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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的曲子,就是想讓她聽到。

卻不想,賀白洲竟然是這樣的反應。

她竟然說以後都不會聽自己彈琴了!這怎麼可能?

外人覺得賀白洲很喜歡邵清然,邵清然自己其實是有些心虛的。但她也有自信的地方,因為她非常確定,賀白洲很喜歡聽自己彈琴。其實大部分她們在一起的時間,都是她彈琴,賀白洲靜靜地在一旁傾聽。

那樣的時候,她的表情總是很柔和,甚至可以稱得上對邵清然有求必應,絕不吝惜於給她一切最好的東西。

這是隻有邵清然能做到的事,即使是在邵沛然麵前,邵清然也有這樣的底氣。

可是、可是……賀白洲不過是見了邵沛然一麵而已,為什麼一切都不一樣了?

“咚”的一聲,是邵清然不小心碰到琴鍵,發出的雜音。她被這聲音驚醒,回過神來,連忙勉強對賀白洲笑了笑,“雖然我和乘月結婚了,可是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我有空還是會給你彈琴的……”

“多謝。”賀白洲也沒有再拒絕。實際上她自己知道,以後這樣的機會幾乎不會有了,不過這會兒沒必要多說。

她越是這樣,邵清然就越是有種抓不住她的惶恐。

她站起來,看向賀白洲,正要說話,身後就傳來了許乘月的聲音,“你們果然在這裡,我一聽琴聲就知道。”

邵清然即將出口的話都咽了回去,隻看著賀白洲。

賀白洲朝她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經過許乘月身邊的時候,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其實她本來還想找邵清然問一問邵沛然的情況,但剛才猶豫了一陣,又覺得不太合適。雖然邵清然還不知道她變化,但是這麼做實在有點兒誅心的意思。

好在她已經知道邵沛然的身份,要打探她的消息,應該也不算太難。

身後的宴會廳裡,許乘月走到邵清然身邊,伸手理了一下她鬢邊的頭發,輕聲問,“怎麼一大早起來彈琴?”

“白洲好像有點不太對勁。”邵清然微微皺眉,有些擔憂地道。

“怎麼了?”許乘月問。

邵清然歎氣,“她剛剛說,以後都不會再聽我彈琴了。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許乘月沉默了一下。賀白洲的意思很簡單,她要跟邵清然劃清距離,這完全符合兩人之間的君子協定。她這麼乾脆,許乘月作為勝出者,心下也不免有些歉意,但這話又不好跟邵清然講,便隻道,“我想,白洲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她可能是在說氣話。”邵清然自己想了一會兒,又忽然笑了起來,“說不定是覺得我們結婚了,隻剩下她一個人形單影隻,不高興了。”

她說著看向許乘月,挽住她的胳膊撒嬌,“白洲也是我們的朋友,我不想失去這個朋友,所以才會比較在意。你會不會吃醋?”

許乘月失笑,“當然不會。”

邵清然點頭,“你最好了!我保證,我隻是分給她一點點時間,最重要的還是你。”

第5章 不對勁

賀白洲從宴會廳出來,就看到了等在外麵的陳敏君。

她這個小跟班還真是稱職,連這樣的日子也一直跟著邵清然,也不知許乘月會不會覺得有妨礙。

看見她,賀白洲原本要離開的腳步微微一頓,轉變方向朝她走了過去。

陳敏君正坐在等候區的小沙發上,埋頭捧著手機忙碌,直到麵前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光線,她才抬起頭來。看到賀白洲,她有些吃驚,連忙收起手機,客氣地站起來打招呼,“賀院長。”

按理說,賀白洲是邵清然的追求者,陳敏君又是邵清然的小跟班,兩人應該是很熟悉的。但事實上,陳敏君有點怵賀白洲。這既是因為他的出身背景,也是因為她本人那種疏離冷淡的氣質。

即使是跟邵清然在一起的時候,賀白洲大部分時間也是沉默的,獨自一個人坐在角落裡,除了邵清然之外,極少與人交談。

就連許乘月那樣的霸道總裁,給人的壓迫感都不如她來得大。

所以對著許乘月,陳敏君還能厚著臉皮叫一聲“乘月”,拉近關係,對著賀白洲,卻隻能稱呼不倫不類的“賀院長”。

好在賀白洲也不覺得這稱呼奇怪,她點了點頭,道,“坐吧,有點事要問你。”

陳敏君立刻緊張起來,端正地坐好,強笑道,“什麼事,您說。”

“昨天我聽你說,邵沛然是清然的表姐,怎麼之前從沒聽說過,也沒見過她,她們很少聯係嗎?”賀白洲問。

陳敏君有些意外她問的竟然是這個,但她還真知道,便說,“清然的姑媽離婚之後就去了國外,之後一直沒有回來過,你當然見不到啦。聽說是當初離婚的時候跟家裡鬨得不愉快,上一輩人的事,我也不是太清楚……總之基本沒什麼聯係了。”

“那這麼說,你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賀白洲皺眉。

陳敏君一愣,繼而反應過來,“這個我倒是知道,她今早叫了酒店的車去機場,估計是回澳洲了吧?”

竟然出國了……這可真是大大出乎了賀白洲的預料。昨天邵沛然看起來風塵仆仆,應該是剛剛趕到,她本以為對方會在國內留上幾天的。雖然就算邵沛然留在國內,她也沒什麼理由上門拜訪,但得知她直接出國了,還是不免失望。

不過她很快收斂起了種種情緒,又問,“那聯係方式呢?清然能跟她聯係上嗎?”

陳敏君搖頭,“肯定沒有,從來沒聽說她們聯係過。”

這麼說來,親戚關係似乎也很疏遠了。

賀白洲微微頷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臨走之前,腦海裡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她腳步一頓,回頭問陳敏君,“清然有幾個姑媽?”

“就一個啊,還能有幾個?”陳敏君有些茫然地看著她。

賀白洲聞言,薄薄的唇用力抿了起來。

她想起來昨天林鶴之站在台上,將邵清然誇得天上有地下無,視她為唯一的傳人,看起來比親生的還要重視。而真正的親女兒,卻坐在台下,從始至終沒有與他有半個字的交流。

然後賀白洲又想起來,邵沛然剛開始看到座位上自己的銘牌時,似乎是嗤笑了一聲。

當時不解,現在看來,恐怕是看到了林鶴之的名字吧?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排的座位,估計並不知道這一家子的恩怨情仇,就把父女兩人排在了一張桌子上。

而邵沛然的反應呢?是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銘牌拿走,放到了另一桌。

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一對親生父女之間的關係,變得如此糟糕?

賀白洲不得而知,但此刻,再回想昨天發生的一切,她卻像是突然明白了很多。邵沛然的孤獨,邵沛然的冷淡,還有她在席上一杯接一杯的酒,似乎都有了緣故。

離開等候區,賀白洲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又乘電梯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屋子裡空空蕩蕩,幾乎沒留下什麼痕跡。但賀白洲在床上坐下來時,鼻尖忽然聞到了一點若有似無的香氣,隻是等她要去辨認時,又聞不到了。但即使如此,她也莫名地高興起來,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那香氣依舊若有似無,似遠還近,用力去嗅時聞不到,放鬆下來反而又自己跑出來了。

賀白洲躺了一會兒,心情忽然平靜了下來。

睜開眼睛時,視線從床頭櫃上掠過,她微微一怔,連忙爬起來,急切地伸手拉開了最上麵的抽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對紅色的燈籠椒耳墜靜靜地躺在抽屜裡。

這是昨天晚上邵沛然躺下之後,賀白洲幫忙從她耳朵上取下來的。當時怕不小心碰掉了,就收進了抽屜裡。估計邵沛然走的時候沒想起來,也沒拉開抽屜檢查過,便留下了這個漏網之魚。

賀白洲伸出手,將之取了出來。

小小的耳墜做工十分精致,上手之後賀白洲才發現,它並不是純粹的紅,而是帶著一點斑駁的青黃雜色,但正因為這樣,看起來反而更像是真正的辣椒了。不過出手溫潤,應該是用某種天然礦石打磨成的。

倒是十分精巧的心思。

她放在手心裡欣賞了片刻,起身走到衣櫃旁,打開門,找了一個裝袖扣的小盒子,將這對耳墜鄭重地收了進去,又揣進口袋裡。

賀白洲回頭打量了一眼房間,這才拿起電話,叫了客房服務過來清掃,更換寢具。

然後她才再次下樓,發動車子離開酒店。

半小時後,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杏林醫院樓下。賀白洲下了車,進入醫院。她本來就有些冷清,到了這裡,更是一臉的嚴肅,凜然不可犯。一路上看到她的醫護人員都會停下來低頭示意,而賀白洲則以點頭回應。

乘電梯上了六樓,高一雯看到她,不由吃驚,“你怎麼來了?”

“我來上班,有問題?”賀白洲推進進入院長辦公室,在書桌後坐下來,問跟在後麵進來的高一雯,“今天有什麼事嗎?”

“都是些常規事務,我已經按照你之前交代的去辦了。”高一雯說著,又問了一遍,“你不是去參加心上人的婚禮嗎,怎麼這麼快就來上班了?”

“婚禮已經結束了。”賀白洲說,“難不成度蜜月我也要跟著去?”

“那也應該找個地方借酒澆愁,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之情啊。”高一雯說。

賀白洲挑眉,“我有什麼可鬱悶的?”

“愛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這還不夠鬱悶?”高一雯下意識地回了一句,但旋即她抬眼看著賀白洲的臉色,不免有些驚奇,“你好像真的不怎麼鬱悶?”

“她已經結婚了,以後就是普通朋友。”賀白洲說。

“不對勁……”高一雯搖了搖頭,一手抱%e8%83%b8,一手托著下巴,“你很不對勁。”

她跟著賀白洲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在高一雯看來,賀白洲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厭世的氣質,大部分時候都處在沒什麼情緒的狀態之中。隻有在去見邵清然的時候,她身上才有幾分鮮活的人氣。所以她雖然沒有什麼愛得死去活來的表現,但是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知道,邵清然是不一樣的。

現在邵清然結婚了,以賀白洲的為人,當然不會做出什麼強求之類的事。但是多少也應該受到點影響吧?

怎麼……看起來好像心情還不錯?

然而賀白洲不想說的事,也沒有人能從她嘴裡問出來。高一雯見她已經裝模作樣開始看文件,隻好聳聳肩,出去繼續工作了。

幾年前,賀白洲回國之後開了這家醫院。雖然是私人醫院,但是因為有著雄厚的資本支持,再加上賀家的人脈關係,杏林醫院一建立,就擁有最尖端的設備、最頂級的人才,而且還隨時可以從其他地方借調人員,組建強大的專家團隊,所以醫院開張之後,便迅速在這寸土寸金的S市站穩了腳跟。

她本人並非專業人員,也不乾涉醫院的常規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