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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隻提供各種支持,所以十分清閒,連上班時間都很自由。但作為她的助理,高一雯卻是忙得很,沒空在這裡跟她扯閒篇。

這一忙就到了下班時間。

高一雯再次進入院長辦公室彙報今日的工作時,就見賀白洲正在把玩著一枚精致的耳墜。

看見她,賀白洲抬起頭來,饒有興致地問,“你說,我去打個耳洞怎麼樣?”

“???”要不是賀白洲今天來了之後就沒有再出過門,也沒人來找過她,高一雯都要以為她是被人掉包了。當下她大驚失色,丟下手裡的文件,焦急地攥住賀白洲的手,厲聲大喝,“何方妖孽在此作亂,還不快還我院長!”

說實話,賀白洲身上沒有多少女性氣質。因為混血的緣故,她五官深邃、輪廓立體,整體的長相稍顯銳利,看不出什麼女性柔美的感覺。她精致、漂亮,但那是一種模糊了性彆的好看。

不過賀白洲自己顯然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她對各種風格都無可無不可,從未表現出任何偏向,好像一切都不在意。

要不是因為這個人太喪,沒半點仙氣,高一雯經常覺得她更像是個離塵絕世的仙人。

所以她突然說要打什麼耳洞,對高一雯來說,簡直比見鬼還可怕。

第6章 第一縷春風

賀白洲絲毫沒有配合高一雯表演的意思,表情冷淡地抽回自己的手。

這樣子倒是又正常了。

高一雯順勢鬆開手,在她對麵坐下來,目光銳利地盯著她,“老實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邵清然結婚的打擊居然這麼大,讓她連神智都不清醒了嗎?

這還不如借酒澆愁呢!

賀白洲沒幾個朋友,但能留在她身邊的,個個都是可以交心的存在。所以她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垂眸看著自己手心裡的耳墜,“我在婚禮上遇到了一個人。”

直到此刻,即使隻是口頭上提起那個人,她也還是油然而生出一種驚奇的感覺。

雖然是初見,但也許是自己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太過寡淡,以至於她一出現,就像是一幅色彩鮮明的畫,無比醒目,無比動人。

高一雯一看她這個表情,頓時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追問道,“是個什麼人?男的女的?”

“你好像很高興?”賀白洲的表情有些古怪。

高一雯暗暗翻了個白眼,“我當然是替你高興啊!”就賀白洲這個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高一雯恨不得放鞭炮替她慶祝好嗎?她一拍桌子,“不就是移情彆戀嗎,有什麼不好說的?”

“……”賀白洲抬頭看了她一眼,“你不覺得這樣太快了嗎?”

“哪裡快了!”高一雯義正言辭,“邵清然要結婚的消息好幾個月之前就公布了吧?你以前雖然喜歡過她,但你又不是那種會破壞彆人家庭的人,知道她要結婚,肯定就放棄了。這麼一算,都幾個月了,你移情彆戀不是很正常嗎?總比一直惦記彆人的老婆好吧?”

賀白洲差點兒就要被她的歪理說服了。

問題是,邵清然確實是幾個月前就已經公布婚訊,可她見到邵沛然,卻是在昨天啊!

“昨天才見麵怎麼了?還不許人家一見鐘情嗎?”高一雯對她的說法嗤之以鼻,“你當初對邵清然不也是一見鐘情?怎麼,現在這個就要被歧視?”

看得出來,她是很迫切地要將賀白洲移情彆戀這事給坐實了。

唉,也不是高一雯對邵清然有偏見,但是就以她寥寥幾次見過對方的印象來看,怎麼都覺得那就是個段位很高的綠茶。

這都勾著賀白洲勾了多少年了,一方麵堅定地表示“我們隻是朋友”,另一方麵卻又噓寒問暖,不斷讓人覺得自己是最特彆的,於是丟不開舍不下,心甘情願成了她魚塘裡的魚。

所以聽說她要結婚,高一雯可以說是拍手稱慶。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想不開,但是眼看賀白洲終於能脫離魔爪,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沒想到還有這買一送一的服務,居然讓她在婚禮上又看上了彆人,這簡直是意外之喜,高一雯生怕她道德底線太高,覺得這樣是背叛了邵清然什麼的便因此放手,生生錯過了大好良緣,於是不遺餘力給她洗腦。

“你想想啊,你是帶著祝福邵清然的心情去參加婚禮的吧?”她盯著賀白洲問。

賀白洲點頭,即使是在遇到邵沛然之前,她也沒想過要做點兒什麼,理智很清楚,許乘月才是最適合邵清然的人。

她隻是有一點……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意興闌珊。

“所以說啊,你祝福了兩位新人之後,就突然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這是什麼?這是上天的安排啊!早一點你還沒對邵清然死心,說不定見到了也沒感覺;晚一點婚禮結束,你們兩人或許不會再有交集,但是現在,你們偏偏就遇到了,這就是天定的緣分!”最後一句話,高一雯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賀白洲雖然覺得她又在胡言亂語、強詞奪理,可是心裡卻忍不住被那句“早一點晚一點”觸動。

她握緊手裡的耳墜,垂下眼道,“其實現在也沒什麼交集。”

“嗯?怎麼回事?”高一雯打定主意今天就要做這個助攻,見她麵露愁色,連忙追問。

“她一直在國外定居,一大早就飛回去了。”賀白洲說。

“嘁……我以為什麼大不了的呢!”高一雯用力一拍桌子,“國外很遠嗎?你自己不也是在國外長大的,而且現在三天兩頭也要滿世界飛吧?真有心想見麵,總有辦法的。”

不說彆的,以前賀白洲喜歡邵清然的時候,難道就天天都能見麵?拜托,一個月也見不了兩次好吧!

不得不說,她的這種態度,確實很能鼓動人。

好像一切困難,被她這麼一分析,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見她表情鬆動,高一雯再接再厲,“所以她是在哪裡定居?”

“聽說是澳洲。”

“S市飛悉尼,也就八個多小時而已。”高一雯作為賀白洲的助理,腦子裡簡直有一本航班時刻表,“睡一覺就到了。”

其實她本來還想說,澳洲一百年前曾經是E國的殖民地,但是想想又覺得這時候提這個似乎不太合適,就暫且免了。不過即使如此,賀白洲也被她輕描淡寫的態度影響,好像澳洲確實沒那麼遠了似的。

不過想想也的確是那麼回事,S市直飛倫敦還要十二小時呢。這麼一想,立刻覺得澳洲挺近了。

“對了!”高一雯突然一拍巴掌,“謔”地站了起來,這動靜太大,鬨得賀白洲也不由抬頭去看她,她這才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興奮地說,“我才想起來,好像過兩天有個醫藥研發的峰會,就在澳洲舉行。”

以前這種會議,一般都是高一雯和一位副院長一起去參加。

不過現在,看賀白洲陡然亮起來的眼神,高一雯%e8%83%b8有成竹地問,“你還沒參加過這種會議吧?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賀白洲果然心動了。

其實澳洲那麼大,將近八百萬平方千米的土地,並不比中國小多少,怎麼可能她去開個會,就遇到了?可是即使隻是一點渺茫的希望,賀白洲還是忍不住意動。

至少,跟她站在同一片土地上,機會就會大一點。

……

雖然來參加會議的目的不純,但考慮到自己並不知道對方的任何信息,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找到人無異於是大海撈針,賀白洲其實也沒報太大的期望。所以到了這邊之後,她並沒有單獨行動,而是始終跟杏林醫院的代表團一起行動。

像這種峰會,各家醫藥公司、高端生物醫藥實驗室,都會公布自己手裡正在進行或者即將上市的藥品項目。對於醫院來說,當然也是個采購的大好時機。

杏林醫院雖然是私人醫院,但因為規模極大,科室齊全,每年的消耗也是一個巨大的數字,購買力相當驚人。賀白洲這位大老板一向舍得砸這上麵砸錢,這次她親自跟著過來,更是花錢如流水。⊕思⊕兔⊕在⊕線⊕閱⊕讀⊕

金錢開道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很有用的,這不,不少醫藥器械公司都給他們遞來了橄欖枝。

高一雯拿著邀請函挑挑揀揀,大部分藥物和器械杏林醫院都有自己的合作商,並不需要在這裡補充。來參加峰會,當然是希望能接觸一些前沿的東西,所以最終她隻挑出了幾封,決定過去看看。

“先去這家吧。”副院長在一邊翻看,很快選定了其中一封,“罕見病特效藥,是我們現在最需要的。”

杏林醫院走高端路線,那就必須要做到人無我有、人有我優。像這種特效藥,當然是多多益善,這樣才能樹立起他們權威的招牌。

於是第二天下午,賀白洲跟著代表團走近了一間會議室。

一進門,看到那個站在窗前的身影,她的腳步不由一頓。雖然隻有一個背影,但賀白洲已經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熟悉感。她的心跳驟然加速,下意識地邁步往那邊走去。

高一雯伸手去拉,沒拉住。見她跟著了魔似的往窗邊走,不由一愣。

再看看站在窗前的人,她也忍不住有點吃驚,“不會吧……”雖然她一口一個上天注定的緣分,但那其實是忽悠賀白洲的啊,難不成就來開個會,還真的讓她把人給找到了?

幾米的距離,賀白洲很快就走過了。但是靠近之後,她的腳步反而躊躇起來。

有點害怕對方回過頭來,卻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她遲疑了片刻,才不是很確定地開口,“邵沛然?”

站在窗前的人回過頭來,露出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說熟悉,是因為這張臉刻在賀白洲的腦海裡好幾天了,而且還時時溫習。說陌生,卻是因為她今天看起來,跟上次見麵時很不一樣。

她穿著一身貼身合體的西服,那海藻般頭發高高地挽在腦後,臉上的妝容模糊了她的年齡,顯得專業且嚴肅,絲毫沒有在婚禮上見麵時給人的那種甜美大方的感覺。

賀白洲一時甚至有點被震懾到,就像是那天打開休息室的門一樣,感覺自己似乎又唐突冒犯了對方。

但下一刻,邵沛然認出了她,臉上的表情驟然柔和了下來,露出了一個淺笑。

像第一縷春風掠過雪山,波瀾不驚,卻能將一切冰冷消融。

第7章 不晚

“好巧,又見麵了。”邵沛然說。

“啊……”也許是“心想事成”帶來的衝擊太大了,賀白洲的反應稍微有點遲鈍,慢半拍才說,“是……很巧。”

很難形容她現在的感覺,非常不真實,簡直像做夢一樣。

“你也是來開會的嗎?”她問。

邵沛然又笑了一下,這一次的笑容更大一些,她頰邊那個甜美的淺渦再次出現,雖然一閃而逝,但賀白洲依舊覺得裡麵像是盛了蜜一般,讓她忍不住矚目。

所以在邵沛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