相依靠,給予彼此理解和支持。但心中的離彆之情,卻漸漸加重。

作者有話要說:  我洗心革麵了,努力碼字哈哈哈哈

☆、挑人

沈暮歌想起此前特意吩咐徐公公為自己物色的人,此刻又見妹妹對自己的依賴,心下柔軟,決定提前將那人安排到千城公主身邊,也好在她未和親離開之前,多觀察一段時日。

凡是留給妹妹的,總是要最好的。

當下沈暮歌便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千城倒是沒太大反應,低低嗯了幾聲,半低著頭像是在想彆的事。

“千城,你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沈暮歌雖有無奈,仍細語詢問。

“嗯,皇姐替我安排的,肯定是最好的。我自然沒有異議,可是,我能再多求一個人嗎?”千城活潑回答。

“噢?你還想要誰?”沈暮歌心念一動,估摸著千城大概是要找個正當理由將陸誠顏從習院裡弄回來。

“就是,就是上一回我帶回來的人。”千城有些猶豫,不知該如何解釋才能向皇姐說清緣由。

“一個男子,你要留在宮裡?還安排在你身邊?”沈暮歌挑眉,聲音仍保持平靜。但心裡的疑慮也隨之而來,雖說自幼千城公主就有些與眾不同,要什麼的都能得手。可貿然將一個年輕男子留在身邊,怕是不妥。

“不會啊,因為。。。。。”話到嘴邊,千城第一次咬住了自己的舌頭。她本想脫口而出告訴皇姐,陸誠顏是個女子,不會有什麼不妥的。可不知為何,她又不願意將這個秘密告訴旁人,隻得另外扯個謊來圓。

“因為那人已經被我罰入習院,如今是個太監,怎會不妥呢?”

“千城,你可知那人的身份?”沈暮歌耐心詢問,很有長姐如母的風範。

“我知道。”微微低了頭,“陸誠顏,江南陸家莊的少莊主。”沈語琴自知定是瞞不過皇姐,不然也不會那日她剛一回宮,便被召去。

“既然你知道,不僅執意將人帶了回來,如今還逼迫其入了習院。這事若是傳了出去,江湖會如何看待朝廷,又會如何看待皇家?”沈暮歌此次前來,本也想就此事告誡一番,怕千城今後更加任性。

“不會的,皇姐,此事我自有分寸。自有辦法擺平。你就相信我一回嘛,好不好?”輕搖著皇姐的手,千城每次這般撒嬌,總能得到自己預期的結果。誰讓皇姐總是這般疼愛她呢。

“你啊。”沈暮歌搖頭,卻也無奈。

“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何對策,又有何計劃?”沈暮歌見自己的提點非但沒讓千城感到緊張,更沒有任何悔悟之情。看來,這事並不如自己預想那樣。

“我就是知道陸誠顏的身份,才要帶上京的。”沈語琴收起剛才撒嬌時的嬉笑之情,臉上浮現出嚴肅認真的態度。

“葉縹遙自三年前就已在武林大會上稱雄,飛葉山莊的實力擺在那裡,照理如今也該是葉家的江湖了。可我這回前去江南,卻覺得這江湖,仍是以陸家莊為中心。”沈語琴娓娓道來,沈暮歌聽到她突然提起葉縹遙,臉色一僵,卻沒打斷。

“這一回武林大會,陸家莊不僅是儘了地主之誼,還借機將少莊主推了出來,更是想要借此機會用聯姻拉攏清江派。一切似乎都按照陸家的預期發展,唯獨這陸誠顏是個意外。”沈語琴突然間想起那日擂台上,陸誠顏被人暗中出手援救,卻渾然不知,還天真地想要去扶起何正楓。那副被嚇呆後又故作鎮定的表情竟有些說不出的可愛。

“怎麼個意外法?”沈暮歌見妹妹竟然說到一半時偷笑,這倒是少見。這不禁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身為少莊主,身手卻很是一般。關鍵是,江湖經驗太淺,甚至單純到分不清敵我。這樣的少莊主,不正是應該多被曆練番,才能更好地繼承陸家莊嗎?”

“這是陸家莊的事,無需我們出手。”沈暮歌不置可否。

“可若是陸家莊控製著江湖,那麼,就必然歸我們管了。”沈語琴斂下剛才的笑顏,涉及到皇家安危的事情,她不會開半分玩笑。

“這麼說,你是打算親自調/教這位陸少莊主了?”沈暮歌聽到此,便已了然。沒想到千城的思慮已經如何縝密了,看來妹妹真的長大了。臉上有了一絲欣慰之情。

“若是將來陸家莊能成為朝廷心腹,這也不是一樁壞事。皇姐你也就再不用擔心江湖的情勢了。”沈語琴打算一勞永逸,等拉攏了陸誠顏,再以其為女子的真實身份要挾,屆時定能輕鬆掌控陸家莊。而由陸家莊出麵控製住江湖,那麼朝廷自然輕而易舉地將整個江湖收歸已用。

沈暮歌知道千城這番苦心是為何,卻又想起三年前為了探知同時也為了阻止飛葉山莊一統江湖之勢,她開始了與葉縹遙糾纏之旅。

葉縹遙,又是葉縹遙。仿佛這個名字,再也無法從自己的生命裡擺脫,不管談到什麼,卻又輕易想起她。

“皇姐,我這計劃可是有不妥?”沈語琴見皇姐不曾言語,臉上卻浮現苦澀之情,分明剛才還饒有興致,此刻隻見灰敗。她的意圖是好,但也害怕自己初試牛刀,不知深淺,仍是有其他疏漏。

“就照你的意思辦吧。今日裡,就將人都安置到位。”沈暮歌整理了情緒,當下表示讚成。

“嗯,可是我要同時顧著兩個人,怕是忙不過來。不如,皇姐替我分擔一個吧。”沈語琴眼珠子一轉,又出一計。

“這又是為何?”沈暮歌被皇妹這一個接一個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這個調皮任性的皇妹,何時變得如此多謀了?

“那人既是皇姐挑的,必然是個有潛力的。若是能跟在皇姐身邊,自然能學到更多,日後在我身邊,自是更懂伺候了。”沈語琴倒不是有壞心,隻不過她頭一回要調/教人,一個陸誠顏就讓她有點緊張和壓力,若是再來一個,怕是兩個都教不好。到時候莫說如虎添翼了,就怕是弄了兩個大麻煩,捆住自己的手腳。

“你還拖我下水了?”

“哎呀,皇姐,我的好皇姐,你就幫人幫到底嘛。徐公公教出來的,肯定都是母後的那一套,我要聽皇姐的那一套嘛。”沈語琴繼續撒嬌。

“也罷,趁著還有時間。由我管著,將來自然是更得力些。”沈暮歌被沈語琴這麼一說,倒是提醒她了,是該將那人先放在自己身邊鍛煉鍛煉,也觀察些時日。若是個不可靠的,還來得及早日更換。

當徐公公領著浮生和陸誠顏來到千城公主宮殿時,兩位公主已是有說有笑,等候多時了。

“奴才叩見長公主,千城公主,願兩位公主萬安。”徐公公帶頭,下跪行禮。

浮生公公倒是不含糊,跟著照做。陸誠顏還有些發懵,見到身旁的浮生跪了下去,自己也噗通一下跟著跪了。

“撲哧。”沈語琴見到陸誠顏的傻樣,又想起那日她下令將陸誠顏丟到習院,還嚇唬她要去做太監時,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表情,又是害怕又是無措,一時間笑了出來。

沈暮歌頗為詫異地側目看了看千城,雖說千城公主自幼就是活潑的性子,但在普通奴才麵前,公主的威嚴仍是得體的,像今日這般,倒是少見。

“皇姐,你看,少莊主是不是很呆?”沈語琴見皇姐側目,便湊了過去,在她耳邊低語,一副我說得沒錯吧的表情。

“是有些意外。”沈暮歌的目光輕輕掃過陸誠顏,這陸家莊的少莊主的確有些出人意料的呆愣。但她的目光卻很快被旁邊的人吸引了過去。

身著太監服的浮生跪在那裡,雖然是行禮,但周身散發著與其他奴才不一樣的氣息。看來徐公公定是花了心血,果然是找了個與眾不同的。^思^兔^在^線^閱^讀^

“免禮吧。把頭都抬起來。”沈暮歌身為長公主,端坐中央。

“是。”陸誠顏和浮生同時起身,緩緩將頭抬了起來。

沈暮歌兀自在袖底握緊的手黯然鬆開,當她看到那個名喚浮生的小太監抬起頭時,那張臉落入眼中,雖然清秀,可與此前設想的不同。她也不明白為何在見到浮生的那一刻,竟然又莫名想起葉縹遙。明知道絕無可能,但就在看到浮生的臉之前,她竟有些天真地盼著,浮生有著一張葉縹遙的臉。

“皇姐?”沈語琴見沈暮歌又兀自沉默,也不開口將陸誠顏賜給她,也不對徐公公交代什麼,有些疑惑地望去。這一看,便看到皇姐眼底的失落,更是不解。

“本宮今日召你們前來,是想要看看在習院的成果。”沈暮歌朝徐公公點頭示意。

徐公公領命,又對浮生和陸誠顏交待了幾句,接著便讓倆人照著慣常的宮裡規矩做了一遍。又悄悄望去,兩位公主似對這些並無太大興致。

“不錯。小陸子,往後你就在千城公主這裡伺候著吧。”沈暮歌見過場走得差不多了,淡定開口,接著,又若無其事瞟了一眼浮生:“至於浮生,就跟在本宮身邊。”

這一開口,不僅驚了陸誠顏,且不說自己突然被喚作小陸子,妥妥的太監名,而且還被強留在千城公主處,這下出宮更是無望。而徐公公眼裡的震驚和疑惑更深,此前分明是長公主親自交待,要自己挑選合適人選,將來輔助千城公主。怎的今日裡,浮生突然被長公主自己截了去。

唯一淡定的隻有葉縹遙,她沒想到如此順利,自己就被沈暮歌選中了。這下,再不用每夜偷偷去看了吧。想到此,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不知公主的意思,何時要人?”徐公公請示,想算著剩餘的日子再根據兩位公主的喜好分彆跟兩個人說說。

“即日。”沈暮歌起身,留下這句,便翩然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不是變勤勞了???

☆、相互試探

浮生跟著沈暮歌回到寢宮時,等候在門口的雨燕眼裡閃過意外。見是長公主親自領著人回來,當下也不好開口詢問,隻是趁浮生走進去時仔細打量了番。

看那背影,瘦削的身形,倒是與平日裡的年輕公公們沒太大區彆,但總覺得有一些不同,當下又看不出什麼異常。隻得在心裡打了個突,準備往後多盯著些才是。

“雨燕,這是本宮剛從習院領回來的,叫浮生。”沈暮歌坐定,便向雨燕介紹起來。

“奴婢知曉了。”雨燕算是正式朝浮生看了一眼。

“徐公公親自教導的,會在本宮處待些時日。你平日裡也多照看著些,有些我這裡的規矩,若是不懂,你直說無妨。”雨燕是沈暮歌身邊地位最高的宮女,自幼就跟在身邊,對於長公主的喜好和禁忌都十分了解。對於新人,自然也有管教督促的職責,既然長公主發話了,她自然是一百個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