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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外室 怡米 4346 字 6個月前

抱抱。”

剛受了陸喻舟的采擷,寶珊不堪其重,把兒子推進被窩裡,“娘不太舒服,今晚阿笙自己睡。”

阿笙忙伸手捂住她額頭,小大人兒似的關切道:“是不是發熱了?”

寶珊拿開兒子的手,摟了他一下,“娘沒事,但娘有些累了,需要休息。”

一聽這話,阿笙立馬躺進裡側,抱著布老虎閉上眼,乖巧懂事的不行。

吹滅蠟燭,寶珊側躺在外側,輕輕拍著兒子,“咱們再等等,外公馬上就會來接咱們了。”

距離上次與兩名女暗衛接頭,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她們應該快要尋到先生了吧。

寶珊默默盼著,期待著重逢那一日。

慕姐姐,你是我的堂姐啊,我好想你,可你現在在哪裡......

月明星稀,陸喻舟披上一件白袍走出正房,負手站在庭院的老樹旁,聽著密探的來報。

“稟相爺,經過卑職等對九大異姓王的打探,以及連日跟蹤季筱的行蹤,已能夠確定季筱背後的主子是黎郡辰王,而太子就被辰王困在東邊境的王府中,情況不是很好......”

黎郡老辰王,現辰王之父,曾經雄霸一方,是先帝拜把子的兄弟,也是唯一一個爵位可以世襲罔替的異姓王,為朝廷立下過赫赫戰功。老辰王駕鶴西去後,由其長子繼承王爵,統領七十萬雄兵,瞬間成為九大異姓王中最年輕的一位。

當初,緗國公和慕老宰相曾苦苦勸說先帝拿回其封地,隻保留其爵位,但先帝念其舊友的功勳,沒有聽取意見,導致小辰王的勢力一再擴大,可謂養虎為患。

值得一提的是,小辰王有個進宮為妃的胞姐,正是九皇子趙澈的生母德妃娘娘。

聽完密探的話,陸喻舟轉動一下拇指的玉扳指,記得太子剛失蹤那會兒,幾個皇子為了儲君之位明爭暗鬥,隻有趙澈在行仁義之事,不遺餘力地尋找太子。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舅舅才是這起太子失蹤案的幕後主謀!

密探請示道:“相爺可有進一步的指示?”

“你儘快返回黎郡,想辦法混入辰王府,接近太子,若......”陸喻舟幾不可察地歎口氣,“若太子情況不妙,一定要從太子手上拿到辰王虐待皇族和謀逆的證據。”

趙禕是何人?

曠世奇才、人中龍鳳,怎會白白受人牽製?!隻要他沒有變癡,就能保留一部分實證,足夠讓朝廷出師有名了。

當然,若能不損失一兵一卒,將辰王拿下,那是上上良策。

陸喻舟最擔心的不是辰王的兵力,而是辰王囚禁太子的真正目的,以及他遍及在外的眼線和勢力。

就拿季筱來說,一味所謂的靈藥就能收買人心,若是辰王手底下有數十、數百個季筱這樣的可用之才,國祚難免不受到重創。

陸喻舟開口道:“來人。”

一排黑衣侍衛跪地道:“相爺請吩咐!”

陸喻舟轉身,望向東邊微亮的天色,“立即派人將季筱拿下,嚴刑逼供。”

“諾!”

“還有,”陸喻舟神情未變,“追上九皇子的車隊,將其帶回來,嚴加看守。”

眾人皆驚。

“相爺三思!”

九皇子是天潢貴胄,沒有官家的指令,侍衛們怎敢隨意得罪他......

潤眸泛起肅殺,陸喻舟淡淡道:“本官以身家性命做保,責令你們立即去辦!”

在陸喻舟看來,辰王意欲謀逆一事,趙澈並不知情,但不管怎樣,都要將其先軟禁起來。

倘若辰王起兵,為堵天下悠悠眾口,定然不會自己做皇帝,到時候,很可能扶持一個皇子登基,自己做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攝政王,而他唯一能利用且信任的皇子隻有趙澈。

另一座城池內,看著朝自己亮出佩刀的侍衛們,趙澈怒不可遏。平生第一次卸去狐狸笑麵的偽裝,露出肅穆的表情,“爾等冒犯皇子,好生大膽,不怕本皇子回去將你們逐一參奏到父皇那裡嗎?!”

得了陸喻舟的指令,即便騎虎難下,侍衛們也得硬著頭皮將其禁錮,“卑職等受相爺指令,要請殿下留步,如有冒犯,還望殿下見諒。”

趙澈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讓陸喻舟前來見我!”

“相爺有事在身,不能前來,請殿下息怒。”

都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就被陸喻舟禁錮了自由,趙澈一把掀起桌子,妖冶一笑:“你們轉告陸喻舟,若是不給本皇子一個滿意的交代,這筆賬,本皇子早晚會跟他清算 。”

更闌人靜,陸喻舟修書一封,差人八百裡加急送回大內皇宮,將事情的原委稟告給官家,建議官家秘密審訊德妃和弦兒,且不可打草驚蛇,再加派人手前往黎郡營救太子。

送走信使,陸喻舟靠在椅背上,思量起當年太子和慕夭失蹤一事,如今看來,當初的猜測沒有出差,沉船並非偶然,而是辰王派人蓄意為之。現今太子的下落已經查明,那慕夭呢,是否也被辰王抓去了東邊境?

若是那樣,一個姑娘家還能保住清白嗎?

想起慕夭大膽無畏的模樣,陸喻舟握緊了圈椅扶手,指甲泛白。

趙澈被侍衛帶來小宅時,臉上多了一道血痕,為昳麗的麵容添了一絲妖冶。少年冷著臉坐在陸喻舟對麵,“陸子均,彆以為你是權相就能為所欲為,要是讓父皇知道你禁錮本皇子,定治你忤逆皇族之罪!”

相比他的憤懣,陸喻舟顯得淡然許多,抬手推給他一盞茶和一摞信函,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辰王囚禁太子的事告知給他。

“德妃娘娘和辰王是姐弟,等辰王坐實忤逆,必會株連九族。”

看著一封封印有大理寺公章的信函,趙澈傻掉了。

枉費自己在尋找太子一事上塑造的仁義之象,自己的舅舅竟然是罪魁禍首!

少年拍案而起,“本皇子和母妃並不知曉此事,你以這種方式和口氣同本皇子講話,是認定我們母子是同謀了?!”

陸喻舟飲啜一口茶湯,麵龐平靜,“那就要靠殿下自清了。”

“清者自清!”

“奉勸殿下還是不要意氣用事。”

雖然在同輩中,自己算是隻小狐狸,但在老謀深算的狐狸麵前還是稚嫩,趙澈斂起心火,問道:“如何自清?母妃一向本分老實,這件事,本皇子不希望波及到她。”

“湖麵泛起漣漪時,浮於其上的落葉哪有不被波及的。”陸喻舟點點信函,冷靜道,“殿下唯一能自救的辦法就是大義滅親。”

這四個字,重重地擊打在少年的心中。

辰王一倒,他和母妃就沒有能夠倚仗的權勢了。在後宮中必然被人往泥土裡踩,何談奪嫡。可不這麼做,連活下來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趙澈木然地跌坐在圈椅上,陷入了痛苦地抉擇。

知道他需要時間消化,陸喻舟起身,拍拍他的肩頭,大步離開西臥。

侍衛合上了西臥的隔扇,將趙澈囚於此間。

因小宅隻有兩間廂房,都供給侍衛和仆人們居住,而正房內,趙澈被囚西臥,陸喻舟隻能去往寶珊和阿笙所住的東臥暫歇。

看著堂而皇之走進來的壞叔叔,阿笙趴在床上,張開四肢,不讓壞叔叔睡床。

陸喻舟把他往裡一推,對寶珊道了一聲“我累了,熄燈”,就毫不客氣地躺在了最中間。

阿笙不想跟壞叔叔睡,坐起來往外爬,卻因男人身量太長,不得不從他身上爬過去,小嘴嘀嘀咕咕:“阿笙跟娘好,不跟壞叔叔好......”

胖墩墩的小家夥不小心用膝蓋壓了一下男人的腹部,聽得一聲悶哼,疑惑地看向他,“你又胃疼呀?”

就算精於算計,陸喻舟也沒跟這麼小的孩子動過心機,這會兒卻捂住%e8%83%b8口,沉聲道:“你再折騰,叔叔又暈倒了。”

上次的事情猶記於心,阿笙立馬躺回裡側,一側臉蛋枕著雙手閉眼裝睡。

沒想到這招管用,陸喻舟覺著有點好笑,轉眸看向站在床邊的女子,“熄燈。”

寶珊懶得理他,吹滅燭台後,摸黑去了窗邊軟塌。

夜裡寧謐,窗子半開,能聽見此起彼伏的鼾聲從廂房那傳過來。寶珊往腰上搭了一條薄毯,沒再去管床上的“父子”。

裡側躺著一個小肉球,外側空蕩蕩的,陸喻舟稍微往外挪了挪,心裡煩躁,坐起身看向窗邊的軟塌之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月華如練,攏在女子窈窕的身姿上,映得她皮膚雪白,周身似鍍了一層柔光,那種帶著韻味的景致如詩如畫。

陸喻舟摩挲下拇指,起身走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寶珊感覺有人捂住了她的嘴,緊接著脖頸襲來一抹溫涼。

“唔......”

女子的驚呼溢出指縫,細微的可以忽略。

陸喻舟%e5%90%bb著她的雪頸,呼吸漸重。

這種時候,他還有這個心思?寶珊氣得想蹬他,可雙腿被壓製,動彈不得。

“陸...阿笙...”寶珊推搡著,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沐浴後的清爽被薄汗取代。

陸喻舟單膝跪在榻上,啄%e5%90%bb她的耳垂,“乖。”

乖?

這是寶珊聽過最道貌岸然的建議。

“你彆犯病。”寶珊狠狠一推,將男人推出去幾步遠,坐起身大喘氣,峰巒起起伏伏。

陸喻舟趔趄一下,站穩腳跟,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轉身走到屏風後。

寶珊攏好毯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卻忽然聽見一聲粗重的呼吸,僅僅那麼一聲,消弭無形。

這人愈發孟浪,寶珊翻身麵朝窗子,蒙住了頭。

次日一早,阿笙揉著眼睛醒來,感覺腳底癢癢的,扭頭一看,自己的腳丫伸到了壞叔叔的鼻端。

他收回腿,趴在床上,探頭往外看,從他的角度和身量,並不能看到軟塌上的娘親,可他怕壞叔叔胃疼,隻好忍著不動。

陸喻舟是在腿下的一陣涼意中醒來,意識過來時,發現小胖墩尿床了。

阿笙用小胖手捂住眼睛,“阿笙憋不住了。”

可想而知,有些潔癖的男人是如何漠著臉起床的。

大床上鬨出動靜,寶珊從屏風後麵走出來,一身清爽紗裙襯得身段婀娜,見兒子尿了,嘴角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娘帶你去如廁。”

阿笙爬下床,提著褲子跑向湢浴。

陸喻舟叫人抬來清水,收拾了一番,將團成球的中褲扔在寶珊懷裡,“你兒子的傑作,你來收拾攤子。”

寶珊把中褲扔在地上,牽著兒子的手去用膳了。

愛洗不洗。

看著那道倩影消失在隔扇外,陸喻舟意識到,這女人愈發有小性子了,可偏偏拿她沒辦法。

客堂內,趙澈翹著二郎腿,正在掰雞翅膀,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隻是,一夜未眠,少年的眼周有些烏黑。

阿笙吃著娘親撕碎的雞肉,看向趙澈,“皇子叔叔,你怎麼跟我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