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
餘故裡忍不住眨了眨眼,卻見白清竹的表情明明和之前一樣,沒什麼特彆的。
而且,報恩有什麼好笑的?
白清竹說:“當年叔叔阿姨對我很照顧,我在你家白吃白住了一整年,就連學費和生活費、學雜費都是你幫我墊付的。如果當年沒有你和叔叔阿姨,現在的我,可能隻是一個隻有初中文憑的打工妹。”
“哎,你彆這麼說。”餘故裡連連擺手,趕忙說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能就這麼領功。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可能從前的我有幫過你,但是你要感謝的人還是你自己才對,你自己不努力的話,我再怎麼幫你都沒有用的。”
白清竹目不轉睛的望著她,點頭說:“好,聽你的。”
餘故裡嘴巴微微動了動,沒能說出來話。
聽……聽她的什麼?
“我很喜歡狗,但是因為工作太忙照顧不了,一直沒能養。孩子也很喜歡,樓上有專門的兒童房,你等會可以上去看一看。”白清竹說道:“綜合相比下,我這裡是最合適的,我希望你可以考慮考慮?”
餘故裡的心理防線簡直是在一點點的崩塌。
高中同學、關係很好、自己曾經資助過她一年,還讓她在自己家裡吃住……種種跡象表明,這人很靠譜。
甚至比她過往接觸過的所有房東都靠譜。
而且房租又便宜,房子又好。
她最後掙紮了一下,說道:“可是我……”
白清竹抬眸看她。
說不上來因為什麼,餘故裡和她四目相對的瞬間,隻覺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這雙淺到像是琥珀色的雙眼讓她整個腦子都宕機了一瞬間,隻覺得似乎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她愣愣的看著白清竹的眼睛說道:“我可能會經常熬夜辦公……有時候會有點特彆神經質的行為,會比較影響……”
“這個沒關係。”白清竹說:“我上下班的時間很少能和你遇到,經常會在醫院通宵加班,白天在家的時間很少。租給你,也是因為我想讓家裡有些生活氣息,可以熱鬨一點。”
“平時的時候,你也可以當我……不存在的。”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眸光望向了地麵,有沒有綁起來的發絲自然垂下,模樣居然看著有些可憐。
餘故裡心瞬間就軟了,“你彆呀……”
白清竹抬起頭,看著餘故裡說,“那就這麼定了。”
餘故裡下意識一點頭。
過後,她拿著筆沉思,是不是哪裡不太對。
哪有房東求著房客來住的道理?不都是房東慢悠悠挑人嗎?白清竹這是不是顯得太迫不及待了一點……?
旁邊的盛溪也眨眨眼,是不是哪裡不太對?
但好像又沒有什麼不對……的確是白清竹求著餘故裡住在她這裡的。
然後她目光再白清竹和餘故裡中間來回轉了一圈,默默的往沙發裡窩了窩。
作者有話要說:
白老師:計劃通get。
QAQ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寫著寫著感覺白老師好像又成了大尾巴狼……
這詭異的宿命(。)
從鐘老師到褚老師再到白老師……我就不信白老師能比褚老師還要狗。
*
評論區看到骨笛的留言說:喜歡美女還需要理由嗎。
蠢作者:對不起喜歡美女不需要理由!!!我也喜歡美女!!!!(震聲!)
第三章
白紙黑字簽訂,就連前三個月的房租都直接交齊了。
這進度順利到讓餘故裡有點不敢相信。
她再三確認道:“你真的不要押金了嗎?S市有很多房東怕租客跑掉,都會收一個半月的押金的。”
“不需要。”白清竹看著她,整理著桌上的紙張。
她的目光在餘故裡簽的名字上著重的停留了一會,才笑著說:“我聽盛溪說,你現在的資金並不怎麼充裕,押金無所謂,對我來說也沒有意義,我不擔心你會跑。”
餘故裡緩緩一眨眼。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這麼不對頭呢。
什麼叫不擔心她會跑啊。
盛溪見白紙黑字終於簽約畫押,也終於鬆了口氣,說道:“你們搞定了,那我就先走了。”
餘故裡站起身,盛溪說道:“你彆送我了,你去你房間先收拾布置一下吧,沒多會寶寶就放學了,時間會來不及的。”
“我送你到門口。”白清竹站起身。
盛溪猶豫了下,沒拒絕。
她看了眼餘故裡,抿抿唇,衝著白清竹說道:“好。”
餘故裡不疑有他,隻覺得白清竹和盛溪應該是舊識,這事兒了了總要說說話的,於是看著她們出門之後,把行李箱拉到了樓上自己和寶寶的房間裡。
*
門外。
白清竹將門輕輕闔上,輕聲道:“多謝。”
盛溪回過頭,長發被風輕輕吹動,一如她此刻激烈搖擺的心情,“你不用謝我。”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家,更不知道為什麼我爸媽會突然求我儘可能幫你……”盛溪皺著眉,抬起頭說道:“我到現在甚至都不知道我做的這些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我不會害她。而且,不知道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是好事。”白清竹麵容依然淡淡的,語氣卻溫和。
盛溪長長的歎了口氣,無奈的說:“真不知道你們一個個的在打什麼啞謎……”
說歸說,她卻也沒有追問什麼注定得不到答案的話。
白清竹隻是淺淡的笑了笑。
盛溪走出拐角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白清竹依然立在廊下,身上隻穿著那身高領毛衣,身材姣好,卻顯得有些單薄,被風一吹,莫名又有些蕭索。
不多時,白清竹轉身進了屋子。
盛溪抿了抿唇,手在寒風中沒一會兒就被凍得生疼。
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雨夜。
她爸是數學老師,那天上課的時候突然打電話告訴她,說白清竹在學校昏倒了,讓她去通知餘故裡到學校去一趟。
那天跟現在一樣,風雨交加,寒風蕭瑟,吹得人骨頭縫都是冷的。
也就是那一晚過後,餘故裡車禍失憶,白清竹退學消失,自此沒再出現過普羅市。
肯定有太多東西是她不知道的,可到底是什麼,盛溪自己也不知道,更無從問起。
每每提起,父母也都是一副諱莫如深模樣,和餘故裡的父母神態如出一轍的相似。
*
餘故裡在屋裡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已經將短暫需要用到的東西收拾好了。
屋裡很乾淨,甚至都不需要多做打掃,而且房間朝陽,采光極好。
房間的大門被輕輕敲響。
餘故裡回過頭,看到白清竹手上拿了一杯水,接過後說道:“謝謝。”
白清竹搖了搖頭,淺淺的笑了笑,說道:“還習慣嗎?”
餘故裡不好意思的一點頭,“這麼好的房子,怎麼可能會不習慣。”
白清竹仿佛鬆了口氣,“習慣就好。”
餘故裡的牙齒在杯子上輕輕磕了一下,抬起頭說道:“我剛才收拾的時候想了想,還是不太好意思白占你這麼大一個便宜……我剛才下去看了一眼,廚房的用具都很新,你平時自己不做飯嗎?”
“工作忙,沒時間。”白清竹道。
餘故裡眼睛一亮,“那太好了!”
白清竹側目看向她。
餘故裡這才發現剛才說的話有點奇怪,連忙道:“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我平時會自己做飯的,寶寶幼兒園隻有中午餐,早餐和晚餐都要自己做,吃外賣不健康,我會自己做飯,你如果不嫌棄的話……”
“不嫌棄。”白清竹立馬答道。∞思∞兔∞在∞線∞閱∞讀∞
餘故裡眼睛眨的比嘴巴快一拍,話還沒說完,半道改了口,說:“那真是太好了。”
兩人四目相對,白清竹緩緩的說道:“你應該也不記得了。”
餘故裡疑惑的“嗯”了一聲。
白清竹雙手放在毛衣口袋裡,外頭看像是攥成了拳,“在你家借住的那一年,你也經常會給我做吃的,也是早晚兩餐,中午我們一般會在學校外麵解決。”
“啊……是嗎。”餘故裡訕訕道,不知道說什麼:“抱歉,我……”
白清竹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笑了笑,“沒事。”
她頓了頓,喃喃道:“本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去接寶寶還有一會兒,餘故裡打算去樓下熟悉一下廚房,情況允許的話,說不定能做幾個簡單的菜。
白清竹跟在她後麵介紹。
“碗筷都是新添置的,還都沒有拆封啊……”餘故裡都看了看,說道。
有一個快遞剛拆封,外麵的紙盒還沒有扔掉,上麵的日期居然正好是昨天。
裡麵放的居然是一個砂鍋。
如果不是特彆會煲湯的人,否則一般人很少會特意去買砂鍋的。
“剛添置的。”白清竹站在門口說道。
餘故裡點點頭,“你也會做飯嗎?”
“會,但不好吃。”白清竹說,“曾經我給一個人做過,吃過一次之後,她就沒再讓我碰過火,她說我不光轟炸她的胃,還要踐踏她的味蕾。”
餘故裡被這話逗樂了,甚至能想象到當時熱鬨的場景,“那你平時都怎麼吃啊?”
“外賣,或者員工食堂。”白清竹說道。
餘故裡折騰到了抽油煙機那。
油煙機是全觸控的,旁邊也沒有說明書,功能按鈕都是一些五花八門的圖標,她一邊研究,一邊心不在焉的說道:“我之前就想問了,你們當醫生的都這麼有錢的嗎……”
白清竹卻沉默了一下,回頭望了眼大卻很空曠的房子,說道:“這些是家裡人留下來的遺產。”
餘故裡一愣,有些遲疑,卻沒問出口。
白清竹卻主動笑了笑,說道:“盛溪跟你說,我是孤兒對吧?”
餘故裡猶豫著點點頭。
“她也沒說錯。”白清竹道:“是後來出了些事,我算是……一家團圓了。”
雖然是一家團圓,但是她好像看上去並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餘故裡也隻能乾巴巴的說了句,“那……恭喜……”
“謝謝。”白清竹應了。
餘故裡連忙轉移話題,“這個油煙機你會用嗎?我分不太清這些按鈕都是什麼……”
白清竹走到餘故裡旁邊站定。
餘故裡鼻尖又聞到了那抹揮之不去的冷香,不由下意識放緩了呼吸,仔仔細細的聞了起來。
她說不出為什麼,隻是這股香味讓她總有一種從內心深處生起的熟悉感,更讓她有一種沉迷眷戀的感覺。
伴隨著那股冷香,白清竹的話也同時一字不差的傳到了她耳朵裡。
白清竹:“我不會。”
“啊,好……嗯?”餘故裡下意識點頭的動作走到半中央硬生生扭了個彎,看著白清竹,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