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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吧?”

尚清挑眉看氣鼓鼓的曹木星,然後在他要殺人的目光中點點頭,“可以啊!”

至於遊子鳴,身為一個不會修煉的凡人,早被安排去偏廳喝茶去了。

三人落座後不久,譚老爺子就來了。

老先生年紀不小了,頭發已經儘數變白,精神雖然還健旺,可臉上一片焦急做不得假。

他還沒落座就先給眾人鞠了一躬,“今日怠慢諸位了,但我孫女至今還沒清醒,諸位可否快點救人?”

眾人都是來幫忙的,也不擺架子,一個女大師當先站起來,“我先來吧,算是拋磚引玉。”

說完她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起來。

尚清傾身,問曹木星:“這是誰?”

曹木星斜睨他一眼,“我憑什麼告訴你?”

尚清點點頭,“你果然不知道。”

曹木星一下子火了,“誰說我不知道!這位大師叫朱靈,是李子果那丫頭的小姨,也是東方女巫血脈,極為擅長共陰。她現在就是在共陰本地的陰靈,想法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說完,他得意道:“你連這都不知道?哼,果然比我差遠了。”

尚清繼續坐回去,就見朱靈大師額頭慢慢滲出汗水,臉色有些蒼白。片刻後,她睜開眼,精神萎頓許多,又擺擺手,歎氣道:“抱歉。”

幾個下人趕緊將她扶回去。

尚清倒是知道她為什麼變成這樣。這宅子存在太長時間了,裡頭不知道死過多少人,陰氣重的很。這種環境裡,越是敏[gǎn]的體質越是難以忍受。朱靈大師共陰這麼厲害,剛才隻怕是及其不舒服。

又一個身材矮小的大師走上前,他身後背著個包袱,裡麵零零碎碎裝了不少東西。也不說話,兀自在那兒擺弄起來。

尚清又往前傾身,“我打賭,這個你肯定不知道是誰。”

曹木星果然又惱了,“切,你以為我是你嗎?這個大師名叫楊庭,是個陣法師。我還知道他話特彆少,人稱楊無口。你看著吧,一會兒不管成不成,他一句話都不會說。”

果然,陣法擺好之後沒有反應,楊庭又默默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走到自己座位,全程沒有說一個字。

曹木星得意挑眉,那意思:看見了吧?

接下來上前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大師,正常道士打扮,身後一柄桃木劍。

尚清戰術性傾身,“我打賭,你肯定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曹木星忽然反應過來,惱怒道:“靠!你拿我當傻子呢!向我打聽情報?”

尚清遺憾歎氣,自語般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隻認識前麵兩個人。十幾個人裡隻認識兩個,倒是也符合你的水平。”

這話一說出口,曹木星就氣得不行,擼起袖子鼻孔朝天,“我呸!誰說我隻認識兩個!我告訴你,在場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人!這個是趙大師,長山派的,擅長抓鬼!坐著的那個是王大師,遊雲門的!還有那邊那個……”

他叭叭叭說得飛快,尚清滿意地往回一靠,邊聽邊琢磨,一會兒該找誰打聽改命法陣的事。

旁邊劉浮痛苦捂臉,感覺重崖山藥丸。

前麵已經輪換了七八個大師,但都沒有收獲。尚清也是心疼這些大師們,他們不可能看不出譚家風水的古怪之處。不過是救人心切,想著行不行都試試。

這時,王金叁站起來,走到前麵。

他也沒多說話,隻是向著天地一拜,然後張開雙臂跳起舞來。

薩滿以舞祈神尚清是聽說過的,隻是頭一次見。

隻見王金叁的舞姿充滿著力度,又很輕盈,跳起來的時候身上骨器格楞楞作響,這聲音也有一種奇怪的韻律。

漸漸地,他動作越來越大,額頭布滿汗水,連續跳了十幾分鐘才停下。

他平複了一下呼吸,艱難道:“有一隻……小馬的魂靈在這裡遊蕩。”

眾人都是一愣,這還是第一個看見魂靈的人!

譚老爺子更是激動,“是、是不是一匹白色的小馬?”

王金叁點頭,“沒錯,白色的小母馬,前麵左腿有一朵小花,它在這宅子裡跑來跑去。”

譚老爺子:“那就沒錯了!這是去年寶寶的生日禮物,她想要一匹小馬,我們就送了它一隻。可惜沒多久,這小馬就得了急病死了。可是它心生怨恨,想要報複寶寶?”

王金叁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小馬靈魂不得安息,對它和對你們都不好。我想超度它。”

譚老爺子點頭,“是是是,趕緊超度,需要什麼我讓人準備!”

王金叁:“不必了。”他掏出一支骨笛,盤膝坐地,吹起了鎮魂曲。

尚清安靜聽著,心中也有些敬佩。薩滿不愧是最接近自然的族係,要是讓他來找,想找到一隻動物的魂靈也不容易。

一曲吹完,王金叁站起身,“我已經送它回歸大地了。”

譚老爺子激動,“快,去看看寶寶醒了沒?”

管家一溜小跑下去,片刻後又跑回來,臉上顯而易見的擔憂,“老爺,小小姐還在睡。”

王金叁皺眉,“看來問題不在這小馬魂靈身上,對不起大家。”

譚老爺子愣了下,又無力地擺擺手,“不怪你。”

老先生轉頭,懇求地看眾人,“諸位,可還有什麼招數沒用?諸位放心,如果能救回寶寶,我一定重金酬謝,不會讓大家白白出力。請大家再幫幫我……”

老人家清高一世,這次是什麼裡子麵子都放下了。

尚清歎口氣,站起來走到前麵,微笑道:“老爺子,我可以試一下,隻是,還有一件事需要您配合。”

譚老爺子趕緊道:“什麼事?”

尚清:“需要將您譚府的匾額摘下來,而且要蒙上黑布。”

譚老爺子:“這……族中有祖訓,但凡譚家還有一個人在,就不能摘下那匾額,說是能護佑全家安寧。為何……?”

尚清:“那匾額不僅壓住了譚家的運勢,也使此地氣息駁雜,我修為不精,掛著那匾額我算不出來。”

譚老爺子略一猶豫,轉頭跟譚風言說道:“你親自去,把匾額摘下來,小心些。”

譚風言急得跺腳,“爸!”他想說我們彆聽這群騙子在這裡嘰嘰歪歪了,磨蹭半天屁都沒看出來!趕緊把這些人趕走了去醫院吧!

譚老爺子一拍桌子,“快去!”

譚風言無奈,狠狠瞪了尚清一眼,轉身。

不過片刻,尚清就感覺周圍氣息明晰很多。不由心想,那家夥看著硬氣,實則還是很孝順的,效率也高。

果然,沒一會兒譚風言就跑進來,狠狠道:“匾額我已經放好了,我倒要看看,這位大師有什麼高招!”

尚清沒理他,從兜裡掏出卦盤,起了一卦。

卦象明滅不定,指針轉動不停,他心裡快速推算著,指訣不斷變換……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指針終於停了下來。

尚清順著指針的方向走去,最終走到一扇門前,他問道:“這屋子是做什麼的?”

譚風言道:“是我的藏品室,有問題?”

尚清:“打開。”

譚風言冷哼一聲,掏出鑰匙打開門。

裡麵冷氣湧出來,因為是擺放收藏品的,所以溫度和濕度都是固定的,體感比較舒適。

尚清進門,根據指針的方向,來到一個收藏櫃前。裡麵擺著一個瓷碗,樣式並不十分精致,但勝在釉色好看,深藍的顏色如夜空一般,間或夾雜著細碎星子。

後麵一個大師猜測道:“既然卦象指向這個碗,莫非這是墓裡出土的隨葬品,帶著陰氣?”

譚風言嗤笑,“那大師可算錯了,這碗非但不是隨葬品,甚至不是什麼古董,隻是一個現代的藝術品而已。”

尚清:“藝術品?能拿出來看看嗎?”

譚風言覺得他簡直不見棺材不落淚,也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打開櫃子將碗拿出來。

尚清接過那碗,發現做工確實不太精致,但離近了看,釉色卻更好看了,簡直能將人的心神吸進去。㊣思㊣兔㊣網㊣

然而,再怎麼看,這也隻是一隻普通的碗而已……身後劉浮遲疑道:“好像沒感受到陰氣?”

尚清沉%e5%90%9f片刻,借著低頭的動作輕聲道:“你覺得呢?”

耳邊飄來低沉的三個字:“有古怪。”

尚清點頭,衝管家一招手,“端一盆水來,最好是井水。”

管家跑的飛快,不一會兒就用瓷盆端了一盆水,還真是深井水,觸之冰涼,盆壁凝結了小小的水珠。

管家:“這個可以嗎?”

尚清點頭,示意他放下,然後將碗浸入井水,舀了半碗水出來,放到儲物櫃上。

碗壁沾了水顏色更加鮮亮,眾人目不轉睛的看著,然而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碗底出現了一滴血。

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不過片刻,整碗水染成了一片血紅。

與此同時,隻聽朱靈大師一聲慘叫,緊接著渾身發抖,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眾人慌忙扶住她,同時驚駭地看那瓷碗,這碗……好重的怨氣!

第40章 佛與金光 我這是睡覺的時候把自己修為……

尚清眼疾手快, 迅速抽了一張符塞進碗裡,同時道:“孩子八字是什麼?”

譚老爺子還沒反應過來,譚風言快速報出孩子的生日。

尚清咬破手指在碗壁寫上孩子八字, 同時一個指訣打出:“收!”

血跡直接滲入碗壁,碗裡的紅色也不見了,眾目睽睽之下,井水恢複了清澈。

尚清眼睛眨也不眨,直到那紅色完全消失才鬆了一口氣。被咬破的手指有些發麻, 一滴血珠要落未落。

忽然,他隻覺整隻手附上了一團涼氣,指尖被一陣冰冷溼潤包裹住, 溫潤的舌頭輕輕一%e8%88%94……他頭皮一麻,用力將手抽回來,“……無聊。”

傅斂知也不和他搶,悠悠放手, 心說:我倒覺得有意思的很。

旁人自然看不見這色香俱全的一幕,還在剛才那變故裡回不過神。

譚風言喃喃自語,“老天……這隻是我買的藝術品啊, 現在連買藝術品都有風險了嗎?還好我沒把四個碗一起買回來……”

尚清皺眉, “你是說一共有四個碗?其他三個在哪裡?”

譚風言:“我是在拍賣場拍的這東西, 其他三個都被人拍走了。”

尚清:“必須找回來,你趕緊去查其他三個買家, 最好連賣家也查到。”

譚風言糾結,想說你知不知道拍賣場的規矩就是不能透漏雙方信息?

“要快!”尚清冷下臉,“如果你不想看到其他人出事的話!”

正這時,一個下人跑過來,表情喜不自勝, “老爺!三少爺!小小姐醒了!”

“當真?”譚老爺子一下子站起來,開懷大笑,“老天保佑!”他轉身,對著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