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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抓緊時間下山。

路過大殿,正看見剛才給他們分零食的姑娘在拜佛,“佛祖保佑,希望我班上的小朋友們都能健健康康長大。您要是不答應,我就明年再來問問……”

外麵眾人一陣無語,好家夥,糾纏騷&擾式拜佛……

一行人下了山,又坐車進入市區。

尚清可算是支棱起來,不等下車就拿出卦盤撥了一下。指針十分正常的轉動一圈,指向某個方向。

尚大師連算了好幾遍,過足了癮才說道:“就在這附近,東邊,三到五公裡處。”

開車的小平頭一打方向盤,“那地兒我知道,是陽嘉市唯一一個彆墅小區,住的都是有錢人。”

曹木星咦了一聲,“那人很有錢嗎?看他的店好像不大啊?”

遊子鳴解釋道:“也不能這麼說,他那幾個碗可是放到拍賣行賣的,最低起拍價都要五萬了。譚風言買的那個成交價是十六萬,他一個月能做一兩個碗收入就不少了。那個店應該不是他收入的主要來源。最重要的吧,像陽嘉市這種地方,彆墅也不貴。”

說著話車子就來到了彆墅小區。這小區安保很嚴格,但小平頭不知道做了什麼,保安竟然把他們的車放了下去。

尚清指揮方向,車子最終在一座小彆墅前停下來。

眾人下車,小平頭上前按門鈴,按了半天都沒人來開門。

曹木星暴躁的踹牆,“這人是兔子嗎?這麼能跑!”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狗叫聲,一個阿姨牽著一條哈士奇路過,“你們找這家主人呀?他不在家,前幾天就回老家去了。”

劉浮問道:“您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還有他老家是哪裡的?”

兩個人都彬彬有禮,但狗不知道為啥很激動,一個勁兒想往曹木星身上撲。

曹木星左躲右躲沒躲過去,被狗撲了個滿懷。

哈士奇開始用舌頭狂扇他的臉。

阿姨很不好意思,一邊拚命拽狗繩一邊說道:“這家住了個男人,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回家一次,有時候兩三天,有時候十來天,不固定。至於他老家哪裡……聽說是董家村的,他平時不跟我們這些鄰居來往,我也是聽來的,不是很確定。”

阿姨牽著狗走了,曹木星被狗毛嗆得直咳嗽,“現在怎麼辦,去董家村?”

尚清揉揉額頭,“天晚了,農村路不好走,回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出發。”

其他人倒是沒異議。

眾人休整一晚上,第二天來到董家村。

他們在村口稍微打聽了一下,說要找一個做瓷器的男人,可能姓孟。不成想全村人都知道,還熱情的給他們指明了方向。

他們順著村民指的路,來到一間屋子前。

尚清看了一眼就開始歎氣,叫小平頭,“給你老大打電話吧,出人命了。”

第42章 我怎麼就不信呢? 兩百米的樹林裡,站……

俗話說哪裡的黃土不埋人, 農村的房子往往是父子相傳,死個把人更是常事。

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尚清說的肯定不是這種“常事”。

小平頭心驚膽戰給老大發了信息, 轉頭問道:“尚大師,您能看出死的是誰嗎?死了幾個?”

尚清皺皺眉,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向旁邊樹底下一個抽煙乘涼的老頭。

“大爺,我們想找孟老師買點瓷器, 怕找錯了地方,是這家嗎?”

大爺笑嗬嗬磕了磕煙袋,“找孟小子啊, 沒錯,就是那個屋,不過你們來的不巧啊!”

眾人剛想追問到底哪裡不巧,就聽那邊房門動了動, 一個男人推開院門走了出來。

那人看上去三十多歲,身形十分瘦削,頭發梳得很熨帖, 但是低著頭看不見臉。他穿著一件燙得十分平整的白色襯衫, 顯得和這土黃色的農村格格不入。

尚清和遊子鳴對視一眼, 遊子鳴前跨一步,攔住對方去路, 揚起一個紈絝子弟特有的笑容,“孟老師,您可讓我找的好苦啊!”

他湊過去,眨眨眼,“聽說風華拍賣場那幾隻碗是你燒的?譚風言那小子買了一隻, 嘚瑟的不輕。我不少給錢,你也給我燒一隻,不,三隻,怎麼樣?”

姓孟的男人悚然一驚,聽到他的來意才慢慢放鬆下來,蒼白陰鬱的臉上浮現一絲得色,又故作謙虛道:“很榮幸得到您的喜愛,不過我現在要去山上采料,等我回來咱們再好好聊聊。”

遊子鳴遺憾歎氣,“那行,你可不能放我鴿子。”

男人點頭,“一定。”他對一旁的尚清等人微微致意,拎著手上的竹筐向山上走去。

他走得很慢,後背挺得很直,姿態有種被刻意訓練出來的筆挺,越發顯得和周圍人不一樣。

遊子鳴撇撇嘴,回到尚清幾人身邊,“裝模作樣。”

曹木星難得沒有嗆聲,讚同道:“確實有點做作,我十三歲的時候就不這麼裝了。”

尚清低頭沉思片刻,又問那老大爺,“您對他熟悉嗎?”

老大爺抽了幾口煙,慢慢說道:“鄰裡鄰居的,低頭不見抬頭見好幾年,怎麼可能不熟悉。”

“他叫孟建民,是隔壁孟家村的人。這孩子從小就沒有媽,和他爸相依為命,就是聽說以前讀書很好。後來他爸生了一場大病,把家裡的錢都花光了,人也沒留住。”

“他一個半大小子,賺不出學費,就退學打零工。再後來他被秀華那丫頭看上了,秀華他爹就跟他說了說,他就入贅秀華家裡了。”

遊子鳴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是入贅的?怪不得他姓孟呢,那他妻子呢?”

大爺:“秀華和他成親不久就有娃了,兩個小年輕帶娃不容易,一個人賺不出吃食。孟小子在家裡燒窯,秀華就出去打工了。剛開始幾年,經常看見那丫頭寄錢回來,後來錢少了,人也不回來。聽說是外麵有人了?唉,年輕人在外麵,真是容易學壞啊!”

尚清愣了下,“那他們的孩子呢?”

大爺說道:“剛開始是秀華她爹給帶的,後來她爹病死了,秀華就把孩子帶走了。大概是從那時候起,那丫頭就不打算回來了吧。”

老大爺說的無奈,帶著對晚生後輩的一絲譴責,但聽得人卻硬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

小平頭抹了把臉,低聲道:“尚大師,我們要不要跟蹤?萬一他跑了……”

尚清唇角一勾,笑意森冷,“不用,就在這兒等著吧。主人家總會回來的。”

孟建民對這附近的山比對自家後院還熟悉,用了一個多小時就來到一片人跡罕至的地方。

他這輩子唯一的愛好就是燒製瓷器,以前他沒辦法用這個愛好賺錢。現在他可以了,他可以賺好多好多錢!隻可惜,那些曾經鄙視他、唾棄他的人已經看不到了。

孟建民來到一個深坑旁。

這個坑是他從無到有一點點挖出來的,這裡的土顏色與彆處不同,土質十分細膩,燒製出來的胚胎很輕薄,上色也好看。

他將竹筐放到一旁,小心翼翼捧了一捧土放進去。然後又仔細的從裡麵挑出石子、枯葉。那輕手輕腳、又帶著點天真快樂的模樣,像極了玩泥巴的小孩兒。他動作有些大,脖子裡滑出個什麼東西,但是卻毫不在意,隨意把這玩意兒往裡一塞,又繼續工作起來。

他享受燒製瓷器的每一個過程,將一把爛泥變成一件藝術品,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新生一樣……他願意為這樣美妙的過程付出一切。

因此,哪怕隻是挖一筐土,他也願意花上一天的時間細細篩選。

太陽慢慢滑向山腰,天色開始變暗。

孟建民毫不在意,隻是仔細周祥的篩選著土裡的落葉草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然而,就在離他不到兩百米的樹林裡,站著一個表情陰鬱的女人。

女人手裡牽著一個麵無表情的小孩,母子兩人對著孟建民的方向,死死的、死死的盯著……

尚清幾人在熱情的老鄉家裡吃了頓地道農家菜,等聽見孟建民家動靜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孟建民完全忘了還有顧客在等他,他抱著滿滿一筐土,像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想要找地方細細把玩。

尚清他們眼睜睜看著對方興奮的打開門,進去後又哐當關上,門後傳來落鎖的聲音。

遊子鳴嘖嘖兩聲,剛想說話,倏然住嘴。

綠色的大門前,映著月光,忽然出現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兩人在門前對視一眼,就要穿門而過。

就在這時,一道黃色符籙悄無聲息飛過來,在門前轉了一個圈,又兜頭飛了過去。

這一來一回的功夫,兩道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尚清抬手接住紙符,左右一看,低聲道:“上車。”

在場人都可聽他的話,幾人就像是綁架犯一樣,鬼鬼祟祟的爬到車上,然後一齊盯著尚清手裡的紙符。

他們追著孟建民遛狗一樣跑了好幾天,現在終於要知道真相了!

尚清揭開紙符,眾人看著那一大一小,總算是明白了他之前說的“主人家總會回來的”是什麼意思,合著他說的壓根不是孟建民。

女人當先反應過來,一把將兒子護在身後,“你們是誰?”

尚清道:“董秀華?”

女人一愣,“你認識我?”

尚清搖頭,“我是追著孟建民來的。你是他殺的是嗎?能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

董秀華先是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追著孟建民?怎麼,那畜生還沒學好嗎?在外麵也沒乾好事?”

幾個大師都沉默,他們在董秀華身上看到了一種女鬼特有的、針紮一樣的戾氣。

尚清歎口氣,“孟建民不是個好東西,你想報仇也無可厚非。但總該讓活著的人知道真相,你自己背一個出軌的名聲無所謂,難道還不為孩子想想嗎?”

董秀華愣了愣,低頭看護在身後的小鬼,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你說得對。”

緊接著她又輕描淡寫道:“我的故事其實沒什麼好說的,都是些老生常談的蠢女人所犯十大錯誤之一。曾經我以為,我隻是運氣不好。學會用智能機之後,才發現原來像我這樣的人,到處都是。”

“我是十七歲和孟建民認識的。那個時候他爸還沒生病,他還在學校念書。因為成績好、又愛乾淨,我們這群老土的學生妹就悄悄把他當成幻想對象,我暗戀他。”

董秀華這句話說得十分冷漠。

“我雖然暗戀他,但畢竟年紀小,也沒想到結婚什麼的,甚至沒想要和他談戀愛。再後來,就是聽說他爸病了,他沒錢念書退學了。”

“而我家雖然能供我上學,但我成績不行,沒考上大學,乾脆也不上了。我爸那時候生意做得不錯,說要養我一輩子。就這樣傻裡傻氣的過了三年,我二十歲的時候,再次遇到了孟建民,他開始追我。”

“讓我想想他是怎麼追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