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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上頭全貼的雙喜。夠燒包的。

白清竹拎了兩籃子,考慮的也周到的不得了——骨科大夫護士加起來也不過那麼十幾二十號人,可外麵認識她的老病患多啊,不光有包裝好的,底下還有不少零散的糖。

準備還挺充分,整個就一大尾巴狼。

下次等餘故裡再帶著越越過來,全醫院都得知道她是白老師家眷,怎麼都吃人手軟,下次餘故裡再過來,外頭那些小護士和白清竹帶出來的人就得把稱呼從‘您’給改成‘師母’了。

*

白清竹戴著口罩一路進的病房,沒想讓人認出來。

進去之後才發現江獻君正在收拾東西,床上的東西歸置整齊,旁邊還放著兩個箱子。旁邊的許嵐見她來了,低著頭從床邊站起來,有些局促的說:“我們今天出院,我和君君爸爸給她聯係了一家恢複理療機構……”

“也好。”白清竹道:“那地方環境的確好,大夫和護士都了解過了嗎?”

她沒接什麼客套的話——譬如有什麼問題來找她,直接從根上斷了江獻君的念想。

許嵐畢竟是個人精,何嘗聽不出白清竹的言下之意。她歎了口氣,看著床上哭的眼睛還是紅腫著,雙眸也完全無神的江獻君,還是拉上了隔壁床的簾子,衝著外床剩下的那個病患說:“能給孩子們留個說話的地兒嗎?”

那人也沒不同意,被許嵐扶著出去了。

屋裡重新安靜下來,江獻君睜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看著白清竹,一語不發。

白清竹伸手將喜糖遞過去,放在桌上,清清淡淡的說:“給你帶的一份。”

江獻君盯著那喜糖半天,目光熾熱的像是要把它瞪穿,卻沒伸手去接,隻覺得上麵那個紅色的雙喜刺眼:“你和她真在一起了?”

白清竹沒搭理她:“你不是說想最後見我一麵嗎?有事就說,說完我好回家。”

江獻君讓她堵的臉一白,視頻裡看到的那些東西又讓她臉色更加蒼白了。她看著白清竹,說道:“當時是我把你推下去的,你為什麼不說?你要早說了……”

“即便是我早說了,你也隻會說我是在顛倒黑白。”白清竹發出了聲音不明的笑音出來:“你還不了解你自己嗎?”

這根本不是白清竹的假設,而是發生在以往經曆中的種種發生過的曾經。

人的記憶是會不斷的美化自己,從而給自己找出諸多條借口來解釋一切行為。

江獻君當然可以說是因為她當時年紀還小,是因為她什麼都不懂……可又有什麼用。她現在年紀大了,懂了,可行為和當初也沒什麼分彆。

說和不說的,沒意義。

江獻君徹底無話了。

她一直以為白清竹欠她的,這信念被她堅持了很多年,一直到現在。

可一盤錄像帶讓她所有堅持的事情全部崩塌——那視頻裡麵,甚至還有當年也不過七歲的白清竹,一個人拖著斷腿出去求救的畫麵。

血跡從樓梯蔓延到門口,量不多,卻也足夠的觸目驚心。屋外瓢潑大雨,她長大後每次都能聽見她父母後怕的話,說那場雨十年都難得一見,直接把路都淹了。而如果不是有個好心人,等到江家三口從醫院離開,恐怕白清竹已經死了。

那時候她父母又會怎麼做?

說是孩子間的打鬨,失足落下了樓梯,而她還是個話都才剛說全的孩子,甚至都不會被人傳話,調查到最後,也最後隻會風平浪靜到像是無事發生,而也不會有誰記得有白清竹這麼個從福利院出來的人。

沒有社會關係,無親無故的這麼個人。

江獻君一直沉默了很久。

最後,她聽著外麵的敲門聲,很久才說:“對不起。”

白清竹目光仍然漠然。

她對江家人沒什麼感情,甚至也並沒有覺得她們欠了自己什麼——大約是因為這家人在她心中的分量來說,和陌生人幾乎毫無差彆。

隻是江獻君太麻煩了。

麻煩到影響到了餘故裡。

糾纏這麼久,她也終於能鬆了口氣。

白清竹重新站起來,起身往外走。

江獻君在後麵扒著床,門開的瞬間,她衝著白清竹的背影喊:“你和她結婚的時候,會給我送請帖嗎?”

白清竹皺著眉,回頭看著江獻君,目光又和走到她身旁的許嵐對上。

她緩緩笑了聲,在許嵐和江獻君的目光中,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不會。”

門被闔上。

白清竹走出醫院大門,隻覺得渾身上下都輕鬆了不少。

她打開微信,手機界麵上停留著幾句話。

【餘故裡:中午吃糖醋排骨好不好?】

【餘故裡:明天帶著越越去拆石膏,你有時間嗎,一起?】

【餘故裡:我猜你好像喜歡蒜口的糖醋排骨,我猜對了嗎?】

白清竹眼睛笑彎了起來,回她說:“猜對了。要什麼獎勵?”

獎勵?

餘故裡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登時就來了精神。

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可該矜持的還是得先矜持一下子。

餘故裡清清嗓子,拇指劈裡啪啦的在屏幕上敲打:【我還沒想到,等我想好了告訴你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客氣啥,我做主,你乾啥她都同意。

PS:文案小劇場的內容在後麵一點。也快了。

第六十五章

餘故裡有賊心沒賊膽, 一個獎勵想了幾個小時都沒想好。

一直拖到了越越到放學時間,隻差把所有飯菜都下鍋走一遭,白清竹也終於回到了家。

她聞到了有雞湯的香氣, 沒忍住深深的嗅了一下, 衝著屋裡喊:“燉雞湯了嗎?”

“嗯。”餘故裡從廚房蹦出來,身上還戴著圍裙,小步子跑到她麵前, “天冷,喝點湯暖和。”

白清竹在門邊已經脫下了厚重的大褂,圍巾也摘下了。

室內暖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暖氣熏得,總給人一種‘家’的氛圍。

她一頓,笑著伸出手說:“抱抱。”

餘故裡登時撲到她懷裡,腦袋像是小狗似的在她%e8%83%b8口蹭, 嘟囔著說:“我跟你說個事兒。”

“嗯。”白清竹倒退著坐到了換鞋凳上,還抱著餘故裡, 一手不停撫摸著餘故裡的頭發。

餘故裡彎著眼睛說:“今年聖誕越越放三天假期。”

白清竹的動作一頓:“要回家嗎?我送你。”

餘故裡卻笑嘻嘻的搖了搖頭,撒著嬌, 用一個‘嗯’字拐了十八個彎給否決了, 一邊說:“今年聖誕不回去了, 和你一起過。爭取明年聖誕我們一家人都能回去……或者我爸媽來看我們也可以。”

白清竹目光潤潤的看著她,神色溫柔, “好。”

餘故裡和她麵對麵, 坐在她腿上, 受了什麼蠱惑似的盯著白清竹柔軟的唇,眼瞼輕輕摻著,聲音很低, 喃喃說:“我想……”

白清竹似乎知道她未完的話是什麼,頭一低,直接印了上去。

餘故裡抓著她衣服,心想白清竹的唇真的很軟。

她睜開了點眼睛,發現這間隙白清竹居然也在看她。

白清竹的眼睛生的很漂亮,兩人已經完全負距離了,餘故裡甚至能看清楚她濃密的睫毛,和無處藏匿的、被什麼東西壓住了的情緒。

很久後,兩人分開,彼此都有些氣喘。

餘故裡%e8%88%94%e8%88%94嘴巴,出神的盯著白清竹已經被她親的有些溼潤的嘴唇,喃喃說了兩句什麼,又撲了上去。

白清竹聽的分明,她說的是‘還要。’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餘故裡有些食髓知味。她從前完全不知道親%e5%90%bb居然是這樣的感覺……她和越越小的時候也經常會親%e5%90%bb嘴唇,但也就是輕輕一碰就離開。隨著越越長大,大多也就隻親親臉。

她也完全沒想到,白清竹居然這麼好親。

到了後麵,她們兩個的情緒都有些壓抑不住,餘故裡氣喘,能察覺到白清竹的手不停的在她耳後摩攃,她指腹上有手術落下的薄繭,碰到耳後那一塊柔嫩的肌膚,有讓人想發出些什麼聲音的衝動。

“彆……彆碰了。”餘故裡攥著白清竹的手腕,看著她臉頰上騰起的紅暈和不停起伏的%e8%83%b8膛,心想白清竹應該也是動了情的。

這個人喜歡她。

白清竹說她喜歡了自己很多,也愛了自己很多年。

餘故裡分不清喜歡和愛的區彆,但是白清竹的行為又明晃晃的告訴她,這三個字眼、這兩個詞,似乎是同樣可以兼並使用的。

白清竹最後在她唇上輕輕的啄了一口,低聲說:“好,不碰。”

餘故裡卻又渾身一熱,讓這一句話給弄得有點喘。

兩人起來之後,餘故裡才發現她讓白清竹親的有點腿軟。她看著白清竹,伸手拉著她的手,有點不好意思的小聲說:“你怎麼這麼會親啊……”

“練的。”白清竹勾唇笑了笑,目光是盯著餘故裡看的,“這方麵總不能不好。那時候,一開始你說親起來沒感覺,我特意查了很多資料,還專門去找了很多醫學書研究人體結構……這也算是我最後成為醫生的一個……”

白清竹頓了頓,“重要契機?”

餘故裡一停。

她心想白清竹成為大夫的理由可真多。

院長的影響,曾經她的話,福利院受傷生病的孩子,她已逝的生父……還有……還有……

想讓她覺得舒服……?

這排列組合的緣由真……

“你上哪找這些書和資料啊。”餘故裡一頓,下意識說:“我看那些片兒上都是親親親摸摸摸的,還能有教學版本嗎?”

“圖書館。”白清竹淡淡的說,一點都沒有自己在這麼嚴肅的場合下,抱著這麼嚴肅的書,腦子裡想的卻是點黃色廢料的不好意思,“理論知識學完之後,就是實踐了。”

餘故裡眨著眼看她。

“實踐對象就是你。”白清竹輕聲笑了笑,“你那時候十六歲,什麼都不懂,我讓你怎麼配合你就怎麼配合。一開始覺得親%e5%90%bb沒意思,後來覺得舒服,就像剛才一樣,會一直追著我要。”

餘故裡讓她說的喘不上氣,又想起剛才白清竹親到她後腰雙腿齊齊發軟的模樣來。

白清竹最後說:“喜歡嗎?”

餘故裡看著她,目光有點溼潤。

“說實話,小餘。”白清竹把她抵到桌邊上,一手攬著她後腰,鼻尖和她貼著,距離若有若無的勾著她:“喜歡嗎?”

“喜歡。”餘故裡覺得自己不對勁。

她又想親了。

像是一種身體深處湧出的根本無法克製住的本能一般,幾乎就像是條件反射,哪怕遺忘了什麼東西,可身體卻本能地知道,她下一步想做什麼。

她一手把餘故裡抱到餐桌上,親%e5%90%bb間隙勾著餘故裡跟著她的動作走。

“乖孩子。”白清竹沉沉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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