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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過了兩柱香,吳府的丫鬟過來跟陸清清道:“勞煩姑娘一趟,我們七姑娘有事和姑娘商量。”

“喲,你和吳家的七姑娘還認識?”晉王妃在旁聽到後,忙問。

陸清清和那丫鬟交流了下眼神,然後點點頭,“剛解釋,也算聊得來。”

“我聽說她家其姑娘身子不適很好,而今家裡老夫人去了,最疼她的,她估摸是傷心過度,身子更難受。既然聊得來,便快去勸勸吧。”晉王妃歎道。

陸清清對晉王妃點了下頭,隨即就起身,隻帶著夏綠,跟著那丫鬟去了。從後花園抄竹林小路,左拐右拐道一處僻靜的院落。至院子正房後,丫鬟便對屋內的人說了聲人到了,就推開門。陸清清隨即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背影。

陸清清和夏綠主仆二人入內後,門便被小丫鬟關上了。

屋內的慕溫良著一身素白錦緞,聽到關門聲後便回身看向陸清清,隨即伸手示意,請她落座。

“客套話便不說了,時間有限,開門見山。”慕溫良坐下之後,便目光柔和地看向陸清清,“忍了很久了,一直很想問陸姑娘,為何要派人監視丞相府,跟蹤我?”

陸清清料到這次慕溫良和自己談,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沒想到他發現得這麼全麵。

慕溫良似乎看出來陸清清的驚訝,直接解釋道,“陸姑娘放心,我並沒有動你的人。我隻是想要答案。”

“六年前。”陸清清緊盯著慕溫良。

慕溫良嘴角勾起,眼眸一轉,“六年前怎麼了,我這裡倒沒什麼特彆,不過據我了解,六年前陸姑娘的父母去世了。不知道陸姑娘剛剛和我提的這三個字是不是意指這件事?”

“丞相大人英明。”陸清清狠狠咬牙道。

慕溫良全然沒有在乎的態度,目光自然地落在陸清清,一張冷漠臉。

“所以呢?”

“你問我所以?”陸清清瞪慕溫良。

“對啊,問你。”慕溫良轉動眼眸,很顯然地上下打量和審視陸清清,“他能找你這樣的姑娘讓我很驚訝,本以為他喜歡嫻靜乖巧,原來是愛小野獸。”

“你到底想說什麼?”陸清清控製住了自己剛剛過於激動的情緒,目光冷靜下來,揚頭略帶藐視地看著慕溫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嫉妒我。”

“我是在嫉妒。”慕溫良依舊審視陸清清,“做女人還真好,可以憑嫁人一步登天。”

陸清清心裡忽然震了一下,再看慕溫良的時候,可以打量了下他的容貌。若非表情冷漠,內心醜陋,也是個溫潤俊美之人。人也顯年輕,根本不想三十出頭的樣子,看著倒和宋言致的年齡差不多。

想到宋言致,陸清清的心又揪了一下。

“本以為你今日叫我來,會說點有用的。既然這樣,那也沒什麼好講,告辭了。”陸清清轉身便要走。

“我的來意在一開始就說的很清楚,是陸姑娘自己賭氣,看我跟仇人一般,處處針對我。”慕溫良語調很有磁性,說話中帶著些許笑意,他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是吹風拂動玉玲的聲響,但在這樣的場合下以這種態度說話,聽著讓人渾身不舒坦。彆人的葬禮上,他竟還笑得出來。

陸清清越發反感地看著慕溫良。

慕溫良:“奉勸陸姑娘一句,安分地嫁進□□,和宋大人好好過神仙眷侶般的日子。彆沒事找事,放著好好地日子不過,自找麻煩。”

“我日子怎麼過乾你什麼事。”陸清清最不爽彆人威脅自己,更何況是仇人的威脅。

慕溫良眯起了眼睛,有些動怒,“看來陸姑娘非要找慕某的麻煩了。”

“看心情吧。”陸清清口氣不經意地說,讓人有種被看扁的感覺。

慕溫良冷冷瞟一眼陸清清,深以為這個女人不可理喻,轉身甩袖去了內間。

陸清清也沒停留,也轉身帶著夏綠從正門離開。

走得時候,開始是負氣,憤怒,越走越漸漸冷靜下來,到最後卻成了滿心的疑惑。

夏綠見自家姑娘情緒變化很奇妙,十分不懂,詢問何故。

“頭有些疼,打發人去知會一聲,我們回去。”

夏綠點頭,示下後,立刻攙扶陸清清回府。

回府後,陸清清沒在屋裡留彆人,隻讓夏綠陪著。夏綠知道姑娘每次想一個人安靜的時候,就隻叫自己陪著。因為怕自己一個人呆在屋裡,每次獨自思考的時候,隻能靠這種方法解決。

夏綠就也像以往那樣,抱著小薄被放在榻上,躺在上麵閉著眼打盹。隻有這樣,她才可以保持少動,呼吸緩慢,儘量不去打擾到姑娘還能陪著姑娘。

不知不覺夏綠就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卻見姑娘坐在桌邊自己磨墨些什麼,不時地還停頓一下沉思,然後繼續埋首在紙上又畫又寫,似乎在解什麼難題。

“姑娘,有什麼要奴婢來辦?”夏綠起了身,問道。

☆、第49章 049隻要你願意

“杜俊是個突破口,細查杜俊,想辦法找到他當年的屬下、隨從,或是來往的密友,不管花多少錢。”

夏綠點點頭,她記得杜俊曾是慕溫良的屬下,倆人之前關係據說十分要好,而且陸家那筆錢也是通過杜俊的手到了慕溫良的手上,這杜俊肯定逃不了乾係。他身上如果還有線索,就一定能聯係到慕溫良。

“可是這個杜俊姑娘以前就叫人查過,並沒有什麼太多重要的線索,當時慕丞相還不是丞相,都沒人說什麼,現在隻怕更難查了。”

“這次換個方向查,不要問關於慕溫良的,我要知道杜俊的家事,所有的家事。”陸清清道。

夏綠恍然大悟,姑娘這是要從後宅裡找到蛛絲馬跡去聯係?這也是個辦法,枕頭上好說話,指不定杜俊和女人睡覺或是喝酒的時候,脫口出什麼線索。

“那這事兒可能要麻煩宋大人了,當年他被查辦,女眷多被充作官奴。”夏綠琢磨道。

陸清清隨即書信一封,叫人送給宋言致。

夏綠打發人去送信後,見自家姑娘還是托著下巴眉頭緊皺,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心知姑娘一定還有心事,便想著等姑娘自己安靜一會兒便好了,誰知姑娘一晚上沒睡,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發呆。

夏綠琢磨著這事兒不簡單,忙差人去叫陸川海,不想傳話的人愣是被陸川海打發了回來。

“小的說大姑娘這邊情緒不好,請大爺回來看看。大爺說吳小爺那邊正傷心著,昨晚上還險些投湖自儘,不好趕回來,再等兩日就回。”

“知道了,去吧。”夏綠把人打發走後,回頭望屋裡望了一眼,又吩咐廚子多準備幾樣大姑娘愛吃的菜。

傍晚的時候,夏綠見姑娘還如常用飯,飯後去花園散步,心寬慰了不少。

陸川海急匆匆進門,瞧見屋內隻有夏綠等丫鬟,忙問:“我大姐他人呢?”

“大爺怎麼回來了?”夏綠不解問。

“想想還是放心不下,便回來看看。怎麼樣,很反常麼?”陸川海關切問。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奴婢隻是覺得大姑娘情緒似乎有些不對,估摸緩緩就好了。”夏綠隨即告訴陸川海人而今在花園。

“那我去看看他。”

斜陽下,陸清清一人坐在湖岸,用柳條不時地抽打水麵。

“大姐什麼時候這麼無聊了。”陸川海彎腰撿了幾塊石頭,才笑著湊到陸清清身邊坐下,用石子打水漂,“我要是能打出四個,大姐就答應我彆傷心了好不好?”

陸清清扭頭看他。

陸川海攤開手掌,給陸清清看他手裡的五顆石子,眉毛一挑,問她到底行不行。

“行,你來。”陸清清忽然笑道。

“好,來了。”陸川海很自信地拿起一顆石子,往水裡一丟,不過蕩起一個水花來,接著第二個第三個都是如此。

陸清清嘴角的笑意加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四個。”陸川海拿起石子,兩顆手指夾著。

陸清清挑眉看他。

陸川海起了身,看起來要背水一戰,隨即他彎腰,用石子瞄準,狠狠地往外一丟,啪啪啪出了三個水花。

“最後一個了。”陸川海看著掌心裡剩下的石頭,歎了口氣。

陸清清凝視著他。

陸川海笑嘻嘻道:“但我信我肯定回應,大姐信麼?”

“為何要信你,既然和你作賭,我自然要信自己贏。”陸清清道。

陸川海癟嘴看了眼陸清清,“可是為了讓大姐開心,我一定要贏。”

說罷他便猛地彎腰,大臂力狠狠撇出去,石子跟長腿了一般,在碧綠的水麵上跳躍了五下才停。

“怎麼樣?”陸川海掐著腰,一臉勝者的姿態看陸清清。隨即他笑著對陸清清伸手,陸清清仰頭看著陸川海,餘暉照著他的側臉,映襯著他臉上的笑容暖洋洋,幾乎要把人的心融化了一般。陸清清伸手,由著陸川海拉自己起身。

“大姐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和我說說,是和姐夫吵架了麼?”陸川海問。

“沒有,我昨天見過慕溫良了。”陸清清邊走邊說道。

陸川海愣住,隨即快步跟上,“那你們說什麼了?”

陸清清看眼陸川海,搖搖頭,“沒說幾句話,他很囂張,反倒先質問起我了。咱們的人不行,監視丞相府的事被發現了。”

“大姐派人監視了?”陸川海見陸清清點頭,自己也撓了撓頭,“我也派人了,不知道他發現的是哪撥人。”

“不管哪撥人,人家不懂聲色地發現我們了,我們卻一點都不知情。”陸清清歎道。

“丞相府不簡單啊,不過要是簡單了,他當年也不會乾出那種壞事!”陸川海說著便恨恨咬牙,攥緊拳頭,“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為爹娘報仇!”

“把你的人都撤回來。”陸清清道。

“為什麼?”陸川海不服氣問。

“已經被發現了,不撤回來留著被抓把柄?難不成仇沒報,你要先把自己賠進去?”陸清清質問陸川海。

陸川海忙點頭,擺手擋住陸清清責難自己的眼神,“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撤回,立刻就撤回。”

陸清清這才轉過頭去繼續走。

陸川海望著陸清清的背影,有些發呆,“大姐也要注意安全。”

“嗯。”陸清清扭頭給陸川海一記厲眼,“這件事你不必再插手了,我自會處理。聽說你那個什麼好友吳亮因他祖母去世,悲傷地尋死?”

“是挺悲傷地,但還不至於真死,瞎鬨騰罷了。”陸川海撓撓頭。

“你想趁機從他那邊套什麼?”陸清清提醒陸川海,“若是真把他當朋友,便不要利用,也彆因為自己的事去利用無辜的人,不然你永遠不會交到好的摯友。”

“嗯,我明白,我聽大姐的,這件事我不操心了,隻管交給大姐就是,本來大姐就比我厲害,而今還有姐夫罩著大家,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