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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手中如今怕是已經翻了快十倍了吧。我們隱元會探子多,高手也多,但是像閻老板這樣會賺錢的人,卻是很少了。”

他話說到這裡,閻鐵珊已經明白了,心底頓時大定。隻要他本身對隱元會而言是有用的,那他本人就安全了。

看著閻鐵珊終於放下心來的樣子,蘇靖秋笑了笑收起折扇,將一枚材質特異的玄色令牌放到桌上,手指一動,推到了閻鐵珊麵前。

“七星之一天璣的位置還空著,靜候閻老板入主。”

☆、天雲令

絳守居書房。

明月夜放下了手中的紙絹,“把俠義榜上‘女屠戶’、‘桃花蜂’、‘五毒娘子’、‘銷魂婆婆’、‘熊姥姥’這些通緝全都撤下來吧。”

立夏正坐在她身邊拿著一支筆在做記錄,聞言抬起頭。她當然知道這些外號背後的意義,此時她看著明月夜,雖然已經猜到了什麼但依然有些不可置信道,“……公孫蘭?”

“死了。”

明月夜接過穀雨端過來的盤子,挑起一塊生肉喂到麵前的傳訊蒼鷹嘴邊,看著它凶猛地一口啄過去。鮮紅的血順著鷹喙流到了桌上,明月夜輪廓傾城的臉上麵無表情,隻低頭挑起了下一塊肉。

“不枉我特意把公孫蘭的消息遞到了那邊,她果然死在了石觀音手裡。”

穀雨和站在一旁的寒露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說話,明月夜也不再開口,房間中的氣氛一時間沉寂了下來,隻剩下猛禽啄食食物的聲音。

一隻毛茸茸的爪子搭上桌沿,白影一閃,一個毛茸茸的雪白團子出現在了木桌上距離蒼鷹不遠的地方。原本正啄著肉條的蒼鷹立刻停止了進食,機警地扭過頭,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它。

等明月夜回過神,桌上的兩隻已經不知道對視了多久,蒼鷹的翅膀都微微張開擺出了一個進攻的姿勢,小狐狸也不遑多讓,四爪著地,毛都快炸了起來,屋子裡的幾位侍女全都屏息看著它們。明月夜頓時哭笑不得。

“立夏,快點來把小九抱走。每次青哥吃東西的時候都要衝上來打一架,我是少了它吃的嗎?”

立夏笑嘻嘻地走上來提起它的爪子把一副進攻姿態的小狐狸抱走了,並且淡定地無視了它不滿的哼哼。明月夜又轉頭看向那隻跟著轉過頭無辜看著她的蒼鷹,纖長的手指在它腦袋上點了點,笑道,“你好歹是隻海東青啊少爺,一天到晚跟隻狐狸打架算什麼?”

“關鍵是還沒打贏。”已經抱著小九走出了房間的立夏笑嘻嘻地從窗外飄來一句話,海東青立刻轉身朝窗子的方向不滿地扇了一翅膀。

明月夜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被它們兩個一鬨,剛才書房內略顯沉寂的氛圍散去了些許。不一會兒清明輕輕敲了敲門扉,走了進來,“小姐,馬車和出行物資已經備好了。”

明月夜放下托盤,盤中的生肉已空,蒼鷹扇了扇翅膀,從打開的窗戶飛了出去。一旁的穀雨端上一盆清水,淨完手隨手接過立夏遞過來的手帕,明月夜抬起頭淡淡道,“那就走吧。”

“是。”

清明低頭應是之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頭道,“丐幫大會,小姐你真的要去?”

“我當然不去。”明月夜好笑道,“這麼惹眼的事情,我才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那……”

“我雖然不去丐幫大會,但是我要去見一個人。”明月夜纖長的手指劃過袖口的暗紋,眼睫低垂墨黑如鴉羽,“這大概是我能夠見到她的唯一機會,我必須要去。”

丐幫總舵。

各大長老和各地的分舵主再次齊聚一堂。

“我們在萬梅山莊北部的一個小山坡上找到了那塊石碑。”歐陽輪目光沉沉,將手中捧著的一個木質方盒放到了桌上,“那碑上刻有一首藏頭詩,連起來看,就是‘願賭服輸,封刀十年’八個字。的確是雲夢魔頭的手筆。”

左公龍皺了皺眉,猶自懷疑道,“就算是字跡可以造假……”

單弓搖了搖頭,“老夫前幾日親自前往隱元會聯絡點求證,就在昨天他們已經給了我回複。雖然他們沒有透露跟石觀音打賭之人的身份,但也明說了確有此事。”

左公龍冷哼了一聲似乎對隱元會有些不屑,“這個組織號稱江湖之大,於他們而言無有秘密。老夫卻一直不相信他們,組織高層藏頭露尾,忽悠得大半個江湖的人對他們放出的消息深信不疑,誰知道暗地裡又是打的什麼算盤。”

的確,自隱元會橫空出世以來,著實是觸犯了不少人的利益,看他們不順眼的人也挺多的。而且其行事作風忽正忽邪,各大江湖門派的高層雖說不至於將其視為仇敵,但是麵對這麼一個號稱什麼都知道天底下沒有秘密的組織,要說真有多信任它,那也是不大可能的。

隻不過不信任歸不信任,到如今卻也沒有多少人真敢去招惹它。隱元會崛起的這些年來,也不是沒拉到過仇恨,沒被人搗毀過據點。但真的對隱元會動了手的人,無論是誰,第二天就會發現自己深藏已久的秘密或是黑曆史被貼得滿大街都是,似乎江湖中下至三教九流,上至各大門派掌門長老,就沒有它不知道的秘密。一出手就叫人名聲敗光,之後不出一個月,這個人就必然身亡。死了之後都不知道是誰動的手,甚至有幾個還算出名的江湖人死後卻被人發現他是死於自己的絕招之下。

敗於強敵還可以說是自己技不如人,但隱元會動手,絕對是叫人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於是幾次之後,江湖中人漸漸對其諱莫如深,沒有特殊原因,誰也不敢去招惹這個萬分高調的同時又神秘至極的組織。畢竟,誰身上沒有兩個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呢。

因此此時左公龍那句話一出口,單弓就皺了皺眉,低聲警告道,“慎言!”

左公龍卻冷笑了一聲並不領情,“老夫行得正坐得直,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好怕的。倒是那個隱元會,它冒出頭的時間正好是雲夢那個女魔頭蟄伏之後,誰知道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好了!”眼見左公龍有越說越過分的趨勢,王十袋終於出聲打斷,他掀起眼皮撇了他一眼,“隱元會的事情,江湖上都沒有定論,在這裡又有什麼好爭論的。我丐幫現在已經失去了幫主,又有不明仇敵在外,你是嫌我們還不夠風雨飄搖,想再招惹一個強敵嗎?”說完,他看也不看左公龍的臉色,手指一點歐陽輪,“你接著說。”

歐陽輪一臉苦笑,“左長龍,我知道你對雲夢恨之入骨。但這一次,幫主的事情,恐怕真不是她所為。”說著他就將放到桌上的那個木盒打開,揭開層層絲絹,露出了裡麵那個黝黑鐵牌。一眼看去,這枚玄色鐵牌上隱隱有煙波流動,仔細觀之,則可見其上蒼穹險瞑,雲氣開闔之勢,顯而易見地並非凡品。

在座的都是有有幾十年江湖經驗,經曆過雲夢仙子叱吒江湖號令群魔時代的老江湖了,因此一見這個鐵牌,頓時有人條件反射地驚呼,“天雲令!”

“不錯,此物正是雲夢魔頭號令群魔的‘天雲令’。”歐陽輪將那方令牌拿了出來,交給諸位長老舵主輪流傳閱,“這是我們經人提醒在石碑下挖出來的。字跡的確可以偽造,但是這天雲令卻是做不了假的……尤其是如今雲夢魔頭尚存的情況下。”

諸人傳閱半響之後,紛紛歎氣,這一次就連臉色極為難看的左公龍長老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王十袋最後接過天雲令,上下打量了半天,他突然開口問了歐陽輪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剛剛說找到這個‘天雲令’是被人提醒?”

大堂中眾人的目光頓時轉向歐陽輪,歐陽長老愣了愣,隨即點頭道,“對,萬梅山莊的人。”他看了一眼那塊黝黑的令牌苦笑道,“他們似乎早就知道我們會派人過去,早早就守在了塞北入口。我帶著人一到,他們就把我和其餘兄弟們帶到了那個石碑旁邊,還提醒了我雲夢當初在此立下石碑後還在下麵埋了東西。”

說到這裡,歐陽輪回想了一下那位萬梅山莊派來接待他們的白衣侍女的態度,頓覺有些疑惑,“觀他們的表現,萬梅山莊似乎對任慈幫主過世一事有所關注。”

“不奇怪。”王十袋將天雲令遞還給右下手的南宮靈,慢悠悠地抽了一口旱煙道,“任慈幫主昔年和西門莊主的父母有舊。”

“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聽到這個炸雷一般的消息,大堂內眾人頓時驚呼出聲,南宮靈握著天雲令的手指一緊,猛的抬頭看去。

王十袋又抽了一口旱煙,似乎並不覺得自己丟下的這個驚雷有什麼好讓人意外的,無波無瀾地繼續道,“這是上一輩的事了,如今的丐幫和西門莊主卻是沒多大交情。隻不過,丐幫大會任慈幫主的葬禮的時候,於情於理,西門吹雪大概都會來一趟。”

聽聞這個江湖聞名的殺神會來,大堂中的眾位長老和舵主頓時都有些瑟縮,雖然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然而西門吹雪這四個字所帶來的威懾,又豈是說不怕就真的能不怕的。

南宮靈將手背到了身後,死死握著天雲令的五指骨節泛白。如果西門吹雪真的會到,那他拉攏某個人的事情就要從長計議了。畢竟如果任慈葬禮當天,那人真的出現在了西門吹雪麵前的話,依西門吹雪的脾氣,難保不會順手給他一劍。當時在場的高手雖多,可誰能夠攔得下劍神一劍?

☆、丐幫大會

丐幫大會當日,陸小鳳肯定是早早就到了。可是明月夜沒想到西門吹雪居然也出了門。

坐在自家庭院的涼亭中,明月夜一手托腮,另一隻手把玩著一枚剔透的白玉棋子。

“清明跟著一起去了吧。”

穀雨微微頷首,將手中的茶杯遞給自家小姐,“早上公子出門的時候,清明姐姐就跟上了。”

明月夜點點頭,跟上了就好。清明是她身邊的六位侍女中負責處理外務的,待人接物一向有一套,聽到她是跟西門吹雪一起出門的,明月夜多少放下了些心。依照阿雪那個不耐口舌的脾氣,他要是出現在了任慈葬禮現場,知道內情的還好,明白他是去吊唁的,不知道的估計有一個算一個都會以為他是去砸場子的。

雖然她是完全不覺得西門會吃虧吧……不,應該說“吃虧”這兩個字放在西門吹雪身上怎麼看怎麼違和……但是任慈幫主葬禮的日子,真鬨出什麼亂子來多不好。

這邊明月夜還在百無聊賴地胡思亂想,豈料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她就看到清明一身清爽地走回來了。

明月夜有些懵逼,“你……這就回來了?”

清明苦笑著點頭。

“這麼快?”明月夜依然有些茫然,“阿雪呢?他也回來了?”

清明點點頭,“也回來了。”

“哈?”明月夜眨了眨眼,更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