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醉打盹過。
進寶這才恍然明白,“這二人便是各執一詞了。之前是彼此作證,而今是彼此互咬,卻是不知哪一個是真。”
“鑰匙隻有兩把,本來有四名嫌疑人。而今隻剩下兩個了,這倒是好事。”陸清清眯起眼,“這二人之中,必有一名是真凶。”
進寶隨即帶人去搜查向源的房間,搜了一圈之後,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不過沒可疑也不能排除嫌疑,一般作案的人,稍微聰明點的,都知道隱藏自己的嫌疑,特彆是這人若是受了什麼大人物的指派,更不會那麼傻了。”夏綠感慨道。
“再查一下這倆人,近來特彆是事發前都和什麼人走動。”陸清清起身,吩咐進寶負責看緊嫌疑人後,便乘車離開了客棧。
“在你看來,他二人誰嫌疑最大?”陸清清問夏綠。
“說不好,不過孫掌櫃是陸家的老人了,受陸家恩惠早就吃穿不愁了,該不會那麼蠢。”夏綠琢磨道。
陸清清沒說話,隻讓夏綠打發人把她寫得案情經過送到宋言致那邊去瞧。
陸清清到家沒多久後,便有小廝笑著過來回稟,告知陸川海已經平安的抵達藍山書院。
“說過幾天還要回來,吳亮的祖母病重了,據說也就是幾天的事,大爺說可能會回來奔喪了。”小廝接著道。
“嗯,知道了。”陸清清把人打發了後,見夏綠又拿了帖子來,揉了揉額頭,“這回又是誰家?”
“不知。”夏綠肅穆著一張臉,緊皺著眉頭,有些後怕道,“奴婢剛剛回房更衣,在桌上看到了這封信。”
陸清清拿過信封來看,上麵寫著“請轉交陸姑娘”。
“這到底是誰啊,開這種玩笑,”夏綠驚道,“姑娘,這信能看麼?”
“溫良體。”陸清清一眼就認出了信封上的字,隨即打開信,裡麵是一封情詩,準確的說是看似情詩的藏頭詩,對方約她今晚在百花街的陸家茶樓見麵。
“去麼?”夏綠問。
陸清清:“你去。”
當天夜裡,陸清清安靜坐在窗邊,終於等到回來的夏綠。
夏綠進門後,就打發走閒雜人,對陸清清道:“沒見到慕丞相,他也派了身邊的小廝來,對方說想見姑娘一麵,要不多久吳家老夫人就會走,姑娘若是方麵就在那時候奔喪,和他對峙。”
“對峙。”陸清清眼裡閃出意外。
三日後,果不其然,吳府老夫人仙逝消息傳遍全城,陸川海也趕回來奔喪。不過他剛到家不久,就被定吳亮的人請走了。
“姑娘,那這次我們去麼?”夏綠邊奉茶邊問。
“去。”
“那奴婢派人去丞相府捎信?”
“不必,你這就傳消息到吳家,告訴他們我明天去奔喪。”陸清清道,“他既然把信送到我貼身婢女的房裡的能耐,這點消息他會知道的。”
☆、第48章 048和慕的見麵
鑒於是和慕溫良見麵,陸清清一定會和宋言致報備。下午的時候,宋言致便親來找陸清清。
“信拿來看看。”宋言致接過信掃了一眼後,輕笑一聲。
“怎麼樣,是他的字跡麼?”陸清清問。
“當然不會是他的字跡。”宋言致道,“他不會落把柄到彆人的手裡,更何況你是我的人。”
陸清清也不奇怪這點,“夏綠見過他身邊的隨從了,人確認無疑。”
“約你在吳府見麵,身份該是他沒錯。不過這見麵的方式有點奇怪,也可能是考量你是女子,其它方式見麵並不太方便。”宋言致推敲道,隨即問陸清清想不想去。
“當然,此一去,我便能確定了。不然的話,始終是漫無目的亂查。”陸清清立刻回道,說完話後她有點心自己這麼說話似乎有點不顧及宋言致的麵子,尷尬地咳嗽一聲,低頭扭了下手裡的帕子,“不過你若是介意的話,我就不去。”
“去吧,我也正想知道是不是他。”宋言致目光裡反而有比陸清清更多的探究意味。
陸清清看眼宋言致。
“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宋言致道。
“暗中?”陸清清轉轉眼珠子,琢磨了下,試探問宋言致,“我聽說很多皇族人身邊都有一些暗衛或者死士,你也有麼?”
宋言致點頭。
“那冒昧問一句,是誰培養地這些人,一定能確保他們忠心耿耿?”陸清清好奇。
“隻能保證大部分,也並非全部,不也有背叛者麼,比如高虎。”宋言致低頭笑看陸清清,“是有一套訓練的法子,不過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回頭幫你問問。”
“那就不必了,我就是一時好奇,想必這種事也要保密不能外傳。”陸清清歎道。
宋言致又笑了笑,不置可否。
“有個死了的倒是可以告訴你,說他的事不算什麼秘密。”宋言致補充道,“杜俊。”
杜俊……
陸清清一時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才清醒地意識到宋言致再說那個當年和陸家有關係,慕溫良曾經的屬下,督軍杜俊。
“你是說他就會訓練死士?”陸清清問。
宋言致點頭,“我這裡當年有幾個便是出自他之手,不管是死士還是暗衛,都是要從小開始馴養,很麻煩的。”
陸清清點點頭,失聲歎道:“一定是麻煩的,不然傻子才白白甘心送命。”
話說完了,陸清清還在琢磨那些死忠的人會不會都是精神有問題,訓練死士的辦法會不會就跟訓狗一個道理。若真如此的話,那就太沒人性了。
這時候身後的夏綠忽然碰了下陸清清。陸清清回了神,這才注意到宋言致看自己的眼神。
“我隨口說說,你彆見怪。”陸清清忙擺手解釋道。
“沒關係,便是不說出口,也料到你心裡如此想了。”宋言致目光從陸清清身上抽離,看著湖麵那對閒遊的鴛鴦,“世事如此,總要有人做出犧牲。如邊疆戰死的將士,他們傻麼去戰場?”
陸清清不想和宋言致爭,忙豎大拇指讚歎,“宋大人說的有道理,很有道理。”
宋言致轉頭凝視陸清清,“口是心非,下次裝得像點。”
“好。”陸清清不大好意思地轉頭,也去看湖麵的那對鴛鴦。這時候有對鴛鴦在湖麵遊來遊去簡直太好了,不然她還真不知道去看什麼緩解尷尬。
安靜半晌之後,陸清清率先開口,“以你對慕丞相的了解,你覺得他會不會就是當年害死我父母的凶手?”
“你父母到底是自儘還是他殺都尚沒有定論。”宋言致道。
“可是在長樂縣慕家老宅地窖裡的那廂東西你也看見了,若非有隱情,我母親最寶貝假裝又怎麼會經由慕溫良之手,跑到那裡去。”陸清清眼裡發冷。
“這世上很多誤會就是被一雙眼騙了。”宋言致接著道。
“你什麼意思?”陸清清聽出話外音,對視宋言致質問他。
“要你心思縝密些,把事情看清楚,冤枉了人在我看來無所謂,但你初衷是找害死你父母的人,錯了怕你遺憾。”宋言致解釋道。
“我早聽說你曾和慕溫良是至交好友,也便是因為你的引薦,他才在先帝和新帝跟前有機會嶄露頭角至今天的高位。”陸清清垂下眼眸,“這麼看來,這傳言並不假。隻是我很奇怪,當初我跟你提慕溫良的時候,你並沒有表現得多在乎,你要是如實告訴我,我不會——”
“不會什麼,便不會答應嫁給我了?”宋言致截話質問,目光忽然跟刀子一樣。
“我是覺得這樣似乎給你添麻煩了。”對於宋言致這樣的人來說,他找個女人假扮妻子再容易不過,即便他是個有秘密要隱藏的人,如剛才所言,他身邊有那麼多死士,找個穩妥的人來假扮根本不難。\思\兔\網\
“我沒有什麼朋友,慕溫良不重要,他無法和你相提並論。”宋言致笑著抬手,輕輕拍了下陸清清的頭頂。
陸清清愣了下,“這樣好麼?”
“怎麼不好?”宋言致眸子裡閃滿了柔光。
陸清清鬆口氣,笑著對宋言致行一大禮,“那多謝了,我相信你。”
宋言致訝異地看陸清清,微微蹙起眉頭。
陸清清也發現宋言致情緒似乎忽然不好了,很納悶,她剛剛做的說的可都是討喜的話,這人也忒難伺候了。陸清清也不敢笑了,表情跟著嚴肅起來。
“到今天,還和我外道。”宋言致歎了口氣,對陸清清擺擺手,權算作告彆,隨即就去了。
陸清清不解地望著宋言致的背影,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感謝不是一個很好的美德麼?
夏綠也和陸清清一樣,帶著滿臉疑惑凝望宋言致遠去的背影。
“我怎麼覺得宋大人對姑娘好像……”
“對吧,我也覺得奇怪。”陸清清搓搓下巴,“你說他會不會忽然就喜歡上女人了?”
“不是忽然,搞不好本來就喜歡。”夏綠皺眉,對陸清清解釋,“我聽說外頭有不少以前是兔爺的人,最後也都結婚成家,有了孩子了。不過卻不耽誤他們和彆的男人辦事,家裡的呢就是傳宗接待,幫忙照顧後宅而已,外頭的野男人才是他們真正的心之歸屬。”
夏綠說完,就覺得自己全身起雞皮疙瘩,晃頭抖了抖身子。
“不會吧。”陸清清一想到宋言致也是這樣的人,確實和夏綠一樣,心裡也覺得一陣惡寒。
“他會不會利用姑娘,真做他的妻子生孩子,但是在外的事不耽誤?”夏綠轉轉眼珠子,詢問陸清清,“姑娘當時可和他說清楚沒有,這婚後男女那種事,到底是做還是不做,孩子生還是不生?”
陸清清立在原地半晌沒動。
夏綠有點明白了,“姑娘根本就沒提這些?”
“我以為……心照不宣。”陸清清解釋道。
夏綠搓搓下巴,仔細思量,“還是覺得宋大人對你是有點意思的。”
“我也覺得,”陸清清轉轉眼珠子,隨即拍了下自己的腦門,轉身兀自匆匆跑回房。
夏綠見狀趕緊跟上。
次日,陸清清黑著眼圈起床,對鏡用水粉好一陣遮掩,不過倒把臉弄得有點慘白了。
“還是薄一點好。”夏綠拿著巾帕要去蘸水擦掉。
“不必,反正是去奔喪,慘白點比較應景兒,誰敢挑。”陸清清說罷,就起了身,喊上夏綠立刻走。
陸清清到了吳府,與穆夫人照麵之後,便與其她賓客一起在側堂靜候飲茶。府內的喪事分前後院辦,女眷湊在一起,到時候便開喪宴。因擺宴的地方不夠,就設在花園裡。
夏綠跟在陸清清身邊,不時地打量周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
“他肯定有辦法聯絡咱們。”陸清清本要找個角落地方坐著,忽然被剛來的晉王妃瞧見了,晉王妃忙拉著陸清清到自己的身邊坐,結果就和一桌子王妃湊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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