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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外室 怡米 4367 字 6個月前

不在乎,但父親和陸氏宗親會介意。

寶珊冷聲問道:“大人不介意我嫁過人,還生過孩子?”

陸喻舟不怒反笑,“衙門的戶籍裡,根本沒有你的婚書,試問,你同誰成的親?”

沒想到他會花精力去查她的戶籍,寶珊心一揪,怕他猜到阿笙的身世,故意道:“我們還沒得及將婚書送去衙門備案。”

“這麼說,”陸喻舟唇畔笑意漸漸薄涼,“你是跟野男人生下的阿笙?難怪阿笙沒有姓氏。”

“......”

隻要陸喻舟想懟人,沒人能說得過他,寶珊忍住氣兒,跟了進去,心知拗不過他,也心知自己不會在這裡呆太久。既然是在利用彼此,那就千萬彆認真。她閉閉眼,不斷說服著自己,小不忍亂大謀,若在找到慕先生前逼急陸喻舟,不知自己會被陸喻舟藏到哪裡,到那時更不好脫身。

見她不講話,陸喻舟當她是同意了,點點頭,“府中有嬤嬤和婢女,負責照顧你和阿笙的起居吃住,安心呆在這裡,等我解決完堤壩,再尋到太子之後,再來解決你身世的問題。”

寶珊沒接話,坐在圈椅上發呆,直到陸喻舟把阿笙塞進她懷裡。

“堤壩那邊還有事,我先過去,我讓婢女帶你熟悉一下周邊環境。”陸喻舟忽然雙手撐在扶手上,將她和阿笙圈住,“彆試圖逃跑,你跑不掉。”

清冽帶著茶香的氣息撲麵,寶珊彆過臉,“被大人這種衣冠土梟盯上,天涯海角能逃到哪兒去?我不傻,不會白白浪費力氣。”

經過昨晚的滋潤,俏臉嫩得能掐出水,陸喻舟低笑,也不在意她對他的看法,“知道就好,天涯海角,隻要我想要你,你哪兒也去不了。”

後來,陸喻舟再回想這句話時,悔不當初,這個看似無攻擊性的金絲雀,並沒有像外表那麼弱不禁風,她決定的事,太難太難改變......

明明笑容俊朗溫潤的男人,可眼底的狠厲愈發濃烈,寶珊不願再看,推了一下他的%e8%83%b8膛,“請大人把我家大圓帶來這裡。”

自從大圓護主受傷,一直被養在鎮上的獸醫那裡。

陸喻舟直起腰,捏了捏阿笙的胖臉蛋子,提步離開。

*

聖駕歸宮的途中,官家坐在輿車裡回想著陸喻舟的話,再看弦兒時,眸光帶了審視。

弦兒正坐在一旁把玩手裡的絲帕,見官家看過來,扯住絲帕兩個角,半遮容顏,笑道:“官家在看什麼?”

除了眼睛,她的哪裡都與邵婉相像。官家命她蒙住雙眼,俯身靠了過去。

情到濃時,弦兒聽到了男人濃重的呼吸聲,以及一聲聲“婉兒”。

風月一過,官家坐起身整理衣冠,隨後也沒管弦兒會不會難受,起身步下輿車,垂手站在夜色中,目光微微呆滯。他在思量,若是慕時清遇見了弦兒,也會把她當作邵婉的替身嗎?

嘴角浮現一抹自嘲,官家握緊衣袂下的拳頭,慕時清得到過真正的邵婉,領略過最動人的風景,品嘗過最清冽的美酒,怎會被一個假貨迷了心智。

他忽然很嫉妒慕時清,那種沉澱十多年的妒火再次被點燃,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剛剛得了新人,就瘋狂地思念舊人,還去嫉妒舊人的心上人。

華燈初上,陸喻舟回到小宅,手裡拿著兩串糖葫蘆,剛進門就喚道:“阿笙。”

阿笙爬上窗戶往外探頭,“壞叔叔,你怎麼又來了?”

小家夥還不知道這宅子的戶主是誰,陸喻舟有些好笑,走到窗前,“換個稱呼。”

阿笙撓了撓自己的額頭,“壞人。”

“......”

陸喻舟把糖葫蘆遞給他,“拿去吃吧。”

娘親今天才反複告訴他,不許收壞叔叔的東西,聞言搖搖頭,縮進屋子裡,坐在床上玩自己的腳丫。

陸喻舟將糖葫蘆遞給侍女,“放進冰鑒裡,等小少爺想吃再拿給他。”

應了聲“諾”,侍女拿著糖葫蘆走進灶房。府宅雖小,但大戶人家該有的這裡都有,小到冰鑒、妝奩,大到拔步床、多寶閣一應俱全。

一見主子回來,府中嬤嬤趕忙讓廚役上菜,府中沒有膳堂,就隻能在正房內起用。

兩大一小坐在圓桌前,寶珊一直在給阿笙夾青菜,可阿笙隻是挑肉丸吃,避開堆成小山的青菜。

“娘跟你說多少次了,要葷素搭配。”

不比陸喻舟的飲食清淡,阿笙是無肉不歡,也是,要不能長成小胖墩麼。

見娘親生氣,阿笙委屈巴巴地夾起青菜,“阿笙吃。”

寶珊刮了一下他的嘴角的飯粒,送進自己口中,“乖。”

燭光下的女子散發著母親的溫婉,讓她看上去更為柔美,陸喻舟的目光不自覺瞥了幾眼,又垂下眼簾自顧自用膳。

晚膳後,寶珊帶著阿笙在花園散步,小家夥歡快地小跑起來,“娘,阿笙想放風箏。”

寶珊彎腰替他擦拭額頭的汗,“好,等咱們離......”

“明兒我讓人做一隻。”

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寶珊動作一頓,沒有回頭。

阿笙發現,壞叔叔很愛滿足他的要求,可娘親討厭壞叔叔,那他也不能衝壞叔叔笑,“阿笙不要了。”

寶珊眸光複雜地凝著兒子,她的兒子太乖、太懂事,讓她自責又心疼。

對於小孩子的善變,陸喻舟也沒計較,不近不遠地跟著他們。

寶珊問道:“大人不用去忙公事?”

“今日得閒。”像是沒聽出女子的逐客之意,陸喻舟還是不近不遠地跟著。

阿笙覺得壞叔叔有點奇怪,拉著娘親開始小跑,胖墩墩的小身板跑得還挺快,使得寶珊不得不跟著小跑起來。

阿笙跑得氣息不穩,扭頭去看,發現甩掉了怪叔叔,嘴角一揚,嘿嘿傻樂起來,“娘,阿笙能保護你啦。”

可嘴角的笑還未落下,就見長滿藤蔓的環形回廊裡,走來了壞叔叔的身影。

阿笙趕忙拉著寶珊掉頭,顛顛地跑出回廊,躲進假山裡,然後扒著堅硬的石頭,歪頭向外打量,認真的模樣像在躲避刺客。

不忍戳破兒子保護自己的心意,加之閒來無事,寶珊配合起來,跟兒子一同躲在寬縫裡。

當瞧見壞叔叔的衣角,阿笙扭回頭,無比認真地豎起食指,抵在小嘴上,“噓。”

寶珊索性坐在地上,將兒子抱進懷裡,躲避陸喻舟的“追逐”,可在侍女和嬤嬤看來,他們更像一家三口在躲貓貓。

阿笙摟住娘親脖子,像個小男子漢,“娘彆怕,阿笙保護你。”

這麼小的娃娃就知道保護娘親了,寶珊眼眶一熱,下巴抵在他的肩頭上。

陸喻舟站在寬縫口,望著相擁的母子,沒有進去打擾,轉身之際,他想起許多年前的月圓夜,自己也曾站在母親的麵前,承諾要保護她一輩子,可曲還未終,人散了。

等腳步聲遠去,寶珊拍拍兒子後背,“小英雄,你打敗壞人了。”

阿笙笑嘻嘻地拍拍自己的肚子,“那我晚上能抱著布老虎睡嗎?”

布老虎是壞叔叔買給他的,娘親不讓他抱著睡。

寶珊淚光盈盈,扣住兒子的後腦勺與他額頭抵額頭,“阿笙的心願怎麼這麼簡單?”

皎月映在孩童彎彎的眼眸裡,那般清透純淨。

深夜,等阿笙睡下,寶珊端坐在梳妝台前,卸去發鬟上的簪子,任一頭長發傾斜而下。通過銅鏡,她看見披著外衫的男人慢慢走來,手裡拎著一個酒壇。

大晚上還要飲酒?

寶珊轉過身,用目光詢問他。

陸喻舟看著卸了妝容的女子,伸手握住她手腕,帶著她去往對麵的臥房,路過守夜的婢女時,交代道:“看著小少爺,不得有差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婢女福福身子,邁著小碎步走了進去。

寶珊知道陸喻舟很會選身邊的親信,沒有懷疑婢女的能力,任他帶著去了另一間臥房。

合上隔扇,男人反手摘下外衫,扔在琴幾上,隻穿中衣坐在美人榻上,遞給寶珊一個酒盅,“陪我喝一杯。”

誰有那個閒情逸致陪他,寶珊美眸一斂,“自從懷上阿笙,寶珊從未沾過一滴酒,恐會失態,還是為大人斟酒吧。”

她挽起衣袖,露出兩截纖細皓腕,端起酒壇斟了一瓷盅,柔聲道:“大人請。”

有佳人在側,還要對影成三,總感覺有些悲涼,她不喝酒,自己也不想勉強,想起她有一副好嗓子,如鶯歌百囀,扣人心弦,不免動了心思,指著琴幾上的瑤箏道:“我來撫琴,你獻唱一曲如何?”

說來,還從未聽過她唱歌。

寶珊沒有那個雅興,趣意闌珊道:“大人忙碌一日,不累嗎?還是安寢吧。”

陸喻舟飲口酒,走到琴幾前落座,調試起琴弦,雖然人在沉默,但還是給人一種不由分說的強勢感。

已經多年沒有唱過小曲,寶珊又排斥又赧然,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我不會。”

不管她會不會,陸喻舟已經開始彈奏。當美妙的旋律響起時,恰好有兩隻麻雀落在窗前,啾唧唧地叫著,很是應景。

陸喻舟低眸彈奏,不忘調侃:“麻雀都比你懂事。”

寶珊攥著絹帕沒有搭理他,走到美人榻上落座,聽著琴聲,眼皮越來越重,沒一會兒就歪倒在榻上睡著了。

琴聲繼續,悠揚綿長,等麻雀飛去枝頭時,陸喻舟走到美人榻前,彎腰看著側躺的寶珊。

女子柳葉彎眉,靡顏膩理,像從美人睡顏圖中走出來,在盈盈月光下,美得不真實,如煙縹緲,好似一陣風就能卷走她。

聞到一股熟悉的玉蘭香,陸喻舟想起昨晚她在自己眼下綻放的美好,心頭一蕩,慢慢俯身穩住了那兩片紅唇。

“唔......”

唇上傳來濕濡,本就淺眠的人兒忽然驚醒,抬手推他肩膀。

男人擰起眉頭,有些不悅,大手探向她的後背,將人抱坐起來,加深了親%e5%90%bb,舌尖試圖撬開她的貝齒。

寶珊被%e5%90%bb得上不來氣兒,做了一件在緗國公府不敢做的事,張嘴咬破了他的唇。

腥甜在唇齒間蔓延開,陸喻舟退離開,抬手揩了一下唇上的鮮血,“何意?”

不知此舉是否會激怒男人,寶珊捋下長發,避開他的視線,“除了我的夫君,我沒跟彆人這樣...%e5%90%bb過。”

“哪樣?”

聽見夫君兩字,陸喻舟心裡一陣煩躁,握住她的手臂,將人拉到自己麵前,雙手捧起她的臉,%e5%90%bb了下去,這一次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寶珊感覺舌尖被嘬了一下,渾身一激靈,即便與他已赴了兩次雲雨,還是抵觸唇舌相碰。

清甜襲來,陸喻舟愈發上癮,扣著她的腰肢不讓她逃離,體會到了尤花殢雪外的美妙。

懷裡的嬌嬌開始彷徨和無助,他卻沒有見好就收,擁著她倒在榻上。

樹影映在半開的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