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室的允許才行,這是對正室的尊重,她不覺得委屈,也絕不會給陸喻舟生子。
湢浴外,李媽媽悄悄推門進屋,撚手撚腳走到軟塌前,掀開被子見到了毯子上的落紅,稍稍彎下嘴角,又悄悄退了出去。
管家送來侍女們的月事簿,李媽媽嗔一眼,“怎麼才送來?”
管家傻樂一聲,沒提被趙氏攔截的事,更沒提趙氏竄改月事薄的事。
確認寶珊不在孕期,李媽媽直接倒掉了早就備好的避子湯,心想小姑娘已經夠遭罪了,彆讓她再傷心了,反正也不會懷上,而她為寶珊準備的浴湯僅僅有調理氣血的功效。
月明星稀,因天色黑沉,一隻喜鵲棲在屋脊上,咕咕咕的叫著。
二進院,正房。
趙氏坐在銅鏡前,摘掉抹額和耳璫,聽管家稟告著梅織苑的事,平日裡溫和的麵孔泛著冰寒,“頭一次侍寢?那丫頭看著軟綿好拿捏,實則心眼不少。上一次,還以為李媽媽忘了查看月事薄了呢。”
管家站的挺直,賠笑道:“李媽媽能得世子器重,不是沒有道理。”
趙氏摘掉玳瑁護甲,目光幽幽地照著銅鏡,按照陸家宗族的規矩,爵位要由嫡係長子繼承,陸喻舟是她兒子的絆腳石,要為兒子鋪路的前提,就是毀掉陸喻舟。
讓侍女懷上頭胎,哪怕被及時打掉,也會有損緗國公世子的臉麵,到時候,哪個名門貴女也不願意嫁過來,何談門當戶對。不過,趙氏還是希望陸喻舟能入贅到皇家,成為沒有實權的駙馬,那樣,她的兒子就能名正言順世襲公爵之位了。
梅織苑,書房。
李媽媽笑著走進來,看著神清氣爽的世子,一副老母親的慈笑,“世子,寶珊又睡下了。”
她備的藥湯裡有助眠的成分,寶珊在浴桶裡就睡著了,被她抱去了陸喻舟的大床。
陸喻舟侍弄著盆景,淡淡“嗯”了一聲,“我昨日吩咐的事,辦了嗎?”
不管接手府中的多少事務,李媽媽從不會怠慢梅織苑的事,可狀況突變,讓她摸不清頭腦,“老奴把寶珊的賣身契拿過來了,可......”
“有話就說。”
“可寶珊已是世子的人,這賣身契還要拿給寶珊?”
這是要露水情緣嗎?
李媽媽有點心疼那個姑娘,失了清白,即便再貌美,也尋不到正經人家了吧。
看著泛黃的賣身契,陸喻舟潤眸微動,腦海裡想起那會兒將寶珊拽進薄衾裡的情景。
女子嬌柔的啼哭和動人的呢喃,令他差點瘋狂。青澀,最是磨人。
一種破繭而出的情愫在心中來回翻滾,攪亂平靜的心湖,陸喻舟攥皺賣身契,放進博古架的抽屜裡,隨之落鎖,“看好她。”
李媽媽一愣,沒理解這三個字的含義,“世子的意思是......”
陸喻舟麵容愈發的淡,透著食言後的乖戾,“字麵的意思。”
看老人家還是沒懂,陸喻舟道了聲“禁錮”,然後轉身走到屏風後休息。
在國公府,世子從未禁錮過誰,這讓李媽媽覺得陌生,隔著屏風問道:“世子當真要這麼做?”
就不能好好哄哄人家姑娘?非要采取強硬的手段?
屏風那頭沒有回答,李媽媽沉口氣,忽然想起慕夭的事,“世子,慕大小姐乘著馬車離府了。”
“隨她。”
李媽媽搖搖頭,躬身退了出去,甫一出門,就見府中新聘的侍醫走了過來,她伸手攔下,“世子歇下了,有什麼事跟我說吧。”
侍醫知道李媽媽是世子的心腹,如實道:“趙夫人明日要去太醫院看診,老夫是來提醒世子,趙夫人假孕的事,老夫這裡瞞不住了。”
假孕?
李媽媽瞠了下目,結巴道:“你說什麼?”
侍醫笑笑,“您還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
“上次趙夫人設計世子中藥,還不讓侍醫靠近,故意讓世子與女子調和,賊喊捉賊,是為了禍害世子。作為報複,世子為趙夫人準備了一份大禮,讓她誤以為自己懷了身孕。”
空歡喜一場嗎?這對母子哪裡隻是麵和心不和,分明是水火不容。
李媽媽喟歎一聲,讓侍醫領了銀子,當晚就被遣送出府。
寶珊醒來時,窗外雨絲風片,小黃狗趴在腳踏上啃著骨頭,聽見動靜,衝她搖起尾巴。
兩副藥下去,小家夥恢複得差不多了。
寶珊裹著薄衾靠在床圍上,想起昨晚的事,心裡悶悶的,勉強對小黃狗露出一抹笑。
小黃狗更加不遺餘力地搖起尾巴,撅起腚躥跳上床,在床沿翻了半圈,露出肚皮。
寶珊揉了揉它,心想離開時一定要把它也帶走,省得礙了陸喻舟的眼。
少頃,一名小丫鬟端來燕窩粥,跪在寶珊麵前,“奴婢香意,之前在膳堂打雜,被李媽媽調來梅織苑伺候姑娘的起居。”
寶珊頓住,皺起秀氣的眉,“李媽媽讓你來伺候我?”
香意笑著點點頭,“姑娘有福,被世子看上,以後奴婢會用心伺候,希望姑娘不要嫌棄。”
聽她話裡的意思,陸喻舟沒打算讓自己走?寶珊心裡咯噔一下,“你把話講清楚,李媽媽為何要調你來伺候我?”
侍女怎麼服侍侍女,除非是侍妾或通房才會享受這個待遇。
香意以為寶珊隻是不敢相信,溫笑道:“世子有意收姑娘做通房,李媽媽和管家已經將西廂房給姑娘收拾出來了。”
忽然覺得如坐針氈,寶珊放下小黃狗,忍著雙腿的不適,走到屏風後頭,她要去見陸喻舟,表明立場,自己從未想過做他的通房,他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香意立馬跟上去,“奴婢服侍姑娘更衣。”
“不必。”寶珊三兩下係好裙帶,因情緒激動,俏臉煞白。
來到書房,沒去管李媽媽的勸阻,徑自走進屏風,對著還在睡熟的陸遇舟質問道:“咱們事先說好的,你怎可食言而肥?”
一激動,連稱呼都變了。
李媽媽匆忙跟進來,“寶珊啊,有話好好說。”
這丫頭可知,惹怒了世子爺,對她沒有丁點兒好處!
寶珊漠著臉,緊緊盯著男人那張不近人情的麵龐。
陸喻舟緩緩睜開眸子,目光不自覺落在她紅潤的唇上,昨晚這張紅唇溢出了極為美妙的鶯啼。
他看向李媽媽,“退下吧。”
李媽媽拽拽寶珊,示意她彆激動,隨後退了出去。
屏風內隻剩下兩人,陸喻舟坐起身,忽然扯住寶珊的裙帶,將她拽進懷裡,“想好再回答我,真的要走?”
第22章 三合一
靜幽清雅的書房內, 寶珊被陸喻舟桎梏在懷裡,大氣不敢喘,腰間像被一條蔓藤纏繞, 動彈不得。這樣強勢的陸喻舟, 讓寶珊覺得陌生, “先放開我。”
姑娘的腰又細又軟,髣髴%e5%aa%9a術都藏於此,讓書生沉迷, 昨晚這截腰肢讓陸喻舟有了短暫的失控,自持力被擊得冰消瓦解。
那雙過於完美的大手勒得寶珊無法呼吸, 像被人鎖住了命脈, 下一刻就會臣服,可理智告訴她,絕不能對這個人妥協, 且不說他們是雲泥之彆, 就說他那強勢的態度, 都令她難以忍受。
昨晚濃情蜜意時, 她軟糯輕語,想要摘掉蒙在眼睛上的綢帶, 看看這個給予她尤花殢雪的男人會有怎樣的韻色,卻被他冷言奚落。這樣的男人再好,又有何用?他的好,都不是對她的。
“奴婢不願留下, 隻願主子能兌現承諾, 放奴婢離開。”寶珊輕柔地回道,眉眼溫柔,不帶情緒。
陸喻舟表情難辨, 唇畔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攬著人兒的手沒有鬆開,大掌直接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動作恣意,沒了之前的儒雅,“這麼想走?”
寶珊已經不想重複了,點點頭,“求主子成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好。”陸喻舟錮著她,讓她靠在自己%e8%83%b8膛,“賣身契就在我手上。”
寶珊眸光一亮,扭頭看向男人精致的麵龐,嬌美的小臉洋溢出這個年紀該有的鮮活勁兒,仿若久居籠中的金絲雀找到了通往自由的途徑。
看著如此洋溢的嬌靨,陸喻舟短暫失神,輕輕撫上她纖長的睫毛,撥弄兩下,“想要,來求我。”
那一刻,寶珊發覺了他掩在衣袍下的道貌岸然。
斯文敗類,大抵如此。
寶珊此刻深有所感,難怪他在朝中樹敵不少,這個人根本不似外表溫潤,朝廷之外的人皆被他溫潤的一麵欺騙,卻未見識過他從骨子裡散發的狡詐。
她斂起心火,軟著嗓子問道:“主子要奴婢如何求?”
小姑娘的聲音清悅動聽,帶著小心翼翼,有種極為無辜的感覺,陸喻舟單手撐在圍子上,用指腹摩挲著她的腰肢,“把眼睛蒙上。”
寶珊忍無可忍,這人又想作何?
見她不願配合,陸喻舟鬆開手,斜靠在裡側,淡淡笑開,嗓音低沉,“沒有賣身契,你就兌換不了出城的路引。沒有路引,就離不開汴京,那你如何擺脫趙薛嵐的眼線?”
他說的在情在理,可他提的要求也無恥至極。明明昨晚已經給出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卻沒有換來一份早已許下的承諾。
寶珊心頭苦澀,扯下裙帶,蒙住雙眼,靜默地坐在榻上。
姑娘乖順的時候,又軟又萌,讓人心生憐愛。
陸喻舟按住她的肩膀,慢慢坐起身,將她扳轉過來麵對自己。她的鼻子挺翹,嘴唇紅潤,肌膚白皙,再經過昨晚的滋潤,嬌豔得一塌糊塗。
陸喻舟扣住她雙肩,歪頭攥住那兩片唇,帶著品鑒和戲謔,體驗著唇上產生的酥|麻感。
呼吸被掠奪,寶珊握緊粉拳,忍著男人的輕佻,氣得牙齒打顫。
越%e5%90%bb越上癮,陸喻舟睜開眸子,很想得寸進尺,但李媽媽說過,女子初次很難受,不能一再辣手摧花。
他伸出舌尖,試著撬開她的唇,也是第一次這麼嘗試,卻發現小姑娘一點兒不配合,甚至想要逃離。
“唔......”寶珊彆開臉,皺著眉搖頭。
她不願,那麼親昵的事都做了,接%e5%90%bb竟然不願。
陸喻舟臉色陰沉,掐住她的下巴,哂笑道:“乖,彆犟。”
寶珊緊抿著唇,倔強的小模樣讓人牙癢癢。
漏刻嘀嗒嘀嗒記錄著時辰,再有一會兒就要準備上朝,陸喻舟沒想怎麼樣,卻被她氣得激起了征服欲,按著她的肩膀,將人壓在榻上。
不知何時,蒙住眼睛的裙帶滑落了……
寶珊心一驚,忍著反感看蒹葭溪水圖的屏風。
“叩叩叩。”
短促的叩門聲響起,打擾了室內的旖旎。
陸喻舟蹙眉坐起身,揩了一下嘴角,看向如同木頭樁的小姑娘,心裡煩悶至極,“進。”
屏風外,李媽媽恭敬道:“主子,該用膳了。”
陸喻舟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