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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子鳴還愣了下,“乾嘛後天出發,你明天有事兒?”

尚清無語,“你明天不去見見你爸媽?他們知道你來京都了還不打招呼,又得抽你了。”

遊子鳴:“……嘶,彆說,我已經開始疼了。”

第二天兩人去遊家爸媽麵前彩衣娛親一整天,第三天早上,拉著曹木星還有不放心的劉浮一起來到陽嘉市。

陽嘉市不愧貧窮之名,既沒有飛機場又沒有高鐵站,來這裡得從隔壁市下飛機,然後坐長途汽車過來。

四個人曆經千難萬險在陽嘉市下車,尚清就感覺腰間一涼,有個什麼東西盤上來,他甚至都能腦補出蛇尾那滑膩膩的鱗片觸?感!

一下子連汗毛都炸起來了!鼓足力氣就要掙紮出去!

傅斂知輕笑一聲,“不是尾巴,是胳膊。”

尚清鬆了口氣,推拒的動作軟了幾分,“胳膊也不行,起開!”

傅斂知微微歎氣,“這裡佛光太盛,不靠你近些很難受。”

尚清一愣,同時反應過來。

陽嘉市雖然窮,但在過去曾經是一朝古都,市裡古建築不少。

最有名的是千年古刹如歸寺,寺中建有九座佛塔,最中間的一座高達十三層,頂層還鑄有金色佛頭。

聽說每年夏至那天,陽光照在佛頭上,空中會映出巨大的金色佛像,十分震撼。正因為這個,這裡也是佛門弟子心中的佛家聖地。

有這樣一座古刹鎮守,整個陽嘉市自然佛光恢弘。

想到這裡,尚清掙紮的力道又小了許多。

傅斂知暗笑,摟著人的手又緊了緊,同時在思考,用什麼借口能蹭到床呢?都跟著出來了,睡不到一張床上也太浪費了……嘖。

鬼王滿腦子黃色廢料暫時沒人知道,譚風言派來的人已經到了

領頭的一個小平頭問道:“周大師,要先回酒店嗎?”

尚清:“不急,你們有打聽道什麼消息嗎?”

小平頭:“我們找到了賣那個瓷碗的店,不過店主有事回家了,店裡關門好幾天了,我們沒打聽到他家在哪兒。”

尚清:“帶我們去店裡看看。”

小平頭調轉車頭,拉著幾人去了那瓷器店。

瓷器店的規模比想象中小,店門緊鎖,透過玻璃能看見裡麵的裝修,是複古的風格,審美也不錯。

尚清站在門口抬頭,上麵掛著一個圓形木牌,燙染了一個變體“瓷”字,下麵一個“孟”字的落款。

怎麼說呢,單看這家店,不像是能上拍賣場的樣子。

尚清也沒管太多,他掏出自己的卦盤,想著不管怎麼樣先找到人再說。

伸手輕輕一撥,卦盤上指針慢悠悠轉了一圈,回歸原位不動了。

尚清一愣,又伸手撥了一下。

這次指針直接動了兩格,又慢悠悠擺了回去。

尚清驚了,心說我這是睡覺的時候把自己修為散了嗎?我咋不會算卦了?

第41章 董家村 “給你老大打電話吧,出人命了……

尚清舉著卦盤晃了晃, 又轉了個方向,指針依舊巋然不動。他試著掐算了一把,隻覺得眼前迷蒙一片, 啥都算不出來。

尚大師驚得瞪圓了眼,心說我的絕世修為竟然真的被廢了?一邊想著,他試探性的捏了一個指訣,一道靈力揮出——

前麵曹木星哎呦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爬起來就要和尚清拚命:“周尚清你有病啊!你暗算我!”

身邊人趕緊攔住他,小平頭幾人都覺得這位大師看著情緒不穩定的樣子。唯獨尚清看著自己的指訣皺眉,他的修為被壓製了。

靈力雖然還能用, 但威力大減。卜算更不必說,被壓的丁點沒剩。

他自言自語,“竟然還能這樣?”

耳邊傅斂知笑道:“是不是有點討厭?”

“是有點。”尚清抬頭,望向西邊山上那幾座高塔, 滿臉寫著:老子想拆、了、它!

這時,劉浮忽然說道:“周道友,你這是……被如歸寺壓製了修為?”

這話一說, 曹木星也不掙紮了, 好奇問道:“師叔, 什麼壓製修為?”

劉浮:“我也是聽說的,如歸寺鎮守整個陽嘉市, 前來陽嘉市的道家子弟如果修為太高或者是天賦太強,就會被壓製修為,直到離開這裡。”

“聽說雲虛道長年輕時候來陽嘉市,就曾被壓製過,不過我一直以為這是傳說。”劉浮表情頗為羨慕, “想來周道友要不然是修為高深,要不然就是天賦極強了。”

曹木星聽完,趕緊試了一下,瞬間臉色難看:他修為可是丁點沒少。

可惡,竟然又輸給周尚清了!

尚清哼了一聲,“人家從門口過他都要管,可真小氣。”他轉頭看小平頭他們,“你們能打聽到店主人的住處嗎?”

小平頭為難:“昨天我們打聽了一天,周圍的商戶都說這家店主性格很孤僻,開門時間也不固定,大家都和他不熟。”

尚清倒是早猜到了這個結果,繼續看劉浮,“劉道友,能否卜算一卦看看?”

“啊?哦……哦!”劉浮手忙腳亂摸自己兜,摸了半天,摸出兩枚古銅幣,然後開始乾瞪眼。

尚清耐心等了一會兒,發現他還沒動作,就問道:“劉道友用的可是六爻?據我所知,六爻需要三枚銅幣?”

劉浮:“……啊,對。”所以他就算不了啊……

尚清看出這是個不擅長卜算的,他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深吸一口氣,將目光投向曹木星。

曹木星哈了一聲,做作地整理一下衣服,“還是要靠小爺力挽狂瀾吧?”

說著他伸手,“卦盤借我一下。”

尚清不置可否地把陰陽術命盤遞過去。

曹木星撥了下指針,另一隻手掐算片刻,指針果然轉動起來,晃悠悠指向某個方向。

曹小爺大喜,指著那方向喊道,“找到了!我們走!”

身後,尚清幽幽道:“曹道友,你卦盤拿反了。”

曹木星:“……”

劉浮羞愧地臉通紅,“恕罪恕罪,我們重崖山上下都不擅長卜算……”

尚清心道:看出來了。

劉浮繼續羞愧,“這,我們現在怎麼辦?”

尚清歎氣,抬眼看那佛頭,“走吧,解鈴還須係鈴人,去主人家拜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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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歸寺建在陽嘉市西邊的山上,規模不是很大,建造的卻很精巧,千年下來保存依然很完整。

一行人將行李送到酒店,自己則開始爬山拜佛。

陡峭的山路上修了一道白石台階,走上去不算太艱難,一路上也碰到了幾個前來遊玩的人。

隻是現在畢竟是六月份,不一會兒一群人就累出了一身汗。

他們拐過一個彎,就看見前麵的石階上坐著個姑娘,旁邊放著一個雙肩包,看上去正在休息。

看見來人,姑娘抬頭,露出一張累得潮紅的臉,招呼道:“你們也是來爬山的嗎?”

劉浮看看同伴,上前道:“沒錯。姑娘,你是碰到什麼麻煩了嗎?需不需要幫忙?”

那姑娘來勁,“我可太需要了!”她拉開背包拉鏈,掏出水、零食和水果就往眾人懷裡塞,“我實在是背不動了,各位行行好,都拿去吃了吧!”

眾人:“……”

曹木星不管彆的,抓起一瓶水喝起來,這一路把他給渴的夠嗆。-思-兔-網-

劉浮攔都來不及,再推脫也晚了,隻好尬笑,“那就多謝了。”

姑娘拎著空掉的背包一身輕鬆,“不謝不謝!你們要是趕時間就先上去吧,我再休息一會兒,肩膀都要勒斷了。”

尚清看了看她的眉眼,拿出一張符,疊好,遞過去,“這個送給你。須記住,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姑娘下意識接過符,心中未免疑惑,這是啥意思?然而等她想問的時候,才發現人已經走遠了。

想了想,她還是將符收起來,就當是拿零食換的吧。

尚清幾人終於來到如歸寺。

廟裡人不多,更沒什麼香客。他們走過大殿,直接來到後院的高塔處。

高高的佛塔下麵,隻有一個年輕和尚在一下一下的掃著落葉。他掃地的頻率十分一致,像是在進行某種奇特的修行。

古寺裡十分安靜,隻有掃地的刷刷聲,在嘈雜快節奏的現代社會,這裡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

然而尚清卻感覺到,自從他踏進如歸寺那一刻起,身上的壓迫陡然重了好幾倍。他現在就像是穿了一層密閉的皮衣一樣,神識觸?感十分遲鈍,靈力運轉也很滯澀。

他這輩子還沒這麼難受過,忍不住抬手,對著高塔之上的佛頭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

掃地的年輕和尚微微皺眉,走過來雙手合十一禮,“這位道友,何故羞辱佛像?”

尚清嗤笑,“你家佛爺太小氣,我從它門前路過它就看我不順眼,我隻是回敬一番而已。”

和尚眉頭皺得更深,“道友已經兩世為人,為何依然不敬神佛?”

尚清:“神佛沒生我沒養我也沒幫過我,為何要敬它們?單憑它們坐的高嗎?”

和尚忽然大吼一聲,手裡的掃把當頭抽過來,“道友如此善惡不分,怕是入了惡鬼迷障,待我為道友驅鬼來!”

尚清後退半步躲開攻勢,他動作有些僵硬,卻並不示弱,隻嗤笑道:“善惡不分?你給我說那泥胎是善?照這麼說,我該去拜水泥廠。”

和尚招招淩厲,“泥胎為像,道是本心。道友怕是忘記本心了!”

尚清修為被壓製的厲害,左支右絀有些狼狽,臉上卻越發清冷,“本心?我之本心便是善惡皆該有報應,我可從未忘過!”

和尚大喝跳起來,掃把淩空劈下——

尚清已然躲不開,乾脆冷笑著站在原地,目光堅定一如既往。

劈下來的掃把卻像是靠近火堆的冰柱,寸寸消失,四周如鏡花水月一般破裂開,露出後麵的真實。

那年輕和尚微笑著站在他麵前,動作都沒有改變,身邊的夥伴們正驚疑不定的看著他,他左手被傅斂知握住,冰涼又生疼,可見力道不小。

尚清抬眼,隻覺得眼前的世界是如此清晰,他甚至能看見幾十米的高塔頂,那佛頭上落了一隻白色的飛蛾……

和尚拄著掃把輕輕一禮,“恭喜道友,修為更進一步。”

尚清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的修為不僅已經回來了,還增長不少。

傅斂知鬆了一口氣,問道:“感覺怎麼樣?”

尚清想了想,“還不賴。”把主人家罵了一頓,還占了主人家的便宜,可不是不賴嘛!

他對著和尚還了一禮,“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家佛爺還算大方。”

和尚也笑,“大道萬千,道友走自己的路便可。雲開總有月明日,望道友早日大成。”

拜彆這個有些奇怪的和尚,尚清跟同伴解釋了幾句,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