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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年供話蘭花給蘭花教,與蘭花教有很深的往來,極可能是蘭花教殘留的餘孽。我問他要了證據,他又說沒有,便叫高虎仔細審他。”宋言致道。

“然後高虎以為我真是蘭花教的人,怕潘青山咬出更多,所以把他滅了口,且偽裝成他自殺的樣子?”陸清清接話推敲道。

宋言致點頭,“該是如此。”

“這潘青山乾嘛總沒事兒找我的麻煩,結果落得個自己身死的下場,多賠本的生意。”

“他還說你一定會出錢賄賂我,第二日你果然打發裴經武賄賂我了。”宋言致對上陸清清的眼。

陸清清尷尬道:“這是他假轉消息誤導我。”

“所以若官員真貪,你便會賄賂?”宋言致逼問。

陸清清眨眨眼, “做生意容易?誰會想把自己掙來的錢白白給彆人,我倒寧願留著救濟窮人做好事。可錢不送上去,人家就打你生意的主意。這種事就沒少見過,好好地生意做著,遵規守法,但偏有官家的人三天兩頭找你麻煩,你若不出點酒錢安撫人家,他們就天天上門找事,一會兒說有盜匪進你家店了要封查,一會兒又懷疑貨品以次充好、缺斤短兩,這般哪還有客敢進?”

宋言致眯起眼睛。

“好了,不說了,繼續找錢。”陸清清要了根棒子,帶著幾名衙差一起敲擊地麵。

“大人,茅房底下好像有問題。”衙差稟告道。

陸清清和宋言致立刻趕過去,衙差們已經鏟掉了茅房附近半尺厚的土,露出一塊青石板子。

宋言致沒想到連這都能查看出來,轉頭瞧有個衙差手裡拿著半丈長的鐵棍,鐵棍下麵還粘著泥。看來這院裡的地麵他們都是用鐵棍插地來排查。這法子倒是聰明,也不知是誰想出來。宋言致轉頭看向陸清清,陸清清毫不意外衙差們使用此法,正用棒子敲了敲那塊漏出來的青石板。

“聽聲音下麵是空的,移開看看。”陸清清道。

衙差們立刻搬走了板子,用火把探照,石板下麵果然是黑洞洞的一片。

“口開大點,弄個梯子來,下去看看。”陸清清繼續吩咐。

“是!”衙差們見有奔頭後更有乾勁兒了,擼起袖子就開乾。很快就挑著燈籠進了地窖,沒一會兒一名衙差高興地抓著兩塊金磚上來,“二位大人,就是這裡。”

陸清清沒讓他們再動,命令眾人守住此處,待天亮之後再搬運地窖內的財物。

陸清清打了個哈欠,跟宋言致告辭,“明早見。”

宋言致點了下頭,目送陸清清後,轉身去了東院。

第二天日上三竿陸清清才爬起來,驚了一跳,埋怨夏綠沒有及時叫她起床。

“是宋大人差人來囑咐婢子們不必叨擾姑娘,讓姑娘早上多睡兒。”

“有意思,他還關心上人了。莫非是想獨吞寶藏?”陸清清半開玩笑一句,就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手拿著一塊點心出門。

到了慕家老宅,地窖裡的財物已經快運送完畢了。

“就差最後一箱了!”

陸清清看眼宋言致,便轉頭看衙差們用繩子努力拉出來的紅漆木箱子。陸清清覺得有些眼熟,去箱子另一麵看,果然看到上麵刻著一個“陸”字。

宋言致隨後也看到了,“是你們陸家的箱子?”

這陸家商號遍布全國,一個裝財寶的箱子刻著‘陸’倒也沒什麼奇怪。

“是我們家的,沒想能在這見到。”陸清清摸著蹲下`身來摸著那個字,尾音有點發抖。

宋言致不明白陸清清的聲音為何突然低沉,似乎不高興了,去看她,正好見其臉上有淚滑過,不過很快就被她用袖子擦拭掉了。

陸清清忽然像沒事人一樣起了身,利落地打開箱子。一股撲鼻的黴味襲來,陸清清一動不動地看著箱子裡的金銀珠寶,目光最終緊盯著一對鑲著紅綠寶石的金花瓶不放。

“到底怎麼了?”宋言致問。

“這是我娘親的陪嫁,她最喜歡,每次來客人的時候都會拿給彆人炫耀。她死後,我想把這對瓶子給她陪葬,當時翻了三遍庫房,偏偏找不見了這東西。”陸清清道,“她再怎麼也不會把這對東西送人,更不會拿去賣了!”

陸清清紅著眼瞪著宋言致,脫口便說大逆不道之言,“我要審問廣陵王。”

☆、第28章 028沒蠢到為男人犯錯

宋言致微微偏頭,肅穆地凝視陸清清, 意在讓她好好冷靜想起楚自己到底在說什麼。

陸清清垂下眼眸, 躲避宋言致的眼神, “我知道我一個七品官審問郡王不合規矩, 可我——”

“你知道就好,衝動之下的決定通常都不太冷靜,這話我就當你沒說過。”宋言致截話道。

陸清清還要說話, 被宋言致冷冷的眼神給警告了回去。

“陸縣令還是注意一下言詞, 下不為例。”

陸清清才反應過來,看看周遭目瞪口呆的衙差們, 咬了咬牙, 低頭不吭聲了。郡王身份高貴, 她一個區區七品縣令, 而且是商人出身,豈可能去審問一名皇族。即便宋言致現在同意她審, 事後傳到京城去,她肯會也會落個‘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罪。宋言致說的沒錯,她確實不太冷靜, 該注意言辭。

宋言致令人清點繳獲財物後,就把陸清清單獨叫到身邊來, 問她父母出事是在什麼時候。

“六年前的夏天,望德元年七月初九。”陸清清吐出的每一字都似有千斤重。

“快到他們的忌日了。”宋言致道。

陸清清眼皮動了一下, “對, 我該回桃花林看看他們了。”

“桃花林?”宋言致疑惑。

“我父親和我母親常說, 等老了以後,就種一片桃花林隱居在那裡。所以他們走後,我就買了塊風水寶地安葬他們,在周圍種了桃花。有漫山遍野的桃花陪著她們,想必也不會那麼孤單了。”陸清清道。

宋言致讚歎陸清清孝順,又問她父母葬在哪裡,他下次會和陸清清一起去祭拜。

陸清清轉身用袖子擦拭眼角的溼潤。片刻後她才反應過來宋言致的話,轉頭驚訝地看他。

“宋大人要和我一起去祭拜我父母?為什麼?”陸清清不解地問。

“自然是要感謝他們生了你這麼好的女兒。”宋言致道。

“可這該是我謝,和宋大人似乎沒什麼乾係。”

“有乾係的。”

宋言致說罷,就聽高奇回稟了地窖內財寶的情況,林林總總加在一起大約有四十萬兩。

“加上春紅從我那裡偷走的三十萬兩銀票,就是七十萬兩了,養個七八萬人馬的軍隊倒不成問題。”陸清清提醒道。

宋言致沉下眼眸,片刻後他吩咐屬下們備馬,和陸清清即刻趕回了汝寧府。

宋言致再一次提審了廣陵王。不過到底是事關皇家顏麵的事,在沒有聖旨下達之前,陸清清作為外人不得旁聽。

陸清清閒來無事就往荷塘邊走,瞧瞧上次看到的那對鴛鴦如何了。她在水榭上站了沒多久,就有一丫鬟匆匆而來,走的時候還不忘謹慎地看看四周。

丫鬟給陸清清見禮後,就湊到陸清清身邊小聲道:“陸縣令,太後請您過去一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太後?”陸清清驚訝。

丫鬟點了下頭。

陸清清讓丫鬟在前引路,便到了太後暫住的院子裡。侍衛們見侍女帶著陸清清來,便攔著不讓進。這時候屋內的太後便推門出了出來,幾聲嗬斥,威勢十足,倒叫這些侍衛不知如何是好。最終還是決定稟告宋言致後再決定。陸清清就隻好在院外等待,不時地和院內臉色不佳的慕太後對視一眼。

沒多久,宋言致那邊傳了消息來,可以放陸清清去見太後。

太後冷哼一聲,直罵宋言致和在場的侍衛們以下犯上,“哀家想見什麼人還輪不得到他來允準!一群蠢貨,竟不聽我堂堂太後的吩咐,待日後我了京城,定將今日的事告知我皇兒,好生處置你們!”

陸清清一直沉默,隨後跟著太後進屋,在太後的示意之下坐了下來。太後隨即把丫鬟們都打發了下去,隻留下之前那名悄悄給陸清清捎話的丫鬟珍珠。

陸清清看了一眼珍珠,從進門後至始至終眼睛一直沒離開太後,看來太後有些手腕,很快馴服這丫鬟對她忠心。

“哀家今日來找你,是有件事想和你商議。”太後對陸清清微微一笑,極為可親,“上次在池塘邊和你談話,其實沒說完。”

“太後請講。”

“這話可能說出來有些唐突,但不得不說,”太後眼睛忽然紅了,有些可憐得看著陸清清,接著用帕子擦了擦眼睛,“現在情況危急,我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你一定要幫我。”

“下官有些糊塗了,太後到底要下官做些什麼?”

“你是首富,商號遍及全國,是既有錢又有人,我若離開這裡的話,也就隻有你能安排一切,幫我度過這個難關。”慕太後用帕子抹著眼角說道。

陸清清雖然之前聽出點這個苗頭,但還是有點不太確定,現在慕太後親口說出來,她真有些驚訝了。這慕太後竟然真能厚著臉皮求自己幫她逃走。

陸清清嗬嗬笑起來,對慕太後道:“太後也知道我是個生意人,商人之中的首富,那然是生意人之中最‘生意’的。”

陸清清的言外之意,她不會傻到冒風險做個賠本生意。

慕太後輕笑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你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幫我。我這裡有你想要的東西,你知道了這個以後,我保你能抓住宋言致的心,讓你心裡麵那點小心思在不就得將來可以如願以常。”

“我不懂太後話裡的意思。”陸清清道。

慕太後又笑,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陸清清,“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宋言致是個男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我卻看得明明白白,你盯上人家了,早把他看成了一塊案板上的肉想煮了吃了,是不是?”

“越發聽不明白了。”陸清清同樣報以微笑對慕太後,不同的是慕太後的假笑得沒有陸清清這麼甜美不留痕跡。

“你隻要能幫我逃離這裡,讓我安全的把我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平平安安地和相愛的人了卻餘生,便好。”慕太後說著就垂首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你早知道自己有身孕?”陸清清問。

“半個月的時候就知道了,該來的沒來,我這麼年輕,必然是有了。”慕太後自嘲地笑了下,“花開的正好的年紀,卻要守寡,都不如去死了好呢。還好我遇到了他,你要幫我還有他一起走。”

陸清清知道慕太後所謂的‘他’是指廣陵王。

“太後太看得起我了,”陸清清無奈地搖搖頭,“我可真沒這個能耐。”

“你有,就看你肯不肯用了。”慕太後盯著陸清清,“我說了,我會以宋言致的軟