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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外室 怡米 4358 字 6個月前

察覺出苗頭,問向慕夭:“她中藥了?”

沒想到這個糙漢還挺細心,慕夭點點頭,手還拽著寶珊的衣袖,舍不得把嬌嬌人兒給他。

範韞說不出是何心情,傾城美色近在眼前,說不意亂是假,說不心動更假,可他們才見過幾麵,她連他的名字都未必曉得,他怎可趁人之危?

思忖片刻,男人歎道:“冒犯了。”

說著,就要抱起寶珊,想帶她去醫館,寶珊卻猛地推開他,向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看著範韞這張不算熟悉的臉,身心流露出恐懼。

慕夭趕忙上前,替她擦拭鼻端流出的血,“寶珊彆怕,咱們不用他,姐姐帶你走。”

範韞手足無措,蹲在地上說著抱歉的話。

寶珊搖搖頭,僅存的理智告訴她,他沒有錯。

肌膚像被烙鐵熨燙,痛苦的難以自己,向來堅強的姑娘掩麵嗚咽起來,哭聲細碎,一想到趙薛嵐想讓那群公子哥糟踐她,就心如刀絞,也是生平第一次如此憎惡一個人。

若是有機會成就一番氣候,這筆賬,她一定要討回來。

廊沿下,陸喻舟一身白袍,墨發半綰,一瞬不瞬地看著坐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小姑娘,清潤冰冷的眸子浮現一絲絲漣漪。

因鬨出了動靜,各房跑出來幾個查看情況的仆人,一見世子爺站在廊下,都沒敢上去湊熱鬨,隻遠遠的觀望,相互之間竊竊私語。

聽見議論聲,世子爺身後的李媽媽飛出一記冷眼,仆人們趕忙散開,各忙各的去了。

陸喻舟默歎,步下石階,走到三人麵前,在慕夭和範韞詫異的目光下,一把拽住寶珊的手臂。

寶珊本能地掙紮,被男人摟住後背,打橫抱起。

第20章 解憂(一更)

被忽然打橫抱起,寶珊伸手去推,可藥效已經發揮到極致,推的動作變了意味,有點欲拒還迎的意思。

陸喻舟勾著她的腿彎,掌心之下傳來她滾燙的體溫。

被人橫空截胡,範韞下意識伸手去攔,被李媽媽掐腰堵住,“不管你跟寶珊有無交情,你要清楚一點,寶珊是世子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範韞看著陸喻舟漸行漸遠的背影,訥訥道:“您誤會了,我與寶珊姑娘隻有過幾麵之緣。”

“那就好。”李媽媽看向慕夭,笑眯眯道,“咱們回去?”

慕夭吸吸鼻子,收斂起低落和煩躁,仰著頭離開,與範韞擦肩時稍稍頷了一下頭。

後院燈影交錯,將影子拉得很長,範韞僵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梅織苑內,扈從們看著世子將寶珊抱進屋裡,互相對視著,都不知發生了何事。

慕夭進來時,直接讓人將簷下的燈籠掐滅了幾盞,院落陷入一輪黑沉,她漠著臉回到耳房,靠在門板上,今日觸景生情,眼前掠過那個男人棱角分明的麵龐,仿若那濃重的呼吸還回蕩在耳畔。

慕夭抓著衣襟慢慢下滑,坐在地上,加上寶珊的賬,趙薛嵐已經欠了她兩筆!

越想越氣,越氣越難自持,慕夭騰地站起來,從包袱裡拿出一枚鎏金腰牌,卸去臉上的“醜妝”,露出原本嬌俏的容貌,又帶上麵紗和匕首走出房門。

李媽媽瞧見她出來,剛要問她去作何,卻發現她去了易容,趕忙問道:“大半夜的,大小姐要去哪兒?”

慕夭繃著嘴角不語,直接繞開她走向月亮門。

她是宰相之女,來去自由,這是陸喻舟的原話,李媽媽不敢攔阻,本該立即稟告陸喻舟,可屋裡現在的狀況......

李媽媽靠在廊柱上,重重歎口氣,一個個都這麼不省心,她上了年紀,管不過來,力不從心了。

慕夭走到後院,見範韞還杵在原地,走上前問道:“你怎麼不回房?”

看著麵帶輕紗的女子,範韞沒有認出她,但觀她的衣著和發飾,才堪堪反應過來,“這麼晚了,姑娘要去哪裡?”

他從未在國公府見過這名女子,不禁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慕夭沒回答,揚揚下巴,“你能借到馬車嗎?”

陸喻舟知道她在府中呆不住,所以故意不給她銀子花,她一窮二白,連雇傭車夫的錢都沒有。

因為寶珊的關係,範韞點點頭,“我是府中管馬匹車輛的。”

“那巧了,”慕夭指指馬廄方向,“你駕車,送我去個地方,回頭我給你買酒。”

範韞皺眉,“姑娘到底要去哪兒?”

話音落,等了許久,才聽慕夭道:“大內皇宮。”

伸手不見五指的長街上,一輛掛著風燈的馬車急速而行,卷起了地上的沙土。

馬車抵達宮門,範韞看著侍衛走來,偏頭道:“宵禁的話,姑娘可能進不去。”

慕夭掀開簾子,跳下車轅,在門侍的詢問下,亮出那枚鎏金腰牌。

腰牌上赫然刻著象征皇族身份的圖案。

門侍驚了一下,問道:“姑娘是殿下的什麼人?”

就差沒問你與殿下是何關係了,慕夭雲淡風輕地回答:“故交。”

是露水情緣的故交。

*

正房內,寶珊被放在臥房的軟塌上,呼吸急促,眸光迷離,緊緊攥著榻上的毯子。

陸喻舟坐在一旁,靜靜看著她,像在等她主動迎上來。

寶珊捂著嘴嚶嚀,鼻端又冒出了血,一波蓋過一波的浪潮襲來,再也抵不住渴望,她起身抱住了男人,鼻血染紅了男人雪白的衣襟,如豔梅落雪,漸漸暈染開。

看著衣襟上的血跡,陸喻舟擰了擰眉,掏出錦帕替她擦拭,“難受?”

寶珊哪裡聽得進去這些,能解她憂的,唯有尤花殢雪。她跨坐過來,素手搭在男人肩頭,輕啟紅唇,發出了“唔”的一聲邀請。

雲髻霧鬟、%e5%aa%9a眼如絲,肌膚泛起淺淺的粉,像一隻偷了人間烈酒的狐妖,纏上了寡欲的書生。

陸喻舟那自詡的薄欲被重重一擊,此時還不知,自己懷裡抱著的是一位初長成的絕代佳人。

“那會兒想跟著範韞?”陸喻舟掐住寶珊的下巴,目光溫淡,帶著審視,可起伏的%e8%83%b8膛和滾動的喉嚨出賣了他外表的自若,按照以往,他很討厭這種被人支配情緒的感覺,此刻卻有一點兒想要沉浸在美色中。

“範韞......”寶珊醉眼朦朧地念著這個名字,有點反應不過來範韞是誰了,隨口“嗯”了一聲,歪頭埋進男人的頸窩。

陸喻舟眼裡帶著冷意,卻抵不過頸間的溫軟觸?感,傾身將人兒壓在榻上,攥取她唇上的清甜。

寶珊嚶嚀出聲,攬住他寬厚的背脊,徹底沉入旖旎之中。

淺色裙裳與白色錦衣糾纏,不休不罷,發出了衣料的摩挲聲。

“唔......”寶珊氣息不穩,輕推了男人一下,被男人扼住手腕,按在引枕上。

情到濃時,竟也隨著感覺,與軟成水的小姑娘十指相扣,那刻意保留的克製所剩無幾,卻還能支配他的理智,沒有如寶珊一樣徹底淪陷。

%e5%90%bb是點到為止,相擁亦是,像一個挑剔的食客,夾起每一樣菜品,粗略地品嘗,叫人看不透他的口味喜好。

可這場顛鸞倒鳳中,主導者並非挑剔的食客,而是醉酒的妖精。

寶珊嘗不到甜頭,哼唧著想要翻身,鬟上的簪子勾住軟枕,她嬌燥地扯了一下,一頭海藻般的長發披散開來,將小臉襯得嬌豔欲滴。

陸喻舟挑起她脖子上的玉佩,輕輕摩挲,忽地扯開,扔在一旁。

有一刹那,寶珊突然清醒,伸手去夠那枚自幼帶在身上的玉佩,卻被男人按住了手。

她無暇他顧,任憑玉佩掉進軟塌的縫隙中。

雙眸被一條綢緞蒙住,失了光線,感官被無限放大。

陸喻舟係好一個結,小臂撐起身子,將唇紅齒白的美人拽進了薄衾......☆思☆兔☆網☆

第21章 留在我身邊(二更)……

寶珊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裡,她回到歪歪扭扭學步時。

朝陽初升,蒙蒙曈曨籠罩在籬笆小院裡,娘親抱她坐在秋千上,指著汴京的方向道:“小妮子,那是為娘出生地方,你的外祖父母住在那裡,過幾日,他們就會過來接你。”

兩歲的小寶珊不懂娘親在說什麼,睜著萌萌的眼睛望著娘汴京方向。

娘親解下腰間玉佩,掛在她的脖子上,%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答應為娘,要好好活下去。”

那是兩歲的小寶珊記住的唯一一句話。

不久後,病重的娘親將她寄養在鄰居家,叮囑她乖乖等在這裡,會有人來接她,可她沒有等來外祖父母,而是等來了牙婆。

鄰居嫌她是個拖油瓶,用她換了一兩碎銀,十多年後,她的養母又用她換了二兩碎銀。

算命的說她紅顏禍水,養母信以為真,舍棄了她,也因緣巧合將她送到了汴京,可她要去哪裡尋她的外祖父母?

若是外祖父母知道她做過侍女,還失了清白,會不會嫌棄她?

寶珊哽咽著醒來,眼睛上蒙的綢帶濕濡一片。

軟塌上隻有她一人,長夜漫漫,身邊的男人早已離開。

李媽媽聽見動靜,悄悄走進來,流露一抹憐惜,“你醒了。”

寶珊攥緊被子,生怕被李媽媽看到被子之下的淩亂與不堪,身體如被車輪碾壓般難受,她不想起身,身心皆疲。

李媽媽坐在一側,解開她眼睛上的綢帶,心裡對世子有了埋怨,都這般親昵了,還不讓人家姑娘好好瞧瞧他。

屋裡彌漫著怪異的氣味,李媽媽推開支摘窗透氣,“我讓後廚給你燉了補品,一會兒端過來。”

寶珊小聲道:“有勞媽媽。”

一開口,嗓子是啞的,那會兒的黃鸝鳥啼,也不知被幾人聽了去……寶珊羞澀地鑽進被子裡,又鑽了出來,被子裡的光景叫她更為難堪。

“媽媽,我想擦擦身子。”

李媽媽“誒”一聲,叫人去抬水。

寶珊摸不清李媽媽的態度,正常來說,她的態度等同於陸喻舟的態度,她要同自己講的話,也是在轉述陸喻舟的話。

仆人將浴湯抬進湢浴,躬身退了出去,李媽媽溫笑道:“我扶你進去。”

寶珊裹著被子坐起身,搖了搖頭,“我自己來就行,媽媽能先出去嗎?”

身為經驗豐富的管事嬤嬤,怎麼不知初次的不適與羞澀,李媽媽點點頭,“我在門外守著,你不舒服隨時叫我。”

“好。”寶珊軟糯地回道,看著李媽媽合上了門。

她咬著牙爬起來,不適感加倍地傳遞到四肢百骸,整個人又跌了回去,軟榻到湢浴僅僅二十來步,她磨蹭了許久才堪堪浸入浴桶。

棕色浴湯飄出中藥味,寶珊不確定這僅僅是疏通氣血的藥材,還是另有玄機,也或許是類似避子湯的藥浴。

她仰躺在桶沿上,想起緗國公府的規矩,正室進門前,妾室、通房、侍女統統不準懷胎,正室進門後,也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