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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深深一躬,“多謝小友救了我家小寶!”

尚清把老人家扶起來,緩聲道:“老先生彆忙著道謝,這碗怨氣太重了,背後必然有蹊蹺,必須要查清楚才是。”

老先生聞弦歌知雅意,“小友放心,這事兒我譚家不會置之不理,風言!”

譚風言一咬牙,衝尚清說道:“我這就去查,明天給你結果。”說罷快步走了出去。

其他大師眼見事情已經解決,也不好再留下,紛紛打了招呼就離開。好些年長的大師將尚清誇了又誇,直言“後生可畏”。

最後一個道彆的是楊庭,這位沉默寡言的大師直直戳在尚清麵前,就說了一句話:“譚家是我恩人,以後有事找我。”

尚清在腦海裡過了好幾圈,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譚家是他的恩人,尚清幫了譚家,以後有事可以直接找他幫忙。

好家夥,不愧是無口君,這話說的夠省嘴。

楊庭說完,點點頭就要走。尚清趕緊一把薅住,“楊道友,彆以後了,我現在就有事請你幫忙。”

他把人拉到小花園裡,開門見山道:“楊道友,你可知道什麼人會改命法陣?”

楊庭:“是什麼樣的改命法陣?”

尚清乾脆在地上給他畫了一下。

誰知還沒等他畫完,楊庭就說道:“我認識,擺陣的人叫牛勝。”

尚清看他,“詳細說說?”

楊庭組織下語言,說道:“牛勝以前是我的師兄,後來因為心術不正被逐出師門,我已經很久沒聽到他的消息了。”

“這個法陣全稱是玄天逆命陣,可以將法陣兩端的人命格顛倒,是牛勝無意中研究出來的,他為此頗自得。”

楊庭問道:“你有他的消息?他若是還在害人,你同我說,我親自清理門戶。”

尚清沉%e5%90%9f片刻,“我知道的消息是他已經死了,十多年前就死了。你認為,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使用這個逆命陣?而且,還是改了一個二十多歲女孩的命。”

楊庭不假思索:“隻要給的錢夠多便可。牛勝十分貪財,為了錢乾什麼都行,對女色倒是沒什麼追求。”

楊庭又說了些牛勝的消息,然後轉身就走,毫不好奇尚清問這些是要乾什麼。

尚清兀自沉思著,莫非是他渣爹出錢,和他媽換了運勢?但沒有人會和異性換運勢吧,畢竟男女運勢還是有差彆的。

就好比說,對於男人來說,娶一個如花美眷算是幸福的一種,但讓一個女人娶如花美眷還了得?那世界不得亂了套?

正想著,身後有人乾咳一聲,“那什麼,我可不是故意偷聽的啊,是你們說話聲音太大。”

尚清回頭,發現曹木星抱著胳膊,鼻孔朝天站在他身後,兩條本來就疏淡的眉毛在陽光的直射下就跟沒有一樣,看著莫名有點像土狗。

尚清咬住嘴唇,忍住笑意,“你來乾嘛?”

曹木星斜睨他,“來看看你怎麼樣,莫不是被一碗怨氣嚇丟了魂兒吧?就你這樣的,怎麼做少爺我命定的對手,哼。”

尚清心說誰是你命定的對手,忽然又想起什麼,“這個瓷碗背後說不得有什麼故事,我自己人手不足,你來給我打個下手。”

曹木星一下子炸毛,“打下手?你搞搞清楚,我可是重崖山下一任掌門候選人!你找我打下手?活得不……不……”

對麵,尚清舉著一枚三角形符籙,悠悠道:“誰給我打下手,我就把這個給他。”

曹木星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嗆死,“吊、我的吊死鬼!我還以為你早把它超度了呢!”

尚清:“怎麼樣,乾不乾?”

“我gan……”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曹木星趕緊壓抑住興奮,抱著胳膊傲氣道:“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我就勉強答應你吧。不過我們可先說好了,我是去給你幫忙的,可不是給你去打下手,你不能對我大呼小叫、呼來喝去、呼……”

等他念完一大串睜開眼,原地哪還有人?

尚清走到譚府門口,遊子鳴正等著他,見狀問道:“怎麼樣怎麼樣,事情解決了嗎?我們是不是能走了?”

尚清:“你有事兒?”

遊子鳴:“什麼我有事兒啊,是咱倆有事兒好不好!好不容易來一次京都,你不出去逛逛嗎?我跟你說,這附近就是帝都最高端的丹帝商場,咱們去開開眼界唄?聽說全帝都的有錢人都喜歡去那裡逛。”

尚清硬是被他拉上了車。

十幾分鐘後,兩人進了商場大門,遊子鳴吹了個口哨,“還真是不錯,超酷炫啊!我好幾次求我爸媽帶我過來,他們都不答應,說這裡的東西太貴了。哎,一會兒咱們隻看不買啊!”

瞥見周圍櫃姐的詭異目光,尚清不忍直視的轉開眼,也不知道他是愛麵子還是不愛麵子。

兩人沿著商場中央的水晶旋轉樓梯一路逛上去,忽然,尚清定住腳步。

遊子鳴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驚訝,他們竟然碰見周正良了?

周正良帶著一個助理,正從一家奢侈品表店裡出來,他也看見了尚清,登時臉色就是一變,快步走上來壓低聲音說道:“你來京都做什麼?”

尚清對他這個反應一挑眉,“怎麼,京都這地兒扣了蓋子?”

周正良眉頭一皺,意識到自己失言,又說道:“我是說,你不好好在家裡學習,出來閒逛什麼?現在是你瞎玩兒的時候嗎?”

身後助理看不過去了,輕咳一聲,壓低聲音說道:“周總,小少爺剛剛參加完高考。”

周正良:“是嗎,我最近工作太忙,都忘了這茬了,考得怎麼樣?”

助理:“……咳,成績還沒出來呢!”

周正良緩了神色,“既然剛參加完高考,出來玩玩也是應該的。”他拿出一張卡,“這個給你,國內跑完了可以去國外看看,我讓助理給你訂機票,到時候可以和同學一起去。”

尚清笑眯眯接過卡,問道:“還有嗎?不給我同學一張?畢竟是第一次見麵,沒有見麵禮多沒麵子啊。”

周正良眉毛又皺起來,他整個臉上好像就數眉毛靈活,順帶看了遊子鳴一眼。

遊子鳴無辜看他,伸出雙手,“謝謝叔叔的見麵禮。”

周正良:“……”

他覺得自己和這個兒子簡直天生犯衝,甩了一張卡過去,忍無可忍帶著人走了。

遊子鳴看著他的背影哈哈一笑,“你爸生氣的樣子咋跟霸王龍似的。”說著把銀行卡遞過去。

尚清沒接,“你拿著吧,不要白不要。”

遊子鳴也沒推辭,美滋滋收下,“正好我最近看中了一雙鞋,沒舍得買。對了,你爸為什麼不讓你來京都啊,為了趕你走,都打算把你送出國了?”

尚清搖頭,他也在考慮這件事,京都這裡到底藏著周正良什麼秘密。

兩人正說著,身後又聽到一個人的聲音,“周小友?”

尚清回頭,得,又是一個熟人。

說是熟人也不恰當,隻是有過一麵之緣而已。這人正是之前在辛家晚宴上見到的“遊先生”,臨走的時候還留下一張名片,尚清記得他好像叫……“遊延合”?

許久沒見,遊延合依然和尚清第一次見他時差不多,五十多歲的年紀,頭發一絲不苟,臉上的皺紋裡都裝滿了老謀深算。

他身後帶著一個看著就很乾練的秘書,也不知道這一身商務打扮出現在商場是要乾嘛。

見尚清看過來,他主動上前一步,“周小友什麼時候來的京都?”

尚清還沒說話,遊子鳴上前一步擋住他,乾笑道:“是三叔公啊,這麼巧在這裡都能碰到您,您也來逛街?”

遊延合看著前麵這小子,嘴角動了動,露出一個有些怪異的笑容,“是……子鳴啊,都這麼大了。你們一起來的京都?需不需要叔公派人帶你們逛逛?”‖思‖兔‖在‖線‖閱‖讀‖

遊子鳴大咧咧道:“可彆了,我們好不容易能自己出來玩兒,帶個大人多討厭啊!”

遊延合:“說的也是,那你們慢慢玩兒,有事給叔公打電話。”

遊子鳴趕緊道:“謝謝叔公!”然後拉著尚清就跑。

一直等兩人跑出老遠,身後的秘書才說道:“先生,您為什麼對這姓周的孩子這麼上心?”

遊延合笑容慢慢收回去,眼神格外冷,“你看著那孩子的臉,就沒覺得眼熟嗎?”

秘書皺皺眉,回憶片刻,忽然反應過來,有些驚慌,“是、是……”

遊延合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個冷哼,“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都二十多年了……”

尚清兩人一直跑出商場,遊子鳴才苦著臉道:“你怎麼什麼人都認識啊,你知道剛剛那個是誰嗎?遊家二把手啊!除了遊家當家的,數下來就是他了!”

尚清不甚雅觀的翻個白眼,“你還說我,你怎麼不說你選得這破地方,不該碰上的全碰上了!”

遊子鳴也頭禿,嘟囔,“也是,早知道就不來了……”

兩個倒黴蛋在商場逛了半天,連口水都沒喝上,隻能隨便找家麵館扒了兩碗麵,然後灰溜溜回了早就訂好的酒店。

第二天一大早,譚風言就帶著調查結果親自找上門了。

這人也奇怪,從不信風水玄學到現在給尚清跑前跑後,中間也沒啥過渡,可見接受能力是一等一的。

他一進門就往床上扔了個盒子,然後大吐苦水,“我跟你說,為了這事兒我可是把整個譚家的麵子都折進去了,我去找人家拍賣場打聽賣家買家的信息,差點被人打出來!”

尚清懶得聽廢話,把盒子打開,裡麵不多不少,四隻深藍色的瓷碗。

譚風言道:“這東西我不敢要,跟其他三個買家說了之後,人家也不敢要了,我全給你拿過來,砸了還是埋了都隨你,彆讓我再看見它們!”

一想到是自己買了這破碗,從而導致全家受了這麼多苦,譚風言恨不得穿越回拍賣會現場,給自己兩個大嘴巴。

尚清把盒子扣好,隨手貼了兩張符上去,又問道:“賣家呢?”

譚風言:“我查了一晚上,中間過程比較複雜。我就這麼跟你說吧,這碗如果出事,隻能是在它被製作的時候就出事了,所以你要找問題就得去燒窯的地方找。”

他拿出一個地址,“就是這裡。”

尚清接過來一看:陽嘉市人民路39號。

尚清:“陽嘉市在西北吧?我還以為隻有南方盛產瓷器。”

譚風言:“我也以為這碗是南方瓷都的,畢竟顏色那麼漂亮。我問了好幾個喜歡收藏瓷器的朋友,他們都不知道陽嘉市產瓷器。聽說那地方挺窮的,可能是新發展的產業吧?”

他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去,幾個人?用不用我派人安排一下?”

尚清:“後天出發,你先派人去打聽一下消息,順便給我們找個住的地方。”

譚風言比了個OK,風風火火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