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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彆的什麼……她不了解。

她目光裡看到的,隻是白清竹的手速很快,手指纖長,屋內白熾燈亮著,外麵還有陽光投射進來,白清竹那雙手就好像蒙著聖光一樣,像是上好的凝脂玉。

但大約是因為剛吃飽,太陽又終於突破雲層照射到了大地上,伴隨著有規律的鍵盤響聲,這會兒她有些昏昏欲睡,但又有一種很神奇的幸福感。

似乎陽光總能帶給人這樣的感受。

就在餘故裡百無聊賴的看著站在窗戶口的一隻胖麻雀的時候,白清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過了身體,默默的看著她,說道:“今天在火鍋店看到的那個人……”

白清竹的話音未落,屋裡的排號係統滴滴的響了起來。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白清竹抿著唇,匆匆道:“我回家告訴你。”

然而讓她和餘故裡全都意想不到的是,門外來的不是彆人,正是今天下午和餘故裡有過一麵之緣的江獻君。

餘故裡托著下巴的雙手放了下去,本來怎麼都趕不走的瞌睡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都寫滿了大寫的清醒。

江獻君進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姐姐我又來啦!沒想到吧,我這麼早就回國——她怎麼在這?!”

餘故裡挪動了一下自己屁股底下的小凳子,尷尬的笑了笑,“江……小姐,您好。”

“誰小姐。”江獻君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你才小姐。”

餘故裡慢半拍一眨眼,順其自然的說:“好的,江女士。”

江獻君氣急:“你——!”

白清竹從椅子上站起,把江獻君指著餘故裡的那隻手撥下去,聲音冷冷的說:“江獻君,這裡是醫院,不是讓你胡鬨的地方。掛號單給我,我給你簽了字之後,你立刻去導醫台退錢離開這。”

江獻君扭過頭,表情倔強:“我就是不走你能拿我怎麼辦?!”

白清竹臉上沒什麼表情,隻默默的看了她一會兒。

她等了約莫幾秒的時間,伸手拿著桌子上的座機撥了個快捷號碼給前台,說道:“接保安室,骨科門診,有醫鬨。”

江獻君一直盯著她,眼眶裡全是眼淚,似乎不相信白清竹真能叫保安把她帶走。

然而不過是僵持了須臾的時間,一陣齊刷刷的腳步聲響起,門外已經站了四五個身穿製服的保安。

白清竹臉上淡淡的:“君君,彆把自己鬨的太難看,還有,你欠小餘一句道歉。”

江獻君眼裡一直裹著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恨恨的看了一眼餘故裡。

過會兒,居然又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白清竹,說道:“真有你的,我是沒你這麼狠心,好,我走就走,你有本事彆求我再回來。”

隨後,她用手裡的包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抹著眼淚負氣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變態老師的變態要求都是我瞎掰的。

不過對醫學生依然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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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先寫了一章,第二更可能在晚上,感謝大家支持QAQ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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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因為剛剛發生了一陣不大不小的小風波, 外麵圍了不少的患者和醫院內部的工作人員,彼此交頭接耳,想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從門口往外看的時候, 還能看到走廊另一頭江獻君趾高氣昂的背影。

白清竹走過去, 毫不猶豫的把門關上了。

屋外的嘈雜瞬間被一道門阻隔在外, 四周全都靜下來之後, 餘故裡突然覺得自己都忍不住舒了一口氣。

餘故裡看著白清竹麵上的表情, 眨巴眨巴眼睛, 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江獻君和她的關係應該不一般,她也不了解,說的越多就容易錯的越多,不管是安慰也好,詢問也罷,都不好開口。

半晌,還是白清竹開了口,說道:“我沒想到她會直接找到這裡來,是我疏忽了,考慮不周。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餘故裡猛搖頭, 雙手跟著一起擺動, 一臉嚴肅的說:“彆人的行為你也控製不了, 你也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怎麼可能做得了什麼準備, 所以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你才是無辜的。再說了,她也沒有真正給我造成什麼麻煩。”

白清竹輕輕唇角的弧度彎了彎。

餘故裡這樣的態度,讓她也鬆懈了很多。

隱隱約約, 讓她覺得餘故裡是在護著她,向著她說話的。

她坐了下來,說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從哪裡提起來……不知道盛溪有沒有跟你提過,我從小是在福利院長大的。”

白清竹點點頭,說道:“有說過,不過說的不多。”

自從搬到了白清竹這裡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在和她說白清竹的事情,其中說的最多的,無外乎就是白清竹坎坷的身世。

也就是這些東西,似乎永遠會被更多人知道,也永遠會被很多人津津樂道。

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她不記得有這麼個人存在過,從前幾年也沒有誰在她麵前提起過,可當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出現,甚至鋪天蓋地的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又突然覺得並不奇怪。

她雖然知道,卻一直隱隱約約有一種“原來是這樣”的想法,大多數的東西,都是彆人塞給她的,她自己很少會主動去想,她要不要多去了解一些白清竹的什麼東西。

可一直到現在,因為江獻君的出現,餘故裡忽然想要再多了解一些白清竹。

她想要知道,這個和她認識這麼久,甚至關係好到可以讓她瞞著父母,讓她在家裡住一整年的人,住在同一間屋子,吃著同樣的飯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而她和江獻君的關係,又是什麼樣的。

這是連盛溪都不知道的事情,因為盛溪也不認識江獻君。

江獻君這個人的存在,對餘故裡來說是個很不確定的未知數。

白清竹笑了笑,麵上雲淡風輕,似乎是在說一件十分稀鬆平常的事情:“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但在那中間,我曾經被收養過一次。”

被收養過一次。

這句話被餘故裡一聽到,她就覺得有些心疼。

被收養過一次,但她還是在孤兒院長到了成年。

可白清竹現在似乎也並沒有父母,她依然還是一個人。

不知道從何處來,也不知道往何處去。

孤兒院似乎是她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可孤兒院卻已經沒有了她的床鋪,甚至沒有她存在過得什麼證明。

最多,可能也就是一些用來懷念的老照片了。

可那些,也並不是白清竹獨有的。

要有多強大的心才能把這麼一句話給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呢。

餘故裡不知道她現在的目光有多溫和。

白清竹看著餘故裡的臉,慢慢道:“但是我還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所以顯而易見,在被試著養了一段時間後,我又被送回了孤兒院。”

餘故裡下意識脫口而出:“那也肯定不是你的錯!”

白清竹眸光流轉,餘故裡的話說的斬釘截鐵又十分快:“為什麼這麼說?”

話都說了,餘故裡也不管合適不合適了。

她很認真的跟白清竹分析道:“你被收養的時候,還隻是一個小朋友。那個時候你才多大?七歲,八歲?”

白清竹比了個手勢:“七歲。”

餘故裡更生氣了。

“你才七歲而已。”她皺著臉說:“七歲的小朋友有很多走路都還會摔跤,出遠門都會不記得自己家裡在哪,什麼都不懂,隻需要好好教導就可以了,你又不是殺人放火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養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把你送回孤兒院,收養你的那個家庭、那兩個大人才是有問題的對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看著白清竹的臉,言辭懇切,表情十分嚴肅的說:“如果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去迎接一個孩子的到來,那麼就乾脆不要動想要領養的念頭。既然他們做了,那麼不管你做了什麼,他們都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領養貓狗都沒有這樣隨便的。

養了一段時間之後給送回孤兒院,這都什麼事兒啊。

餘故裡皺著鼻子,氣不打一出來。

被她這麼絲毫不講道理的護短暖到,白清竹摁了摁自己的眼皮。

眼眶裡有陌生的熱意,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自己能明顯察覺到她的睫毛是溼潤的,連著眨了好幾次眼,才將那股濕氣壓下去。

“你說的對。”白清竹笑著說:“本來也不是我的錯。”

餘故裡更用力的點了點頭。

“當時我被送回去的原因……”白清竹頓了頓,眉毛微微皺起,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是因為一次玩笑打鬨。”

餘故裡:“就因為這個?”

“不全是。”白清竹搖搖頭。

那時候她七歲,江獻君五歲。

她因為江獻君的一句“我想要個姐姐照顧我、寵愛我”被江家收養,所以那個時候的江獻君對她來說,總是習慣了頤指氣使。

後來,她又因為江獻君的一句話被江家棄養。

期間時間,隻過了短短的一個月。

甚至就連手續都沒有走完。

她怎麼從孤兒院出來的,又被怎麼送回了孤兒院。

“我到了江家後,江家的父母大約想讓我能早點適應環境,帶著我去買了很多東西。”白清竹笑著道:“衣服、鞋子、玩具……隻要是小孩子可能會喜歡的,他們都給我準備了一份。”

餘故裡咬著唇,知道可能接下來的故事會不太好,但是也沒打斷白清竹,讓她說了出來。

白清竹睫毛很長,在光芒下投射出了一圈扇形的陰影,看著有點讓人心疼。

“而後江獻君大約是有點吃醋,就又說不想要姐姐了。江家父母自然不可能同意,在教育江獻君不能出爾反爾,還說……”白清竹停頓了一下,苦笑一聲說:“我已經不能退貨了。”

餘故裡一句罵聲堵在嘴裡,好險沒說出來。

那是兩個成年人!

成年人拿七歲的小孩子當貨物,跟自己的女兒說,一個真真實實的人,不能被退貨了?!

餘故裡拳頭都氣的捏了起來。

“那之後沒多久,江獻君越來越不高興。直到有一次全家要去香港旅遊,矛盾才爆發了。”白清竹說:“她不想我在旅行的時候還占用她父母的時間和精力,不同意我跟著一起去。因為這個,她鬨了很久。”

聽起來似乎都是小事……都是些小朋友們爭風吃醋的小日常。

但是看白清竹的意思,似乎這件事是她被棄養的一個□□。

餘故裡打起精神聽著。

“見怎麼都沒法成功,她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隻要我受傷了,就去不了香港了。”

餘故裡抬起頭,心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