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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不用擔心了。”陸川海對陸清清笑了笑,然後拱手,“那弟弟就去找吳亮了?好好勸勸他。”

“去吧。”陸清清點頭。

“大姑娘,大爺,出大事了。”招財終於找到二人後,從坡上小路狂奔下來,走到陸川海和陸清清跟前的時候,氣喘籲籲差點不能說胡。

“多大的事值當你這般急?”陸川海好笑問。

招財拍拍自己的%e8%83%b8口,“真是大事,是京都府府……尹死死了!”

“你彆磕巴,深吸口氣,重新說一遍。”陸清清道。

招財點點頭,深吸口氣後,語調終於正常了,“回姑娘,京都府府尹艾雙周死在了萬花樓。”

“怎麼死得?”陸清清忙問。

招財搖頭,“人死在床上,當時亂做一片,老鴇叫人護住了現場,靠近不了。”

“這才黃昏,他一個當官的人怎麼去了萬花樓。”陸清清皺眉。

陸川海嗤笑,“大姐有所不知,雖說朝廷規定為官的人不能去那種地方,但私下裡不知有多少偷偷摸摸去呢,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陸清清斜眸瞪一眼陸川海。

陸川海忙解釋,“大姐,我可沒有去過那種地方,我這消息都是聽藍山書院那些官家子弟閒聊才知道的。”

“少跟那些人混。”陸清清道。

陸川海忙點頭。

“行了,你該去哪兒去哪兒。”陸清清打發走陸川海,就立刻換了男裝,騎馬到萬花樓門口等待。沒多一會兒,她果然看見宋言致帶著人策馬而來。圍觀的眾人,特彆是那些萬花樓內的女子們,瞧見突然來了英姿颯爽的俊俏郎君,一個個紛紛議論起來,說宋言致五官如何好看,人如何氣派,又十分好奇他是哪家的公子,叫什麼,更奇怪怎的這番容貌在京城竟沒個名號。

宋言致馬停在萬花樓門口的同時,便立刻有官兵和衙差圍上,擋住了圍觀的眾人。宋言致還騎在馬上,環顧四周,目光最終定格在陸清清的身上。

高虎隨即也看見陸清清,立刻請她和鄧修竹等人進來,隨即下令命衙差們將圍觀眾人驅散。

宋言致也下了馬,同陸清清一起進了萬花樓。

“剛見完慕溫良,艾雙周就死了。”陸清清歎道。

宋言致:“先上樓看看。”

陸清清對宋言致點頭。

二人隨後就到了艾雙周的房間內,人有些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整個人蜷縮像個蝦一般,雙手都在%e8%83%b8口的位置。

“看起來像是%e8%83%b8痛而亡。”鄧修竹打眼一瞅,便慵懶地說道。

陸清清看眼桌上酒菜。

“回頭我會挨個查驗一下。”鄧修竹會意道。

陸清清仔細環顧屋子一圈,除了床上的屍體之外,基本沒瞧見什麼特彆之處。她便同宋言致出門,審問老鴇和那個陪伴艾雙周的花魁牡丹。

老鴇趕緊跪地磕頭,連連喊冤,哭訴這件事跟她們真的沒關係。

“艾大人是這裡的常客,不過今天來得早點,似乎心情還不大好,來了就點了牡丹姑娘,打發小的們下去。上了酒菜客道幾句後,我便把門關上,隻留著牡丹和艾大人在房內了。”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艾大人剛來沒多久,便猴急要、要……誰知忽然就%e8%83%b8痛,接著就、就斷氣了。”牡丹臉色慘白靠在老鴇身邊,縮著脖子,戰戰兢兢地說話,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顯然是受驚過度。

陸清清轉眸看向那邊還在哭的兩名小廝,“你們是艾雙周的隨從?”

倆人點頭,隨即下跪。

“為什麼心情不好?”陸清清問。

倆小廝搖頭,“大人下午的時候一人出門赴約,小的們都沒敢跟著,回來之後心情便不大爽,說要來萬花樓喝酒,誰知道竟出了這樣的事情。請、請兩位大人一定要為我們大人伸冤啊!”

“赴約?”陸清清又問那倆小廝,“既然是赴約,那一定要約,之前可曾有誰送過消息?”

倆小廝連連搖頭,道並不知。

陸清清看向宋言致,問他能不能去一趟京都府查一查艾雙周的房間。

宋言致點頭。

這時候屋裡鄧修竹喊話道:“死因查明了。”

“是什麼?”

鄧修竹把桌上一盤炒雜菇端起,“這個是毒菇,吃了會%e8%83%b8口絞痛而亡。具體叫什麼不知,但在長樂縣附近的山裡很有名,村民們都知道這玩意兒有毒。我以前上山采蘑菇的時候,也會經常遇到。這京都離長樂縣也不算遠,山裡可能也有這種蘑菇。”

“那要勞煩你到附近山裡找找了,看看有沒有。”

鄧修竹皺眉,不爽道:“怎麼儘是這種吃力的活兒給我。”

“這蘑菇被炒過了,也不大能看出來本來的樣子,所以麻煩不了彆人,隻能麻煩你。”陸清清聳肩道。

“好吧。”鄧修竹說罷就要走。

“你等等,先去廚房看看。”陸清清攔著道。

鄧修竹停住腳,點點頭,聽話地去了廚房,當時炒這道菜的廚子也找到了。

廚子哭著道明自己的清白:“草民真不知道這菇會有毒,平常都是洗菜王二把菜給我備好放在鍋邊,我忙起來的時候也不會注意這蘑菇到底什麼樣,直接下鍋快炒然後起盤,接著做下一道。”

“還有蘑菇麼?”鄧修竹問。

夥計忙領著鄧修竹去看,那邊還有一筐沒收拾好的蘑菇。鄧修竹悉數都倒在地上查看,然後對陸清清等人搖搖頭,“沒有,看來是有針對的下毒。”

“那王二呢?”陸清清又問。

“王二?”老鴇訝異了下,“他不是說今天肚子疼,告假回家了麼。”

“是麼?”廚子愣了愣,“可我今天看到的的確是王二。”

陸清清立刻跟老鴇要了王二的住址,派人去查。因住的不遠,不多時,高奇等人便騎著快馬回來了。

“家裡沒人,衣櫃裡的衣服都不見了,但被褥家具之類的大件都還留著,像是匆忙逃走了。”高奇皺眉回稟道。

“那看來必然是這個王二下的毒了。”招財歎道。

陸清清沒說話,和宋言致對視一眼,隨即二人就一同前往京都府。陸清清命人搜查了艾雙周的寢房和書房,隨後就有人在艾雙周桌案的抽屜裡找到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寅正陸家客棧天子三號房,要事密談,勿帶人”,紙條最後的落款是“秦”。

陸清清怔了下,然後驚訝地看向宋言致,“這個秦該不會是指你?”

“是我。”宋言致道,“我和人通信的時候,若想表明自己的身份,會在落款留個秦字。不過這件事不算什麼秘密,官貴之間都清楚。”

“看來是有人想故意誣陷你。”陸清清沉著臉琢磨道。

宋言致:“是。”

“這紙條上的字……勾這一筆很有特點,有些眼熟。”陸清清打個激靈,隨即叫人把自己昨天收到慕溫良的那個紙條拿過來進行對比,果然兩種字的字體雖然不同,但勾的特點卻很相似,“這肯定不是巧合。”

“但卻不能僅憑一個勾,就說這紙條源自於慕溫良。”宋言致陳述事實,轉即關切地看著陸清清,她倒是有些擔心陸清清因此激動而生氣。

出乎宋言致的意料,陸清清並沒有多憤怒,反而像是失魂了一般,呆呆地看著前方不作聲。在宋言致看來,這般模樣的陸清清怕是比生氣發怒更讓人心疼了。

“不然就簡單地方法解決,隻要你一句話。”宋言致道。

陸清清眼珠動了下,隨即抬眼仰望著宋言致,“你說什麼?”

“替你報仇。”宋言致低頭心疼地看著陸清清,下巴幾乎抵在陸清清的額頭,聲音很輕地似呢喃一般,“你指哪兒我殺哪兒。”

“我們回去吧。”陸清清保持低著頭,沒去看宋言致。她匆匆在前走,先騎馬奔行,宋言致緊隨其後。

至宋府後,陸清清跳下馬就匆匆往裡走。宋言致知道她心情很好,忙跟上,又生怕她走錯,快走幾步去拉她。◢思◢兔◢在◢線◢閱◢讀◢

“清清。”

聲音未落,下一刻宋言致就被抱了個滿懷。

“我今天不想回家,能留在這麼?”

“求之不得。”宋言致手緩緩抬起,猶豫了下才落在陸清清的背上。

孫長遠見狀忙退下,這就去命人好生安排陸姑娘的房間,務求精致舒服,可不能讓他們家王爺在首富夫人麵前丟了臉。

陸清清在睜眼的時候,覺得眼皮有些疼,但精神很好,起身後才恍然想起來自己是在宋府。屋裡已經點了燭火,忽聽到翻書聲,轉頭搜尋才見坐在窗邊的宋言致。

“醒了?”宋言致放下手裡的書,走了過來,在床邊坐下。

“我怎麼會睡著了。”

“我也是第一次見識有人能哭著睡著的。”宋言致淡淡笑著。

“怪不得眼睛疼,”陸清清抬手要揉眼睛,被宋言致一把抓住了手腕,“彆揉,越揉越紅,我叫人準備了冰塊。”

宋言致隨即去把布巾縫製的冰袋取來,遞給陸清清。

“讓你見笑了。”陸清清仰頭,敷眼睛。

“自家人,有什麼見不見笑的。”宋言致看著陸清清此時的模樣還真覺得有點好笑,忍不住勾起嘴角,“餓了麼,想吃什麼?”

“什麼都不想吃,哪有胃口。”陸清清隨口回道。

半晌後,沒聽到回音,陸清清有點怕了,身上的汗毛立刻豎起來,但她不敢把眼睛上的冰袋取下,隻是顫著聲音問,“你在麼?”

“在。”宋言致道。

陸清清聽到聲音後,頓時鬆了口氣,卸下全身的緊張感。

“聽說你不能一人留在屋內,”宋言致停頓了下,語調漸漸發沉,“是跟你爹娘的死有關?”

“嗯。”陸清清的聲音輕的幾不可聞,“我是第一個發現他們屍體的人,從那之後就有個這個毛病。若是屋子裡沒有人,我眼前便會不停地浮現那日的場景。”

又是一陣寂靜。

陸清清正要開始緊張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自己本來被冰的發涼的手被一團溫熱包裹。

“以後你不會一個人了。”宋言致緩緩地說道,聲音雖不大,卻給人以一種很大的力量感。

“這話真動聽,要不是知道你是兔……咳咳!”陸清清猛地低下頭,冰袋隨之掉落,她也不管了,為掩飾自己的慌亂,側過身去,用手捂嘴劇烈地咳嗽起來。

“知道我是什麼?”宋言致盯著陸清清,目光很關切地追問。

“沒什麼。”陸清清雙手舉起擺動,用兩個手掌擋住了自己的臉,隨即她道,“那個我還是回去吧。”

說罷,陸清清就低頭找鞋要走。

宋言致起身,一腳就踢開了陸清清的鞋。

“你乾嘛?”陸清清激動之下一抬頭,剛好和宋言致四目相對,隨即她認慫地低下頭,乾脆光腳要下地,宋言致便一手夾住了她的細腰,把她送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