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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睛說道:“你說什麼?”

白清竹麵不改色,“我也不會。”

餘故裡繼續看她。

白清竹目光往左飄,“我是說真的,我沒進過廚房。”

餘故裡:“……”

看了一眼說不會,她還走過來乾什麼啊!

顯擺她身上的味兒多好聞嗎!

餘故裡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那我試試看好了……”她哭笑不得的說道:“我自己熟悉一下。”

白清竹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廚房。

不多時,外麵客廳傳出了新聞的聲音。

電視上的新文成了此刻最佳的背景音,恍惚間,餘故裡覺得這一幕又似乎有些說不出來的、詭異的熟悉感。

就好像這一幕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一樣。

在滿心疑慮間做了幾個簡單的飯菜,餘故裡收拾收拾便要趕快出門接寶寶,臨到要出門了,卻看到已經穿戴整齊的白清竹拿著傘站到了她麵前。

餘故裡換鞋的間隙抬起頭。

“外麵雨下大了。”白清竹說道:“我今天休息,送你過去吧,正好帶你認認路。”

餘故裡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風雨都很大。她沒有車,這種天氣去接寶寶,即便是打著傘也要被淋一身的雨,而且寶寶腿骨折,很怕再磕到碰到,短短的掙紮了不過一瞬間,她就點頭說道:“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白清竹去車庫開了車。

餘故裡上車係好安全帶,車子卻還沒啟動。

兩人的目光不謀而合撞在一起,白清竹說道:“導航。”

餘故裡愣了愣,抱歉的說,“啊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知道路……”

她剛才說什麼‘正好帶你認認路’……

餘故裡一邊戳手機,調整好了目標地點之後,車輛緩緩駛離了小區。

幼兒園外麵密密麻麻的擠滿了車輛,堵車堵得厲害,根本開不進去。

白清竹看了眼,乾脆把車停在了路邊,說道:“下車去接吧。”

餘故裡也有這個打算,說道:“那你先倒車吧,我去把寶寶帶出來。”

白清竹點點頭,看著餘故裡下了車,過會兒才將車轉了個方向。

期間她一直從後視鏡裡盯著幼兒園門口的方向。

直到從後視鏡中看到了餘故裡艱難的撐著傘,懷中還抱著個一隻腳上還打著石膏的小朋友的時候,瞳孔猛地縮了一下。

來不及多想,白清竹拿傘下車。

不遠處,餘故裡累的直喘氣,胳膊不停的在打著哆嗦,卻還是咬著牙堅持著。

餘清越在她懷裡,嫩生生的小手努力的抓著傘柄,一手掛在餘故裡脖子上,奶聲奶氣的說道:“媽媽你讓我下來呀,越越自己蹦。”

“不行。”餘故裡說道:“大夫說了,你的腳一定不能碰到水,也不能落地,不然以後會留下後遺症……寶寶彆說話,媽媽……啊……”

懷中陡然一輕。

餘故裡猛地抬起頭,卻發現比她高了快一個頭的白清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麵前,已經將孩子接了過去。

餘故裡一愣,看著她單手抱崽還穩如泰山的手,不由下意識晃了晃自己常年操勞過度,又有舊傷的右手。

“你怎麼……”餘故裡道。

“先回車上。”白清竹道。

餘故裡趕忙點頭。

餘清越雙眼鋥亮,也察覺到自己坐的很穩當,不由興奮的踢踏起了小胖腿兒,衝著餘故裡說:“我們要衝了嗎媽媽!”

“衝……”餘故裡把‘你妹’這兩個字默默咽回肚子裡,跟著已經邁開了步伐的白清竹頂著雨回到了車上。

回到車上之後,免不了又是一番忙碌的整頓。

餘故裡和餘清越坐在後座上,忍不住感激道:“真是太謝謝了,看不出來你力氣這麼大……”

餘清越小朋友今年五歲半,正好一米二,卡在了不能享受半價優惠的尷尬期,體重更是被身高拖累,已經足足五十斤了。

也不知道是隨了誰,長得這麼快,苦了手上有傷的老母親,每天要吭哧吭哧扛著她上學。

是以,白清竹剛才穩穩的把餘清越直接接過去,還抱的很穩,可給她嚇了一大跳。

“不用這麼客氣。我是外科大夫,平時少不了會鍛煉身體,高考為了能拿到獎學金,還報了幾個體育項目競賽。”白清竹用手撥了一下有些溼潤的發絲。

“這麼厲害。”餘故裡驚訝道。

白清竹身材其實是很勻稱的,隻是她個子比較高,看上去就顯得很瘦削,體格一點看不出會是參加體育項目的樣子。

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做了兩個俯臥撐就倒地不起的慫樣,問了一個國際問題,說道:“那你做俯臥撐,一分鐘能起落多少次?”

白清竹將車穩穩的開出,從後視鏡中看了眼餘故裡,想了想說道:“高中的時候參加過一次友誼賽,我可以……”

她頓了頓,唇角噙著一抹笑,說道:“馱著一個八十斤的人,一分鐘起落二十五次。”

作者有話要說:

小魚:八十斤,真瘦!

白老師:?

一家三口勝利會師!!

第四章

餘故裡大致想了一下那個模樣,忍不住問她:“八十多斤,是女生嗎?”

“嗯。”白清竹笑笑。

見她似乎沒有再多說的意思,餘故裡也沒追問,隻是又感歎道:“真厲害啊,我從小運動神經就不太發達,到現在也沒有什麼長進。”

白清竹這下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笑意進了眼底,說道:“以後也有機會可以鍛煉。”

餘故裡聳聳肩膀。

“媽媽這個姨姨是誰?你的朋友嗎?”後排端坐著的餘清越踢了踢自己完好的右腳,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餘故裡。

餘清越不怕生,性格也十分外向,甚至因為家裡人從小寵著她的緣故,還有點像是個小霸王。

餘故裡說道:“她是……”

車慢慢停下了。

餘故裡看了眼窗外,紅燈。

白清竹趁著這會回過頭,笑著說道:“以後我們會住在一起,你可以叫我白阿姨。”

她一轉臉,注意到了餘清越的正臉後,呼吸輕輕屏住了。

餘清越晃晃自己的小腦袋,“好!”

說話間,餘清越也看到了白清竹的臉,好奇的“咦”了一聲。

白清竹聲音放緩,說道:“怎麼了嗎?”

餘清越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歪著頭說:“姨姨,你和我長得好像啊!”

白清竹拿水杯的手一抖,水杯又掉回了籃子。

白清竹:“是嗎?”

“是的呀!”餘清越笑彎了眼睛,“姨姨和越越一樣漂亮呀!”

白清竹一愣,卻慢慢扯出了一抹溫柔的笑。

餘故裡終於看餘清越說夠了,上去把餘清越的嘴巴捏成了鴨子嘴,抱歉的衝著白清竹說:“抱歉,這孩子從小自戀慣了……”

“自戀?”白清竹看她。

餘故裡臉上有幾條黑線下來,說道:“對……她看見哪個漂亮姐姐漂亮阿姨就要湊上去鬨,說的話都一模一樣,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了。”

“是嗎。”白清竹恢複正常,好笑的看了眼餘故裡,似是想到了什麼,眸光微動,卻沒多說。

綠燈亮了。

白清竹目不斜視的開著車,一邊說道:“她的腳是怎麼弄的?”

餘故裡吞吞吐吐的,“這個……”▼思▼兔▼在▼線▼閱▼讀▼

餘清越舉手搶答:“我自己掉到下水道摔得啦!”

白清竹仿佛永遠不會變色的臉終於出現了某種名為無奈,又有些驚奇的神情,說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餘清越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路上井蓋被人偷了,我沒有看到嘛,啪的一下就蹦下去啦,上來之後臭烘烘的,媽媽都被我臭哭了……”

餘故裡攤手,“就是她說的這個樣子。”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大晚上去偷井蓋,幸虧下水道底下沒有水,否則餘清越這麼小一個人,恐怕分分鐘就要被水給淹沒了。

白清竹:“……”

她最後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餘故裡:“人沒事就好。”

*

一路平穩行駛到家。

餘清越扒拉著車窗,看著外麵的房子,盯了老半天,最後回過頭問:“媽媽你中彩票了嗎?”

“媽媽沒有中彩票。”餘故裡把餘清越抱下車,一邊往家裡走,一邊說道。

白清竹去停車,這才想起來她還沒來得及告訴餘故裡大門密碼,拿著車鑰匙剛跑回去,就聽見餘清越仰著一張嫩生生的臉,聲音清脆的說:“那你是把妹妹賣了嗎?”

白清竹腳步一頓,伸出去的手被凍得有些發白,下意識問道:“還有個妹妹?”

餘故裡一愣,趕忙搖了搖頭,笑著說:“不是,你誤會了,是家裡養的一隻拉布拉多,今年剛三歲,我當女兒疼的,越越平時叫她妹妹。”

白清竹頓了下,把密碼打開,說道:“密碼是79945。”

“好,我記住了。”餘故裡扯扯餘清越小辮兒,“記住了嗎?”

“記得啦。”餘清越抱頭,護住了自己岌岌可危的頭毛。

門被關上,屋外的狂風驟雨全都被阻隔在外。

餘故裡還好,反倒是餘清越小朋友特彆誇張的舒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玄關的地攤上,任由餘故裡把她的小鞋子脫掉,晃蕩著自己白嫩嫩的小腳丫,說道:“好暖和呀媽媽。”

“屋裡是地暖。”白清竹道:“要換鞋嗎?”

“要的要的。”餘清越四下環視了一圈,說道:“有寶寶可以穿的拖鞋嗎?我喜歡叮當貓的。”

餘故裡給了她一個暴扣,哭笑不得的說:“媽媽把你的拖鞋帶來了,穿自己的。”

白清竹拿鞋的手一頓,看著抽屜裡粉嫩嫩的拖鞋,沉默了一秒,最終收回了手。

餘清越撅著小嘴,笨手笨腳的給自己穿鞋。

白天搬家又收拾屋子,餘故裡累的夠嗆,八點多就帶著餘清越上樓休息了。

二樓的響動逐漸停止,白天還顯得熱熱鬨鬨的屋子一下子重新恢複到了靜謐。

白清竹站在一樓的落地窗往外看了一眼,四周一片漆黑,這大約也是這片彆墅群的優缺點共存的一幕。

有時候靜的讓人心安,可有時候,靜的也讓人從心裡會升起一片惶然。

她接了杯水,走到了二樓樓梯口。

從餘故裡的房間的縫隙處還能看到一些暖黃的燈光露出來,她幾乎是貪婪地盯著那抹光線,眸中也溢出了些許的暖黃。

一直到門縫重新變黑,她又站了會,這才端著已經變涼的水回到了自己房間。

這也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麼期待第二天黎明的到來。

*

第二天清晨,白清竹起了一大早。

屋裡還是很安靜,但是玄關處卻多出了幾雙不屬於她的鞋。

稍大的那雙還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