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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驕 蓬萊客 4221 字 6個月前

在改進研製一種具有消炎功效的新藥,稱如果研製成功,將能攻克包括血液感染等在內的許多絕症。她信誓旦旦,表示現在已經取得初步進展,還拿之前她治愈過的兩個例子來說服我,但又聲稱試驗所得極不穩定,所以需要加大投入和研究,希望我能追加資助。”

他拿起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在木村緊緊的盯視下,從包裡掏出一隻牛皮紙文件袋,遞了過去。

他繼續道:“彆說國內了,當今國外,不少的醫學實驗室也都在打著名目繁多的各種所謂新項目新發現的旗幟吸引投資。當中自然有具有價值的項目,但魚目混珠,良莠不齊,少不了誇大其詞的,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老實說,我對她的項目持有懷疑,她描述的前景太過樂觀。為了說服我,她終於答應,給我看了部分的關於她現在的試驗項目的資料,並回答了一些我提出的問題。你看到的,就是我自己憑著記憶,自己整理出來的。”

木村立刻從文件袋裡取出資料,睜大眼睛,飛快地瀏覽了一番,隨即抬起頭:“你確定,不會有錯?”

傅明城怫然變色,冷冷地道:“我告訴你,資料內容是不全的,但我寫下來的,就是原本的樣子!你要不相信我的頭腦,大可以還給我!”

木村知他對自己拿傅健生之死要挾他的舉動很是不滿,恐怕到了現在,心裡對自己還是懷有怨氣,立刻哈哈一笑,安撫道:“明城你言重了,論到你的出色,還有誰比我更了解?這件事你做得很好,資料我收下了。你辛苦了!”

傅明城的臉色這才稍緩,頓了一頓,說:“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不妨和你直言,並不是我懼怕你,而是敬慕橫川先生的品格,我被他的高尚所動,完全看在先生而上,這才考慮……”

他沉默了片刻,繼續道:“我是中國人,自然盼望華夏興盛,人民安居樂業。但現在,中國沒救了,內外交困,我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或許你們的建議是對的,隻有全盤照搬你們先進的政經製度,讓你們來幫助我們,中國才能看到進步的希望……”

他說到這裡,神色沉痛,停了下來。

木村從榻上起身,走到傅明城的身邊,握住他的手,用懇切的語氣說:“明城,就算你不信我,你也應當信任橫川老師。他是不世出的當代偉人,我們大和民族的驕傲。你知道的,老師對你極是看重,寄予厚望。你在日本學習生活了多年,我們的先進你是親身體會的,將來共榮之日,我們必會對你委以重任,到時候,不但你的民族,你的家族也將獲得無限榮光。我相信,到了那一天,你父親的在天之靈也會為你感到驕傲!”

傅明城凝視著木村,片刻後,唇邊慢慢地露出一縷笑意。

“我的父親,他一定會的。”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木村容光煥發。

“好!往後我們真就成自己人了。我們可以時常一起去拜訪老師,聆聽他的教誨,我相信,假以時日,你一定會更多地感受到來自於老師的人格魅力以及他卓越的遠見和智慧!”

傅明城頷首:“我很期待。”

木村送走傅明城後,立刻回來,一頁一頁地展開他送來的資料,仔細研讀了一番,最後他思索了一番,加上自己的批注後,將文件重新歸檔,隨即傳來手下,命以最快的渠道送回國內,組織最好的醫學實驗室和專家,對這份醫學資料進行謹慎的審核和研究。

“這件事非常重要,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進行,一有消息,就立刻告訴我。”

他命令道。

……

晚上,大總統府裡,伏案看著公文的方崇恩收到一個消息。

白天,在醫院,一直昏迷著的曹昭禮躺了這許久後,雖經醫生的全力救治,終還是因腦部受傷過重,死了。

他的前任曹大總統已歸鄉,大約是抑鬱所致,據說,身體現在也是日益壞了下去,怕沒多長時間了,現在又收到曹昭禮的死訊,再聯想到自己的境況,雖名為大總統,卻處處受到那邊的挾製,連前些天在大總統府招待各國使節為了而子好看而超出標準的那部分經費,都要他自己掏私人腰包去補。

老實說,方崇恩聞訊,忽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他便命人替自己走一趟,對家屬表示一下慰問和哀悼之意。這時,秘書傳話,曹家的十二小姐來了,謝他之前對兄長的關照之情。

方崇恩略覺意外。

曹昭禮先前在醫院接受救治的時候,自己無論出於哪方而的考慮,自然都要表示一下。其實除了他,連王孝坤也曾派人去探望過。當然了,都是表而做派罷了。這個曹家小姐,現在卻上門,要來對自己表謝?

方崇恩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想了下,叫人將曹小姐帶進來。

第167章 (曹小姐和她堂兄曹昭禮的關...)

曹小姐和她堂兄曹昭禮的關係親厚, 曹昭禮出事後,她四處奔走, 聯係中外名醫,不惜重金救人,可惜回天乏術,醫生束手無策,人終還是沒了。

她是從大總統府的側門進來的。她穿行在這座建築裡,走過一道道的門,眼睛裡看到的一切, 都是那麼的熟悉, 即便是此刻的濃重夜色,也不能掩蓋周圍這富麗堂皇的一切。

可是物是人非, 曾經她自由穿行如同家一樣的地方,已然易主,曹家也是樹倒猢猻散, 隨著伯父病重,恐怕不久於人世,再看不到東山再起的希望, 曹家昔日的親信和部下也是人心離散,境況不複往昔。

方崇恩是在私人書房裡見她的。從前曹小姐和他的關係很親近,總是親熱地叫他方伯父。他端詳了下被秘書帶進來的曹小姐,聽到她先是叫了自己一聲大總統,躬身行禮, 態度十分恭敬,隨後又笑著補叫了一聲伯父, 臉上便露出親切的笑容,讓她坐。

曹小姐道謝, 坐了下去。

她外出的妝容一向都是精致而得體的,這回也不例外。除了人比從前消瘦了些,眼睛下方帶著些粉遮不住的黑眼圈,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看著和從前倒沒什麼大的分彆,落座後,開口向方崇恩道謝,說這段時間蒙他費心,十分感激。

方崇恩歎氣,擺了擺手:“實在是不幸,人竟就這麼走了。”接著他褒揚了一番曹昭禮生前的美德和功勞,最後說:“十二你節哀,自己身體也要注意,不要累垮了。你伯父那裡,我正擬著電報,明日就發,望他養好身體,萬勿過於傷痛。”

曹小姐從進來後,臉上便一直帶著笑意,終於到了這時,眼圈泛紅,低頭從隨身的一隻小挎包裡取出手帕,擦拭了下眼睛,隨後抬頭,再次道謝。方崇恩便問她接下來有何打算。

曹小姐收了手帕,慢慢地攥緊在了手心裡,道:“今非昔比,哪裡還有地方能容的下我,尤其京師裡的人,哪個不是踩低就高。等我把以前的雜事給了了,我便也回去,專心侍奉伯父和家中長輩。”

方崇恩頷首:“難得你有這樣的孝心。要是有什麼難處,你說。“他頓了一下,“伯父我看著風光,實則如同坐在火堆上,你應當也是知道的。但隻要能幫,一定不會推拒。”

“多謝伯父,不過,侄女晚上過來求見,是為了彆事。”

“哦?”方崇恩這下感到有點意外了,示意她說下去。

曹小姐問:“伯父,王孝坤現在的肱骨心腹都有誰?”

方崇恩看了她一眼,報了幾個名字,最後道:“當然,還有賀漢渚。西北軍和他交情不淺,有他在,王孝坤就不用擔心西北那塊了。”

曹小姐目光微動:“伯父你有沒想過,搞臭賀漢渚,毀掉他。”

方崇恩驚訝:“你這是什麼意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伯父,我知道他的一件事,不可告人的事。”

“什麼事?”

“他和他的那個表外甥,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

方崇恩詫異萬分,人站了起來:“什麼?你說蘇雪至?他和那個蘇雪至!他們……”

他陡然停了下來,表情怪異至極。

曹小姐點頭:“是,就是他!伯父你也沒聽錯。姓蘇的名為賀漢渚的表外甥,實則兩人早就有了不正當的關係!”

方崇恩終於回過神,驚疑不定地看著曹。“你怎麼知道的?”

“之前他不是和我議過婚嗎?後來他突然悔婚,我多方留意,終於叫我查到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曹小姐的唇邊露出一縷淡淡冷笑。

“姓蘇的畢業後,不就搬到了西郊工作嗎?賀漢渚在那裡的彆墅,就是他們見麵的地方。他經常於入夜後出城,和姓蘇的秘密幽會在那裡,第二天早上,兩人分開,他再回城!”

方崇恩慢慢地坐回到了椅中,眉頭緊皺。

“他們舅甥通奸這一點,或還可以狡辯,稱兩家沒有真正的親戚關係,掛了虛名,但枉顧人倫、同性苟合這種事,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法撇清的!伯父您知道嗎,在國外,牽扯上這種事,甚至能用宗教法對當事人進行嚴厲的審判!國內雖然沒有這一套,但這個蘇雪至,他可不是什麼唱戲的伺候人的下九流玩意兒,他可是代表華醫出席過世界醫學大會還做過演講的人!我聽說現在,他還受聘進了新成立的衛生司就任職位?“

“一個是大名鼎鼎的英雄,一個是被視為學術界新的明星的天才式人物,連宗奉冼都替他站台,這樣的兩個人苟合在了一起,伯父你想,這會造成多大的震驚和轟動!我敢擔保,隻要消息放出去,再適當加以推動,賀漢渚他從前的威信有多高,以後的名聲就會有多臭!他無論走到哪裡,所有人都會對他側目,提起他的名字,就是人口裡的笑話!”

曹小姐雙目發亮,仿佛已經看到了將來的這一件件事,她定了定神,繼續說道:“我一介女流,不懂什麼國家大事,班門弄斧妄論一下,如有不對,請伯父指教。 ”

“國內現如今的勢力,不外乎這麼幾股,王孝坤的直屬親信軍隊、西北軍、東北軍,還有一些勢力,主要是以陸宏達和我伯父從前的舊部為主。這些勢力表麵看著,全都歸向了王孝坤,他是操控各方勢力平衡的中心人物,但這局勢,卻也如同水麵,下有暗流,隨時可能生變。現在把這件事給捅出去,大造聲勢,請人作文章加以鞭撻,將賀漢渚的名聲搞臭,他將決計不能再立足京師。他若去地方,但一個沒了威信的人,他發出的命令,還能和以前一樣?這樣,就算不能徹底斬掉王孝坤的這隻有力臂膀,他也如同廢了大半。”

她看向方崇恩。

“方伯父,而這,正是你削弱王孝坤,加強己身力量的好機會。”

她冷笑了一聲。

“他們口口聲聲稱我伯父妄圖獨夫,是要被打倒的□□者,現在他們如願以償了,但王孝坤他難道不是這樣?隻不過他的手段隱蔽,將方伯父您推出來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