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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頭奴 臧白 4331 字 6個月前

臉上麵上難看了。”

阿香聽著確實是這個道理,也說她不過,便道了句:“那……成吧,你看得開就成。我怕你委屈,回頭再做出那烈性的事。”

薑黎呼口氣,蒙著口鼻的頭巾邊緣冒出薄薄熱氣,“最委屈的都受過了,這就不算什麼了。”

阿香再無說的,經過數幾十個帳篷,和薑黎到了李副將軍帳前,她便揚了聲兒往裡傳話,“李將軍,阿香過來伺候您來啦。”

聽著裡頭的人應了聲,阿香便打了帳門帶薑黎進去。進去拿下頭巾,撣去一身的雪渣兒,再一道兒行了禮,小著步子掛著微笑到李副將軍旁邊去。長形案子,上頭擺了一壺酒,正在箸裡燙著,旁側幾個酒杯擺得隨意,並著兩盤下酒的乾果吃食。

阿香帶著薑黎一坐下,自伸了手去那箸裡的酒壺,倒上酒來,%e8%88%94著笑道:“李將軍,我把阿離給您帶來了,您可歡喜?”

這李副將軍是個莽漢長相,生得五大三粗的,笑起來臉上肌肉橫起。他毫不避諱地盯著薑黎看,端了酒杯往嘴邊送,“十分歡喜。”

薑黎既來了,不掃這帳裡的興,端了酒杯與李副將軍同飲,喝下酒去,話卻不說什麼。她原是高貴的人,即便在這軍營裡蹉跎了兩個來月,也與其他女人不同。她身上的氣質,少有男人瞧了還能自信沉穩的。

李副將軍也不免俗地現出些小人態,吃了酒忙自個兒奪下阿香手裡的酒壺,給她斟起酒來。這斟罷了,又徒手捏了粒花生米,送到薑黎嘴邊,“先吃一口。”

薑黎低眸看看那粗糙手指間捏著的花生米,這動作原是調情,卻讓她心生反感。表現出來是不能的,她便抬手接了那花生米,往李副將軍嘴邊送過去,“您先吃。”

這動作加話語,薑黎比的不是調情的樣子,卻還是叫李副將軍酥了骨頭。他張開嘴來,把那花生米含進嘴裡,順著那姿勢便含了薑黎一小節手指頭,嚇得薑黎猛地縮回手來。

阿香在旁打氣氛,不讓帳裡尷尬起來,就笑嗬嗬道:“將軍斂著些,彆把咱們阿離嚇跑了。您是知道的,阿離隻伺候過一回人。說起來,還是個姑娘呢。”

“是是是。”李副將軍嘴上連聲附和,那眼睛還是盯在薑黎身上。每稍多看上幾眼,心裡的躁動便多難耐幾分。心裡癢癢,巴不得立馬行了那事兒。可麵對這麼個人,他又不自覺要講究些分寸,要不然在這姑娘麵前確實顯得自己過於粗莽了,因嘴上說:“先吃酒,咱們坐著聊聊天兒。”

這就一麵吃酒一麵聊天吧,天南地北地不知說著什麼。這李副將軍心裡還有另一打算,就是酒吃得多了,讓薑黎軟下來,行事也方便些。這姑娘瞧著就與彆個不同,之前還在沈翼帳裡自殺,可見是要有耐心的,不能照其他個那樣對待。

薑黎確也沒什麼酒量,三五杯下肚,那臉蛋就紅了起來,眉眼帶霧。這再瞧著,比剛才還要誘人,大是看兩眼就要叫人把持不住的。再喝下數杯,便越發現出%e5%aa%9a態來。而後李副將軍不再能耐得住,便對阿香說:“你出去,叫你進來你再進來。”

阿香明白他是要辦事了,抓握了一下薑黎的手,便起了身。而此時,李副將軍已是著急得很,片刻功夫也再等不了,不過看著阿香剛剛從案邊起來,他就伸手一把把薑黎拽進了自己懷裡,然後一麵解她身上的衣裳,嘴上還不忘嘀咕:“美人兒,我的小美人兒……”

薑黎借著酒勁,微閉著眼睛靠在李副將軍懷裡,想著給了就給了,也就這樣了。她的人生,在被充做營妓的時候,就早注定是這樣了。微眯的眸縫間,她看著阿香打起了帳門,心裡某個地方,一點點崩塌開裂。而就在她要閉上眼睛任身後人擺布的時候,帳門那處出現個人來。驚得阿香撲通跪地,也叫李副將軍瞬時彈坐了起來。

薑黎身後沒了靠頭,猛地仰倒了下去。眉心發暈,她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人掐腰扛去了肩上。她整個身子都是軟的,晃晃悠悠,出了帳篷,在寒風裡散了溫熱。身子涼了透,酒也跟著醒了一些。她知道扛自己的人是沈翼,便拿拳捶了他兩下,有氣無力地說了句:“沈翼,放我下來!”

沈翼並不理會她,一路將她扛回營地西北的舊帳蓬裡。剩下的女人們還在一處做針線,看到帳門驟響而後進來的人,都嚇得立身起來,站在一側,連行禮也忘了。她們不出聲,便聽沈翼問了句:“哪個是她的鋪子?”

人往薑黎的床鋪上指了指,沈翼便扛了薑黎過去,把她放到被褥間,蓋好被子,而後轉身出了帳篷。臉上無有什麼與平時不同的表情,卻還是叫帳裡的女人們瞧著害怕。直等看他出去了,才鬆了口氣,互相嘀咕:“怎麼回事兒?”

嘀咕不過三兩句,那帳門又被人從外頭打了起來。女人們瞬時閉了嘴,看著帳門口的沈翼,俱不出聲,隻等他說一句,“你們都出去。”才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匆匆忙忙地出了帳篷。

帳裡隻剩下沈翼和薑黎兩人,薑黎的酒勁在暖爐和被窩的雙重作用下,這會兒又上了腦。她躺在被子裡,兩頰染著大片坨紅。酒勁上來了想睡覺,連睜一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沈翼站在床邊看了她兩眼,便開始一件件脫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從大氅到外衫,再到中衣褻衣,最後隻留了條褻褲在腿上。瞧不出什麼急切,他脫了衣裳便入了薑黎的被窩。脫她的衣裳也是條理明晰的模樣,脫到一件不剩,讓她光溜溜躺在被子裡。

薑黎遭人侵犯,本能地縮起身子,但因著酒勁卻沒有其他過多的反應。沈翼把她抱進懷裡,%e5%90%bb上她的唇,從蜻蜓點水,到探入極深,手上撫按亦是片刻不消。如果說兩個月前的那一次是侮辱強-暴,那麼這一次,就是真正的歡-愛。

他%e5%90%bb得久了,叫薑黎呼吸也困難起來,得了空便是深喘。身上的撫摸又讓她情動,迷迷蒙蒙中,身子給出的是最原始的反應。她越發暈起來,渾渾噩噩,嚶嚀出聲,每一次輕呼低喘都帶著濃重的酒氣。直到身下又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這一切關乎情-欲的東西才霎時終止。

她艱難地睜開眸子來,看到匍匐在自己身上的沈翼,眉心疼得厲害。然卻說不出話,身上沒有絲毫力氣,整個頭都是疼的。而後身下撕裂般的疼痛也沒持續多久,便在身上的人還算溫柔的舉動裡產生了彆樣的其他感受。她咬住唇,閉上眼,依著本能攬上身上人的腰,在後來猛烈的撞擊下,指甲深深掐進他的皮肉裡,拉出血痕……

阿香從李副將軍帳裡回來的時候,瞧見的是一眾女人在帳外的大雪裡站著。佝僂著腰,縮著身子在一處取暖。雪下得越發大,落得人滿頭滿腦,連眉毛也覆了白。誰都知道帳裡在發生什麼事情,誰也都不說話。隻跺著腳取暖,巴望裡麵的人快些,再快些。

好容易等到沈翼衣衫合整地出來,阿香立在人隊一側,看也不敢看他一眼。瞧他直直走了去,才忙跟著其他女人一起進了帳篷。一進帳篷便撲去薑黎的床邊,看她正睡著,許多話噎在喉嚨裡,說不出來,噎得難受。

其他女人又圍過來,問她:“不是去李副將軍帳裡了?怎麼回事兒啊?”

“我也不知道啊!”阿香拍大腿,“可嚇壞我了,我當小命也要沒了呢。我和阿離,跟李將軍正吃酒呢,沈將軍進來了。二話不說將人扛走了,就到這裡了。你們問我,我還鬨不清了。我這心裡還落下呢,這叫什麼事兒啊!”

其他女人也七嘴八舌的,胡說一氣,最後不過看著阿香歎口氣,與她說:“這下可瞧明白了,這是誰的人,再沒人敢起心思了。你往後可彆做這牽線搭橋的事兒,彆再把命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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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是呢!”阿香連連點頭,“以後不敢了,不敢了。”

她不敢了,彆人也不敢了。人都說,這回是李副將軍起了心思,才無後話可說,沈翼不能因著個女人與副將軍之間硬碰。倘或換做彆個,不定是這麼好的了局。是以那軍營裡在這兩月間對薑黎起了心思的,經過這一回,儘數都給掐了。

第8章 恩怨

狂風裹雜雪花,在帳外呼嘯盤旋。偶或有人進出帳篷,稍打起厚重的門簾來,便掃進一片凝白色的雪渣兒。現時早已天亮了有些時候,外頭卻不見多明亮的天色。

阿香從夥房回來,進了帳篷把手裡東西給彆人接著。她拍掉渾身的雪,拿下頂頭的方巾,並脫下`身上的外衫來,才過來看薑黎。

薑黎睡了整整一夜,到這會子還不見睜眼。想是酒吃多了,傷了精神,便睡得久了些。雖說這大雪寒日裡沒什麼大事,但總這麼空著胃,也不成。因她伸手推薑黎兩下,喚她阿離,“快醒了吧,給你在夥房拿了吃的,不吃可涼了。”

薑黎被她搖醒,眉心那處還是暈得厲害,頭裡頭也錘子敲擊般的疼。她慢慢睜開了眼睛,又緩了半晌神。好歹清醒了,還不忘昨晚的事情,蹙眉看著阿香問:“我昨晚怎麼回來的?”

這話還問著呢,鼻音重得像得了重風寒,她便意識到自個兒一件衣裳也沒穿,正光溜溜地躺在褥子裡。她腦子裡一炸,然對昨晚對事卻一件也想不起來,便又問了一遍:“怎……怎麼回來的?衣……服呢?”

阿香拿眼乜她,幫她把衣裳遞過來,“還問呢,昨兒你要去陪李副將軍的,喝得爛醉,什麼也不記得了。你不知道,我這心都快叫嚇出來了。還好將軍沒遷怒,否則那十幾二十的軍棍,可見是逃不掉的。”

薑黎聽得糊塗,白生生的手腕伸出被子來,拉了衣裳進去往身上套,“什麼將軍,什麼軍棍?我得罪了李副將軍不成?他要打你?”

“哪裡是李副將軍?”阿香往她床沿兒上一坐,“是沈將軍,找到李副將軍帳裡了,把你扛了回來。你是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我們都瞧著,站在外頭挨了半個時辰的凍呢!”

薑黎聽是沈翼,那腦子裡隱約出現些昨晚的情景,就是沈翼進了帳篷,扛了她回來。但她回到帳裡睡下後,再發生了什麼,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她把衣服一件件地套上,一句話也不說。穿好了衣服,趿上鞋子找水洗漱。

阿香跟在她後頭,又開始絮叨:“經此一回,這軍營裡沒有誰不明白了,你就是沈將軍的人。你還得聽我一言,好好地侍奉沈將軍,彆惹得他不高興,那日子就難過不到哪去。我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