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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天要考試,你早點睡,爭取考過圓圓,好不好?”

讀了幾年書,確實圓圓一直考的比他好。

小旺這一想,心裡突然就樂了,他要這一回考的比圓圓好,那以後,他在圓圓麵前不就可以逞大哥的威風了?

這麼一想,小家夥樂悠悠的刷了牙,洗了臉,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孩子們考試,陳美蘭沒跟閻肇提前商量,就讓齊鬆露去了趟機場,給他們全家買了五張飛機票,打算明天一早坐飛機,直奔首都。

當然,不出所料。

白天在工地上安排了一下工程的事情,晚上去接幾個孩子的時候,陳美蘭就見圓圓哭喪著臉,一臉悶悶不樂。

“咱們圓圓是不是沒考好?”陳美蘭於是問。

小旺一臉辛災樂禍:“媽媽,你知道嗎,小圓圓考試的時候睡著啦,語文卷子都沒答完,數學雖然答完了,但考完以後班主任把她叫去訓了很久喲。”果然,熬了兩晚上的夜,孩子考試考的一塌湖塗。

“好啦你彆說啦,我煩著啦。”圓圓也生氣了,悶悶不樂的。

“行了,不要想考試的事情了,趕緊回家,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帶你們上首都。”陳美蘭於是說。

本來,這是幾個從來沒出過門的孩子,聽說要上首都,應該很高興的。

但小旺辛災樂禍到,就連上首都都提不起他的興趣了,追在圓圓身後故意挖苦:“圓圓考砸嘍,我妹妹這回考砸嘍。”

圓圓也給氣的直跺腳:“不許你笑話我,要不然我以後永遠不拿你當哥哥。”

但雖然她嘴裡這麼說,圓圓是個好勝心特彆強的孩子,一回考砸,分數還沒出來,她自己先受不了了。

而且連著熬了兩晚上,困的要命,回到家,連晚飯都沒吃就提前睡下了。

妹妹一睡著,小旺又有點後悔了,來問陳美蘭:“媽媽,我剛才一直笑話她,圓圓是不是生氣啦?”

“她沒考好,彆人笑話她也就算了,你做哥哥的笑話她,她不生氣才怪。”陳美蘭有點生小旺的氣,她摸了摸孩子的腦袋:“下回可不許了。”

聽見臥室裡隱隱有哭聲,陳美蘭進了臥室,給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在抽泣的閨女擦了把臉,小丫頭迷迷糊糊的,趴陳美蘭懷裡開始哭了。

陳美蘭這才說:“你心裡愛爸爸媽媽是知道的,但以後彆再去跟他住了,好不好?樂一晚上,第二天考砸了試,你覺得值嗎?”

這是個才八歲的天真小女孩,閻肇說的那種事情,蒼天保佑,陳美蘭希望永遠不要出現在她女兒的身上,但防千防萬,還是得防著,離間圓圓和閻西山的感情太殘酷,她就用這種委婉的方式來勸,讓圓圓自己醒悟,以後不去閻西山家吧。

她覺得這回,圓圓應該不會再想去閻西山家了。

結果圓圓哭了會兒,迷迷糊糊的說:“以後要去也得是周末,或者考完試才能去。”

這丫頭,越來越愛閻西山了,可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

閻肇去上班已經兩天一夜了,陳美蘭還不知道他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這邊孩子們的行李她已經收拾好了,戶口本,她和閻肇的身份證也已經整理好了。

陳美蘭正準備給閻肇打個電話,通知他飛機起飛的時間,就見好久不見的大嫂周巧芳居然來了。

“大嫂,家裡坐。”陳美蘭笑著說。

周巧芳進了門,看小旺和小狼在院子裡玩兒,先從兜裡掏了五毛錢,示意小旺和小狼倆去買泡泡糖吃。

因為陳美蘭是在廚房裡,她索性把廚房門給關上了。

繼而,神秘兮兮的說:“美蘭,閻肇最近是不是天天夜裡回來的特彆晚,動不動還在外頭加班,總是一夜夜不回家?”

“是,他工作挺忙。”陳美蘭說著,從笸裡取了一塊鍋盔下來,示意周巧芳跟自己一起吃。

周巧芳先歎了口氣,這才說:“我是小旺和小狼的親姨媽,我當然希望倆孩子過得好,雪琴是他們的親媽,比我更希望他們過得好。最近雪琴在廣州那邊混得可好,聽說已經買房了……”

大嫂話還沒說完,但陳美蘭已經明白她的來意了。

周雪琴想把小狼和小旺帶到廣州去呆一段,閻肇沒答應,周雪琴於是搬了周巧芳來做說客。

前天圓圓才去了一回閻西山家,陳美蘭答應了,按理來說,要周雪琴要叫孩子去住,陳美蘭是不能拒絕的。

讓孩子們跟親媽住一段也沒什麼問題。

這事兒陳美蘭不能拒絕,她要拒絕了,將來小旺和小狼長大了,懂事了,親媽提起這事兒,孩子會拿她當惡人。

所以她沒吭氣,想聽聽,周巧芳還要說些什麼。

周巧芳又說:“美蘭,最近一段時間我問過小旺,他說他爸經常一夜夜不回來,我還聽咱們的會計齊鬆露說,閻肇問你借過錢,都不說自己拿去乾嘛了,你是我小姑子,我不挑撥你們夫妻的關係,但閻肇最近在外頭肯定不正常?要不你把小旺和小狼送給雪琴,讓她帶一段時間,你專心盯盯閻肇吧,要不然,他犯了閻西山在外胡搞的病,吃虧的不是你?”

陳美蘭心裡是明白的。

很多事情都沒有脫離上輩子的軌跡。在上輩子的這段時間,閻肇應該也夜不歸宿,而且莫名其妙的往外拿過錢。

當時周雪琴和閻肇還沒離婚,這些事情她比陳美蘭更清楚。

現在周雪琴賺了些錢,想見孩子了,閻肇不鬆口,不給她送。

她於是把閻肇夜不歸宿,以及悄無聲息花錢的事情告訴周巧芳,讓她來當說客,先挑撥開陳美蘭和閻肇的關係。

這可是一招好棋,她和閻肇一鬨脾氣,肯定會把小旺和小狼直接送走。

暫且不說閻肇到底去乾嘛了。

他悶在心裡不講是他的錯,但男人錯了,陳美蘭可以晚上躺床上慢慢收拾。

大嫂明知道他們是重組家庭,矛盾本身就多,還這樣直白的說閻肇。

她難道不是女人,難道不是小旺小狼的親姨媽,不知道有好些女人但凡跟丈夫鬨了脾氣,會把火氣撒在孩子身上?

她這怕不是,嫌小狼和小旺跟著她,日子一直過的太平安太順遂,太好了?

陳美蘭再沒吭氣,也沒理大嫂,做了飯也沒喊她吃。

周巧芳有些訕訕的,也就轉身走了。

周巧芳前腳走,後腳陳美蘭轉而就給工地上的陳德功撥了個電話,提起電話就問大哥:“哥,咱工地上的電話是不是開了長途,這月電話費有多少,你查過嗎?”

“也不知道誰在打長途,這月電話費我繳了182塊,氣死我了。”陳德功說。

果然,周巧芳最近應該天天在跟周雪琴煲電話粥,長途一分鐘一塊錢,這得打了多久,才要打一百多塊錢的電話費。

182,兩個農民工一月的工資。

陳美蘭氣的手在打顫,說:“哥,你去趟電信局,直接跟電信局的人說,把長途功能關了,以後工地上的電話隻準打市話。”

“還可以關長途嗎,行行,我明天就去電信局。”陳德功說。

直接把長途關了吧,看她周雪琴打不進來電話,還怎麼跟周巧芳搗事非。

不過,還有件事情陳美蘭確實挺生氣。

已經連著將近兩個月了,閻肇從她這兒拿了兩千塊,而且經常早出晚歸,身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老閻家男人的臭脾氣,覺得任何事情,隻要是跟女人沒關係的,就不願意跟女人講。

要在原來,陳美蘭也就不問了,畢竟夫妻之間也不是事事都得講清楚。

陳美蘭好些事也不告訴閻肇,二婚夫妻,為了孩子而彼此藏私,這是人的本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現在周雪琴都拿這事兒來挑撥他們夫妻的關係了,到底閻肇在外麵乾嘛,這事他得告訴她吧。

不過這天晚上閻肇依然沒有回來。

第二天一早,十點半的飛機,閻肇辦公室的電話打不通,陳美蘭於是就在傳呼台留言,告訴了他飛機起飛的時間。

然後她就準備帶著幾個孩子先去機場了。

收拾好了,一家人剛出門,迎麵碰上閻肇,開著那輛白色普桑回家來了。

胡子拉茬不說,果不其然,又是一身消毒水的味道,而且一下車就說:“首都那邊,父親要到明天才能回來,咱們坐火車就行,你怎麼買的飛機票?”

從西平市到首都,最快的火車也得36個小時,整整一天半。

九十年代飛機票是很貴,但是陳美蘭擔心小狼的身體,想儘早上首都替孩子查身體,早到一天是一天,當然也就不在乎那些錢。

這要平常,陳美蘭就跟閻肇解釋了,但今天她是著實生氣,也懶得說,示意幾個孩子把包放在後備箱裡,分明閻肇打開了副駕駛的門,示意她上車。

但陳美蘭就是不肯上,她選擇坐在後麵,抱著小狼一起坐。

“我把車放在機場吧,機場有個派出所的值班崗,咱們走了之後,值班崗的人會替你看著車。”開上車,閻肇用商量的語氣說。

陳美蘭隻唔了一聲,並不答話。

因為孩子們都在一個車上,閻肇也就不說什麼了。

把車停好之後,一路跟打仗似的,要排隊進機場,進了機場還要去打印機票。

這個年代多得是出國淘金的人,西平機場又是一個國際機場,排隊的人特彆多,陳美蘭看著孩子,閻肇去排隊,這就又得花去一個多小時。

然後還要排隊安檢,就又是一個小時。好在幾個孩子頭一回坐飛機,給機場裡的人山人海嚇怕了,就連最大的不安定分子小旺都不敢四處亂竄,要不然,這年頭的拐賣也夠陳美蘭喝一壺的。

等坐上飛機,係上安全帶,全家人仰馬翻。

當然,這會兒閻肇也發現陳美蘭的不高興了,於是從兜裡掏了一大遝照片出來,遞給陳美蘭說:“我們跟蹤了兩天,雖然沒有直接抓到馮育,但是,確實查到271廠有倒賣國有資產的問題,廠裡的大型機器已經有三架被倒賣出去了,目前馬勃他們正在追查贓物的去向。”

陳美蘭依然隻是唔了一聲。

“聽說馮育目前就在首都,等咱們上了首都,我會讓崔部長把他喊到軍區,當麵,三方對質,跟崔部長談他的事情,行嗎?”閻肇又說。

陳美蘭依舊沒吭聲。

不,可以說她更生氣了。

她一直在等閻肇主動招供,自己這段時間到底去乾什麼了。

他一張嘴談的就是工作,試問她能不生氣嗎?

不過這時就顯示出小女孩的可愛了,圓圓因為沒考好,昨天晚上半夜醒來就在哭,哭到今天,眼睛腫的像兩隻大桃子一樣。

一排三個座位,她就坐在陳美蘭和閻肇的中間。

這邊看看陳美蘭,那邊再看看閻肇,小女孩揉了揉哭紅的眼睛,有點明白了:“爸爸,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