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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剛剛跟我拜堂的似乎並不是姑娘你?”

於是帳篷中再次安靜了下來,過了半響,坐在原本是新娘子該坐的位置的人幽幽一歎,“你真的不想知道你原來的新娘子去哪裡了?”

明亮深邃的眼眸閃過幾分幽暗, 楚留香定定地看了床上人兩眼, 終究還是站起身。

重重薄紗織就的大紅蓋頭被掀落,帳篷中搖曳的紅燭印照出一張傾城絕色的麵孔。霧裡春山一般秀美的眉黛,盈盈秋水一般含情的眼眸, 這是一個可以讓你一見之下再也想不起其他任何事,隻想跪在她麵前將身心全部奉上的美人。她的容色之美在於外貌,更在於她經由無數經驗鍛造出的無邊風情。

楚留香的呼吸微微一滯,然後就見到這位美人那雙溫柔含情的雙眸直直朝他看了過來,悠悠然輕聲道,“現在,你還想去找你那位不知道去哪兒了的新娘子嗎?”

楚留香往後退了一步,目光在她絕美的麵容上停頓了幾秒,淡淡垂眸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床邊的美人眉眼含笑地看著他,“我是誰重要嗎?你隻要知道我今夜是你的新娘子不就好了?”

微微搖了搖頭,楚留香唇邊勾起一抹淺笑,眼睫微微一抬,終於直視起坐在床邊的絕代佳人,明亮的眼睛中閃過一抹欣賞和驚豔,一直注視著他的神秘美人注意到他的目光,麵上的笑容更加溫柔了。

“彆人我是不知道,但是在下遇到了如此傾城絕色卻不知道她的名字,恐怕我以後睡覺都會睡不著。”

美人臉上的笑容更甚,悠然輕歎道,“你真這麼想知道?”

楚留香臉上笑容清淺,“輾轉反側,寤寐思服。”

燭影搖紅,燈火柔和。滿室曖昧柔光之下,身著正紅色衣衫的男人唇邊的笑意溫柔得能讓天底下所有的女孩子迷醉,詩經中的名句被他用輕緩好聽的聲音曼曼道來,幾乎能動搖任何女人的心神。

而此時坐在他麵前的人雖然威名赫赫讓大半個江湖人懼怕,但到底也是一個女人,依然不能逃過這個範疇。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一雙水眸似有情又似無情地朝楚留香身上瞟去,聲音莫名多了幾分婉轉誘人,“妾身石觀音。”

寬大的袖擺下,楚留香左手的手指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顫。他看著麵前這個威名響徹江湖的女人,麵上的笑容卻並不見多少變化,“原來是石夫人當麵,在下有幸能夠一睹夫人天人之姿,實在是榮幸之至。”

石觀音含笑凝視著他,“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在看到夫人的時候,我就已經大概猜到了。因為在下實在想不出除了夫人你,天底下還有誰能夠有如此姿容。”

石觀音頓時看著他笑了,眼波流轉間,風情又添幾分誘惑,“難怪彆人都說楚香帥最是會哄女孩子開心。”

楚留香微微一笑,“我說的都是實話。”

石觀音唇邊笑意更盛,她的目光看似不經意地朝大床一側的寬大衣櫃處瞟了一眼,然後笑意溫柔道,“那剛剛跟你拜堂成親的人呢,你這樣說,她可是會不高興的。”

目光不偏不移地凝視著麵前的人,楚留香唇邊笑意不變,“我正想問,她人呢?夫人把她帶去哪兒了?”

圓桌上跳動的紅燭發出一聲輕微的“劈啪”聲,石觀音聽到他的這句問話時唇邊的笑容淡了淡,臉上的神情帶出了幾抹似笑非笑之色,“你還在想著她?”

燭影搖曳中,楚留香臉上的神色淡定如初,隻微微笑了一下,“畢竟是和我拜過堂的人,在下還是要關心一下的。”

柔%e5%aa%9a的眼波微微流轉,石觀音微微側了側頭,幽幽歎道,“難道在你心裡我比不上她?”

楚留香輕輕搖頭,溫柔微笑道,“夫人風姿之美天下罕見,已經超出了容貌的範疇。於在下眼中,自然是比她要美得多的。”

石觀音頓時滿意,啟唇繼續道,“那麼……”

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此時帳篷外突然響起的呼喊大得幾乎將她的聲音蓋了過去。

“楚留香,楚留香你出來!”

石觀音的話語一頓,目光掃過微微晃動的門簾,落在了一身喜服的男人身上。她的丹唇輕啟,似笑非笑道,“這位龜茲國的琵琶公主殿下,可真是對你癡心一片啊。”

她麵前的男人卻並未回頭,唇邊的笑容無端地帶上了一抹漫不經心,“不過是一個小女孩罷了,夫人何必在意她。”

“我是不在意,但是美人情深,楚香帥你也能夠不在意嗎?”

楚留香似乎並沒有聽出她言語中的深意,微微一笑道,“在夫人麵前,有誰能夠稱得上一聲美人?”

石觀音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但願如此。”

門口的呼喊還在繼續,帳篷中的氣氛卻安靜了下來,對視半響之後,床上的美人動作優雅地微微抬了抬首,“楚香帥不出去看看?你再不出去,我看她就要衝進來了。”

楚留香朝她輕輕笑了笑,“夫人稍等。”

直到他轉身出去之後,門口的門簾落下,石觀音這才站起身,臉上的笑容一收,走到了床邊那個寬大得過分的衣櫃旁。

“出來吧。”

紅木衣櫃的櫃門被從裡麵緩緩推開,一身素衣白裙的明月夜安靜地垂眸從衣櫃中走了出來。她身後,滿頭大汗的龜茲公主還縮在櫃子裡瑟瑟發抖。

石觀音看了白衣少女神色平靜的臉一眼,唇邊綻開一個慈愛的笑容,“月兒可是不開心了?”

明月夜微微搖頭,沒有說話。

石觀音也並沒有在意她的反應,隻笑著問了一句便轉移了話題道,“在龜茲國待了這麼久了,月兒覺得這裡的景色如何?”

“大漠景色浩瀚無邊,蔚為壯觀,彆有一番風致。”

明月夜神色淡定地睜著眼說瞎話,天知道她一來就被關在了帳篷裡麵,鬼曉得外麵是什麼樣子。

石觀音卻似乎對她這個回答很是滿意,她伸出手替乖巧垂首的少女理了理鬢邊散落下來的長發,指甲掠過臉側時帶起的氣流幾乎要將她的側臉劃傷。

“大漠景色雖好,但再好的風景看了這麼些時日,也該看膩了。不如我們換個地方住住如何?”

明月夜安靜地垂眸,任由她將手指從自己臉上伸了回去,“但憑母後做主。”

帳篷外,琵琶公主揮退了遠遠守在外麵的兩個金甲武士,正要抬腳往帳篷裡闖,就看到一身紅色喜服的楚留香走了出來。她的目光朝他身上紋絲未亂的衣服上掃了一眼,眼睛微微一亮,腳步急促地迎了上去,劈頭就是一句問話。

“你看到我姐姐了?”

楚留香淡淡地看著她,“看到了。”

“那……你現在可是後悔了?”

楚留香看著她亮閃閃充滿著希冀的眼睛,眸光微閃,停頓了幾秒,終是輕輕歎了口氣。一身紅色喜服的男人看著她的眼睛分外認真道,“沒後悔。”

琵琶公主的臉色瞬間變了,神色間甚至染上幾分慌亂,“你,你怎麼會沒有後悔?”

楚留香搖了搖頭,輕輕笑了笑,卻並沒有解釋,隻輕聲道,“公主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就早點回去吧。”

琵琶公主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麵前的男人的麵容在星光下俊美得不可思議,明明是拒絕的話,由他口中說出來,偏偏比旁人多了幾分溫柔。無論是智計、武功還是長相,這都是她十幾年人生中見過的最出眾的人。咬了咬牙,琵琶公主突然轉過身去對那兩個金甲武士喊道,“你們都給我走遠點。”

兩個奉命在此看守的武士對視了一眼,有些猶豫,但到底還是按照公主的吩咐走開了。

琵琶公主再次轉頭看向楚留香,對上了他月下潭水一般平靜無波的眼睛。輕輕搖了搖唇瓣,琵琶公主白皙如玉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衣領,雙手猛的用力向外一扯。鬆鬆垮垮的衣帶散開,星光下,那具突兀有致的完美胴體暴露在了夜色中。在她寬大的衣袍下,居然□□什麼都沒有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緩緩地將肩上的衣袍拉開任由它滑落在了地上,夜風中,琵琶公主光%e8%a3%b8的身體微微顫唞了一下。她抬眸對上麵前男人錯愕的麵孔,柔聲微笑道,“現在,你還要趕我走嗎?”

星光溫柔,美人在前。

在前的美人還是光%e8%a3%b8著身體的。

楚留香垂了一下眸,目光微微錯開。他抬手摸了摸鼻子,低聲喃喃,“今天跑來誘惑我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你說什麼呢,呆子。”琵琶公主笑著朝他走近了一步,“還不快過來,你是想冷死我嗎?”

然而她麵前的男人卻並沒有像她所預料地一樣走上前來。他安靜地站在原地沒有動,隻垂首無奈地笑了一下,“公主還是把衣服穿上吧。”

“你說什麼?”

這下輪到琵琶公主錯愕地看向他,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我說,夜深了。公主你該離開了。”

這次琵琶公主終於確認自己聽清楚了,她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聲音幾乎是低吼出來,“你瘋了?”

楚留香低頭摸了摸鼻子,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微微側過了身,避開了琵琶公主再次上前的腳步。

“我也懷疑我是不是瘋了……”

聲音輕若呢喃,幾乎消散在了夜風中。

再次向後退了一步避開咄咄逼上來的美人,楚留香的聲音分外無奈,第三次道,“公主,你真的該回去了。”

琵琶公主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正要開口大聲質問自己到底哪點不好,就看到麵前的男人臉色突然一變,猛的回頭看向了身後的帳篷。然後手臂一揚掀開門簾,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進去。

琵琶公主站在原地跺了跺腳,死死咬牙道,“楚留香,你這個……你這個……你還是不是男人!”

咬牙糾結了幾秒,琵琶公主原本想轉身就走。但思及剛剛男人進去之前臉色似乎不對,狠狠地一跺腳,她到底還是撿起地上的衣服披上肩,也跟著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燈紅帳暖,春宵良夜。擺在床榻旁的合巹酒彌散出淺淺的酒香,寬敞華麗的帳篷中除了剛剛進來的楚留香,再無一人。原本應該坐在床榻旁安靜地等待新郎歸來的新娘子早已不見蹤影。

琵琶公主愕然地朝四周看了一圈,將這個寬敞的帳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個遍,抬頭朝站在床邊的人問道,“怎麼回事?我姐姐呢?”

修長的手指緩緩用力將那張從床榻上拿起來的紙條揉入掌心,楚留香站在石觀音原本坐著的位置旁,垂眸看著還帶著輕微暖意的床榻,半響,輕輕搖了搖頭,“被人帶走了。”

琵琶公主眉心一皺,“誰?”

楚留香卻並未答話,他走到那座略顯突兀的紅木衣櫃旁,伸出手緩緩拉開了衣櫃的櫃門。寬大的衣櫃中空空如也,一件衣服都沒有。似有淺淡的暗香依稀殘留在空氣裡,楚留香恍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