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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癢癢。

遊子鳴自來熟的拉過旁邊人,“大哥,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我怎麼聽曹阿姨說被抓的不止一個?”

那大哥嗐了一聲,“你們是曹阿姨親戚啊?”

遊子鳴和孟懷趕緊嗯嗯。

大哥就道:“這事兒吧,真是奇了怪了。你們看見那哥們兒了嗎?就是他家裡發生的事兒。”

“他家是兄弟四個,都很勤快本分,湊錢買了兩輛車跑長途,這幾年賺錢也不少。眼看日子就要好過了,卻不知道今年他們是怎麼了,特彆倒黴。”

“先說過年時候吧,咱們一塊兒去祭祖,大家都好好的,偏生他家祖墳冒了青煙。”

“再說前個月,他家剛修好的圍牆忽然塌了一半!你說這事兒奇不奇怪!還有上個月,他們家房頂自己著火了,還好沒人在家……”

遊子鳴和孟懷就耐著性子聽,心說怎麼還沒講到關鍵地方,警察到底為啥來抓人啊,到底抓了幾個啊,不會把四兄弟一窩端了吧?理由是啥?莫非四人跑長途運送了違&禁&品?還是路上犯了事兒?

倆人正在這兒腦補大戲呢,身後有人拍了拍他們。

他們回頭一瞧,發現是之前把遊子鳴從糞坑裡撈出來的大哥。

大哥依然樂嗬嗬的,“是你小子啊,洗乾淨了看著還行麼!不臭!”

遊子鳴嘴角一抽,心說正常人都不臭好不好……

大哥擺擺手,“你問他哪知道啊,來來來,我給你們講!”

大哥神秘兮兮把兩個人一籠,“我先跟你們說說最先被警察抓住的老二。這個老二啊,上個月跑到公路邊上,把人家剛建好的公廁給偷了!”

“現在路邊可到處都是監控啊,他拉著公廁還沒回家,就被警察給按住了。警察問他為啥偷公廁,他說家裡人多,廁所不夠用的。要我說吧,他家是該再修一個廁所,四個兄弟隻有一個廁所哪夠啊……萬一集體吃壞了肚子咋整!”

遊子鳴&孟懷:“呃……”這是重點嗎?正常人誰會去偷廁所啊!自己挖個坑不行嗎!實在不行跑到田裡上啊,還能順道施肥!

遊子鳴還在那兒尋思呢,你們村遍地都是糞坑,還修什麼廁所啊!

大哥可不知道倆人正吐槽呢,唾沫橫飛道:“我再給你們講講第二個被抓的老三。這個吧,嘖,太慘了!”

“他們四兄弟養了一隻大黃狗看家,春天到了,狗它躁動啊!這個老三就趁著半夜,帶著大黃狗翻&牆進了養母狗的人家,給狗配&種。狗是配上了,他被人抓住了……人家當場就報警了。警察來抓他的時候笑場了好幾回。”

“警察問他為啥半夜翻&牆進來,他說狗叫得太可憐了,他心疼……嘖嘖,這事兒真的是隻有男人懂……”

遊子鳴和孟懷:“……”

彆的不說,狗是燒了高香了,碰到這麼個絕世好主人。

大哥越講越起勁,“我再跟你們說說老四!就是今天被抓的這個!”

“今天中午老大和老四在家喝酒,倆人心裡憋悶都喝了不少。喝完老大就去睡了,老四不知道咋想的,直接開車去了警局。警察問他來乾啥,他說自首。警察問自首啥,他說自首酒駕……警察就直接把人按住了。”

遊子鳴&孟懷:“……”

雖然不知道這個老四是怎麼想的,但警察肯定很開心……

大哥還神秘兮兮衝兩人使眼色,“瞧,知道那幾個長輩圍住老大說什麼嗎?”

遊子鳴:“說啥?”

大哥:“說讓他去醫院查查腦子。長輩們還是挺開明的,小輩犯了錯不可怕,能改好就行……但犯的錯太沙雕,他們在彆的村麵前也抬不起頭啊!”

遊子鳴&孟懷繼續:“……”

這整個村子都不太正常的樣子!

就聽尚清懶洋洋來了一句,“跟腦子沒關係,他們這是被東西迷了。”

大叔沒聽清,“啥?”

這時,曹阿姨從中心圈擠出來,拉住尚清的手,“清清啊,你快給永海他們看看,我咋覺得這麼不對勁呢!”

曹阿姨說得著急,嗓門不小,周圍人聽見後一下子議論起來:

“清清?這是之前道觀裡的尚清?看著機靈很多啊,以前都不愛說話。”

“孩子長大了唄!這孩子跟著莫道長長大,難不成也學了幾分本事?”

“沒準兒,沒聽曹阿姨說嗎?”

“感情永海他們四兄弟真的被東西迷了啊,我還以為他們嫌跑長途太累,想找個鐵飯碗……”

“……你可閉嘴吧!”

曹阿姨拉著尚清擠回去,把他推到老大永海麵前,“快快,清清你給看看!”

尚清打量這紅臉漢子兩眼,開口道:“最近砍樹了?幾百年的老樹,你們祖宗留下的,你們兄弟四人給砍了?膽子不小啊。”

這話說的永海臉色一變,周圍人嗡嗡議論起來。

遊子鳴和孟懷對視一眼,不用問,尚清又說對了。

第33章 保家仙 人死不能複生,靈卻不一樣。……

尚清話一出口, 反應最大的反而是周圍幾個老頭。

其中一個老頭狠狠一跺拐棍,“永海!清清說的是真的?你砍了哪裡的樹?村頭那棵香樟樹是不是你砍的?”

永海後背一僵,“不、不是啊, 四爺爺你說什麼呢,那棵香樟樹不是去年被人偷了嗎?咱們都報警了,警察都沒查出結果,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

四爺爺氣得拿拐棍抽他,“你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你家裡出事兒就是從那棵香樟樹被偷了開始!還說不是你砍的!永海啊永海, 那棵樹都幾百年了,說不準都成精了,你敢把它砍了, 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永海不敢躲,硬是受了幾拐棍,有些慌神道:“什麼成精不成精的,都什麼年代了……不、不會吧, 還真能成精?”

四爺爺恨鐵不成鋼,“我不和你說!”又轉頭看尚清,“清清啊, 你給他看看還有沒有救, 要是沒救, 趕緊拉到山上埋了拉到!”

永海都快哭出來了,“彆啊四爺爺, 怎麼就、就沒救了呢……這些神神鬼鬼的,都是騙人的吧?”

尚清抬手一指,“你可以試著按一下鬼門%e7%a9%b4,要是疼的話,就說明你被某些東西盯上了。疼得越厲害, 就表示它越不會放過你。”

永海撇嘴,“那我要是不疼呢?”

尚清:“那就說明你什麼事都沒有。”

永海還有些不以為然。他開始跑長途之後,就天南地北到處跑,自覺長了許多見識,對於村裡流傳下來的說法嗤之以鼻,總覺得是村裡老人們編出來嚇唬人的。

尤其是,現在跟他說這些話的,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他更是一句都不信。

這樣想著,他伸手在鬼門%e7%a9%b4的地方輕輕一按。

瞬間,一股針紮一般的刺痛傳遍全身,他當時就變了臉色。

尚清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見此點點頭,“前麵都是小打小鬨,現在看來是動了殺心了。你到底乾了什麼?”

永海嘴唇一哆嗦,有些不可置信的掀開衣服,怎麼會這麼疼?他沒病沒災的,也沒受傷,怎麼輕輕一碰就疼得這麼厲害?

鬼門%e7%a9%b4……他竟然真的被鬼盯上了?想到尚清剛才說的話,他心裡一驚,猛然抬頭,“大……大師,我……求求你救救我啊!”

尚清不耐煩,“問你話呢,你乾什麼了?”

四爺爺和另外幾個老頭也逼問,“臭小子!乾了什麼壞事趕緊說!”

永海一縮脖子,眼見瞞不下去了,遂吞吞吐吐道:“我、我……村口那棵香樟樹,確實是我砍的……”

他一說完,就聽周圍一片嘩然。◢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光是四爺爺和曹阿姨幾個長輩,就是四周圍觀的人都開始破口大罵。

遊子鳴和孟懷站在人群裡,感覺四周都在噴唾沫星:

“還真是他砍的!我就說那樹都長了幾百年了,怎麼偏生年前被偷走了,那段時間可沒有外人來村子!”

“這樹是老祖宗種的,祖訓都說不能砍!這小子不是作死嗎!”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什麼事都敢做!”

“嘿!我小時候也想過把那樹砍了,在村頭建個操場打籃球,沒想到他還真乾了……”

遊子鳴和孟懷同時縮脖子,對視:民怨沸騰啊……這個永海還真是好樣的。

永海被罵的一哆嗦,趕緊說道:“我不是瞎砍的!我跑長途的時候認識了一個老板,專門收購這種木材,我怕村裡不同意,這才帶著弟弟們把樹砍了……這一棵香樟樹,買了十二萬呢!”

“錢我也沒有獨吞!年初時候我給村口修得路,就是從這裡出的錢,那路大家都走了的!”

尚清看著他語無倫次的狡辯,搖頭,“一棵成了精的老樹,護佑你們村子上百年,讓你這不孝子賣了十二萬……人呐,還真是愚蠢。”

周圍人聲鼎沸,四爺爺和曹阿姨氣得對永海破口大罵。

永海自知理虧,垂著頭不敢吭聲。一隻手還摸在自己的鬼門%e7%a9%b4上,也不知道心裡後悔沒有。

四爺爺罵完人,看著又蒼老了好幾歲,臉上的皺紋藏著深深無奈。他走到尚清麵前,說道:“清清啊,這蠢小子做了錯事,但是罪不至死。你看看,能不能救他一命?”

聽到這話,永海趕緊抬頭,眼巴巴看著。

尚清嗤笑一聲,“怎麼就罪不至死了,他殺了人家一命,人家要他一命,不是很公平?”

永海聽了臉色登時漲紅,想說什麼又硬是住了口,臉上還是頗有幾分不服氣。他可是人啊,一個人給一棵樹償命,這不是搞笑嗎?

四爺爺卻歎口氣,“理是這個理,但他怎麼說也是村裡長大的孩子,能不能再跟老樹商量一下?要是能饒他一命,我們願意給老樹送上供奉。”

尚清看了老頭一眼,微微歎氣,“行吧,帶我去那樹被砍的地方看看。”

永海這次機靈了,趕緊跑到前麵帶路。

一行人來到村頭。

這裡本該有一棵參天大樹,現在的季節正該發芽長葉隨風柔擺。而如今,原地卻隻有一個巨大的深坑,橫貫在黃白的土地上,就像是一道醜陋的傷疤。

尚清跳到坑裡。

坑裡的土已經乾了,還能看見一些乾枯的樹根,這些根係依然緊緊抓住土地,仿佛能腦補出一個生靈臨死的不甘。

尚清燒了一張符,輕輕一嗅,又撥開一塊石頭,兩指捏起一撮黃色的動物毛。

四爺爺擔憂道:“怎麼樣?”

尚清把動物毛收起來,淡淡道:“這棵老樹靈智已散,要殺人的不是它。”

四爺爺卻更擔憂了,“那是……”

尚清:“可曾聽過保家仙的傳聞?你們曹家村是有保家仙的,是個黃仙。這黃仙大概和老樹相伴幾百年,情誼頗深。如今老樹讓人砍了,黃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