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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頭奴 臧白 4325 字 6個月前

是做慣了,再沒有手生的感覺。餘下的小半日沒什麼事,大夥兒都聚在帳篷裡。不想乾活的就閒坐著聊天,想乾活就再忙會兒。

薑黎的事情已經是帳裡人人皆知的,早說了個過癮,這會兒也不說了。要說這事兒發展到這樣,除了薑黎秦泰和沈翼以外,誰最不開心,那便是翠娥。她起初的時候沒想到會這樣,倒還在薑黎麵前為沈翼辯了幾句好,和阿香爭論了一番。到這會兒,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了。

頭兩天前,她得了空還會私下問薑黎,“秦都尉答應的那事兒,還有準兒麼?”

薑黎每時聽到這話,心裡便生出不好意思來。她早就想著彆出個什麼意外,到時答應翠娥的這事情再沒了譜,讓她白高興一場。當時想把話說得全麵些的,但看著翠娥那時的樣子,又沒說出來。這會兒倒好了,叫她更加無望忐忑了。

翠娥這會兒縮在帳篷角落裡,也在做針線,已經不再找薑黎問那話。她也瞧出來了,薑黎不能傷了沈將軍的麵子跟秦都尉好,也不能再和以前一樣一麵跟著沈將軍,一麵和秦都尉也像個朋友。這會兒她自己處境已經都十分尷尬了,又能幫著她再求什麼事?

翠娥有時也納悶,如果秦泰和薑黎之間是清白的,跟沈翼解釋清楚,那事兒不就過去了麼?就是解了衣裳把她裹懷裡了,也是當時需要不是?秦泰不那麼做,難道眼看著薑黎在自己麵前凍死?作為一個男人,誰都該有保護身邊女人的本能罷。

可事情並沒有簡單清楚,而是到了今天這種地步,誰也不見,都生分尷尬。翠娥後來有些琢磨明白了,就問薑黎,“是不是……你真的喜歡上秦都尉了?或者……秦都尉喜歡上你了……”這才沒在沈翼麵前解釋清楚,而是讓事情僵持了下來。

薑黎知道她關心回京的事情,怕希望落了空,才琢磨了這麼多。然這事兒已經顯得糾結,且不能再添亂,因也隻是敷衍回她的話,“沒有的事兒,沈將軍小氣罷了。興許過陣子,他心裡的那口氣散了,又不計較了呢?到時我還能與秦都尉說上話的,一定再幫你問。”

翠娥對這話半信半疑,卻也沒再混纏。她也知道,就算哪一日沈將軍心裡的氣消了,還把薑黎跟以前一樣待著。那薑黎和秦都尉之間,也不定能回到以前的樣子。畢竟已經生出了嫌隙,為了不讓事情再難堪,兩個人是要避嫌的。

翠娥縮在角落裡歎氣,很輕的聲音。終歸想起這事兒來,心裡還是不得勁。她又怪不得誰去,隻能歎自己命不是那麼好罷了。

她又歎了幾口氣,忽而有阿香的聲音飄到耳朵裡,說的話是:“怎麼樣?沈將軍有沒有記起你的好來?”

聽得這話,她抬起頭來,便瞧見阿香這會兒挨在了薑黎邊上。伸手奪了薑黎手裡的鞋麵兒,又說:“你歇會兒,我幫你弄。”

薑黎閒了手,便搭在大腿上,回話說:“不知道,也沒瞧出什麼,叫我今晚過去服侍。”

聽到她說這話,帳裡愛熱鬨的自然都湊過來,你扒著我肩,我牽著你手,都看著薑黎,問她:“這又好啦?”

翠娥也關心這事兒,豎起了耳朵聽她說話。薑黎有些不自在,扯嘴角笑一下,“有什麼好不好的,還不是聽人差遣。”

“你跟我們不一樣。”女人們七嘴八舌,“我們這是聽人差遣,你那個,是沈將軍真對你動心了。要不然,折騰不出這些事來。彆的,都是隻圖自己高興,不顧咱們的死活。你瞧沈將軍,處處給你行方便,為你做了多少事兒啊?也就是這樣,才生氣了。”

以前在京城的時候,沈翼喜歡她,那是事實。那時的他,說起來是有些皮賴的人,瞧準了,心意半點不藏不掖,非得說給你知道。百樣法子表現,想俘虜芳心。可重遇之後,沈翼就不是以前的沈翼了。喜歡不喜歡的話,薑黎從來不會去揣測。當然,沈翼自己也不會說。

帳裡的女人們七嘴八舌地還在說話,為她今晚去沈翼帳裡服侍出謀劃策,教她怎麼再度籠絡住沈翼的心。那伺候人的法子,就又說起來了。薑黎聽在耳朵裡,一直點頭。其實她心裡是最明白的,到了沈翼麵前,哪裡需要使什麼手段法子,都是任他擺布罷了。她不會討好人的法子,這個一時半會兒還真改不過來。即便現在把自己的身段放下了,卻還不是能像這裡的其他人一樣,自如地輕賤自己。

就這麼到了晚上,帳裡的女人們三三兩兩出去,到各處陪酒服侍去。這個除夕,應該比往常的除夕都安心熱鬨。沒有戰事紛擾,能踏踏實實吃酒玩樂。

薑黎最後一個出帳篷,站到門外風雪裡的時候,往秦泰站過的地方看過去,那裡已無人影。她頂著風雪去沈翼的帳篷裡,裡頭並沒有人,都往大帳裡聚著去了。她便在案邊的蒲團上坐下,擱了腦袋在案上,等沈翼回來。

等得有些乏了,肚子又餓起來,便自己出了帳篷往夥房去。這會兒人都清閒,吃吃喝喝沒有什麼可惦記的事兒。周長喜給她撕了一根雞腿,雞絲、肉末各樣兒都弄了些,給她放食籃裡裝好,問她:“夠了麼?”

薑黎看看那食籃裡的東西,麵露感激的神色,“夠了,拿這麼多,趙大疤看到了又得罵你。”

周長喜無所謂,“罵習慣了,沒什麼大礙。”

薑黎謝過他,拎上食籃自己回去沈翼的帳裡,而後把裡麵的吃食全部端出來,擺在案桌上。正拿了筷子要吃呢,帳門被打起,沈翼進了帳篷。原薑黎是可以在夥房吃過回來的,但那裡今晚人多,全部聚在一處,又都是男人,便拎了食籃來了沈翼帳裡。

她本來掐算了時間,沈翼在大帳裡與那些人熱鬨,非得過了子時回來不可。然沒想到,回來的有些早,還要陣子才能到夜裡子時。按照習俗,這晚是要守歲的。就算熬不過整夜,也要守過子時才好。

薑黎看他進了帳篷,自然就從案後起了身,頗有些尷尬。早知道,拿回自己的帳篷裡吃完了,再過來算了。雖路途遠些,到底比這樣被他撞著,心裡更舒服些。

沈翼卻沒表現出什麼異常,看了看案上的飯菜,忽又回身出了帳篷。過了一會兒再進來,解下`身上的鬥篷掛去屏風上,便到案邊坐了下來。他身上有輕微的酒氣,仰頭看薑黎,說:“坐下吧,我還沒吃飽,剛好一塊兒吃。”

薑黎難得聽他說這麼尋常的話,猶豫了一下便在案邊坐了下來。那外頭又來了人,端了幾盤魚肉過來,並幾壺燙好的酒,還擺下一雙筷子。擺置好了,退身出去,留下沈翼和薑黎兩個人。

沈翼伸手拿起酒壺,往酒杯裡倒酒,一盞給自己,一盞送到薑黎麵前。薑黎看著那酒杯有些為難,半晌道:“我不能吃,兩杯就不成了。”那回在李副將軍帳裡,也是沒吃幾杯,就醉得那個樣子。到第二天醒來,許多事都不記得了。

沈翼知道她沒什麼酒量,但就算吃醉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是以便不吱聲。薑黎又猶豫了一會兒,想著在他麵前吃醉了大約比清醒著更好,不必記著那些個事兒,能輕鬆些,因也就端起了酒杯來,往嘴裡送。吃過一杯,嘴裡辣了,夾上一筷子的菜,再慢慢嚼下去。她和沈翼之間沒什麼話說,便是吃酒吃菜,兩相沉默。極為怪異的氣氛,兩個人卻都不覺得不自在。

薑黎數杯酒下肚,臉上便泛起了坨紅,直染到耳根。再吃下數杯,便開始目光帶霧。因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臉,又探探脖子,嘴裡嘀咕,“太熱了。”

沈翼看她,“熱就脫了吧。”

薑黎的意識已經模糊,心裡又知道在沈翼麵前沒必要在那事上矜持。橫豎都是要脫的,要一床上睡的,早脫晚脫,他脫或者自己脫,都沒有什麼分彆。因就伸手解了自己身上外衫的係帶,把外衫脫下來,扔在一邊。

醉了的時候行為混沌,總是不能規規整整的。脫了外衫後,她又把襖子上的扣子一粒粒解開,就那麼敞著懷。裡麵是一件單色紅肚兜,布質單薄,能隱約瞧得出身段,也能瞧見脖頸處露出的光潔皮膚。

沈翼目光生聚,看了她片刻,而後再做不得忍耐,便伸手把她拉進了懷裡。他手掌搭過去,握住她的腰,能碰觸到肚兜蓋不住的皮膚,在手心裡光滑生嫩,比得他手掌越發粗糙。〓思〓兔〓在〓線〓閱〓讀〓

薑黎便躺在他懷裡,紅唇微張,喘熄微微。帳裡的暖氣熱得她頭腦發漲,已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在沈翼%e5%90%bb上她唇的時候,她張嘴迎合,把手勾去他脖子上,貼得他越發近。

沈翼手下也生了渴望,便從肚兜下沿探了進去,下手握住,慢慢揉|捏。嘴唇又從她嘴上滑去耳邊,卻在剛%e5%90%bb上她耳垂的時候,忽聽她嗬著氣叫了個名字——

“秦泰……”

作者有話要說:  又紮心了,老鐵!矛盾快爆發了!

明早入V啦,早八點八分八秒更新,會多更一點

本來想養養收藏的 但是字數上來了 看的人還是不多 隻能V啦

第26章 決裂

原本酒精烘起的所有虛幻的柔情蜜意, 在薑黎的這聲低語後, 霎時間便消散了殆儘。沈翼停下手裡的所有動作,忽而一把捏上薑黎的下巴,下了死手一般,那眼睛裡的目光也冷得瘮人, 隻隔三寸的距離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冷聲問:“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薑黎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卻不去反抗什麼。她微微睜開眼睛來, 看了看眼前人的臉, 飄忽蒙霧的目光落在他眼睛上,而後低著聲音說了句:“沈翼……”

沈翼餘下的動作便都帶上了憤怒,如同野獸一般,撕咬她的唇,捏紫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案上的杯盤全部掃開了去,把薑黎放在上麵,衣衫扯下大半,□□出上半身。薑黎能感受到案邊上的涼度, 貼在自己脊背上, 並硌得骨頭都疼。

她掙紮,卻被沈翼按死了無法動彈。沈翼對她再沒有半分溫柔,不消片刻, 便折磨得她嚶嚶哭起來。薑黎便就求他, 說:“不要了。”

沈翼這會兒是不肯的, 越發粗暴起來,那嘴裡還在問:“告訴我,我是誰?!”

薑黎的指甲在案麵上劃出刺耳的聲音,她一麵忍著身體上的痛楚和幾乎難以承受的筷感,一麵叫沈翼的名字。哭腔仍在,眼淚從眼角滑下來,直落進耳窩頭發裡。

沈翼卻不罷手,偶爾也放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