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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他的心 容光 4461 字 6個月前

練了?”

路知意有些失望,都這麼幾年了,他果然不記得了……

她賊心不死,還若無其事地問他:“今天星期幾來著?”

陳聲淡淡地說:“星期五。”

她又咬咬腮幫,“那幾號了呢?”

“三月二號。”

“……”

她都提示到這份上了,他竟然還是想不起來???

路知意黑了臉,翻身躍起,趿上人字拖就去衛生間洗漱了。

越想越心酸,她換好製服,從衛生間出來時,又叫住在窗邊換好衣服的他:“今天晚上出去吃飯嗎?”

陳聲背對她,也沒回頭,“基地不是有食堂嗎?怎麼,你想改善夥食了?”

路知意:“……”

算了算了。

她鼓著腮幫,推門往外走,“我先走了,你走的時候注意著點,彆被人看到了。”

她又氣又失望,走了幾步,又慢慢歎口氣,替他找補。

都過了三年了,一個日期而已,忘了有什麼打緊的?況且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何必非得一遇到他就開始慶祝生日了?她都這麼大人了,難不成還期盼著一隻生日蛋糕不成?

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不管如何安慰自己,失望還是失望的。

路知意心知肚明,在意中人麵前,每個姑娘都希望自己能做個長不大的少女,永遠像個孩子,永遠被人寵愛。

然而她家隊長對她的寵愛,是一整天的嚴格訓練,一點水都沒放。

六點鐘,訓練結束,陳聲看她心不在焉的,居然麵無表情說:“路知意,出列,今天訓練心不在焉,留下來再做兩百個下頓。”

路知意:“……”

很好。

這份生日禮物確實特彆。

她等人走光了,終於忍不住抬頭氣吼吼問他:“你真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陳聲一頓,看她片刻,眉頭驟然一鬆,恍然大悟。

他沒再冷著張臉,隻低聲說了句:“下蹲不用做了,你先回宿舍歇著。”

路知意緊繃的心情在這一刻驟然放鬆。

他想起來了。

委屈中又油然而生一種欣喜。

陳聲掉頭,一邊朝小賣部的方向走,一邊說:“你先歇著,彆喝冷水,我去給你買衛生巾。”

路知意:???

衛生巾???

前一刻緩和下來的表情瞬間結冰。

嗬嗬。

他以為她來姨媽了。

都這樣了她還肯跟他在一起,絕對是真愛無疑。

作者有話要說:  .

今天在外麵看房T-T,這一章是在車上寫出來的,暈車暈得我想吐,先停在這裡了。

套圈的故事是當初寫開頭時就計劃好的情節,結果當初忘記寫出來了,就在回憶裡呈現,如今看著幼稚的聲哥,還有點想念他T-T。這個冷冰冰的彆扭隊長一點也不可愛哼。

陳聲:有種你再說一遍。

.

後文陳爸爸和路爸爸見麵的內容會寫的,大家放心,該解決的,我們一個一個來。

甜著來,爆笑著來=V=。

☆、第91章 第九十一顆心

路知意不知道看到過多少次類似的帖子、微博, 亦或朋友圈:男朋友不記得我的生日了怎麼辦?

類似帖子總有不少打抱不平的同性, 評論區熱熱鬨鬨, 勸和的勸分的一大把。

那時候她總嗤之以鼻。

男人也好, 女人也好, 都是為自己活的。男朋友不給你過生日了,天崩了還是地裂了?自己不會過嗎?

何況區區生日而已,過與不過有什麼差彆?

真矯情。

如今她明白了。

差彆在於你是驚喜還是失落。

自打三年前他在高原上為她過了那一次生日後, 這個前十八年來對她都沒太大意義的日子, 忽然間變得特殊起來。

就好像認識他之後, 她忽然間有了期待。

可如今他忘了。

路知意回到宿舍,仰躺在床上發呆。

腦子裡有兩個小人在爭吵。

一個說:“彆矯情, 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當真是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傻子不成?非得找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

另一個說:“可是以前他都把你的生日放心上, 千裡迢迢奔波一夜,就為給你買隻蛋糕。如今蛋糕沒有, 生日都不記得了,這像話嗎?”

像話嗎。

路知意不知道,她隻是覺得期待落空, 有一點空空蕩蕩的。

可究其緣由,那種空空蕩蕩真的來源於他不記得她的生日這件事嗎?不見得吧。

路知意逐漸察覺到, 她的不安並非來源於生日本身, 而是來源於彆的什麼。

重逢以來,一切都是她在主動。

他不冷不熱,她就厚著臉皮湊上去插科打諢。他有敵意, 她就假意不知,沒心沒肺倒貼。當初的事情她道過歉了,可與他生米煮成熟飯後,她半真半假問他肉償夠了嗎,肯原諒她了嗎,他又是怎麼說的?

他說三年的恨,一夜償還不完。

就連開玩笑時,他也不曾釋懷過。

如今兩人維持著地下情,可路知意能感覺到,陳聲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一直安慰自己,人都會變,何況來到救援隊曆練三年、經曆風雨的陳聲?他是隊長,見慣驚心動魄、生死攸關的時刻,強硬些、淡薄些,這是常態。

可這一刻回想起來,她不得不心酸地承認,學生時代的陳聲仿佛愛她更多些。

那些毫無保留的幼稚,那些沒心沒肺的寵溺,為她買來一車鞋假裝義賣的衝動,和借著中獎短信替她買護手霜麵霜的那個新年,都留在了三年前。

今日的陳聲,是在訓練場上對她毫不手軟的隊長,是從不說愛她的戀人,是隻在夜裡偶爾失控、麵露動情之色的伴侶。

他還是尖酸刻薄,慣會冷嘲熱諷。

隻是從前的他還會將對她的在意說出口,如今呢?

路知意忽然間不確定起來。

他是不是沒有以前那麼在意她了?

女性的敏[gǎn]在失落的時刻總是更加強烈,折磨著她,也拷問著她。

路知意怔怔地躺在那裡,胡思亂想著很多事,過去與如今交替在一起,腦子裡亂哄哄一片。

陳聲並未回來哄她。

他明明說去小賣部替她買生理用品了,可一個多鐘頭還沒回來。

路知意想累了,大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半天,眼眶酸澀不已。

她有點想家,有點想小姑姑,也有點想爸爸了。

最後揉揉眼,迷迷糊糊翻個身,睡了過去,直到被電話鈴聲吵醒。

電話是路雨打來的,她和路成民輪換著在那頭說話,祝她生日快樂。

路雨問:“有沒有和同事出去慶祝呀?”

路成民在一旁說:“慶祝什麼啊,都這麼大人了,何況還在救援隊,隨時要準備出任務的,哪能擅離職守?”

路雨:“那麼多人呢,就不準壽星放個假了?”

路成民:“哪有那麼嬌慣孩子的?過個生日就能離開工作崗位了?”

……

兩人還你一言我一語爭執起來。

路知意哭笑不得,趕緊說:“行了行了,你倆彆爭,我已經慶祝過了。”

為了讓家人放心,知道她遠在祖國的南邊也過得很好,路知意撒了謊。

“中午吃過大餐了。”

“什麼大餐?海邊嘛,當然是海鮮了。”

“都吃了些什麼?海裡麵的東西我也不認識,反正不是蝦就是蟹,不是貝殼就是魚,我叫不上名字。”

“怎麼做的?我怎麼知道怎麼做的?我又不是廚師!反正好吃就對了。”

……

她睜著眼睛說瞎話。

一通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掛斷時,胳膊都酸了。

路知意回頭看看窗外,夜幕已低垂多時,海岸線吹著風、打著浪,海風吹進屋裡,撩動了她的發。﹌思﹌兔﹌在﹌線﹌閱﹌讀﹌

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孤獨。

陳聲去哪裡了?

換做從前,她會給他打電話,哪怕他隻會寥寥數語答幾句:“訓練場。快回來了。”

她也會安安心心等著他。

可今天她不想打電話。

她覺得她得好好思考思考,想一想兩人之間究竟是什麼狀態、什麼關係。他如今與她在一起,究竟是因為舊情難忘,還是舊怨難了,所以非要這麼糾纏不清,看她天天熱臉往冷屁股上貼。

越想越傷心。

真的是熱臉貼冷屁股!

想當年他才是話嘮地追在她身後的那一個,如今風水輪流轉了。

路知意站在窗邊患得患失,不知過了多久,訓練場上幾乎沒有人了,斜對麵的宿舍樓也漸漸熄了燈。

陳聲卻還沒回來。

她氣餒地坐在那裡,看了眼手機,已是夜裡十一點過。

還剩不到一個小時,生日就真的過了,她要不要乾脆給他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

再不說,就真的要鬱悶到下一個生日了。

路知意心酸地拿著手機,遲疑不定。

大門卻忽的被人敲響。

她一驚,“誰?”

門外的人沉默片刻:“這麼晚了,還能是誰?”

終於浪回來了。

還這麼冷漠地回答她。

看來是真的一點也不記得她的生日了。

路知意灰心了,整個人沒精打采的,幾步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的聲控燈已經熄滅了。

陳聲站在走廊上,手裡拎了隻袋子,定定地看著她。

路知意隨意掃了眼那隻袋子,問:“你是回四川買衛生巾去了吧?”

說完就轉身要回屋。

下一秒,手腕忽地被人拽住。

“路知意,跟我來。”

這一幕似曾相識。

路知意回過頭來,看著在漆黑一片的走廊上不肯進屋的男人,他穿著件單薄的衛衣,拎著隻白色塑料袋,拉著她的手要她跟他走。

她一頓,忘了回應他。

事實上是不敢回應。

她在期盼與失落中循環一整天,此刻是真的不敢再有所期待。

萬一他並非記起了她的生日呢?

萬一她又空歡喜一場呢?

一而再再而三失望,此刻的她已經經不起打擊了。

她隻能任由他拽著她往天台走。

宿舍樓一共五層,頂樓很老舊,一片空地上架起了好幾根竹竿,上麵飄飄蕩蕩掛著隊員們的床單被套。

陳聲拉著她爬上頂樓,邊走邊說:“白天要訓練,不好因私事耽擱,所以來遲了。”

那顆碎成灰塵的心頓時聚攏了一點。

路知意站在天台上,吹著風,望著他。

陳聲鬆開握著她的手,從塑料袋裡取出一隻小圓盒,在原地坐了下來,解開紙盒上的粉色綢帶,將罩在外麵的盒子摘了開來。

他取出蠟燭,插在蛋糕上,用早已備好的打火機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