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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或者說,突然讓他開竅了。他居然破天荒的,頭一回,給陳美蘭買了個冰激淩回來。

還跟小賣鋪的老板套了會兒近乎,給陳美蘭套回來一個小馬紮,讓她坐著。

倆口子是想看看,小旺到底是想乾嘛。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小旺突然伸手一把,壓低了圓圓的帽子,繼而把自己的也壓低了。

畢竟是當公安的,閻肇有警覺,突然彎腰,轉過身來,擋住了陳美蘭。

其實陳美蘭已經看到了,她看到穿著一件臟的已經看不出顏色的T恤的呂大寶,帶著瘦猴似的王棋,以及圓登登白嫩嫩的馮哈,仨孩子懶噠噠的進了巷子。

要隻是這仨孩子,陳美蘭還沒那麼震驚。

但就在這時,她又看到呂靖宇,跟在幾個孩子身後,一手扛個大西瓜,另一手裡是隻大網兜,網兜裡裝著一大網兜的各類雪糕。

似乎,馮哈和王棋是呂靖宇父子的座上賓。

呂大寶對他們特彆熱情,呂靖宇也是儘力招呼,一路說說笑笑,把幾個孩子帶上樓了。

這時閻肇內心已經隱隱的,能確定一件事情了。

隻差去驗證它。

他沒動,遠遠看小旺壓低帽簷,站了起來,繼而轉個彎,往巷子另一頭去了。

這巷子的那一頭是個隻容一人進出的小窄道子。

當時閻肇進這巷子,來抓帶著小女孩看黃色錄像的王棋和馮哈。

他倆,就是從那個小窄道子裡溜掉的。

閻肇這時已經能猜到,那個黃色錄像廳應該就是呂靖宇父子開的了。

他依然等著,大概過了三分鐘,兜裡的小靈通響了。

看電話號碼,是個公用電話。

閻肇接了起來,喂了一聲,那頭正是小旺。

孩子先問:“喂,爸爸,你回首都了嗎?”

閻肇說:“回來了。”

小旺又說:“最近吧,她去過我媽單位,我聽我媽的意思,她應該染上了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我覺得這種事咱們不能坐以待斃,所以我到呂大寶原來讀書的學校去打聽了一下,找到了呂大寶現在生活的地方,然後,你猜怎麼著,爸爸,我找到她了。”

所以,周雪琴依然在故意躲避小旺,躲避閻肇。

而在首都,要找到一個刻意躲著人,隱姓埋名的人,並不容易。

但小旺有的是辦法。

雖說呂靖宇和周雪琴離婚了,但是畢竟從一開始,他們就是為了高利貸而辦的假離婚,既然高利貸危機解除了,很可能為了利益,他們還會在一起。

這不,小旺通過呂大寶一找,還真把周雪琴給找著了。

電話裡,小旺還在說:“我已經跟蹤了兩天了,爸,你猜怎麼著,我發現呂靖宇開了一個錄像廳,馮哈和王棋是這兒的常客,就剛才,他們悄悄的,又從後門進錄像廳啦。”

所以,這就能解釋,為什麼那天劉晶晶和齊征盯梢的時候沒人發現。

閻肇才進巷口,馮哈王棋就能聞風而溜了。

因為錄像廳本就是呂靖宇開的。

樓下放黃色錄像,乾迷[jiān]少女的勾當,就在二樓的陽台上,或者呂靖宇,或者呂大寶,隻要有一個人放風,看到閻肇這種老熟人,通知一聲,那幫小流氓可不就會跑掉?

閻肇握著電話,依舊一聲不吭。

就聽小旺繼續說:“爸,我昨天來的時候,發現王棋身上的味道怪怪的,那個味道,我曾經在馮育身上聞到過,你記得嗎,馮育後來被人發現在抽大麻。”

頓了會兒,小家夥又說:“我猜王棋在吸毒。”

閻肇由衷的想說一句。

閻望奇要不沉迷於賺錢,將是一個無比優秀的刑警。

三天時間,隻要他願意,就能在首都找到周雪琴,呂靖宇等人的藏身地。

而且僅僅隻是擦肩而過,憑借一個人身上的味道,他就能判斷出對方是不是吸毒了。

“我剛才觀察過了,王棋已經犯毒癮了,他應該馬上就要吸毒,爸,給你個地址,你帶些人來抓他們吧,我這會兒正在堵他們能逃跑的那個小道子。”小旺又說。

所以,即使目前還無法以強奸罪逮捕王棋和馮哈等人。

但是吸毒被抓,照樣可以先把他們關起來。

隻是呂靖宇,他曾經真的做過首富嗎。

從欠高利貸還不上,再到開小黃色錄像廳,收容吸毒人員。

閻肇怎麼覺著,他甚至還不如閻西山光明磊落?

第154章 大義滅親(陳美蘭是在明知我們父子前)

既然有小旺這麼給力的兒子,還貼心的堵住了唯一的出口,閻肇就不能比兒子差,當然,公安辦案,也不是像小旺想的,是要他們父子倆赤手空拳的,要跟犯罪分子們打一架。

一個電話敲到西城區公安局,閻肇自報家門,說自己叫閻肇,接電話的民警本在剔牙,還準備放個屁的,那個屁就憋回去了,牙簽也掉了。

部裡的活閻王閻肇,一上任就掰倒了總局的副局長,全市民警無一不知他。

“報告領導,我們馬上到。”他說。

“記得多帶些人。”閻肇說著,抬頭看著頭發枯黃的,蒼老的,穿一件顏色不清的背心兒的周雪琴。

他驀然想起倆人去扯證那天,一路上,周雪琴雖然千般討好於他,但也不停在問他他有多少背景,又有多少後台,他爸在首都能力怎麼樣。

從一開始,這個女人就是奔著他的家世,背景來的,最後求了一場空。

而現在,她到底還在求什麼,明知呂靖宇是在違法犯罪,居然還幫對方望風?

真要說愛小旺和小狼,她現在的所作所為,是在把倆孩子推向前途未卜的深潘,難道她不知道?

再點一支煙,她深吸一口,輕輕的往樓下彈著煙灰。

曾經她引以為傲的容貌,身材,一切,她似乎都不在乎了。

她活的,就像個廢人一樣。

逮人不過轉眼的事情,畢竟是公安部,緝察科閻科長發的話,不但民警們來了,甚至調了武警配合執法。

前後不過五分鐘,持械的武警們包圍了整個胡同。

大炮轟蚊子,差點沒嚇死這胡同裡所有的站街女們。

當然,正在吸毒的王棋,湊在一塊兒聊天的馮哈和呂大寶,以及忙著給他們端茶遞水的呂靖宇,一窩子給公安們一鍋端了。

一開始,聽說周雪琴有黑油票的時候,閻肇就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福建那邊,核廢料找到了,但是跟核廢料混裝,被運回國的幾百噸柴油不見蹤影了。而閻肇此番去福建,就是去找黑柴油的,那可是沾著輻射的汙染品,一旦它流入市場,將會對使用者的身體和環境造成極大的傷害。

核輻射代表的,是癌症,內出血,以及胎兒畸形,它對人體和環境的破壞,無法用語言形容。

胡百業當時供述過,自己把油是藏在某個地方。

但等閻肇他們去找的時候,黑油早就不見了蹤影。④思④兔④網④

福建那邊有地頭蛇,而且黑加油站遍地,不用現金,用的都是自己印刷的黑油票,因為他們基本都是送貨上門,而且跟地方公安係統勾結的厲害,要具體查他們把油藏在哪兒,很難查。

但周雪琴給高小梅的那三萬油票是個線索,用這個線索,閻肇不就可以查到,呂靖宇應該也牽涉進黑油案了?

籍此為突破口,他不就可以通過呂靖宇而順利取證,直接連地方被賄賂,拉下水的那些公安一起,大力查處,一幫犯罪分子,集體摟圓了?

所以,小旺辦了一件大事,他解決了閻肇的燃眉之急。

把人全部羈押後,閻肇先走程序,申請提審批文。

當天晚上,快8點的時候,他終於拿到了批文,親自提審呂靖宇。

這會兒,呂靖宇正在審訊室坐著,聽到門響,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著半截袖公安服,板寸頭,雙臂肌肉黝黑而賁張,眉剛目毅的男人。

這不正是閻肇。

他該也快四十了吧。

雖說膚色黝黑,但是身材筆挺修長,混身沒有一絲贅肉,站那兒,不怒自威。

曾經,陳美蘭要去城裡跟閻肇結婚,呂靖宇騎著摩托車,跟到班車站,看陳美蘭和圓圓跟著閻肇上了班車,當時他心裡其實挺瞧不起閻肇的。

退伍兵一個,還要當公安,在這個工資低的可憐的年代,陳美蘭跟著他,算是落魄了,當時他心裡猶還在想,不願意撇下閨女,陳美蘭能嫁的也就閻肇這種男人了,優秀一點的男人,誰願意幫彆人養閨女?

可現在呢?

其實呂靖宇早就發現周雪琴和陳美蘭的不同了。

俗話說的好,妻賢夫禍少,子孝父心寬。

二妞在日本,整過容了,現在很漂亮,還在練習唱歌,是個好孩子。

大寶讀書成績非常不錯,同時還能在生意上幫呂靖宇的大忙,馮哈和王棋就是他結識,並結交的。如今呂靖宇能有一大筆的石油,也是大寶從馮哈和王棋這兒搞來的線索,所以呂靖宇這輩子,子是孝的,他本人也很有能力。

要說哪兒有問題,就是周雪琴。

妻不賢,才讓他動不動就禍事纏身。

想到這兒,他笑著招呼:“閻局,坐,快從。”

再歎口氣,他又說:“萬般都是命,你應該知道吧,你和陳美蘭結婚前,我倆其實談過?”

閻肇一手是筆,一手是信紙,這是要作筆錄,款款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他也早知道呂靖宇和陳美蘭,按理該成夫妻的。

未語,他把呂靖宇說的話快速寫在了紙上。

呂靖宇一笑,突然又說:“閻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可是幫你頂了災的,周雪琴簡直是個倒黴鬼,彆人販煤都賺錢,就她的煤自燃,倒國債的時候我讓她去找宋槐花貸款,她連那點能力都沒有,我們隻能被迫跟人合作,結果她被人捅一刀。傳呼機,我讓她找經銷商,她找一個犯罪分子,又是賠錢的事兒,蓋樓,我都說了,材料上省一點,多蓋幾幢,她怕塌房,非得隻蓋兩幢,現在房價飛漲,彆人材料用的比我還差,彆人的房子不也好好的?”

敲敲桌子,呂靖宇說:“我這輩子敗就敗在周雪琴那個敗家娘們身上,她可是你前妻,要不是我替你收了那個敗家娘們,你說說,倒黴的不就是你了?”

紙上沙沙的筆跡滑過,閻肇低眉,麵上沒有任何表情,仍然在記述。

呂靖宇平靜從容的說:“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想對你倆兒子好,就不要寫下來了,我有一個商貿公司,胡百業藏在福建的黑油,由馮哈和王棋告訴我藏匿的具體地方,如今全在我手裡,我已經賣了5噸了,還有505噸,隻按3元一升,也要180萬,但是……我的商貿公司,周雪琴是法人,財務人員,所以,180萬全部由她經手,現在,509噸油具體藏在那兒,也隻有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