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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車窗忽然被人扣響。

賀白洲轉頭一看,差點兒嚇得把手機直接吞下去。站在車窗外的人,竟然是邵沛然!

第32章 我們談戀愛吧

“你在做什麼?”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邵清然一緊張,差點兒直接將手機丟出去。

回過頭,許乘月已經洗完了澡, 穿著睡袍站在她身側, 不知看了多久。

邵清然暗暗懊惱,她太緊張了,竟然連浴室裡的水聲什麼時候消失的都沒聽見。

她慌忙按滅手機,佯裝無事, “沒什麼。”

然而許乘月已經看到了手機屏幕, “你在給白洲發消息?”

“就是聽到一首鋼琴曲,分享給她而已。”邵清然嘴硬。

的確,這個行為本身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也是邵清然以前經常會做的。如果許乘月今天沒有聽到她對邵沛然說的話, 說不定就相信了。

“清然, 彆把人當傻子。”許乘月神色寧定地看著她,“你一邊煽動白洲聽鋼琴曲, 一邊告訴你表姐, 白洲最喜歡聽你彈鋼琴。是什麼意思, 難道還要我說出來嗎?”

“隨你怎麼想, ”邵清然抿了抿唇, 虛張聲勢地道, “反正你現在看我是個壞人, 自然覺得我做什麼都不懷好意。”

“你沒有不懷好意。你隻是……想讓所有人都圍繞你,看著你。”許乘月道。

邵清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又像是被才察覺到的刺蟄了,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

但她最後沒有動作,隻是仰頭看著許乘月。許乘月也在垂眼看她, 這一瞬,她居高臨下的姿態,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憐憫。

邵清然被這樣的神情刺痛,忍不住脫口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許乘月回答。

邵清然剛剛積蓄起來的勇氣和力量,就在這一句話之中潰散。麵對這個不敢相信的事實,她甚至有種無法理解的隔膜感,“你早就知道了,那你為什麼還……”

“為什麼還會喜歡你?”許乘月抬起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你想要的是什麼,清然。而這,我都能給你。”

邵清然不可遏製地微微顫唞起來,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真麵目被枕邊人戳穿,還是因為這句話。

“你在可憐我嗎?”她咬著牙,嘴硬地道,“我要什麼?我沒什麼想要的,我想要的都已經有了!”

可是這樣強烈的反應,不過是更加暴露了她被戳中心事的事實。

許乘月知道邵清然自尊心極強,這也是她始終不提這件事的原因,當即道,“我不想跟你爭執這個,清然。我隻是想告訴你,有我在,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歡的事。”

她終於在邵清然麵前蹲下來,直視著她的目光,“什麼都可以,哪怕是……結婚後也希望所有人都圍繞著你,我都可以接受。——但前提是不能傷害彆人。”

邵清然卻沒有被她的大度感動,她隻覺得許乘月極有洞察力的眼神是如此的令人討厭,她什麼都知道,可是什麼都不說,邵清然覺得自己像是個小醜,或者笑話。

這比她在邵沛然身上遭遇的挫折,更讓她不能忍受。

“說到底你還是覺得我是壞人,那我就是壞人好了。”她點點頭,“你以為我要做什麼?我能害誰?你又能做什麼?你要救誰?”

“不要逞強了,清然。”許乘月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我雖然不知道過去發生過什麼,可是我知道你。我愛你,就像你所期待的那樣,我一直在看著你,所以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當然都知道。”

她湊過去,輕輕%e5%90%bb了%e5%90%bb對方的眉心,“你不是壞人,我也不會讓你變成壞人。”

不知道是哪一句話戳中了邵清然的心思,她猛地推開許乘月,幾乎是崩潰地喊道,“夠了!”

眼淚毫無預兆地流了出來,邵清然連忙轉過頭,不讓許乘月看到自己這一刻醜陋的模樣。她以為自己在對方心裡苦心營造了一個完美的形象,可現在許乘月告訴她:我知道那都是假的。

簡直是……一敗塗地。

“對,我就是這樣的人。”在極端的刺激之下,她主動開口承認,“我就是嫉妒,就是不甘心!明明我已經那麼努力了,可是所有人!所有人都隻能看得到她!鮮花和掌聲都圍繞著她,而我有什麼?”

“你還有我。”許乘月說。

邵清然卻根本沒有聽進去,“我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拚,去搶!憑什麼她一回來,又要奪走我擁有的東西?!我不會讓她這麼輕易得逞的!”

許乘月不由歎了一口氣,她本來以為這隻是一件很普通的事,現在才意識到,原來邵沛然才是那個讓她生出執念,最終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人。

麵對她,邵清然當然無法保持理智。

“你當然可以。”她握住邵清然的手,“你可以嫉妒,可以不甘,可以去拚去搶。”

“可是清然,”她看著邵清然,目光澄澈幽靜,像是一泓幽深的湖麵,“我希望你永遠不要越線,否則我會用自己的方式來阻攔你。”

“你要怎麼阻攔我?”如果說,邵清然之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邵沛然身上,那麼經過剛才那一番談話,徹底撕開了自己偽裝出來的形象,現在許乘月才是她發泄情緒的對象,“你不讓我做,我偏要做!”

她說著,拿起手機,似乎打算再給賀白洲發點兒什麼。

“邵清然!”許乘月的表情嚴肅起來,她伸出手,輕而易舉地奪走了邵清然手裡的手機,“是你逼我的。”

“對,所以你要把我怎麼樣?”邵清然還在挑釁她。

許乘月這副從容冷靜的樣子,在現在的邵清然看來,也不順眼得很。

許乘月站起來,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然後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腰,就這樣把邵清然整個人提起來,摔在了床上。這一幕大出邵清然的預料之外,讓她有暈頭漲腦。

而等她回過神,卻發現自己已經被許乘月禁錮在床上了。

許乘月將她的兩隻手腕並在一處,單手握住,另一隻手從櫃子上抽出她白日係的領帶,將邵清然的手腕捆在了一起。整個過程,她的表情都是安靜的,看起來像是在處理什麼習以為常的瑣事。

邵清然對上她的視線,才後知後覺地生出幾分害怕來。

有一瞬間,她幾乎都要開口叫對方的名字了。但莫名的自尊心堵住了她的嘴,讓她將那句求饒的話咽了回去,隻狠狠地瞪著對方。

“就是這樣……”許乘月一抬頭,對上她的視線,神思不由有一瞬間的恍惚,她垂下眼,從上方俯視著邵清然,用一種模糊的聲調說,“清然,你知道嗎?其實我有時候也會嫉妒,也會希望你的眼睛裡隻能看到我啊……”

邵清然怔怔地看著她,似乎的確是第一次看清了這個枕邊人的模樣。

回應她的,是狂風暴雨一般的%e5%90%bb。

窗外風雨搖曳,滿地殘紅。

……

對上賀白洲的視線,邵沛然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賀白洲看她的眼神很……新奇?好像也不是,但完全是跟平時不一樣的眼神,好像突然在她身上發現了什麼新東西似的。

這讓她有莫名,“怎麼了嗎?”

“沒事。”賀白洲笑了起來,“就是忘了跟你說,節日快樂!”

“節日快樂?”邵沛然不明所以地回了一句,“你特意開車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

“嗯。”賀白洲趴在車窗上看著她,突然說,“邵沛然,我好喜歡你啊!”

“?”邵沛然有粗布將,“怎麼突然說這個……”①思①兔①網①

“我隻是剛剛在來的路上想到,喜歡你就應該讓你知道。”賀白洲說,“這種心情是如此的確定,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應該都不會改變。”

邵沛然那種奇異的感覺又出現了。

賀白洲依舊在對她表白,但已經不是從前那樣渴切的、迫不及待的姿態,而是更輕鬆,更從容,好像就算是被拒絕了,也絕不會影響到她一樣。

邵沛然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不會變?”

“我就是知道。”賀白洲暫時還不方便跟她談起過往的淵源,但語氣卻是篤定的。

即使過了十幾年,兜兜轉轉,她還是愛上了最初的那個人。固然中間分隔的十幾年十分令人可惜,但也讓賀白洲篤定,就算是再過十幾年,自己的心也不會偏轉到彆人身上去。

邵沛然意識到,再繼續這個話題,自己就要被對方帶進去了,於是乾脆地問,“那你現在說完了?”

言下之意,說完就可以送客了。

“還有的。”感覺到對方放鬆的態度,讓賀白洲忍不住得寸進尺,她從車窗裡探出手來,拉住邵沛然的一隻手,“我們談戀愛吧!”

邵沛然終於確定那種感覺是什麼了:賀白洲的臉皮……變厚了。

“我記得,我好像拒絕過你了。”她說。

“我也記得。”賀白洲說,“可是我最近想了很多,也許你以為,我對你的喜歡,隻是一種沒有道理的迷戀,遲早會有清醒的一天。就算被拒絕了,不跟你在一起,等我從這段感情裡走出來,以後的人生也不會有任何不。但不是這樣的,邵沛然。”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那隻被自己抓著的手,似乎通過這樣的方式,就能將自己的決心傳遞給對方,“過去很多年,我的人生完全可以說是枯燥乏味、可有可無的。我經常覺得,自己像是一頭被無形的東西禁錮著的困獸,不斷掙紮,可是又找不到真正的方向和出路。自從遇到了,我才覺得,人生所有的經曆,或許都有它的意義。”

因為有她的存在,即使是那樣痛苦的往事裡,似乎也能品出一點甜味。

於是那痛苦,也都變得可以忍受了。

“我……”良久,邵沛然開口。

賀白洲又急急地打斷她,“你也許會覺得,我們兩個人對彼此之間的了解還不夠多,現在還不是可以做決定的時候。”她努力地展現自己的真誠,“這都沒關係,就算你暫時不想談戀愛,dating或者seeing我也沒問題。”

邵沛然無奈,“……我有問題。”

“什麼問題?”賀白洲心頭一緊。

邵沛然說,“一時半會兒很難說清楚,簡單來說就是:我是不婚主義者。”

“這算什麼問題?”賀白洲一臉理所當然地道,“你不想結婚,我們可以談一輩子的戀愛。”

邵沛然又好氣又好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就說清楚你的意思。”賀白洲想了想,鬆開她,從車上下來,“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是嗎?那我們找個適合說話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說清楚。”

這時,她的態度又很強硬了,根本不給邵沛然拒絕的機會。

……

這棟公寓樓的樓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