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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直接倒在床上睡。”陸清清一臉抱歉地對慕太後賠罪。

慕太後斜睨了一眼陸清清,冷笑道:“那我之前還真是高看了你,當你是我們女兒家的英雄,原不過如此。但是想向著你的,瞧你那這樣……也罷了,若對牛彈琴,多說也無益。”

慕太後說罷就讓人攙扶她回房。陸清清立刻恭送。

慕太後愣了下,她沒有想到陸清清並沒有好奇她拋出了這個話頭。慕太後本以為她會討好追問自己,這會兒她後悔想把肚子裡憋著的後半截話說出來,已經不可以了,告辭的話已經說出口,再主動講什麼便有失尊貴。慕太後因此心中更是生氣,之前在宋言致那裡受了辱,而今在一個小商人麵前還憋了大氣。太後抖著兩隻手,極力壓抑自己,甩著袖子落慌而去。

陸清清維持著禮貌的態度,一直等到太後的身影消失,才直起身子,哼著小曲兒,邁著閒散的步伐往公堂那邊回。

待哼曲兒的女子身影消失,孫長遠才小聲湊到自家主人跟前道:“陸縣令把太後應付過去了。”

宋言致沒說話,直接東走。

孫長遠不解,通往公堂正門的方向明明不在那邊,卻也不敢多問,就老老實實地跟著他家主人去。

陸清清又回到原來望風的地方,偶爾踮腳往公堂那邊瞧兩眼。等了大概半個時辰的功夫,陸清清就見廣陵王周深被高虎等幾個侍衛‘護送’出來。這次陸清清學精明了,不在路邊上等著,趕緊回身跑遠了,鑽進樹叢裡蹲著,又囑咐身邊的隨從夏綠等都趴好。她可不想回頭又被廣陵王叫去看池塘,在對他說一些有的沒的。

廣陵王走得是相反的一條路,壓根就沒有在陸清清這個方向過。陸清清鬆口氣,直起身子,揪下一片粘在胳膊上的樹葉,然後就興衝衝地找宋言致。

宋言致正端坐在公堂之上,聽見輕盈的腳步聲進門,略抬起眼瞧了下陸清清。

“你來得倒是很剛巧。”

“啊,是麼,早說過我這人運氣好,這下你見識了吧。”陸清清對宋言致笑了笑。

“嗯。”宋言致低沉應一聲。

“問得怎麼樣?”陸清清試探詢問。

宋言致:“拒不承認。”

“春紅、張永昌、張二姑娘這俱是證人,她們倆還不承認?”

“不認,廣陵王說是我看他不順眼,故意設計圈套陷害他。至於太後,”宋言致停頓了。

“太後的肚子可瞞不了人。”陸清清道。

“她說她沒懷孕,是大夫診斷錯了。還說她從沒見過有大夫給她診脈,就誣陷她。”宋言致嗤笑,“倆人遂不是一塊審問,但卻跟商量好似的,都玩其死不承認的把戲。”

“太後的肚子瞞不了多久,隨便找個大夫都能診斷出來。至於廣陵王,有人證,還有張二姑娘的親筆信,他承不承認已經不重要了。”陸清清看著宋言致道,“用證據說話。”

“是呢,證據齊全。”宋言致對陸清清道,“權貴之人多是如此,便是乾了什麼丟儘臉的事,他們也絕不會服輸承認。寧肯站著有點體麵的死,也不會跪著央求什麼。”

陸清清點點頭。

“他們二人說什麼已然不重要。陸清清,你說你能找到當年蘭花教剩下的那些金銀財寶,可沒開玩笑?”

“我猜在慕家老宅。”陸清清道。

宋言致聽她又說‘猜’,特意看她一眼,忍住沒有對這個字進行慣例質疑,立刻吩咐人備馬。

“怎麼,你也要去?”陸清清看了眼外麵,“外麵已經快大黑了。”

“陸縣令也要隨我一起去。”宋言致似乎憋著一股勁兒,非要親眼證實陸清清的話才甘心。

陸清清沒辦法,隻好依言跟著宋言致騎馬,連夜往長樂縣奔。在路上,宋言致才問起陸清清之前和慕太後都聊了些什麼。

“沒說什麼,太後的話裡可能有深意,我沒理解上去。”陸清清檢討道。

“便說說。”

陸清清就喊夏綠,令其把太後的話原封不動地學出來。如此轉述,便一點都不帶個人的偏見。

宋言致聽完之後,對陸清清道:“沒什麼深意,一些無足輕重的廢話罷了。”

陸清清腦海裡有個一閃而過的念頭,宋言致所謂的‘無足輕重’到底是在說她還是說太後?

不過陸清清對此都不太在乎,隻感興趣地問宋言致,“我聽說南平郡主是天下第一美人,有多美能給我說說麼?”

“一般見過她的人,皆讚她傾國傾城。”

“一般……那不一般的呢?”陸清清精準抓住了宋言致話裡的某個詞,半開玩笑問。

暗夜下,宋言致眸底閃過一絲光亮,他用低沉很有力量的聲音回答陸清清。

“不一般的又怎麼會把一般的看在眼裡。”

☆、第27章 027一對寶瓶

陸清清愣了下,這時候身邊的宋言致突然揮鞭疾馳, 催促她跟上。陸清清不服, 立刻追趕。

一個時辰後, 一行人到了長樂縣。

早有人到縣衙提前通報, 衙差們舉著燈籠火把早已經把慕家老宅圍個水泄不通。因為聲勢大了些,附近的百姓見狀都湊到附近圍觀 ,紛紛好奇宅子裡到底出了什麼事。

“縣衙這麼大陣仗, 是不是又死人了。”

“說不好, 也有可能是鬨鬼了呢,這宅子可是出了名的鬼宅。”

“我看搞不好是兩樣都有, 鬼殺人!”

一提到鬼, 眾人嚇得後脊梁發冷, 立刻都往後退了幾步。衙差們這次都不必費力攔擋百姓們, 大家都紛紛很有意識地保持距離,不靠前。

宋言致和陸清清等人隨後就到了。下了馬後, 陸清清看了看周圍圍觀的百姓,皺眉道:“都打發回去!”

“勸了,都不肯回, 這些百姓們又怕又好奇。”

“事關朝廷機密,誰不走就打斷誰的腿。”陸清清對回話的衙差笑了下, 就跟著宋言致進了慕家宅子。

衙差嚇得一哆嗦,立刻帶著人高喊, 拿著棍棒驅人。百姓們本來以為隻是震嚇, 但見衙差們竟然對劉員外家的兒子下手打, 都害怕了,立刻作散,很快慕家宅子周圍便安靜下來,一個閒雜人都沒有。

宋言致站在院中央,清眸環顧了四周,便回頭看著向他走過來的陸清清,“你覺得會在哪兒?”

“先四處搜搜看,牆麵地麵有沒有什麼機關暗格。”陸清清走向慕家大房原本住的院子,因有二十多條人命死在這裡,這院子暫且還沒人住過,即便是宋言致進這宅子住,住得也是慕家二房原來住的東院。

此院因為鬨鬼,便是每年來打掃的慕家人也不會進這裡,所以荒廢得很厲害。雖然慕家人在賣房子給宋言致之前,來此處草草打掃了一番,但到底時間不夠,收拾的也不細致,十年累計下來的荒涼仍然充斥著這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陸清清讓人重點檢查這個院子。

“這些年此宅鬨鬼的傳聞的確沒有斷過,畢竟死了很多人,大家心裡畏懼或多或少會說些嚇人的話。但鬨鬼這個傳聞正經傳得最猛烈的時候,還是近半年多的事,就是我來之後,這期間有幾個人晚上走夜路聽到這院裡有鬼哭聲。而在半年多以前,卻從沒有人真親耳聽到宅子裡有鬼哭聲。”陸清清補充道,“看來這是人鬨出來的鬼。”

“又提前做了調查?”宋言致笑問,“不過你的猜測就隻憑這點依據麼?還是你後來又從春紅的口中審問出了這筆錢的消息?”

“春紅並不知道這筆錢到底在哪兒,她隻知道歐陽長老把錢藏在了長樂縣。但當年歐陽長老突然被官府緝拿,並沒有對任何人講過錢具體在哪,他把秘密帶進土裡了。這兩年想必蘭花教的人也在長樂縣找這筆錢,隻是以張二姑娘和春紅的能耐,估計是查不出什麼線索。直到裴經武進了蘭花教,得知這件事後,估計是他經過一段時間的排查鎖定了這裡。不過他知道這個秘密之後,卻並沒有立刻告知蘭花教。可能是想獨吞,但想找到掩人耳目運財的辦法並不容易,而這麼巨額的錢財留在宅子裡,他又不能放心,所以他隻要有空就會坐在陸家茶鋪的二號房,對望慕家的這座宅院。”

“但他和蘭花教的人在這宅子的樹洞裡傳消息,就不怕錢被蘭花教發現?”

“恰恰相反,這樣反而會讓對方不容易發現。裴經武這個人的性子我了解一些,很會耍小聰明。所謂燈下黑,越是眼前的東西就越不容易看到。蘭花教已經被朝廷剿滅,平常傳遞消息這種行動一定會小心謹慎。急忙來看消息,急忙忙走,哪有人會想到這瘮人的鬼宅裡會有錢。”

宋言致點點頭,伸手示意陸清清先進。

衙差們已經開始分四個方向從院牆開始逐一排查。

陸清清先進了屋後,沒聽到身後有聲音,嚇得忙轉身,腿有點軟,但見宋言致就在自己身後,陸清清後怕的拍拍%e8%83%b8口,“大人走路怎麼跟貓一樣。”

她差點以為就她自己在屋裡,陸清清的心仍餘驚未定地亂跳。

“你在怕什麼?”宋言致低頭看陸清清不斷眨動的眼睛。

“我能怕什麼,怕鬼唄,後悔沒帶個佛珠來。”陸清清緩過神後,放心大膽地繼續往屋裡走。

陸清清在確認自己就在她身後之時,就變得不膽小了。宋言致覺得陸清清必然不是因為怕鬼。鬼這種東西又不會因為他在就不存在。這讓宋言致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和陸清清見麵的時候,陸清清開始的時候似乎也很害怕,還抱住了他。後來發現他在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冷靜聰慧而且麵對屍體時依舊膽量十足。

宋言致探究地打量的陸清清的背影,琢磨著她到底在怕什麼。

陸清清忙著檢查屋內的情況,沒有太多關注到身後的宋言致。陸清清挑著燈籠四處查看,邊敲四周的牆,邊對宋言致道。

“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不對,當初裴經武知道你搬進慕家老宅後很驚訝,特意跑來告訴我,估計就是想讓我把陸家老宅鬨鬼的事說給你聽。可惜啊,你不怕鬼。”

宋言致笑了下,忽然想起那天陸清清來找她的時候,滿身掛著佛珠護身符的樣子。

“對了,高虎為什麼會成為蘭花教的細作,你就沒問問廣陵王,這事兒他也沒交代?”陸清清似乎沒打算讓宋言致回應,很快又開始聊彆的。

“沒問,既然他什麼都不認,高虎的事他自然也不會認。”宋言致回答道。

“潘青山真的是蘭花教的人?”陸清清問,“據我們現在的調查來看,他似乎並不像,春紅、張永昌等人都沒說他是。”

宋言致:“便是他自找的了。”

“什麼?”陸清清回身,用燈籠照著宋言致的臉,更顯出他精致英俊的五官。

“他來驛站是為了告你的狀,說你為官目的不純,弄權營私,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